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1224,距離最長的敗退(1 / 1)

第282章 。12.24,距離最長的敗退

一聽周誌剛在廠裡跟李茂對著乾,杜衛國當下直接就上了嘴臉。

彆說這事隻是個順水人情,就算是他老頭子鐵瓷家的孩子對李茂這麼乾。

他杜衛國都不能同意。

什麼情分,什麼一個馬勺的兄弟,杜衛國沒有經曆過,感受不到。

但是遠近親疏這種事情,杜衛國卻是分的明白。

一個外來的人,欺負他姐夫?

他杜衛國要是沒有點什麼反應,他親姐姐不得拎著棍子打斷他的腿?

彆說地位,一個小家庭裡四口人,杜衛國得排老五。

老四是誰?

老四是家裡還不知道有沒有懷上的孩子,亦或者是他家老頭時不時來串門的老兄弟,再要不然就算他那群老兄弟家的孩子。

就這麼說,老四是流動的,老五是鐵打的,一二三全是打鐵的。

也就是他們家沒有養貓狗的習慣,要不然啊,他杜衛國怕是得排到老六去!

哎,家中地位,就是這麼穩如泰山。

目之所及,滿滿的都是進步空間。

聽到杜衛國的話,李茂這邊也犯了難色: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讓我照顧他們家?還是放了那個叫周誌剛的一馬?”

這是詢問,也是考驗。

“放他一馬?你開什麼玩笑?!”

杜衛國往後咧了咧身子,瞪了瞪眼睛,略顯驚詫的看向李茂:

“我說哥們,姐夫,咱們什麼關係啊,還用的著在乎這些?

老頭子的關係是老頭子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要是順水人情做了也就做了,都得罪到咱們頭上來了,咱們要是再不做一點什麼。

那不是打我們這群人的臉?

等會我就回家裡,用家裡的電話跟那邊回個電話。

不能他們的朋友是朋友,老子的姐夫就不是姐夫了!

行了,你甭說話,這件事就這麼給定了!”

杜衛國起身,自打坑了自家老頭私房錢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敢回老頭子那。

就連之前老頭子給他安排事情,都是他媽在中間幫轉交的。

現在為了李茂,為了借這個電話,杜衛國決定還是回家再跑一趟。

順帶在自家姐姐麵前表個態,他杜衛國可是鐵杆的姐夫派!

當然,也不是街道的電話不能打,主要還是用自家的電話打,說話辦事比較方便。

雖然都是轉接,但是杜衛國就是感覺用家裡的電話打的放心。

杜衛國起身,李茂伸手想要阻攔。

“啪~”

一巴掌拍開李茂的手,杜衛國一臉正氣:

“行了啊李茂,一點小事,不至於這麼擔心!

就算我坑了老頭子的私房錢,就算我在外麵買了院,就算我在家排老五,那我也是一個好兒子!

到底是自家血脈,我就不信老頭子還能分不清個好歹?!”

看著杜衛國這般自信的模樣,李茂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把剛才沒有說完的話再給說上一遍:

“不是.我的意思是伱跟林小英耍過的事,最好還是跟家裡說道一下。

虎毒不食子,就算排老五,也不至於被一棍子打死。

真要是等到大了肚子才跟家裡說,我怕你家老頭子真的下死手”

這話一出,剛剛把腳抬起來準備離開的杜衛國,全身瞬間僵硬。

嘎巴嘎巴,生澀的轉過頭,麵如死灰的看向李茂:

“這事.你怎麼知道的.你知道了我姐她不會也知道了吧”

“啪~”

李茂抬手捂了捂額頭: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上學那會我就跟你說過的吧,不行的話找個老師學一學。

你說謊話的時候,表現太明顯了。

自打進門跟你說那幾句話的時候,你丫就在我這露餡了。

還有,一定注意防護。

怎麼說也是哥們一場,事實婚姻就事實婚姻,可千萬彆被人給逮到了。”

這話算是李茂的真心話。

拋開彆的不談,在這件事上能擺明旗幟的站到李茂這邊,那已經是夠哥們義氣的了。

說句不好聽的,出身那種家庭,杜衛國也不是不知道他家老頭子這麼安排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想讓杜衛國進入自家老兄弟的眼。

以後說話辦事都有一些香火情。

要不然的話,就這麼一點小事,杜衛國他老頭子就算被自家爺爺壓著級彆,那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可就算這樣,杜衛國依舊當著李茂的麵做出了明確的選擇。

“行吧.那周誌剛那事,我等明天中午的時候再回去說。

現在太晚了,回家挨打的話,丟人丟的太狠.

中午好,中午院裡人不多,我姐還在家吃午飯,我家老頭子怎麼說都會給我點麵子”

杜衛國抿了抿嘴角,極為勉強的說著。

這話雖然磕磣了一點,但是那真的是實打實的說的。

自家兄弟麼.丟人的事,早就在之前一起泡澡的時候丟完了。

杜衛國踉踉蹌蹌的離開。

李茂心中思索了一番之後,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重新拿出了一些紙張鋪在桌麵上。

之前的計劃有點冒失,還是得改改才行。

兩個星期後。

李茂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設計圖,滿意的點了點頭。

將設計圖收攏好上鎖之後,李茂起身前往一組的地盤。

偌大一個車間,涇渭分明的分成兩塊地方。

最中間是李茂的辦公桌,以及改造過的存放室。

辦公桌前麵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左邊是一組的地盤,地上擺放著今天要用的零件,還有重新焊接打磨過的武直框架。

之前的那一架已經被廠裡送上去實驗去了。

也不知道他們都在乾嘛,都過了半個月,竟然還沒有一個下文出來。

至於右邊。

那是二組的地盤。

相比右邊一組的大陣仗,二組的地盤就小氣的多。

偌大的空地上,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堆一堆的零件。

之前李茂要考驗他們的手藝,就讓他們拿邊三輪練練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三天過後,組裝好的武直再度出現在車間。

也不知道誰給透漏的消息,李茂這邊才剛組裝好,聶副廠長就帶人跑了過來。

“聶副廠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聶副廠長身後拉過來的地牛,李茂的頭上就是一層層的黑線。

“沒什麼意思,就是有些武器什麼的,我覺得還是在你這組裝一下比較好。

比如這個機炮,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才從他們那邊拆了一套下來。

你趕緊看看這個東西要怎麼裝。”

該說不說,聶副廠長這開口還真不客氣。

“機炮?我說聶副廠長你這可就為難我了,我一個高中畢業的,又沒有研究過這個。

你讓我在上麵裝這個,還不如讓在上麵裝喀秋莎呢,至少那個簡單,裝個發射架就成。”

看著不斷給自己提出要求的聶副廠長,李茂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真的是,一個個的怎麼都沒有眼力見呢。

軍工那東西,是他李茂能插手的麼!

沒有學過專業的知識,萬一弄得太好,露餡了怎麼辦?

想法都有,弄出來一個框架,你們自己找人裝不行麼。

李茂心中滿腹怨念。

“喀秋莎那玩意也能裝?要不然咱們先來一組?我聽北麵的老兄弟說了。

那玩意打起來可得勁了。

不過機炮是機炮,喀秋莎是喀秋莎,你管這玩意不是叫武直麼。

武器不不上,那叫什麼武直?”

聶副廠長念念有詞,舍不得機炮,也舍不得喀秋莎。

當然,聶副廠長也不傻,大個的喀秋莎肯定裝不上,但是小號的火箭彈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

看著認真起來,思索這些行為可能性的聶副廠長,李茂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說聶副廠長,您行行好,這種專業的事你找專業的人來行不行。

武器什麼的,我真的沒有研究過。

就是化肥加糖的沒良心炮,我現在都還弄不明白。

武直都給你們了,往上掛武器還不會麼?裝個聯動擊發不就行?

您要是感覺不過癮,我在兩邊在給你焊上兩個掛載射擊倉,回頭你自己找人裝聯動行不行?”

“不是!你這不是什麼都會的麼?

再說了,這東西是我打算留在廠裡自用的。

要是到了他們手裡,他們還能給我送回來麼?”

見著李茂不準備幫忙,聶副廠長心中不免著急起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他的那群老兄弟,要是看到掛滿武器的武直,怎麼可能還給他送回來。

“哈?自己用?

咱們廠裡還能夠留下這個的?我說副廠長,您這是在糊弄我啊。”

李茂撇了撇嘴,對於聶副廠長的說辭,根本不相信。

軋鋼廠什麼級彆?

能留下一些高炮就不錯了,留下武直?那不是在開玩笑?

“嗨,這不是上麵不知道麼。

回頭我換個名字報備一下,這東西不就留在廠裡了麼?

對了,還有這飛行員。

我看你之前開著也不難,回頭找個機會你先把我給教會。

放心,我肯定不虧待你。

回頭我就跟上麵申請,給咱們開出來一些特種機械駕駛證,到時候給你留一本。

在給你把駕照也給帶上,你看怎麼樣?”

到底是女同誌不愛紅裝愛武裝的時代。

麵對這麼一號大殺器,聶副廠長這種硬氣的人,都開始給李茂說好話了。

“真給辦證?”

李茂狐疑的看向聶副廠長。

要說彆的獎勵也就算了,關鍵是這證啊,他有些不好弄。

之前檢驗紅星卡車的時候,李茂也不是沒有上手開。

跟車隊的隊長老牛也提過幾句,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說到底,李茂的崗位沒有掛在車隊,想掛在公家集體的車本上,多少還是有些困難。

要是開私人的車本,李茂暫時又沒有這個關係。

看到李茂動心,聶副廠長果斷的點了點頭:

“昂,那還有假?想掛集體就掛咱們廠保衛科,想開私人我也給你辦好。

隻要你把掛載裝備這事給我弄好,之後你要什麼證件我就給你從什麼證件!

就算是以後弄了個車出來,我都給你掛保衛科的牌!”

該說不說,李茂有些心動了。

“不行,光我有獎勵不行,我們車間的工人也得有一定的獎勵。

東西是我們整體的勞動成果,有了好處我也不能一個人獨吞。”

猶豫了一番之後,李茂還是開口把車間的工人都給帶上。

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對於自己的班底,多少還是維護著些。

“行,帶上他們,獎勵的事,回頭我跟老李單獨談一談。

肯定不會厚此薄彼。”

聶副廠長果斷的應下。

都是自家人,不管什麼獎勵,隻要還在軋鋼廠這個圈裡轉,那都不是什麼事。

李茂點了點頭,讓聶副廠長把東西留了下來。

至於他自己,則是轉身回到工桌上寫寫畫畫起來。

便攜式掛載這東西說難不難,唯一的問題就是一個平穩性和載重,

又是三天過去。

聶副廠長看著麵前煥然一新,前麵多出來一個黑黝黝的機炮開口,兩側多了一個護耳一樣,同樣帶著黑黝黝孔洞。

下麵厚出來一圈,好像也焊接了不少東西的武直,那叫一個讚不絕口。

“好東西,好東西啊!

這玩意才叫武直嘛!之前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算什麼大殺器。

這玩意要是在上麵飛一圈,下麵不得低著頭挨打。”

畢竟大慈大悲加特林,一息三千六百轉

相比那邊剛剛弄出來的噴氣式殲擊機,聶副廠長還是比較喜歡這個掛滿武器的家夥。

將一本證件拍在李茂的手上。

安撫了車間的工人,讓李懷德代表保衛科表示感謝,慰問,以及派發了獎勵之後。

聶副廠長樂嗬嗬的就拉著李茂往外走。

至於說乾嘛?

自然是要學開飛機!

“主任,你確定咱們要生產這個?

這玩意小是小了一點,但是怎麼看怎麼不是農用機吧?

咱們生產這個,哪個大隊能買的起?

就算上麵給補貼,一個大隊至少也得還十幾年的錢吧?

就算燒的是柴油,大隊也掏不起這個燒油錢啊!”

劉海中等一組工人看著李茂新給出的設計圖,一看一個頭大。

周誌剛那邊擔任設計的農機車間已經開工,可他們那邊弄的是什麼?

是手扶拖拉機的改版。

哪像李茂這手裡拿出來的設計圖。

液壓車鬥,自助卸貨,最大仰角可達到七十五度。

適用多種地形,土路,山路,可涉水,可爬坡。

最誇張的是,竟然還有專門配套的掛載履帶。

雖然李茂說了,是為了應對特殊天氣的防滑措施。

這玩意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要搞農機的。

這麼大的馬力,適應多種地形,乾嘛?掛配件犁地啊,還是上麵扛苞米杆子,回家燒灶台啊!

“主任,這玩意,咱們要不要跟聶副廠長或者李副廠長那邊報備一下。

可彆回頭咱們生產出來了,成果又被人給要走了。

要是實在不行,咱們車間的工人去部委裡聯名請願,咱們獨立成廠,或者轉到軍工那邊算了。”

一名工人看著李茂拿出的圖紙,很是認真的說著。

自打李茂當著他們的麵,把一堆聯動火力給掛載上去之後。

他們對於自家車間生產的東西,怎麼看怎麼像乾大事的。

“報備?報備什麼?不就是生產一個農用機麼,這算什麼大不了的。

我還想天天回家陪我妹吃飯呢。

轉什麼轉?

就這麼直接乾活就行了。”

李茂擺了擺手,一口咬死自己準備弄的就是農用機型。

證件已經到手,下次就算聶副廠長說破大天,他都不會在幫忙往上架武器了。

午飯時間。

李茂來到一食堂,遠遠的就看著傻柱被一堆人給圍了起來。

見到李茂跟劉海中過來,傻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手舞足蹈的跳著喊著:

“李主任!劉大爺!在這!我在這!

看在一個大院的份上,你們幫我說幾句話啊!”

在廠裡工友的注視下,兩人隻得朝著傻柱靠近。

還是那句話,院裡怎麼鬥都行,但是放到外麵,隻要還沒有徹底撕破臉,都得互相留上一份顏麵。

“我說傻柱,你這又是在唱哪一出啊?

我們車間的任務可緊的很,有事你趕緊說事,彆在這裡磨磨蹭蹭的。”

說話的是劉海中。

至於李茂,雖然看在大院集體的麵上走了過來,但是因為之前被他們說了大伯壞話的原因。

依舊不打算摻和傻柱的事。

“我說劉大爺,你趕緊幫我跟工友說道說道。

他們被那位好漢挑上門血洗的事,那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傻柱被拎著衣領,苦著臉說道。

彆看他是一食堂的大廚,可在這群廠裡有名的腕子手麵前,那就是一個弱雞。

什麼摔跤,什麼吃的壯,通通沒有用!

看身高,看體重,看每天的工作,那壓根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都是工人,但是扛東西的搬運工,還有房管所負責蓋房子的工人,跟在車間的工人,力氣也是有差彆的。

院裡的閻解成也是工人,傻柱一個人能放倒好幾個。

許大茂現在也勉強算是個工人,整天帶著大幾十斤重的東西下鄉放電影。

那也是被傻柱放倒跟玩的一樣。

但是麵對現在麵前的這群人。

傻柱卻像是被捏住脖頸的小雞一樣。

不說一點防抗的力氣沒有吧,反正被拎著衣領子,傻柱是甩不開。

“好漢?”

“血洗?”

李茂同劉海中互相對視了一眼,竟然有點聽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傻柱你說話說慢點,什麼好漢,什麼血洗的,我們聽不懂啊?

不過都是廠裡的工友,能被這麼找上門,你傻柱肯定是乾了什麼見得不得人的事吧?

要我說,傻柱你要是真的乾了。

那就乾脆的認錯就是了。

頂天立地的是英雄,能屈能伸的也是丈夫嘛。”

眼下老劉家沒了劉光齊,剩下的光福光天哥倆又懂事。

院裡沒了易中海攪和事,難得閒下來的劉海中,時不時的也聽一聽評書。

這聽的多了,有些詞說話的時候也就帶上了。

“不是,劉大爺你怎麼不信我啊!我傻柱是那種喜歡惹麻煩的人麼!”

這可是在食堂!

趕著這會吃飯的時候被人拎著衣領站起來,那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傻柱矢口否認,但是並不妨礙還有其他人幫忙解釋詳情。

“不是那種喜歡惹麻煩的人?

那你說那一位是豬八戒他二姨?之前咱們跟機修廠之間不對付,人沒有機會找你算賬。

現在咱們廠跟機修廠合作開了一個車間。

那位好漢來了咱們廠,那能放過你?

要我說,傻柱你那張嘴就是欠!相親就相親,相親不成你也用不著說這種話啊。

現在好了,被人給打上門了吧。

都是一個廠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廠裡的工友因為你被那位好漢給羞辱了。

傻柱你還想不負責?”

在一旁不嫌事大開口拱火的是許大茂。

對於把他打壞的主謀,隻要逮到機會,許大茂就得刺激刺激傻柱。

“不是!我說許大茂怎麼哪都有你啊!

豬八戒他二姨那是我說的麼?就算是我說的,那不是當時被你給擠兌的麼!

要不是你那天也在機修廠,我哪至於說那種話?

要我說,要是我有責任,你許大茂也有責任!”

聽到許大茂說話,傻柱也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上蹦下跳的擰巴著。

一下。

兩下。

三下。

擰巴了好幾下,硬是沒有從這群挖腕子手裡掙脫。

也就在傻柱跟許大茂爭論不停,李茂,劉海中等工人圍觀看熱鬨的時候。

一隻沾了機油的手從人群中穿過。

一把按在傻柱被拽著的衣領上,反手奪過了對傻柱的控製權。

“傻柱,你到是讓我好找啊!”

聲音甜膩,身形高大。

聽到這急劇標識化的聲音,傻柱的腿一下子就軟了起來:

“好漢!!!彆摔我!這是廠裡!摔壞要負責的!”

“噗嗤~哈哈哈~”

傻柱這話一出,整個食堂瞬間進入了歡樂的海洋。

“哼,你還知道這是廠裡啊!你知不知道,當時你說了那句話,害我在廠裡被恥笑了多久?

負責?

我看是你要負責才對吧!”

身高一米七,膀大腰圓有力量。

傻柱之前的相親對象,自打在附近廠裡打出名號之後,就被冠上好漢名頭,再也沒有被摘下來。

“姐姐!大姐!我求饒成不!

你看我就是一個廚子,當時情急之下不小心說錯了話而已,咱們不至於這麼認真吧!”

被拽住領口的傻柱,忍不住的偏了偏頭,生無可戀的說著。

“饒了你?可以!我們來搬手腕,你贏了,我就放過你。

你要是輸了,晚上就得請我吃飯,還要看電影!

另外,我叫張萌,不要喊我好漢。”

張萌拽著傻柱的衣領,來回搖晃著。

三下兩下的就把傻柱給晃的七葷八素。

強忍著快要吐出來的欲望,傻柱一手捂著嘴,一手抬起,做出了一個停下的動作:

“答應.我答應.放手你先放手!”

張萌聽話的鬆手,傻柱卻被先前的慣性一帶,嘩的一下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啪~”

“彆說,柱子這身體還不錯,聽起來挺實落的。”

李茂點了點頭,品頭論足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什麼血洗,什麼這這那那的,怕是全都是這位張萌同誌設好的局。

隻要這事鬨開了,全廠的人都知道傻柱乾過什麼事之後。

就算張萌在怎麼對傻柱,都不會有人幫傻柱出頭。

當然,也不一定有人會幫傻柱出頭。

畢竟能被冠上好漢名頭,張萌可不是軟茬子。

“劉師傅,咱們走吧。”

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李茂略有唏噓的說著。

“啊?走!

主任,傻柱這被人欺負的.咱們就這麼算了?”

劉海中有些傻眼,心中猶豫著是走是留。

畢竟是院裡的人,就算再看傻柱不對眼,劉海中輕易也不想看到傻柱被人給欺負。

“不算了還能怎麼辦?

你沒看出來麼,人張萌同誌對柱子有意思。

要不然這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咱們廠裡的人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怎麼偏偏趕到這個時候重新提起來?

要我說,劉師傅要是真的有心,還不如晚上回家之後跟後院的老太太好好說道說道。

柱子這事要是能成,最高興的估計就是這一位了。”

李茂小聲的跟劉海中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轉身離開。

雖然說的是小聲。

但是附近那麼多的工人,再小聲又能小聲到哪裡去?

一群工人互相耳語一陣過後。

看向傻柱跟張萌的目光,立馬就變了味道。

原本不少跟劉海中類似,雖然不喜歡傻柱,但是也不願意看到廠裡工人被其他廠的人欺負的工友,這會也都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就連那些率先找傻柱麻煩的腕子手,也開始努力控製著嘴角。

而作為當事人的張萌,卻隻是悶頭裝傻,紅了紅臉,一句話都沒有解釋。

可以這麼說。

除了剛才被撞了一下,撞的七葷八素到現在還沒有回過身來的傻柱。

附近的工友基本都認可了李茂的判斷。

也就是許大茂。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看著傻柱挨打還挺舒坦的許大茂,聽到李茂的猜測之後,心理哪哪的都不是味。

深深的看了傻柱一眼,許大茂冷哼了一聲,憤懣的離場。

“嘖彆說,這事是得跟老太太說道說道。”

劉海中點了點頭,看了看氣氛變的古怪的食堂,打了個哆嗦之後,趕忙跟上李茂的腳步。

臨轉身的同時,劉海中還看了看張萌,認真的交代了一句:

“那位好漢.張萌同誌,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們吃飯就吃飯,可千萬不能吃完飯看電影。

另外我們院每天晚上關門比較早。

記得讓傻柱早點回來,要是回來晚了,在門口蹲著等夜裡人起夜開門,怕是要給凍壞。

這都快冬月了,夜裡可不暖和。”

說完這句話,劉海中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們車間今天定的是中灶,自然要去二樓吃。

至於剛才劉海中的話是什麼意思?

隻能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恨嫁者見攻略,膽慫者不敢推脫。

吃過午飯。

下午繼續工作。

臨近下班的時間,李茂接到了一個通知。

“哈?我一個人去?好的,我明白了。”

從廠辦走出,看向天邊昏沉沉的太陽,李茂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啊。”

回到車間,讓劉海中幫忙跟家裡的李曉梅說一句晚上不回家吃飯。

之後繼續工作。

直到下班,走完流程鎖門離開。

然後才蹬著小三輪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

先去小酒館,打了一壇二鍋頭,買了一些小鹹菜。

路過胡同的時候,又順手買了一點涼拌的豬耳朵,切了一點豬頭肉。

然後吭哧吭哧的行走在路上。

剛到大院門口,原本還以為要被拆開檢查的李茂,直接就被等在門口的秘書給接了進去。

將自己帶的東西交給了秘書之後。

李茂來到放映室,看著擺弄著放映機的大領導老徐。

“豁,您老這可真的是夠清閒的。

這麼大的一個領導,怎麼晚上吃個飯還得讓我陪?

要我說,您的老哥們不是趙工麼,您直接把趙工約出來,在外麵吃點喝點多好。

我雖然年輕,但是我也想回家陪妹子吃飯啊。”

順手接過放映機的工作,一邊擺弄放映機,一邊調整參數,將卡帶給放了上去。

“在外麵吃飯?

你當我不想啊,就是每一次在外麵吃飯,就被人勸過來勸過去的。

吃起來賊沒意思。

再說了,你小子還年輕著呢,陪妹妹吃飯的時間以後多的是,至於跟我這抱怨麼。”

將手上的工作交給李茂。

老徐晃了晃腰杆,笑眯眯的說著。

“得,算我白說成了吧。對了,我過來的時候,從路邊上買了點豬耳朵,小鹹菜什麼。

吃這個應該不會被你的保健醫生叮當吧。”

“哢噠。”

卡帶就位。

來到大領導旁邊,看著桌子上泡好的兩杯茶水,李茂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喝了一口。

“嘖,這茶還是你這的味兒地道。

難不成你這房子裡,還有專門用來泡茶的甜水井?”

品了一口茶水之後,李茂似有感歎,實際上卻是在沒話找話。

今天的通知來的蹊蹺。

就算到了現在,李茂也沒有看懂老徐這是什麼意思。

彆看兩人現在相處模式好像跟忘年交一樣。

但是真正隨意而待的人,隻有老徐自己。

至於李茂,這會就跟冰麵上的傻麅子一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生怕哪一步走錯,‘啪嗒’摔在冰麵上,怎麼爬都爬不起來。

“我院裡是沒有,但是大院裡卻是有的。

先彆說話,先看記錄,這可是內部片,外麵可是看不到的。”

老徐像是隨後一說,然後就不在言語。

這一次播放的是帶字幕的片子,所有的講解都在字幕上,並不需要額外解讀。

一個半小時後,片子停止。

放映室內的燈光打開。

“滋溜,呸~”

喝了一口茶水,老徐眯起眼睛:“對於剛才的片子,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

李茂挑了挑眉,借著喝水姿態,暫緩了一下內心的思緒。

“片子裡拍的,是外麵的情況?”

“對,是外麵的情況。”

老徐果斷的點了點頭,眼都不眨一下的看向李茂。

刻意遏製著吞了吞口水,李茂故作鎮靜:

“高樓大廈,很繁華,是我在咱們這沒有看到過的景象。

電車,鐵軌,看起來很繁華。”

隻是一句話,李茂連續用了兩個繁華。

然而老徐怎麼都想不到,這些重複的詞彙和匱乏的描述,竟然是李茂刻意表現出來的。

這時代的對岸,小日子,白頭鷹。

就算再繁華,在李茂眼中也不過如此。

可麵對老徐的追問,李茂卻是必須表現出足夠震驚的態度。

距離進入老徐家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可李茂依舊沒有弄清楚老徐他到底想要乾嘛。

懷疑?

李茂沒感覺自己哪裡露出破綻。

沒有係統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就算是在廠裡畫設計圖,李茂都會優先從圖書館以及五道口內部的圖書館借閱書籍。

做好的鋪墊之後,才會開始設計東西。

應當不是懷疑。

李茂心中提醒著自己保持冷靜。

可如果不是懷疑,老徐讓他看著繁華的景象是乾嘛?

想比古樸的京都。

花花豔豔的色彩,和層層疊疊,一高更有一高的高樓,對李茂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很繁華吧,這些都是我們華潤公司的同誌在外麵收集到的信息。

對比著他們,我們國內的東西依舊很落後。

高樓大廈,禮堂高聳,就連老人家想要在咱們這弄一個大禮堂,咱們都摸不出頭緒。”

老徐略有感慨的說著。

不過大禮堂?

那不是五八年才動工麼,現在就有這個念頭了?

李茂將這件事壓在心底,隻是默默的聽著,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是一個沒有見識的小年輕,保持自己被震驚,不要露出馬腳就足夠了。

李茂一口一口喝著茶水,雙眼看著在杯中沉浮的茶葉,一句話也不多說。

“李茂啊,你對白頭鷹是怎麼看的?”

自言自語中的老徐突然開口詢問。

“老人家說過,所有****都是zhi老虎。”

李茂毫無卡殼,近乎本能的回答。

直到嘴裡的話說完之後,李茂這才做出了恍惚的表情,匆忙放下手中的茶杯:

“抱歉,剛才走神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都是小事。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看到洋人停靠在岸邊的輪船,都還被震驚。

就算是現在的我,看到那些同誌傳遞過來的信息,心中依舊激蕩不已。

多麼繁華的景象,就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那般盛世。”

老徐唏噓著,看著已經灰白沒有光亮的幕布,思緒越發的放空:

“我估計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是李茂你肯定可以!之前你設計的那個東西叫武直是吧,部委測試的時候我看了一下。

好,非常好!李茂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要是早六年我們有這東西,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同誌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

上了年紀,總是容易懷念過去。

咱們不說這個了,說說彆的。”

老徐揉了揉眼睛,紅著眼睛,沙啞著嗓子故作豪放的笑了笑:

“老杜家的小丫頭,你們應該見過麵了吧?

這丫頭不錯的,做事認真負責,思維清晰,很少出紕漏。

要是往前放個二十年,說不準能跟和平飯店的那個姑娘鬥一鬥。

讓她出去曆練一下,是杜老頭的主意,也是你父母那邊的想法。

對麵的情況如今有些不妙。

借著白頭鷹的紅利,我們的人在那邊有了一些底子。

但是到底是他們的地盤,我們的能力範圍非常有限。

除了我們自己誌同道合的同行者,你父母在那邊收攏的工廠,也收攏了不少嗯.應該是家臣吧。

嗬嗬,大蕭條時代,太多的人吃不飽。

從那個時候就投奔的人,放到咱們這或許應該叫日jian。

有奶便是娘,這句話還真他姥姥的沒說錯。”

老徐似乎是在有感而發,又好像在提點一些什麼。

不過家臣?

這話的意思是那些家犬隻認他父母,不認這邊的同行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李茂多少有些明白老徐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結合之前老徐說的有些不妙。

這是在敲打他?還是想讓李茂做一些什麼?

至於說和平飯店?

李茂對於這方麵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老徐口中的那個姑娘到底是誰。

沉默著沒有開口,重新端起茶杯,李茂默然不語。

都說撥雲見霧,可這雲還沒有完全撥開,李茂依舊吃不準老徐的具體想法。

跟這種大佬說話,稍微多說多做一些,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心思。

“嗬嗬,李茂你果然成長了不少。”

老徐欣慰的點了點頭:

“你大伯那事基本已經確認了.是那邊的人,為了打擊你父母的情緒,故意做出來的舉動。

最深的一條線我們還沒有抓到。

但是肯定會繼續追查下去。”

“哢嚓,哢嚓~”

李茂的情緒木然一冷,端著瓷杯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

就聽到一聲脆響,白瓷杯的手柄應聲而斷。

“呼抱歉我的情緒激動了”

李茂深吸了一口氣,麵沉似水。

12.24,長津湖,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