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門檻。寫給棒梗的批評信(1 / 1)

第353章 門檻。寫給棒梗的批評信

李茂這邊前腳剛進院,人都還沒有走到自家屋裡,在院裡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那個李茂啊,我聽人說,你們機械廠要蓋單元樓?真的假的啊!”

比這一旁探聽著耳朵,悻悻搓著雙手,側著半個身子還偏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模樣的街坊。

說這話的閻埠貴,那可是硬氣了不少。

“豁,這事兒傳的夠快的啊?

我們才知道沒有多久,你們就都知道啦?

沒錯,廠裡弄出了好東西,上級說了,會給我們批一批東西。

運氣不錯的話,估摸著今年明年的,咱們院的不少機械廠的工人就得換房子嘍。

再過兩年,保不齊就有新的工人住到四合院。”

左右不是什麼犯忌諱的事情。

可看著院裡街坊鄰居一個個的眼神,李茂覺得這個提議還算不錯:

“那咱們就走著?”

閻埠貴攤了攤手,朝著後院的方向虛引了一下。

眼下院裡的人太多,換成傻柱或者許大茂這樣的人,會想著靠著人多道德綁架李茂。

青壯年的鍛工。

中院的熱鬨沒有傳到後院。

原本就對李茂無比信服的工人,在得到可能會分配單元房之後,那更是見不得彆人在背後說李茂的壞話。

閻埠貴看似在口中感慨,眼角的餘光卻是在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的街坊。

話沒有說明白,但是李茂也能聽懂這話的意思。

彆看何雨水,於海棠跟李茂親近,可在閻埠貴眼中,那也比不上他。

等以後都換成咱們自己人,那日子過的就舒坦了。”

“乖乖,這竟然是真的!好家夥,這長了腿的消息,終於有那麼幾次是準的了。”

進了屋,茶水還沒有上來呢,閻埠貴就著急忙慌的詢問起來:

還是去李茂家合適,能說話,清淨,還能蹭上一杯平時舍不得喝的茶水。

說話的是一名從軋鋼廠轉到機械廠的工人。

雖然不知道閻埠貴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李茂啊,咱們倆的關係可一直都是那麼好的。

“你!”

聽著身後眾人的嗤笑,轉過身的傻柱,那叫一個臉不紅心不跳。

聽到李茂同意,閻埠貴臉上笑的那叫一個樂嗬,隱晦的朝著易中海家挑了挑眉頭,卻發現易中海根本不在院裡。

“散了散了,沒大消息嘍,大冷天的都窩在中院乾嘛?”

毫不誇張的說,在閻埠貴心裡,自己跟李茂的關係,在院裡應該排第二!

第一是倒靠的老劉家,第二就是他閻埠貴。

這種情況之下,李茂,或者說機械廠,也就不需要再藏著掖著。

“嗬,我說閻大爺,您這心,擔心的可真夠多的啊。

“李茂啊,我有點事找你,咱們借一步說話?”

說完,傻柱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嗤笑的表情。

可閻埠貴不同,在他心裡,兩家的關係雖然因為閻解成的事兒,不是那麼的穩妥。

傻柱心中一橫,剛準備說上兩句,一扭身,看到說話的竟然是院裡一直老實不說話的牛犇,心裡的膽氣一下就滑到了穀底:

“嘁,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看在你以前老實的份上,我今兒不跟伱計較。”

你跟我說句實話,現在把我們家解成弄到機械廠,還有沒有可能?”

“要我說,機械廠的人走了也好,以前咱們院都是軋鋼廠工人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事兒。

作為曾經的前院大爺,如今多拿一份好處的四合院門房。

傻柱是瘋了傻了才跟這種人計較。

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傻柱最先開口,說著說著,心裡還不平化的搖頭晃腦:

過去了這麼多天,傻柱的手腕雖然好了不少,可麵對身強力壯的牛犇,打心底的膽怯還是免不了的。

但是對比著其他人,兩人之間的關係明顯好上不少。

回自家不合適,閻解成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在家,這時候回去,說不準會鬨出一些幺蛾子。

“舒坦,舒坦什麼?都是自己人就能被你顛勺拿捏了是不是?”

閻埠貴自然有著其他的消息來路。

看似什麼都沒有說,可實際上,閻埠貴這是惦記上機械廠準備蓋的單元樓。

就算目前的流程還沒有下來,可有著收錄機專利打底,就算那些人眼紅,也不會舍不得一塊地皮。

“哎,走著,走著,我幫你從後麵推一下三輪。”

隻要有地皮,就算不批東西,李茂相信手底下的人都能弄到足夠的物料。

閻解成都那樣了,你竟然還幫忙拉扯著?

照這麼下去,你就不怕回頭家裡剩下的幾個跟你不對付?

您可是一直提倡說要公平,這麼下去的話,公平不公平的,可就不好說嘍。”

將身上外衣換下來的同時,李茂也不忘笑著開口揶揄。

兩人之間又那麼熟悉,隨口說上一兩句,並不會影響什麼。

“你這.說的也有道理”

想到自家那幾個年齡不大,卻已經開始不省心的孩子,閻埠貴頓時感覺一陣頭大。

之前閻解成相親花錢,還有買工作的事情,就已經讓家裡的幾個小的鬨騰了好幾次。

這一次要是在幫忙把人弄到機械廠分房子?

怕是等到那幾個小的長大,一個個的都得跟他要。

秉承著老劉家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傳統,閻埠貴才一直在家中強調公平。

可如今眼瞅著家裡不安寧的劉海中都弄到了一個大孫子。

閻埠貴心裡能平化那才是奇怪。

“這這不是特事特辦麼畢竟是我們家老大。

我們家閻解成年紀也不小了,現在不結婚,等過兩年就不好找對象了。

都說女孩子年紀大了不好找對象,男的也是對象。

都是自己人,彆的我也不說了,就說我們家解成,他要是再不結婚,我擔心等再過個七年八年的,他到最後還是現在這樣的工資。

我不是沒說過,可這長大了,說不動啊。”

為了說服李茂,閻埠貴乾脆抖摟出了自己的醜事。

不為彆的,就是為了讓李茂多出來一些同情心。

見著李茂不為所動,知道問題出在閻解成身上的閻埠貴,一狠心,一咬牙,臉上的愧疚神色就拉扯了出來:

“也怪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可解成到底是我們家的老大。

按照老規矩,他要是不結婚,後麵的兄弟怎麼結?

隻是耽誤一個也就算了,要是全都耽誤了,我這個當爹的,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我知道這事為難你了。

看在老街坊,看在咱們前些年默契的份上,李茂啊,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我知道我們家比不上老劉家,老劉這個人心裡雖然沒有那麼多,可人是真的講道理。

下麵的幾個孩子,除了老大不爭氣,剩下的兩個也知道感恩。

我們家的情況就這樣,一點工資拉扯著幾個孩子不容易。

也不求他們跟劉光天一樣。

但是隻要用的到,往後在院裡,不管說什麼我都站到你這邊成不?”

閻埠貴這說的也算是掏心窩的話。

可就算這樣,李茂依舊看不上閻解成這個不成器還喜歡搗蛋的玩意。

歪頭想了想,看著臉上寫滿可憐的閻埠貴,李茂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閻大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都是街坊鄰居的,我要是拒絕,那就有點不給麵子了。

不過道理是道理,事實是事實。

就算是街坊鄰居,這有的口子也不能開。”

“李茂!幫幫忙吧,要不然,要不然”

不等閻埠貴說出自己的砝碼,就被李茂擺手打斷。

虛引了引放到桌邊的長條板凳:“您看這樣行不行?直接進廠不行。但是如果能通過考核的話,我這邊能給閻解成一個機會。”

“考核?”

閻埠貴驚了驚,狐疑的看了看李茂:“什麼考核?”

見到閻埠貴不再強求必須直接進廠,李茂這邊的表情也稍微鬆快了一些:

“自然是本職工作的考核。

不瞞閻大爺,我們廠這一次弄出來的東西不說有多麼了不起,那也稍微沾點邊。

上麵的意思呢,等過一過,等到我們廠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廠裡可以額外開出來一個車間。

我們廠有多少人閻大爺也是知道的。

隻要有個差不多,看在閻大爺你的麵子上,這‘考核’也就算過去了。

到底是工人,咱們得乾活。

要是手底下沒有個七八分的本事,回頭就算到了廠裡,也會被工友舉報。

真要是落到了那種地步,我們機械廠留不住,軋鋼廠收不回,閻解成總不能不工作,還跟小的時候一樣吃家裡吧?

就算現在都在街道大食堂吃,吃飯不要錢,日常生活,娶妻生子總是要的吧?”

知道閻埠貴最擔心的是什麼,李茂一開口直接就打了七寸。

想到自家老大的脾性,閻埠貴深感這號廢了的同時,對李茂描述的那種場景也感覺恐慌起來。

彆人不知道,但是閻埠貴可是知道的,真要是落到了那種地步。

自家老大那是真的能乾出來在家裡躺平這種事!

一想到那種情況下的一筆筆之處,閻埠貴就感覺眼前隱隱有些發黑的趨勢。

“七八分就夠了?”

閻埠貴嘬著牙花,小心的開口詢問。

“看在您的麵子上,七八分就夠了。可要是七八分都沒有,閻大爺您也不能怪我不給麵子。

我們廠人少,工作多,稍微有一個兩個磨洋工,其他人看的不要太清楚。

更彆說我們是功勳車間轉型的功勳廠,要是被人舉報了,事情也不會小。

我被上麵批評是小,可要是弄的閻解成沒了工作,那才是耽誤一輩子的大事。

更彆說我這還提早跟您說了,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隻要有心,稍微多磨一磨,把這一關過去也不難吧?

要是這樣都過不去,那不光是自己本事的問題,多少也有些不給街坊鄰居麵子了。

閻大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閻埠貴能拿話堵李茂,李茂自然也能拿這個話頭堵住閻埠貴的嘴。

“說的沒錯,要是這樣我們家解成還進不去,那就不隻是不給街坊鄰居麵子,而是連我這個當爹的麵子都不給。

回去我就跟他說,這要是過不去以後他結婚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

大不了,大不了回頭等老二結婚有孩子了,頭一個我抱回來當大孫子養!”

閻埠貴慌忙點頭,生怕自己動作慢了會影響李茂的感官: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提前,保底能有多久?”

“至少七八天吧,當然,也有可能十多天,這個說不準的。

反正手藝是自己的,就算提前的時間長了一些,他閻解成難不成還能吃虧不成?”

李茂隨口說著,並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期限。

不過按照心裡的估算來看,部委那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對於廠裡的獎勵怕是真的得等一等才能配發下來。

七八天,十多天,那還是穩妥的估算。

“對對對,這話說的沒錯,等會我回去就讓我們家解成抓緊鍛煉手藝。

李茂你放心,你對我仁義,我肯定也不能乾出來讓你為難的事兒。

回去我就一直督促他磨手藝,絕對不說什麼車間的事情。”

不管回去說不說,閻埠貴在李茂這邊說的都是好聽的很。

“這種事您看著辦就成,事情要是走漏了風聲,吃虧的肯定不會是我和機械廠。

隻能是那也手藝不行的人,您說是不是?”

李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也就是幾句話的事兒,板凳還沒坐下呢,話都已經說完。

關乎閻解成的未來,關乎一套單元房,那麼大的便宜擺在眼前,閻埠貴哪裡還有心思去喝那一口茶。

“李茂你先忙,我得趕緊回去說一說,就我們家那個懶貨,我要是不想著法子督促著點,他是真的能乾出來撂挑子的事兒!”

閻埠貴告辭離開。

走到前院,還沒有走進家門,就看到一個身影從院外走了進來:

“小冉老師?這大晚上的,你怎麼到我們院了?”

“閻老師?這麼晚了您也在外麵溜達?”

推著自行車的冉秋葉愣了愣,靠近了一些,確認是閻埠貴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難不成小冉老師還遇到了其他人?”

閻埠貴心思細膩,隻是一個措辭,就從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哎,不說這個了,糟心。

對了,老賈家的人這會在不在院裡?他們班主任生病了,他們班今天交到我手上了。”

冉秋葉擰了擰嘴角,對於剛才院外發生的事情,有些不想提起。

“老賈家?棒梗?應該在院裡呢吧?

今天軋鋼廠沒有招待,用不到秦淮茹收桌子。”

閻埠貴沒多事,隻是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另一邊的冉秋葉聽到閻埠貴的回答,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在家就好,在家就好。閻老師你說,這老賈家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

小小年紀不學好,彆人的批評信都寫到學校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