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廚子找到了?”
當著伊蓮娜的麵,陳雪茹貌似隨意的說著。
雖然之前沒有約定,可李茂也是順口就接了上去:
“當然找到了。
這不就是麼。
我說陳雪茹同誌,趁著現在天還不算太晚,咱們要不要先跑一趟,試試菜?”
陳雪茹不著痕跡,看了李茂一眼,隨後對著一旁的伊蓮娜說了句,幾人就起身離開。
走在路上。
秦懷安跟在身後。
李茂和陳雪茹並排走在一起。
“我說陳雪茹同誌,我這人都來了,你可以說一下你的打算了麼?
至少至少,這功勞我們分潤了,要付出什麼代價,總得讓我知道吧。”
李茂臉上帶著笑,小聲的詢問著。
“代價?我說代價是跟我結婚,多生幾個胖娃娃,把徐慧珍給比下去,這事你能答應麼?”
陳雪茹頭都沒有回,直接甩了這麼一句。
“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早就說過了,咱們倆不合適,你在我身上琢磨,那就等於浪費時間。”
李茂果斷的回答。
言辭聲調,沒有一絲一毫的委婉。
“那你還問什麼,這是我自願帶著你的。我就不信了,就算你是個頑石,早晚我也有把你焐熱的一天!”
陳雪茹幽怨的看了李茂一眼,不甘心的說著。
這一擊直球。
反倒是把李茂給弄的有些不會了。
短暫的沉默,李茂自嘲的搖了搖頭:
“就算我不用,我帶來的人也不可能不需要付出代價吧。
秦懷安,喊我一聲叔,現在是軋鋼廠保衛科的一員。
他爹是附近秦家溝的大隊長。
你要是有什麼需求,隻管說就行。”
“秦家溝?”
陳雪茹忍不住的嗤笑了一聲: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要焐熱的你的心,你願意帶誰來,那是你的事情。
不過既然你帶人來了,那等會有危險的工作,就彆自己上了,我就這一個要求,你答應不答應。”
陳雪茹抿了抿嘴角,語氣中有些酸澀。
明明往常都是彆的男人死皮賴臉的追求她。
怎麼到了李茂這,她陳雪茹這麼倒貼,還被反複拒絕?
白玲的閨蜜?
哼!她有那麼好麼!
不過按照道理來說,白玲的閨蜜也比李茂大。
難不成他就好這一口?
所以,我也不是沒有機會?
陳雪茹另辟蹊徑的安慰自己。
李茂這會也回過神來。認真的看了一眼陳雪茹,沉默著點了點頭。
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開口:
“這人情我記下了。有機會我會還的。”
說完這話,李茂又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最難消受美人恩。
人醜手累,人帥自己累,這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似乎是覺得兩人的關係緩和了不少,陳雪茹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李茂:
“還?哼,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我要讓你一直欠莪人情!等到還不上的時候,自己到我這裡來!”
這想法,就很奇特。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發言,讓李茂的心稍微軟了一些。
這一開口,就是帶著些打趣的語調:
“你這樣,最多也能得到我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嘁,得到你的人就夠了,以後有了孩子,誰還會在乎你?”
陳雪茹撇撇嘴,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
不過言語之中,依舊沒有遮掩對李茂的追求。
看著前方不停鬥嘴的兩人。
秦懷安無奈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摸了摸自己已經有段時間沒刮的胡茬,想著是不是過幾天去剪個頭發,修一下麵。
“到了,你們先跟我進屋。”
陳雪茹打開自家房門。
讓兩人進屋。
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始小聲的說道。
......
“所以,你懷疑後麵那個院的人,就是之前的假票販子?”
李茂分析著陳雪茹之前的描述,皺著眉頭回應著。
“沒錯!”
陳雪茹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的,之前我店裡收到過假票據。
還是連著兩次。那假票據上麵的油漆味道,我絕對不會聞錯!”
“隻是油漆的味道,怕是根本不能作證。
京都的廠子用油漆的多了,要是因為這一點,咱們就貿然試探。
是真的還好,咱們頂多承擔一些風險。
要是假的,我怕咱們仨要吃花生米。”
因為證據不足,李茂多少有些猶豫。
卻不料陳雪茹咬了咬牙,又額外補充了幾句。
“所以,住在後麵那個院的隻有一個人,身份是後勤倉庫管理員。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
但是前些天你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有人進了他的院子,然後夜裡還有一些奇怪的聲響。
之後整個人的行動就更加隱秘了是麼?”
將一些線索串聯起來。
就算是李茂也不得不佩服一下陳雪茹的膽量。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女人還能耐住性子忍這麼多天。
直到自以為證據確鑿了才去找李茂。
該說不說,這心是真的夠大的。
雖然說,前後院住了那麼些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那是在沒有發現端倪的時候。
這眼瞅著對方身份有問題,還能忍這麼久,換誰來都得說一句大心臟。
“我說你這也真是夠膽大的。”
李茂忍不住驚歎一聲。
“基本可以確定,這人身份有問題,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怎麼試探。
翻牆?那不切實際。容易打草驚蛇。”
就在李茂沉思的時候,陳雪茹又有了一個提議:
“要不...說是去看房?
我聽鄰居說,老韓說是要回老家,準備過段時間把房子賣了。
要不就用這個名義去試探一下?”
“賣房?這是什麼操作?
難不成是犯了事,擔心被發現,乾脆直接跑路?
這麼果斷的麼?”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李茂也認可了這個計劃。
......
“咚咚咚~”
“誰啊!”院內傳來開門的聲音。
“哦,我們軋鋼廠的,過來看房子的。”
李茂說話,秦懷安跟在身後。
至於陳雪茹,李茂沒有讓她跟過來。
“噓,小聲點!小聲點!”
側開在胡同裡的院門被慌亂的打開。
一個有些蒼老,飽經風霜,耳朵根還缺了一個角的中年人從院裡探出頭來。
在跟李茂對視的瞬間,這個被附近街坊鄰居喊做老韓的中年人,瞳孔控製不住的一個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