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密談【六千字】
明明天氣已經轉冷。
背著太陽的屋裡,早就沒有夏日時候的酷熱。
譚夫人站在原地,慌亂的心底,卷的身上的冷汗一層層的溢出。
她們離不開京都。
如果再被李茂踢出局,等待她們的將會是徹底的落寞。
作為譚家菜的嫡係門人。
咱們出了門,情誼是情誼,家底是家底,您身份高,可也不能拿了我們的家底做筏子。”
關鍵詞觸發,前麵還有說有笑,臉上有些表情的何大清,忽然麵無表情的倒退幾步。
她能行,但是我這個當爹的不行。”
譚夫人沒有在意何大清言語中對自己閨女的貶低。
“這件事,可以。如果就這一條的話,我答應了。”
像是早早就預判到了何大清的動作一樣,譚夫人身子往左邊避讓了一些,幾乎擦著何大清的指尖,避讓過了這一次的阻攔。
“是他?!”
何大清一下慌張了起來。
何大清要是以分支的名義說話,譚夫人還真就不讓強迫他做些什麼。
何大清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我倒是想動,可我隻是看門人,我保管的信物,根本就沒有從那邊支取的能力。
“也不算多,就是估摸著,主家得多給出十來件稀罕玩意。
譚夫人抬起手,有心想要抽麵前的何大清一巴掌,又擔心自己給了他台階。
不過知道歸知道,麵上卻不能這麼說。
被氣到哆嗦晃動的身子,頓時狠辣了起來。
何大清明顯也不是那種信守承諾,該要多少就要多少的人。
何大清撓了撓頭,順勢扣了扣耳朵。
存下來不少東西不假,可其中飄沒的更多。
機械廠這一身能在外麵引起潮流的工服,硬是被傳出了一股滑稽的味道。
何大清徑直開口,在這四下無人的地方,直接了當的開口挑明了心裡掛念的東西。
這個傻丫頭白給就算了,還不打算要名分。
“豁,您倒是大方的很,那麼多的東西,用三十年的時間,臨到頭才許我挑三件,外加五條大黃魚。
原本看起來不大,好像金魚泡的眼睛這麼一瞪,更是顯的滑稽起來。
得虧主家留了一手,不然的話,我反正是個混不吝的,知道那都是什麼東西,我是真的動過心。”
左右不怕您昧了我東西,我就提前告訴您一聲。
“到時候在說,先帶我去見人。”
譚夫人擺了擺手,將方才在李茂麵前被壓製的窘態扔到腦後。
“白寡婦知道你看穿了她?”
“那些東西在哪?”
隻要醉的夠狠,問什麼說什麼。”
何大清壓抑著聲音,像是從肺腑擠出一樣的嘶啞聲響起。
老丈人說話不敢反駁,家裡媳婦說話,他也一樣不敢。
可難看歸難看,話都到了這份上,該說的東西還是得說。
“你想要什麼。彆忘了,不是我一個人有秘密。”
拽了拽衣服最上麵的扣子,扯開通風的瞬間,清爽的涼意就已經灌到了脖頸。
都是大老爺們,要是傳出被媳婦給打了的風頭,我這當領導的,以後還怎麼管手底下的人。”
“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喊我了,願意的話,你就喊一聲師姐,不願意的話,你就喊名字都行。”
可拋開這一點不說,白送了我一個媳婦,還給我生了個兒子。
自打你臉上被人刮花了之後,我這辦公室,你個有日子沒來了。”
辦公室內,李茂饒有興致的打趣著李懷德。
“踢出局這也是個麻煩事.不過這跟主家您找我.有什麼關係?
主家的料子金貴,我們分出來的這一脈也差不離。
到時候上麵追究起來,誰能扛這個責任!”
東西得合一塊才算數,您那的玉佩,我這的銀版陰卷。
這可都是她們家翻身的本錢!
說著說著,還不解氣的朝著地上用力tui了一口。
按照關係來說,何大清是譚家菜門人,對譚夫人應該喊上一聲師姐,又或者是直接喊名字才對。
打發婁曉娥去倒了茶水。
還有我自己的東西。
她跟婁半城明明都這麼聰明,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越長越倒出,越長腦子越少的閨女。
廚房這地方,到底是有手藝才能真的站穩腳跟。
李茂抬了抬眼皮,無視了婁曉娥咬著下唇,麵上不忍的模樣。
按照那時候,十幾塊大洋就能讓人賣命的時候,選三件東西,外加五條大黃魚,已經足夠何大清這樣的支脈門人賣命。
獎賞了他不說,還會被賴上這筆賬。
時間不夠,沒有點燃,隻是咬在嘴邊,做出一副遮掩尷尬的意思:
“先跟主家說明白了,存放的東西,裡麵不止有主家的。
你們要是不願意,我自然還能找到其他人。”
當年小日子進京都,太多的東西帶不走。
譚夫人站在原地,雙手交疊在身前。
一個老煙槍,用力這麼一tui,地上肯定好看不起來。
還以為是信任,實際上他何大清隻是一個保險。
好東西藏在京都,一群人帶著一堆破銅爛鐵,打著保衛曆史的口號,用命去當這個筏子。
也對,咱們這門裡的,從根上就這習慣。
李茂沒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也給不了你選擇的機會。
雖說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成功。
譚夫人隻覺得眼前一黑,心口就跟著悶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主家一直光鮮。
要是放到幾年前,這自我嘲諷,自我羞辱的手段,肯定應該有用才對。
何大清這一手根本沒有半點用出。
“放心,東西還在我手裡,就算易中海跑去了保定,也隻是空歡喜一場。”
譚夫人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李茂的要求給說了出來。
都不用多說,譚夫人自然聽得懂何大清這言語中的威脅。
譚夫人有些氣急,兩人目光撞上的瞬間,那股懊惱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聽你這意思,存的東西怕是不少?”
他們要是知道,主家藏了這麼多的東西,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想法。”
“哎,那可不行,主家就是主家,那些東西過了我一手,要是不喊一聲主家,我這心裡也不踏實。”
“主家喊我?”
雖然有些傷人,可從現在這個角度來看,卻是實話。
左右以前也是在李懷德手底下吃飯。
前麵還開口閉口都是主家。
可在心裡,譚夫人對何大清的警惕已經提了起來。
要說動東西,要是伱能找到真正的保管人,你動東西的可能都比我大。”
譚夫人雙眼恍惚了一下,身子一陣搖晃。
何大清就是這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晃著。
扭了扭脖子,然後朝著另外一邊吹了吹手指。
到了後麵又一口一口的扯上了我們。
不巧,當時我收攬了一些,也跟著主家的東西放到了一起。
譚夫人沒有放鬆警惕,心中依舊保持著懷疑。
“這種事,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不自己去說。”
您知道的,我當初給什麼畜生當過廚子。
至於為什麼何大清會知道?
咳咳,隻能說從一開始,何大清就不是什麼信人.
要是沒有這一手防著,寄存的東西老早就讓他給掏了個乾淨。
他們以為我聽不懂他們的話,飯桌上的時候可沒少說機密的東西。
主家或許不知道,小白這個人啊,出身不好,又貪財。
也就是上麵有李茂壓著,不然的話,難保食堂不會亂起來。
其中,就有一些是他們撤退的時候,不好拿的,藏起來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三十公分,加上聲音不大,這才沒有引起譚夫人的不滿。
不怕主家笑話,我這人啊,怕了他。
“所以?我要是沒有猜錯,主家想要維持那邊的東西,怕是想把閨女送出去吧?
譚夫人盯著何大清眯起到看不到的眼睛,冷冷的說著。
幾乎是一閃念的功夫,直到自己已經拿不住譚夫人的他,趕忙伸出右手做勢阻攔:
“主家留步!”
“說不上要根兒,但是我擔心,他們會想法子把我們給踢出局。”
前麵抬起的手,重重的打在身邊沒有窗戶的牆壁上。
“你的東西?用譚家給的保管費,保存的你的東西?”
“這跟之前說好的時間可不一樣。”
“當初說好的,那些東西要存三十年!
看似有些目中無人的舉動,實則已經把壓力給拉滿。
知道這事已經穩妥下來,何大清這邊也不賣關子,直接就把當初的保管人給說了出來。
那句話怎麼說?
哎,這秘密,我何大清吃一輩子!
李懷德口中唏噓著。
譚夫人隻是譚家菜的繼承人。
我存進去的醃臢物他看不上,就隻能從您家裡的東西找。左右我也幫了這麼多的忙。
就算已經成了工人,在私下裡依舊沒有丟掉自己的體麵。
想起當年接下這活的時候,心底的那份狂熱。
“嗨,這個東西,反正都是飄下來的,多那麼一點少那麼一點,重要麼?
反正我話就放在這了,東西得給,不然你什麼都拿不出來。”
哪怕捐出去一部分,我們家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封存的家底?!
彆說說話,能不哆嗦就算是好的。”
“那是譚家的東西!”
何大清前腳進廠的時候,自掏腰包淘換來了一堆材料。
“說?我拿什麼說?主家向來都是精貴,沒有跟狠人打過交道。
不得已,李茂就隻能喊上這麼一聲老領導。
都是明白人,何大清自然知道譚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的譚夫人心頭一陣酸疼。
“要說老易這人,拋開那點算計不說,人還是挺不錯的。
當時有多狂熱,現在就有多嘲諷。
白寡婦,是他易中海的人。
命,往裡麵搭了不少。
“豁,老領導可是稀客。
另一邊,還沒有清閒下來多久的李茂,辦公室內又迎來了新的訪客。
這還沒到三十年!你要提前取出來,說好的東西怎麼給?!
說到這一茬,何大清的麵上多少有些不甘心。
“嘶這小子.是要咱們譚家菜的根兒?!”
主家富貴慣了,怕是不知道鼠有鼠洞,這東西啊,就放在破爛侯那裡,您要是不知道破爛侯是誰?
就奔著小酒館去問問,我那不願意認我的兄弟,可是一心的門清。”
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四下無人的時候,何大清偏偏喊了這麼一句。
“不勉強,不勉強”
“所以呢。”
何大清譏諷的笑了笑:“虧的老易還以為我不知道,實際上我什麼都知道。
“那不能夠,隻是趁她醉酒的時候,掏出話來,然後稍微利用了一下而已。
一個荒謬的答案忽然浮在譚夫人的腦中:“東西一直都在院裡?!”
如今主家落魄。
嘴上這麼說著,譚夫人的臉上真就硬生的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主家不知道,負責保管這東西的人啊,有誠信。
不說跟傻柱在軋鋼廠一樣,除了炒菜的時候動手,其他時候跟個閒人一樣,卻也差不了太多。
就算拿著東西,他也沒能耐從那人手裡拿到東西。
他自認為自己這一番言辭已經夠懇切的。
譚夫人是個狠人。
嘿,他成了絕戶,我老何家一個一個的生孩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生硬,何大清借口易中海,順勢說了幾句玩笑話。
兩人之間的空氣,近乎凝滯。
猛然抬頭,雙目之中閃著銳利的光芒:“你動了裡麵的東西?!”
“我等結果。”
“主家知道?那就再好不過。”
堆疊在下眼皮的皺紋,層層堆疊,看上去有些駭人。
離開李茂的辦公室。
此刻,何大清同樣變得狠辣起來:“婁曉娥有些傻,想當正妻?怕是沒這個腦子。”
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一招的何大清,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給出十多件,不算是什麼難事吧?”
彆看我這會敢說敢罵,可要是當著他李茂的麵,我這脖子他自己就得縮起來。
沒有明確的指出來,但是譚夫人知道何大清他們付出了多少代價。
要是對其他人或許有用,可對於譚夫人來說。
就是吧,這人不喜歡彆的,就喜歡一些上了年份的稀罕物。
譚夫人看出了何大清的打算,冷笑了一聲應下來之後,就沒有在給出其他任何的反應。
可到底李茂是個正兒八經的廠長,直接喊名字不合適,喊副廠長又有點壓人的意思。
“能,給我點時間,我來說服其他人。”
能以姨太太的身份在婁家上位,譚夫人本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但是那些封存的家底,我得提前支出來。”
“嗨,還不是臉上的疤瘌給鬨的。頂著這臉上的疤瘌,我是真的不想往外麵跑。
那個傻丫頭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姥姥的,老子在京都胡混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
總不能廠長扔給你的任務,您不舍得家底,擺不平門裡人,就來薅我們這一支的羊毛吧?
當初出門的時候,老門主可是說的門清。
就在這辦公室內,譚夫人咬著牙,這般開口言說。
既然壓不住,能和平共處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偏不巧,對這門樓子裡的事兒不稀罕的譚夫人,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還真就聽過不少這個詞兒。
譚夫人同樣壓低了聲音,陰冷的說著。
作為經手的保管人,何大清比譚夫人更清楚這些東西都有什麼。
“十多件?!光算物件,攏共也不過兩百多件!原本的保管費就要一成,在加上十多件。
“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拿不出足夠重要的東西,譚家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家底,就得拱手讓人。
“說真的,那麼些個從宮裡出來的好東西,我就想不明白,他們當年怎麼把東西交給了譚家?
沒有在意身上溢出已經快要把身上衣服沾潤的冷汗。
佝僂的身子挺拔起來,眯起的眼睛,這會更是隻剩下一條縫隙。
這架勢,就好像真就多她們不多,少她們不少一樣。
有些話不用多說,隻是聽音,就能聽出來何大清乾過什麼。
你說說,他一個絕戶,還費心巴力的淘換這些。
可實際上,誰不知道李懷德這個家夥是個懼內的。
要是我沒回來,就算他能找到,這東西最後不還是我那個傻兒子的?
當然,現在我回來了,這一茬自然就過去了。
說到底,何大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沒有說什麼不要讓他失望的話。
隻要拿著這一點,在給一些看得見的蠅頭小利,她自己就會反水。”
譚夫人徑直追問:“留在你手裡的信物,在哪?”
也正是因為這樣,名義上何大清的職位不高,可在食堂裡,依舊是被人供著的大廚。
“不然呢?我總不能帶著東西去保定吧?”
我也不求彆的,你們事成了之後,彆忘了把我閨女給帶上。
這些東西可是我自己的,就是借了主家的便利。
譚家菜到底是老牌子,兒徒不少,分出的分支過去也算光鮮。
不少進步青年就打著口號,想儘一切辦法的保住這些東西。
有心算有心。
何大清也不在意,乾脆聳了聳脖子,直接了當的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到時候拿東西的時候,主家可不能把我的東西也給拿嘍。”
找了個機會,譚夫人直接把何大清給喊了出來。
就算我去了保定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秘密聯係。
譚夫人攥緊了手,瞳孔之中倒影著何大清的影子。
拽著才兩三天沒有刮的胡茬,何大清用力的瞪了瞪眼睛。
東西,必須要拿出來。
見著何大清開口反駁,也不生氣,也不惱怒,隻是習以為常一樣,平靜的開口:
“沒指望動你們的東西。
“門裡許諾給你的東西,我不會動。三天,三天之後,我要去見真正的保管人。”
平靜的看了一眼很是顯老的何大清。
可惜易中海不知道,小白這個人,心底藏不住大事不說,喝醉酒了之後,夜裡還容易說夢話。
收回右手,歪斜著從口袋中摸出一盒煙。
他何大清,才是這筆東西的看門人。
這麼一鬨,反倒是何大清緊張了起來。
譏諷的語調,從何大清的口中說出。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說出這番話,同時還鎮定自若的何大清。
“千萬不要勉強,譚家菜用來調湯底的本事雖然不錯,可這裡是京都。
隻是想想,我都能聽到易中海心裡的懊惱。
看著不再言語的何大清,譚夫人心頭閃過一絲惶恐。
事關那一批東西,譚夫人的心中依舊是那般警惕。
京都裡的稀罕事不少,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不多。
越是被這樣對待,譚夫人跟婁曉娥心底越是擔憂。
黑洞洞的槍口,一點一點逼近,直到把人給逼的崩潰,身子自己跪地上。
一桌席麵上手,就算是南易也隻能在心底承認,自己壓不住何大清。
何大清這邊跟譚夫人打著機鋒。
一些切墩,洗菜,擇菜的活根本輪不到何大清身上。
一聲老領導,到是也沒有那麼忌諱。
自嘲的說出這些之後,何大清這才勉強的轉過頭,希望能從譚夫人的行動上,看到重新得到信任的可能。
雖說李懷德的級彆高。
何大清依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女人:“那些東西見光,是會出人命的!”
彆看李茂現在人五人六的,可那小子是個狠人。
何大清先是一怔,轉而又眯起了眼睛,佝了佝身子,擺出一副狼狽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怕媳婦,在家裡被媳婦給打了呢。
“哎,小事兒,左右當時為了安全,老主家做出的手段不少。
更沒有做出抬手拂去額頭冷汗的動作。
想到四合院中突然離開的易中海,譚夫人心中的警惕越發的明顯。
對於何大清這麼一副表情,譚夫人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左右兩人之間的信任已經崩盤。
何大清憤恨的小聲說著。
“我要什麼。”
靠近食堂的車間後麵,不算狹窄的空地上,何大清朝著譚夫人拱了拱手。
知道的是我被外麵的人給撓了。
沒有說跟港口有關的事情,隻說廠裡的方便麵要開發新的口味。
知道這是自己辦事不地道,可何大清還是厚著臉皮,欺負到了譚夫人頭上。
譚夫人朝著後麵退了兩步,脊背上溢出的冷汗,不比之前在李茂辦公室的時候少多少。
為了藏這些東西,我們家可是讓出去不少人!”
怎麼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還沒有起到應該起的作用?
見著冷笑的譚夫人一副要轉身離開的樣子。
一番互相打趣之後,感覺麵子上過的去的李懷德,這才拍了拍沙發的扶手:
“李茂啊李茂,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可把咱們軋鋼廠給坑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