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婁曉娥辭職(1 / 1)

第309章 婁曉娥辭職

“不,你得好好學。”

鄭朝陽歪過頭,臉上寫滿了認真:“時間,可不多了。”

“時間?”

李茂有些錯愕,表麵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將這件事給記了下來。

一晃眼,三個小時過去。

滿腦子都是鳥語的李茂,扶著牆站立著。

怎麼說呢。

這玩意,確實是觸及到了李茂的知識盲區。

都說日韓不分家.但是那裡麵用的也就那麼幾句.

指望依靠這點基礎就學會這個,那才真的是天方夜譚。

“啪嗒~”

煤油打火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鄭朝陽背靠在牆上,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

“都說李茂你聰明的.你這進度也不太行啊。”

明滅起伏的火星在野外格外的醒目。

一口灰煙吐出,鄭朝陽略顯感慨的說著。

“嗬,我本來就是一個平庸的人而已。

讓我學這些,那不是欺負人呢麼?好好的人話不說,非得讓我學這個?

伱們又不跟我說發生了什麼事,上來就讓我學。

根本就調動不了精神勁。”

順手薅了鄭朝陽手裡的羊毛。

煤油打火機,在鄭朝陽之前的辦公地,不要太多。

像是預判到了李茂的動作一樣,手中的煤油打火機,毫無反抗的被奪走。

在奪走的之後,鄭朝陽動作絲毫不見卡殼的,從另一個口袋中摸出了一個嶄新的打火機。

“想知道?

那就簽文件。”

鄭朝陽沒有妥協。

或許是因為麵對的是李茂,原本有些強製的手段,都變得溫和了起來。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轉身看了看鄭朝陽,李茂開合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機,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看到了麼?你們啊,老早就把人的心給傷著了。

知道是誰還不說,非在這裡繞來繞去的乾嘛?”

聽著身後的動靜,鄭朝陽彈了彈手中的煙頭。

“告訴他,然後呢?

那邊的情況已經非常焦灼。東大內部甚至已經有了明顯的剿赤行為。

各個方麵的動作已經受到限製。

西武那邊的人如今也有背棄的意思。

大局如此,我們能怎麼辦?”

聶副廠長的聲音從鄭朝陽身後傳出。

在這個複雜的時代,誰也說不準誰的身上有幾層身份。

“大局?還不是你們有些人太著急了。

一次兩次,兩次三次。開了一個口子就迫不及待的讓人撕扯。

運輸的那麼頻繁,能不惹人關注麼?

白頭鷹在泥轟又不是沒有人。你們動作弄的那麼大,要的東西又那麼多,這不是上趕著給人送把柄呢麼?”

鄭朝陽也沒有慣著聶副廠長。

上來就對著回懟。

看似在跟聶副廠長爭論,實際上卻也是在發泄當初他和白玲被迫分開那件事的不滿。

短暫的沉默。

“呼~吸~”

沉重的呼吸之後,是聶副廠長慎重的回答:

“老鄭你知道的,有些時候,一步慢就是步步慢.咱們落後的太多了。

必要的犧牲.”

“嗬。”

鄭朝陽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等聶副廠長的話說完就轉身離開。

保衛科已經把房子騰出來。

無論是鄭朝陽,還是今天過來教授的那些老師,在事情完成之前,沒有一個能離開聶副廠長的地盤。

唯一的一個活子是李茂。

可在李茂看來,所謂的活子,更像是一個誘餌。

嗯,他是誘餌。

不動聲色的在胡同裡繞了幾個彎。

李茂心中肯定了這個答案。

‘嗬,還真看得起我,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至少的,不會有什麼人不開眼的撞到我身上了。’

心中這般自我安慰著。

瞥了一眼路口推著紅薯攤的年輕人。

買了兩個紅薯之後,李茂蹬著三輪車就往四合院趕去。

路過秦懷安家。

看著屋裡亮起的燈光,李茂多少有些好奇。

秦懷安可不是一個能忍住氣的人。

年紀雖然大,可實際上還是不夠圓滑。

白天知道了結婚不成的事背後有許大茂的影子,現在卻還沒有動手?

這就有些不太合乎道理。

搖了搖頭,沒有去想秦懷安的事情。

推著三輪車到家,剛跟李曉梅說了兩句話,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李茂,是我,你閻大爺,有點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屋門外,閻埠貴夾帶著討好語調的聲音傳來。

“曉梅,你先去屋裡暖著吧。等會我自己吃飯就行,不用刻意陪我。”

將剛端出來的晚飯重新放回上氣保溫的蒸鍋裡。

李茂調整了一下表情,打開了從屋內上鎖的房門。

“呦,閻大爺,稀客啊。

到底是有什麼事?非得這大晚上的說?”

掀開門簾,側了側身子讓開一條路。

閻埠貴悻悻的笑了笑,拱了拱手,顯的有些卑微:

“進去說咱們進去說。”

兩人落座。

捧著一杯熱水,閻埠貴心中滿是唏噓:

“李茂啊,咱們是老街坊,我跟你說句實話.秦懷安那事,我是在心裡生氣了。

但是背後鼓搗人,破壞人婚姻的事,真的跟我沒關係。”

“呦,這事您都知道了?”

李茂故作錯愕的說著,起身走向廚房,從櫥櫃裡端出一盤放了瓜子花生糖的托盤。

這東西,還是過年剩的。

沒有個打發時間的事情,無論是李茂還是李曉梅,都沒有怎麼吃這些。

非常奇怪的是,閻埠貴隻是看了看這些東西,竟然還忍住了對這些東西的渴望。

抖了抖肩膀,抿了抿茶缸中的熱水,閻埠貴緊了緊嘴角,略顯頹廢:

“哎,知道了老劉回來的時候,我跟他說了兩句。

我在家裡也問過我們家解成,他這些天一直在想著法子接近小冉。

根本就沒有往於莉那邊使勁。”

糯了糯嘴角,閻埠貴的神色略顯緊張。

“哦,這樣,那閻大爺到我這,隻是要說閻解成跟這事沒有關係?”

一語道破閻埠貴的來意,李茂端起茶缸,幽幽的喝了一口,緊皺的眉角微微鬆弛,連帶著心神都放鬆了一些。

還是四合院好啊。

廠裡那群人玩的太高端。

跟他們動腦子,太累人。

還是四合院的這群人比較簡單,隨便聊一聊,就知道他們想要乾嘛。

“哎,差不多是這個想法。

我看那秦懷安聽你的話,要不你出麵幫閻大爺解釋解釋?”

說著,閻埠貴伸手揣到懷裡,一臉肉疼的摸索著什麼東西。

動作持續了一兩秒。

最後才一臉決然的把懷裡的東西給掏了出來。

攤開紙張,裡麵是一塊二兩的墨錠。

隻是一眼,李茂就看出了墨的來曆。

該說不說,閻埠貴到底是個教員,這壓箱底的心頭好,都是這些東西。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閻大爺,有事您說話。

咱們之間,真的犯不著用這個。”

微微起身,將閻埠貴推到桌麵中間的墨錠又給推了回去。

就這一個不起眼的動作,卻是讓閻埠貴心頭一顫。

“李李茂啊.都是街坊鄰居,這件事,這件事他真不是我們家解成乾的.”

隨著墨錠被推到眼前,閻埠貴的心也跟著沉寂起來。

事關老閻家的榮譽,閻埠貴怎麼可能不上心。

看了看受到驚嚇的閻埠貴,李茂平靜的搖了搖頭:

“看閻大爺這話說的,都是街裡街坊的,您是什麼樣的人,院裡的大家夥都看著呢。

您說這話,我肯定是相信的。”

“那你這是.”

閻埠貴送了一口氣,可手上的動作,還是忍不住指了指桌麵上被推回來的墨錠。

“啊,這個啊,沒有什麼意思,隻是相信歸相信。

這個保,我卻是不能做的。

您也彆怪我說話說的難聽,與其想著讓我幫忙說話。

還不如您跟老於頭好好的聊一聊。

找不到背後的人,這件事就不可能停下來。

您說是不是?”

李茂輕聲笑了笑,指出了閻埠貴一直在回避的路。

“沒錯倒是沒錯但是這.”

艱難的扯動著嘴角,閻埠貴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作為過來人,他自然是知道李茂這話是什麼意思。

路是沒有錯,可閻埠貴隻要一想著,自己要去幫秦懷安說話。

心裡就免不了一陣膈應。

時到今日,閻埠貴心中依舊有一個坎。

秦懷安跟於莉這事,就算到了現在,閻埠貴也依舊認為這是他們互相算計好的。

要不是牽扯到老閻家的名聲。

閻埠貴這會怕是巴不得坐在一邊看熱鬨。

“閻大爺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李茂端起手中的茶缸,挑了挑眉角,對於閻埠貴放不下麵子的舉動,並沒有多說一些什麼。

“是有那麼一點。”

左右都已經被看破,閻埠貴也不在意在裡麵麵前露出自己的底子。

“那就麻煩了,指望秦懷安自己的話。

我擔心他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閻大爺也是知道的。

秦懷安在保衛科工作。

他要是真的下狠手的話。

彆說是閻解成,就算許大茂,也逃不出去。

我這麼說,您明白吧?

眼瞅著要成的好事,就這麼被打斷了。

換了誰心裡能舒坦?”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李茂依舊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從容。

廠裡的事情一堆一堆的,犯不著在院裡浪費精神。

“閻解成?許大茂?”

閻埠貴的眼睛亮了亮。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隻是提個名字,閻埠貴就差不多知道這裡麵的內情。

默默的將桌麵上的墨錠收起。

一掃之前心中陰霾的閻埠貴,這會甚至都有心情跟李茂東拉西扯起來。

說了一會院裡的家長裡短,走的時候還不忘把手裡沒有吃完的瓜子收在口袋。

東西不多,但是好歹不算走空。

隨著閻解成的不爭氣。

閻埠貴最近的行為,也越發的算計起來。

這些算計的行為,原本在閻解成進了軋鋼廠之後,已經收斂了不少。

如今卻是固態重發。

一小把瓜子而已。

李茂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件事之中,李茂也有利用閻埠貴的行為。

眼瞅著廠裡那些動作已經成了不可抗拒力。

在前往展會之前,院裡的一乾不平事,必須要徹底的壓下去。

在這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許大茂。

賈東旭和易中海不在院裡。

除了許大茂之外的刺頭,劉海中和秦懷安都能搞的定。

起身,鎖門。

把蒸鍋從爐子上端到一邊。

封火,吃飯。

轉眼又是新的一天。

軋鋼廠內,李茂推著三輪車,朝著車間走去。

“李茂同誌,留步!”

從聲音來判斷,說話的應該是婁曉娥。

這會正趕著上班的時間。

廠裡的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工人。

被突然喊了這麼一聲,就算是李茂,也不好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婁曉娥?喊我是有什麼事?”

李茂頓了頓腳。

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婁曉娥身上的衣服給吸引。

好看?

倒也就是一般般。

這會冬天的還沒有走遠。

大家夥穿的依舊是冬天那厚實的棉服,根本就沒有什麼看頭。

之所以被婁曉娥給吸引,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穿的根本不是廠裡發的衣服。

“婁小姐這衣服,倒是有些彆致啊。

就是看起來,不太適合咱們廠的氛圍。”

李茂搖了搖頭,開口解釋了一下自己目光停留的原因。

“嗯,確實是有些不太適合。”

婁曉娥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所以,我要回家去了。過段時間,我可能去看一看我哥哥。

要是運氣不錯的話,說不準我們還能在什麼地方碰麵。”

看哥哥?

偌大的婁家,留在京都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至於婁曉娥的哥哥?

李茂是知道他們在對麵的。

婁曉娥這成分,上麵能輕易讓她離開?

壓下心底的疑惑,李茂展露出一個笑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開口試探了一句:

“哦?走親戚?那倒是挺不錯。

一個人去?”

“當然不是一個人,路這麼遠,我一個人怎麼去?

我跟我爸爸一起。”

甩了甩紮好的馬尾。

婁曉娥略顯興奮的說著。

跟婁半城一起?

按照道理來說,婁半城就相當於京都商人的一麵旗幟。

輕易不能動,也輕易不會讓他出去。

在這個時間點上,允許婁半城帶著婁曉娥一起去探親?

這蘊含的意味,由不得李茂不多想一些。

是為了展會?

還是那邊的問題?

勉力壓下心中的疑惑,李茂禮貌的點了點頭:

“那麼,就祝你一路順風吧。”

言語平靜,依舊是那般不想深交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