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主任帶人往軋鋼廠走的時候。
李茂跟趙工這邊,已經配合著保衛科,把人給關到了鐵籬笆裡麵。
看著被打斷了手腳的兩名人販子。
無論是李茂還是趙工,都感覺沒有打夠。
也就是幾人還知道分寸,沒有在路上就把人販子給弄死。
雖說這個時候人販子被人打死也正常,但是那是在人多的情況下。
他們就四個人,對比兩個人販子,這還算不上法不責眾的眾。
不算眾,那就有可能被人給戴帽子。
“他姥姥的,這一次讓她們倆給撿了一條命。
這要是趕上大白天,老子非把他們拉在城裡遛一遛!
不讓他們死在大街上,我姓都給倒過來寫!”
隔著鐵籬笆,趙工憤憤不平的朝著裡麵吐了一口痰。
看著畏縮的兩個人販子,恨不得上去再踹上幾腳。
李茂沒有說話,隻是看向兩個人販子的目光,同樣充滿了憎惡。
這跟有沒有經曆,有沒有通感無關。
有些職業,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沾滿了罪惡。
“行了趙工,他們這種人,是不知道悔改的。就算你罵死他們,隻要他們還活著,以後就會繼續這樣乾。
抓住他們,審判他們,送他們灰灰,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李茂嘴上這麼說著,手底下卻也沒有攔著趙工發泄。
不光是趙工,還有不少值班的工人,正在陸陸續續的朝著保衛科這邊趕來。
對於人販子,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那都是深惡痛絕。
彆說什麼悔改不悔改,人販子這種東西,抓住就應該直接吃花生米。
悔改?
他們就不配有悔改的機會。
就在李茂這邊說著的時候,一名保衛科的乾事從外麵走了進來。
“李主任,趙工,孩子的情況不太對勁。
醫務室的醫生說,好像是灌藥的時候灌的多了。”
“藥灌多了?”
李茂同趙工兩人麵麵相覷。
怪不得他們救下棒梗的時候,這娃娃不哭也不鬨,問他什麼就說什麼,跟個醉酒的人似得。
弄了半天,合著是給灌壞了?
“趙工你在這看著,我去醫務室看看。”
李茂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很是唾棄的朝著裡麵吐了一口痰。
走出鐵籬笆的房間還感覺心裡不通透,又從值班室倒了一杯白開水,重新走進去朝兩人身上潑了一杯。
聽著裡麵的兩人吱哇亂叫的,李茂的心裡這才稍微好了那麼一些。
“行,李茂你趕緊去醫務室看看去。
這裡我看著,肯定不會讓他們好好過的。”
趙工回錯了意思,咧著嘴角猙獰的笑了笑。
李茂沒有反駁,隻是轉身離開。
來到醫務室,李茂敲了敲門,看著裡麵忙進忙出的醫生,也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逮著一個機會,問了問情況之後,李茂又重新回到保衛科的值班室。
好巧不巧,就給碰到了從四合院趕來的秦淮茹還有傻柱,以及王主任幾人。
“李茂?你怎麼在這?
人抓住了?小孩的情況怎麼樣?”
看到李茂,王主任的眼睛忍不住的一陣發亮。
“人在裡麵關著呢,抓人的時候一個沒忍住,我們下手重了一點,不過萬幸,這兩個人還活著。
至於棒梗,棒梗還在醫務室,情況好像不是很樂觀。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說是給灌壞了。”
李茂苦笑了幾聲,很是勉強的說著。
“沒事,下手重就下手重了,隻要人沒死,能留著吃花生米就好。
至於說灌壞?
灌成什麼樣了?”
王主任先是擺了擺手,示意人販子隻要抓到,還有口氣就行。
至於棒梗那邊,王主任還問了問具體情況。
“什麼樣的不好說。反正我們在路上攔到人的時候,棒梗就跟喝醉了一樣,不哭不鬨,問什麼說什麼。
剛才我去醫務室看了一下,棒梗比之前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也還是有些憨憨的。”
聽到李茂這話,本就麵色慘白的秦淮茹,更是忍不住的兩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不是!秦姐你怎麼了?秦姐!秦姐!秦姐你醒醒!
棒梗可還等著你呢,你彆暈啊秦姐!”
距離最近的傻柱軟香在懷,口中不停的喊著。
當著李茂跟王主任的麵,傻柱也不好做什麼僭越的動作,但是就這攬著秦淮茹的胳膊,那是越來越用力。
王主任靠前,抬手翻了翻秦淮茹的眼皮,用力掐了掐秦淮茹的人中,口中催促著:
“看起來是嚇暈過去了,正好棒梗在醫務室,傻柱你趕緊把人給帶到醫務室去!
我先去裡麵看看抓到的人販子,等下就去看秦淮茹他們。”
“哎,好嘞王主任,我這就把秦姐給帶過去看看!”
傻柱強忍著心疼,抬手一挽,就把秦淮茹給公主抱在了懷裡。
腳下一動,一頓一頓的跑的那叫一個快。
傻柱離開,李茂跟王主任前往保衛科。
不多時,公安那邊的人,還有廠裡的領導都趕了過來。
看著站在人群中的李茂跟趙工。
李懷德的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
除了人販子是壞事。
有人被拐走了是壞事。
可要是立功的是他手底下的人,李懷德就認為這可以算是一件好事。
李懷德跟保衛科的科長握了握手,轉而來到李茂跟趙工的身前。
“人販子就兩個人?”
李懷德努力壓著嘴角,開口詢問。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又不是專業的,哪知道該怎麼審訊。”
李茂搖了搖頭,果斷的沒有接話。
“也是,你畢竟隻是剛畢業沒有多久的高中生,這種事情,就算聽到了一些名頭,怕是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李懷德很是感慨的說著。
隨著廠裡的主要領導,以及街道和公安的負責人到場之後,審訊很快進行。
前後不超過半個小時,就看到保衛科的成員荷槍實彈緊急出動。
此時此刻,李茂跟趙工還在門口等著,就連負責送他們回來的同誌,也都是一樣。
口供還沒有錄下,按照規矩,他們還不能離開。
“叔,你們進來吧。”
秦懷安苦著臉拉開保衛科的門。
幾人入內,分開錄了一下口供之後,氣氛就變得輕鬆起來。
“呼呼~”
幾人冒著煙,秦懷安給李茂倒了一杯熱茶,互相之間一陣唏噓。
至於兩名護送李茂和趙工回來的同誌,已經在保衛科的宿舍中休息起來。
明天白天他們還要趕路,不休息一下可不行。
“呼~”趙工吐出一口煙氣。
眯縫著眼睛看了看兩人,起身捶了一下自己腰:
“哎呦,老嘍,不中用了,坐了大半天的車,老頭子的腰都快斷了。
你們先聊,我去你們值班宿舍去睡一會。”
等到趙工離開,秦懷安這才忍不住的歎氣起來:
“叔,我這算不算是被排擠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懷安的臉上寫滿了鬱悶。
“排擠?也不算吧,工作都是光榮的,什麼工作都要有人去做而已,這怎麼能說是排擠呢。”
李茂悠然的說著。
不管秦懷安這會是鑽了牛角尖還是彆的什麼。
反正有些話不能從李茂的嘴裡說出來。
秦懷安先是一愣,看著空檔無人的值班室,糯了糯嘴角,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就這麼無聲的沉默中,保衛科的門被推開。
“他姥姥的,人販子呢?老子要把他們給錘死!”
傻柱嘴裡嚷嚷著,拎著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鐵棍,紅著眼,悶著頭就往裡麵衝。
“乾嘛?傻柱你要乾嘛!
這裡是保衛科!傻柱你是不是也想進去!”
見著傻柱的動作,心中憋了一口鬱氣的秦懷安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怒氣衝衝的起身,一手摸著腰間的金手鐲,一手指著傻柱的鼻尖。
“進去?那敢情好!秦懷安你趕緊把我給抓進去,隻要老子進去,非他姥姥的把那兩個人販子的腦漿子給擰出來!”
傻柱猙獰著臉,嘴裡說著狠辣的話語。
不過說歸說,就看著傻柱彎了彎腰,順手把之前前來的鐵棍靠在牆腳之後,就沒有了什麼多餘的動作。
此時屋內就隻有三人。
秦懷安跟傻柱放對,能夠開口打圓場給台階的就隻有李茂。
不過李茂是輕易給台階的人麼?
那顯然不是。
瞥了一眼怒火在臉上已經掛的僵硬的傻柱。
李茂一個轉身,連帶著身下椅子都跟著掉了一個方向,靠在手工打造的靠背椅子上,端起秦懷安泡的茶,吹了吹上麵的熱氣,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嘖嘖。”
見著李茂不肯幫忙,傻柱隻能厚著自己的臉皮,悻悻的撓了撓頭: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都是院裡人,鬨的這麼見外乾嘛?”
一邊撓著頭,傻柱一邊抬手按下秦懷安指向自己的手。
見著秦懷安怒氣還沒有消,生怕自己真的被關進去的傻柱,尷尬的笑了笑:
“我剛才就是有些著急上火,緩一緩這不就緩過來了麼。”
“著急上火?
嗬,這句話跟彆人說還行,跟我說?”
秦懷安冷冷的哼了一聲: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她秦淮茹就算嫁了人,那也是頂著我秦家溝的姓。
要是離了婚,我肯定什麼都不管。
但是她現在還沒有離婚,你小子但凡敢伸手,老子一準把你收拾一頓!
要是她秦淮茹主動壞了我秦家溝的名聲,老子絕對回家請開宗祠!
要麼他們一家被開除族譜,要麼讓十六叔把秦淮茹的腿打斷!然後帶回秦家溝養起來!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們秦家溝,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