第一百一十九章迎接(1 / 1)

義銀隻想當鹹魚窩在京都,但他還是被明智光秀說得想去參與兄弟會了。

多個朋友多條路,既然自己的男武士身份在那兒很受歡迎,不如借著機會去多賺點籌碼回來。即便以後用不上,攥在手裡也是好的。

世道艱難。

偉人說得好。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幕府那邊一直僵著也不是好事,能緩和也好。

次日,他從東福寺騎馬前往禦所。

既然是男子集會自然不方便帶太多姬武士去,隻讓穩重的大穀吉繼跟著,其他幾個不安分的自己玩去吧。

京都室町是足利家的核心地帶,禦所及其護衛占據了這裡大片的土地。

禦所龐大,不單是將軍做事的地方,也有足利家男子生活的部分。

隻是男女有彆,不管是出行還是居住都劃分有序,平常時候各行其道互不乾預。

今日兄弟會舉辦的茶會,就是在禦所的禦台。

所謂禦台,古時是貴人吃飯的高台,後漸漸變成專指將軍後宮居住的地方。將軍丈夫稱禦台所,先代將軍丈夫稱大禦台所。

這世界是女係社會,夫妻關係比較前世專一許多。

畢竟,男人當權三妻四妾為的是享受魚水之歡。女性當權享受一下就得懷孕,古代沒有有效無害的避孕手段。

身體是繁衍後人的重要媒介,即便貴如將軍也得好好珍惜。

如此,一妻一夫成了主流,除了像畠山高政那般放浪熱愛眾道,姬武士大多節製。

也因此,夫妻關係才比前世的古代好上許多,畢竟一人對一人感情才能深厚。

這也是明智光秀感歎的緣由,義銀憑著男兒身就能得到全天下武家近半的好感,真是讓人嫉妒。

彆說什麼公私分明,一部二十四史,多少人被枕頭風整得死去活來。世界變了,人性卻不會變。

明智光秀提點後,義銀也想明白了。他對幕府武家表現的有多剛烈果決,對這些閨中男子就得多溫柔體貼。

前世有娘家一說,娘家就是避風港,是後盾。這裡也該有爹家,隻要好好運作,兄弟會就是義銀的爹家。

其中深淺,需要小心經營,仔細權衡

。用好了,天下皆可去。

武家男子與外麵打打殺殺的姬武士不一樣,他們看事物的角度不同,更加感性。

在他們眼裡權衡利弊,仔細家族興衰都是女人的事。男人不談利益,隻談親疏。

當你是自己人,你怎麼做都對。當你是外人,出什麼事都不關我事。這兄弟會的圈子最是抱團。

義銀今天的任務就是用最短的時間,讓這些貴人將自己當成自己人,那就成功了。

足利將軍用守護製度占據天下,以血緣為紐帶連出一張大網坐穩了位子。

而攀附在武家血脈網上的兄弟會這根藤條,何嘗不是另一張大網。說不準足利幕府轟然倒塌,這兄弟會還能綿延萬年呢。

越走越是奇怪,說是茶會,為何路上沒了牛車往來。男子出門坐牛車,自然是沒有他騎馬快。

等到了禦台外的警備區,看著那一排排的牛車與外在等候的侍衛仆役,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真把自己當熊貓來看了,都這麼早就過來了。將大穀吉繼留在外麵看馬,自己向裡走。

他的模樣衣著本就引人注目,一身上陣白色羽織,姬武士的打扮。

雖然還未發育完,隻是165+的個子比起這裡的人來也是高出了許多。再加上英俊的臉龐,硬朗的身材,這是獨一份的。

氣宇軒昂走過來,一路都遇不到侍衛阻攔,都是有眼力勁的姬武士。

等進來內院,畫風突而一變。

這禦所本就是當初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留下的華麗場子。

雖然這些年幕府窘迫,將軍也轉而簡樸起來,但男子們居住的地方還是保留著三分當年的氣象。

入了中庭就是滿目花草芬芳,爭奇鬥豔。小橋流水,怡紅翠綠。

不說彆的,光是池子的魚,一條條看起來金的紅的不帶一絲雜色,義銀這個異世土鱉都不認得是什麼。就一個貴字,高貴的貴。

這裡已經是男子內庭,沒了外間的姬武士侍衛,站得都是少年侍男。

一個個眼大頭小稚氣未脫,看著單純伶俐,連一向鄙夷娘炮的義銀都不得不誇一聲可愛。

還沒遇上人呢,義銀已經感到滿麵的富貴氣撲了過來。

斯波家破落了有些年頭,尾張守護府邸那點尊榮在這裡屁都不算

,今日才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累代貴胄,盛世名門。

“這位弟弟可是斯波家的義銀君。”

義銀還被眼前的景致迷遮眼,來了一位麗人,男麗人。

看年紀不比義銀大幾歲,舉手投足都是彬彬有禮,要不是語氣帶著幾分局促,就更完美了。

足利輝君是足利義輝的胞弟,這次被父親派來接第一次參加聚會的斯波義銀,讓閨蜜們很是羨慕了一番。

這可是武家百年不遇的男武士,為兄弟們掙了一口氣,讓那些粗魯的姬武士也曉得男人厲害。

這次義銀近江之行,已經被淺井與六角聯手吹成了傳奇。

這些閨裡百般無趣的小公子們最是愛聊他,總是想著自己是他一般叱吒風雲,讓女人高看一眼。

這世界對男人壓製到位,即便是貴族男子也是地位低下,無非給點臉麵上的尊重,其實那心裡。

嘿,女子。

如今男子裡又出了個巴禦前似的人物,自然引得大家好奇。

這不,人才剛回了京,大夥兒就求著大禦台所請了來見見,好一睹真容。

被閨蜜們羨慕著來接人的足利輝君,原本也是挺開心的。

可誰曉得剛說一句,對上了眼睛,就覺得腿腳打顫。眼睛為什麼如此犀利,氣勢真的好嚇人。

爸爸,我怕。

“足下是?”

“我是足利輝君,公方大人是我胞姐。”

義銀恍然。

眼前這位就是足利義輝的同胞弟弟,足利家現在唯一的小公子。

看起來乾乾瘦瘦的,臉蛋長得不錯,就是胭脂氣重。不過這世界嘛,正常。

為什麼有點抖,站不住嗎?

足利輝君被義銀眼神掃視一番,竟然有些尿意。

這尋常人哪敢如此看她。男子之間也就罷了,姬武士見了他哪個不是馬上低頭,即便是姐姐義輝也是收著脾氣溫言以對。

義銀是男人,本來就不忌諱這些,又是第一次見足利將軍家的公子,打量得有些認真,自然帶出了銳利。

結果,差點把足利弟弟給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