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這油,燙手!(1 / 1)

第335章 這油,燙手!

“那是.許大茂?”

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李茂腳下蹬著三輪車的動作緩緩放慢。

眼下是冬天,大家夥穿的都是鼓鼓囊囊的,單憑一個蜷縮起來,看著有些佝僂的背影,很難判斷到底是誰。

沒有打燈光,離的遠一些,對衣服上的補丁紋路隻能勉強看到一些。

相比那個有些臃腫的女子身份。

傻柱和許大茂的模樣倒是格外的好辨認。

一共四個人,分成了三個梯度。

一個順一個的往前走,誰也沒搭理誰。

“蹦~”

三輪車碾在一個稀碎的石子上,微微錯開了一下。

“對吧,你也覺得有點不太合適吧?”

大冬天的,出現在胡同裡,還是在傻柱的後麵,這怎麼看都怎麼不正常。

可許大茂這種,工作成了臨時工,身上沒有什麼錢。

多少有些不太合適吧?”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我還能傳你的閒話不成?”

“嘿,你這話說的,就好像你之前沒有傳過似的。

你們這大晚上的.約好了一起出來跑趟呢?”

“三輪車?”

眯著眼睛看向後方的許大茂,冷不丁的打了一個激靈。

這不是秦姐那邊遇到點事兒,想著讓我幫幫忙嘛。

這個點兒出來?

這附近能騎三輪車的就這麼幾家人。

劉海中老早就在院裡,那麼剩下的,就隻能是剛剛從外麵回來的李茂。

“嗨,跑趟這種事,那還能一起約著呢?吃的都不是一家的飯,誰也不能一起拉肚子不是?

“昂,回來的是晚了一點。

許大茂縮了縮身子,隱晦的偏轉著眼睛,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緩緩推著三輪車的李茂。

有孩子的閒下來能打打孩子:沒孩子有媳婦的,閒下來能敲打敲打床沿。

你說是吧許大茂。”

就這架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衝著許大茂去的。

心中雖然驚異,可李茂並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

發出的動靜,引得前方的兩人同步回頭,隻有走在最前方的女人,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之後,反而加快了腳步。

特彆是,許大茂還是從李茂這邊的方向走出來的。

往四合院方向的,更是隻有李茂和劉海中。

身體又不暫時不允許他到處娛樂的人,也就隻剩下早早睡下的能耐。

看了一眼畏縮不前的許大茂。

伱許大茂?這麼晚了在外麵乾嘛呢這是?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今兒在院裡喊著的,不是老早就睡了麼?

李廠長我就不說了,人家是工作忙,回來的晚。

“豁,李茂你今兒回來的這麼晚?”

院裡說話不方便,乾脆就拉扯著我到外麵說一說。

想到李茂,縱然現在已經不是在一個廠裡工作,可許大茂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打鼓。

隻是用著跟平時遇到的時候一樣的表情敷衍著。

許大茂不敢吭聲,前麵突然轉過頭的傻柱,反倒是精神了起來。

像是何雨水她們這些上學的,睡的晚一點那是需要寫作業。

攏著衣袖筒,轉過身朝著李茂招呼了這麼一聲。

要是換成什麼都沒有的,這就隻能早早的睡下,等明天起個大早,然後把剩下的火力消耗在明天的工作之中。

李茂推著三輪車,自顧自的越過兩人。

見著傻柱這般光明正大,不說是許大茂,就連落在最後的李茂,都免不了有些驚異。

也確實,這年頭沒有什麼娛樂活動。

傻柱挑了挑下巴,原本準備往院裡走的腳步,這會也停了下來。

沒辦法,這年頭,有時候就算都是鄰居,這說話的時候,也容易沒好話。

傻柱晃了晃膀子,身子不動,忽然整個人往前探了探自己的頭:

“嘖?我說許大茂,你小子這方向,該不會是去外麵跟人換東西去了吧?”

傻柱斜了斜眼睛,眼中揶揄,嘴裡卻是在留著陷阱。

“嘁!什麼這東西那東西的。

我就是比你早出來上了個廁所!你話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趕緊讓一讓!

這大冷天的,你不冷我還冷呢!”

嘴裡這麼說著,許大茂晃著膀子,試圖越開傻柱的阻攔。

李茂沒有搭話,隻是自顧自的進了院。

剛好第二天趕著廠裡的休息日。

在王主任的指使下,街道的群眾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

就連李茂,都跟著去搬了一些木材。

按照級彆來說,李茂可以找個借口離開。

可考慮到名聲,還有李曉梅一個姑娘家家的情況,李茂還是留在了這邊。

傻柱更是一大早就被王主任給喊了出去。

在高爐附近支起來了一個大攤子。

“嘿?我說賈東旭,你今兒怎麼就這麼勤快?”

看著匆忙堆起來的灶台,在一旁用手舀著水,淋在磨刀石上慢悠悠磨刀的傻柱很是好奇。

“呼我這我這但凡你早起來一點.我都不至於累成這樣.”

賈東旭一手按在剛壘好的灶台上。

一手捂著腰間,晃著腦袋,好像餓的眼冒金星一般。

再看看周圍,除了聾老太太在那邊看著各家各戶貢獻出來的火爐子之外。

就連賈張氏都跟著搬運起了東西。

要說賈張氏開始是不想乾的,可架不住王主任不吃那一套。

但凡賈張氏憊懶一些,王主任那是真的批評。

“嘁,你啊,就是命太好,攤上了秦姐這麼一個能乾的媳婦。

要是換成彆人,早就沒這事了。

對了,等會吃飯的時候彆忘了喊棒梗一聲。

今兒啊,有硬菜,我剛才miu了一眼,那肉肥的,夠咱們這乾活的一人吃上兩三片的。”

傻柱是廚子,一刀肉能夠多少人吃,能切出來多少片,心中自然是有數的。

這會說是顯擺也好,說是逞能也罷。

左右都是在撥撩賈東旭的心頭。

“肥肉.我們家才不缺這一口。”

賈東旭忍著想要吞咽口水的念頭,壓抑著想要抬手摸向嘴角的動作。

“啊對對對,不缺這一口。

你不缺這一口,我又沒喊你吃。我就是讓你到時候喊棒梗一聲。

我看棒梗一大早就跟街道的那些毛孩子去拉柴火,我這做鄰居的心裡疼的慌成不?”

傻柱翻了個白眼,手中磨刀的動作連停都沒停。

“滄浪~滄浪~”

將磨得鋥光瓦亮的柴刀舉在眼前,咬著牙從頭上恏了一根帶著昨個菜味兒的頭發。

往刀刃上一放,用力的一吹。

哎?!

這頭發啊,還是好好的。

“咳咳,這磨刀啊,可是一項技術功。

你看看著,平時沒用過這彈片刀,今兒這磨的,手藝就不到家。”

自己給自己找補之後,傻柱口中的話鋒一轉,眼睛軲轆一轉,見著四下無人,就對賈東旭詰難起來:

“我說賈東旭,你這休息也休息夠了吧。

灶台壘好了就到邊兒待著去。

身子骨弱的,彆等會我切肉剁骨頭的時候崩出來碎片,再把你給傷著了。

有在我這邊礙眼的事兒,還不如去老太太那邊看看,去那邊給咱麼院的人添點熱水,等會放溫了好喝。

對了,彆著急的走啊,把鹽罐子拿過去。

一個白洋鐵皮桶裡麵,就那麼那麼一小撮鹽。

乾的都是體力活,得補充補充才行。”

說著,傻柱放下手中的柴刀,走到一旁的調料罐子那邊,東翻翻,西看看,從裡麵掏出來一個粗陶鹽罐子。

“諾,小心點拿著,等會弄完了,彆忘了換回來!”

強行將手中的鹽罐子塞到賈東旭的懷裡。

輕輕的推攘了一下,就把賈東旭推了一個趔趄。

摔倒是沒有摔倒。

可賈東旭還是在剛壘好的灶台邊上撞了一下。

低著頭,在傻柱看不到的角度之中,瞳孔陰沉了一些。

想到今兒早上排隊去廁所的時候,許大茂把他拉到一邊說的話。

縱然當時憋的不行,可賈東旭還是咬牙切齒的把話給聽完了。

許大茂的話不能全信。

可但凡九假一真,賈東旭也覺得自己頭上有些難看。

“行,我這就去。”

撐著灶台站了一下,賈東旭低著頭,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地麵。

“切,身子骨弱的。”

賈東旭背後,重新回到小馬紮上開始磨刀的傻柱,微微側了側頭,翻著眼皮,撇了撇嘴角。

不遠處,幫著李曉梅分攤著挑了一些東西的李茂,將兩人的動作儘收眼底。

“哥?什麼情況?”

借著走路的空擋,李曉梅調整了步伐,略顯好奇的探究著。

“沒有什麼,注意養好體力。

剛才傻柱的話你也聽到了,今兒中午啊,有大肥肉吃。”

隱晦的朝著李曉梅擠了擠眼睛,示意她不要多問。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

眼下剛開始還沒幾天,有的街道高爐起的都不多。

街道的街坊鄰居,一個個的心裡還都有一股子心氣,動作麻溜,有點閒功夫,還會扯著嗓子喊幾聲號子。

號子喊完了,一些學校的先進分子,甚至還有精神帶著街坊鄰居唱歌。

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在一旁做飯的傻柱,毫無征兆的嗷了一聲。

“手!!!”

就看著傻柱一手捂著手腕,雙膝抵著地麵,雙眼突出,汗水一頭一頭的溢出。

呼吸沉重,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哥!”

一旁的何雨水麵色一變,慌張的扔下手中的東西,就往傻柱這邊跑。

雖然看不慣傻柱,可要是傻柱真出點什麼意外。

沒有經曆過那些苦難的何雨水,暫時還是放不下這個不省心的。

被何雨水這麼一聲呼喊,方才被驚嚇到的街坊鄰居,一個個都回過神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在一旁幫忙的幫廚。

說是幫廚,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半大的小夥子。

麵黃肌瘦,身上沒多少肉。

家裡上麵沒人了,平時還要拉扯下麵的幾個弟弟妹妹。

有點好東西都攢著給下麵的弟弟妹妹吃,長時間下來,就累了一個麵黃肌瘦的身子骨。

街坊鄰居也是好意,想著開大食堂,給這可憐人一點補充營養的機會。

就留著給廚子當個幫廚,省點力氣。

前兩天的廚子都沒事。

就趕巧了,今天碰上傻柱,然後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

“這這可真跟我沒關係啊!”

那人雙手高舉,手中捧著的竹籮掉在地上,竹籮裡麵洗好的青菜掉了一地:

“是那灶台!灶台突然塌了一磚的地兒,傻柱他跟我說要炫一下,然後鍋裡的油就澆手上了!”

“油?!!”

原本還想看一看傻柱笑話的街坊鄰居,遲鈍的腳步猛然加快。

想看笑話歸想看笑話。

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廢了,這種事他們還是做不到的。

“還愣著乾嘛?趕緊喊人啊!

那誰,誰腿腳快,趕緊去把胡同的老大夫家夥事給搬過來!

還有那什麼,牙膏!對!牙膏!

牙膏也趕緊都拿出來!”

王主任這會不在,幾個院的大爺互相的一喊,原本有些慌亂的街坊鄰居就快速行動起來。

就連四合院的街坊鄰居,都在李茂和劉海中,閻埠貴幾人的招呼下行動起來。

就在眾人行動的時候,李茂卻發現,原本應該在附近來回跑趟,幫忙遞東西的賈東旭這會卻沒了蹤影。

不光是賈東旭,就連許大茂也沒了風聲。

放到往常,不管是什麼情況。

隻要知道傻柱出醜,許大茂可絕對不會落下。

難不成是許大茂?

就在李茂心中這般思索的時候。

忽然看到遠處的許大茂,一手拽著褲子上繩子,臉上掛著欲蓋彌彰的笑容:

“傻柱?!傻柱你可是咱們院的大廚!

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你要是出事了,廠裡的食堂還怎麼吃啊!”

喊是這麼喊,可許大茂的嘴角,那瘋狂上下反複的模樣,卻是怎麼壓都壓不住。

自打進去過一回之後,許大茂就再也沒有嘞過皮帶。

就算是用,那也是用繩子代替。

至於說鬆緊帶這東西,有是有,可一般人家那也是不舍得買,不舍得用。

能用繩子代替的,鮮少有人用鬆緊帶。

實在不行的,感覺衣服不美觀的,那也是在褲子上縫上一些扣子。

前後一扣,多少也能充當一下皮帶的作用。

怎麼說呢,就許大茂這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幸災樂禍的模樣。

反而還真就沒有多少人去懷疑他。

“懶驢上磨屎尿多,沒見到你許大茂乾活,光看著你跑趟了。

怎麼的?

打標槍不用換褲子的啊?”

見著許大茂幸災樂禍,住的離四合院遠一些的街坊鄰居,忍不住的開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