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衛國身子當場就是一僵。
想到這些天自己受到的待遇,全是自己這好兄弟弄出來的。
杜衛國就感覺心中一陣酸澀。
“姐夫,你可得補償我!”
杜衛國帶著哭腔表演,就是這哭腔,怎麼學都學不地道。
活脫脫的一個憨熊揉眼。
“可彆喊姐夫,我這都多久沒見媛媛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等回頭再說。”
李茂抬手,趕緊打住這小子的話。
“嗨,這還不是早晚的事。”
杜衛國嬉皮笑臉的:
“都說烈女怕纏郎,我就不信反過來,你小子能頂得住?我姐那身段,那長相。
我都懷疑我媽生我之前是不是計算好的。
家裡的好長相全都給我姐了,到我這就剩下那麼一丁點。要不然當時在學校裡,我能讓你搶了風頭?”
說到這裡,杜衛國的口風又是一轉:
“至於你說我家老頭那一關?
嘿嘿,你都拿捏著他的命脈了。
他還敢叫板?
再說了,當初我家老頭子不同意,就是因為擔心我姐是一時興起。
外加想讓我姐嫁個有行政級彆的,以後好幫襯我。
就咱們倆這關係,隻要成了,那還不是鐵鐵的!”
聽聽這話,什麼家庭出身,老早就知道該做些什麼。
平時看著杜衛國這小子吊兒郎當的,可這才多大,就知道自己未來該乾嘛了。
再想想其他同齡人。
簡直就是不能比。
“幫襯你?怎麼?你爺爺準備讓你上位?用家裡的資源扶持你了?”
李茂隨意的擺了擺手說著。
杜衛國家的情況,李茂以前還是知道一些的。
彆看杜衛國是嫡係子孫。
可架不住親奶奶沒了,老頭子旁邊有姨太太,姨太太還有後啊。
有時候,人啊,是架不住耳旁風的。
“嗨,這不是早晚的事麼!話說你那東西,一個月賣給我家老頭子多少?”
杜衛國腆著臉笑著,絲毫沒有被戳破真相的為難。
“一個月?六顆吧。”
李茂摩挲著下巴,思索著杜衛國這小子心中的想法。
難不成,這小子還想倒反天罡,讓他老頭子支持他?
這麼有出息的麼?!!!
這要是放到過去,那可是主角模板啊!
“六顆?一顆多少?”
杜衛國有些驚疑。
這一下,李茂反而有些拿不準了。
這小子,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
“一顆?三十。”
聽到這價格,杜衛國一下陷入了沉思。
“不是?我說你小子想什麼呢?”
李茂抬手推了推杜衛國。
卻沒有想到,杜衛國的腦回路跟其他人多少有些不一樣。
“你說,一顆三十,六顆就是一百八。
他的工資還得負擔家裡的生活開支。
一個月兩百的工資,平時還得跟朋友喝酒,他這錢,怎麼才夠花的啊!”
李茂剛想說話,就聽到杜衛國爆出了這麼一個冷門消息。
怎麼說著,反正李茂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在氣氛僵硬的時候,忽然又聽到杜衛國開口:
“不對,我翻的時候老頭子抽屜裡隻剩下兩顆,前幾天他看我不順眼,肯定是吃了一顆。
所以,其中有三顆不在他手裡?
一個月九十,這賬目就算的差不多了。”
聽著杜衛國的嘀咕,李茂的頭都忍不住大了起來:
“不是,你小子這是在背後算你爹的小賬本?”
“我說姐夫,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賬本!我這是在算,等回頭我結婚的時候,我爹能給莪整個什麼排場!
彆的不說,我姐要嫁你,三轉一響那肯定得配齊的。
不管看上看不上你,我爹他可舍不得讓我姐落麵子,受委屈。”
杜衛國羨慕的看了一眼李茂。
這眼神不用說,李茂就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
“咳咳,那什麼,我跟你爹想到一塊去了。我妹妹的嫁妝,三轉一響我已經配齊了。”
聽到這話,杜衛國當場就是一愣。
隨即眼睛都變得紅潤起來:
“是我老頭子的錢?”
“啊,這倒不是,我跟你爹他主要是以物易物。
這不是在你那買東西不方便了麼,剛好遇上你爹,這就從他那邊弄了些東西。”
李茂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出來,對不上小賬本的杜衛國,眼睛更加猩紅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雙手,嘴裡一直嘀咕著:
“不對啊,不對啊!
這賬麵,差了九十啊!差了九十!這是花哪了?”
這一下,不光是杜衛國表情不太對。
就連李茂,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賬麵差九十?
可除了一開始,之後的交易,李茂跟杜衛國他爹,那可都是以物易物為主,根本沒怎麼要錢啊。
更彆說,這手段,跟杜衛國之前倒騰的手段,不能說毫無關係,隻能說一模一樣。
念到這一茬,李茂鄭重的拍了拍杜衛國的肩膀:
“咳咳,那什麼,這一點你就彆深究了。說不準,是你家老頭子的私房錢呢。”
嘴裡這麼說。
李茂卻是不由得為杜衛國他爹感到默哀。
身為一個男人,工資被媳婦記著就算了。
他姥姥的竟然還有自己親兒子在背後默默盤算。
這樣就算了,外麵還有一個李茂,用著金玉丸誘惑著。
但凡是個人,都感覺這杜漢新,日子過得的艱難。
“私房錢麼,那還行。”
杜衛國點了點頭,壓下了嘴裡剩下的半句話。
“咱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算是互相交了底了。說說吧,你小子到底想乾嘛?
你這年紀,應該還不是用這些東西的時候吧?”
沒錯,剛才那番話,在李茂看來,就是兩人在互相遞出投名狀。
雖然不知道杜衛國為什麼玩這一出。
但是都是自家人,乾脆也就陪他磨練磨練。
“嗨,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吧,我爹他有些朋友,你明白吧?”
杜衛國擠了擠眼睛,沒有多說話。
“所以,是賣,還是送?”
李茂思慮了一番,開口詢問著。
“一顆五十,半賣半送,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就看著杜衛國拍著心口,大言不慚的說著。
“啊這...你留多少?”
李茂試探著開口,總感覺現在的畫麵,自己似乎在某些小視頻上看到過。
“嗨,咱們自家人,哪能多要你的。”
說著,杜衛國來回翻了一下自己的手。
“十塊麼,也不是不行。不過先說好,出了事你可得自己扛。要是有人要方子,這事你可得自己解決。”
李茂義正言辭的說著。
杜衛國憑人脈賺的錢,中間還擔了風險,李茂並不覺得有什麼好說道的。
至於說打上關係,引以為靠山。
李茂簡直嗤之以鼻。
他是什麼身份,一個軋鋼廠的普通人。
隨便哪位身邊的保健醫生說一句,這方子就得上交。
要是在出點什麼問題,甭管跟他有沒有關係,那都得背鍋。
到時候錢沒賺到,鍋還扛了一堆,他是瘋了傻了才會自己往上湊。
“嗨,看你這話說的,咱們早晚要成一家人。
坑誰我也不能坑你不是。
一顆十塊,咱們什麼時候能交貨?”
杜衛國揉搓著雙手,興奮的說著。
這架勢,反倒是看的李茂有些不太理解:
“不是,你小子工資可也不低啊,家裡吃飯又不花你的錢,怎麼就惦記上這錢了?”
說到這一茬,杜衛國一下變得有些青澀起來:
“嗨,我這不是打算弄個小院子,免得我爹在家裡看我不順眼麼。
再說了,搬出去住舒服點,這話不還是你之前說的麼。
我覺得你這話說的對。
並且準備實施,有什麼問題麼?”
越往後說,杜衛國越是理直氣壯。
“得,沒問題,正好我弄這東西,也是為了買院子。
回頭我要是錢攢夠了,這手續你給我跑去!”
李茂渾不在意的說著,開了口就是準備搭順風車。
“放心,小事。我有朋友在相關單位。”
杜衛國拍著心口,滿口答應著。
這件事就這麼說定。
有了杜衛國扛鍋,李茂也算是沒了後顧之憂。
就是不知道,有朝一日,杜漢新知道自己用的金玉丸,是被他乖兒子親手把價格抬上去的時候。
會不會想著抽出皮帶,把杜衛國吊起來抽一頓。
男人啊,攢點私房錢不容易。
約定了時間之後,兩人就這麼散開。
傍晚下班。
李茂騎著三輪車,搖晃著回到四合院。
這才剛到門口,就聽到秦淮茹在那裡一個勁的道歉。
“對不起懷安哥。
我這就一個轉眼,我真沒看到棒梗跑你屋裡去了。
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
對不起懷安哥!
我...我這真不知道。”
秦淮茹嘴裡說著。另一邊卻是抬起手,狠狠的打在棒梗的後背上:
“讓你不聽話,讓你隨便進彆人屋子!
道歉!
快給我道歉啊!”
說道最後,秦淮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再看棒梗,明明沒有多大,卻犟著頭,硬生生的被打的前後搖晃,就是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
“我奶奶說了...東西放在外麵...那就是彆人不要的。
我這是拿...不是偷!
我奶奶之前也帶我去拿彆人不要的辣皮子。
其他人都沒有說...怎麼就他這麼事多。”
棒梗到底年紀不算大。
被打了幾下之後,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嗚嗚咽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