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的日子,總是很快過去。
彆看他們是推著去的,可腳下的步子也是一點不帶慢的。
等砸完牌子,交了錢,領了車本。
回去的路程就更快了。
劉光天坐在三輪車側邊,一手扶著車鬥裡的自行車,沾著灰的腳都沒舍得往車鬥裡放。
看著車上哪裡沾了一點灰。
劉光天恨不得把衣服撕扯成布條去擦乾淨。
路過供銷社,李茂甚至還聽到了於海棠跟身邊大姐姐驚歎的聲音。
淺淺的打了個招呼。
李茂回到四合院。
還不等進院,閻埠貴就抱著不知道從哪拖來的一塊木板鋪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四合院門口有台階,有門檻。
雖然也不是不能搬過去,但是這份情,還是得記著。
“呦,有勞三大爺費心了,還讓您幫忙鋪了個台階,辛苦了,辛苦了。”
李茂嘴上打著哈哈,跟閻埠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不辛苦,不辛苦。
我聽廠裡的工人說了,李茂你可真給咱們院爭光!豁,這三輪車可真漂亮!
往後咱們院裡有了三輪車,想辦點什麼事就方便的多了。”
閻埠貴笑眯眯的回應著,完全沒有一點大爺的架子。
這一開口,那就是濃濃的算盤味。
對其他人也就算了,對三大爺這個還算有底線的人,李茂是不在意付出一些小恩小惠收買人心的。
然而李茂這邊還沒有說話。
作為徒弟的劉光天卻忍不住開了口:
“嘿,我說三大爺,您這算盤打的,我在後院都聽的到。
我師傅這可是新車!還是自家的!
您隨便找個借口就想借,還用著不心疼,怕是有點不地道吧!”
“你這孩子!”被劉光天這麼一懟,閻埠貴多少有些難辦。
說吧,這是劉海中家的。
不說兩句吧,他又被給懟了一頓。
就在閻埠貴左右為難的時候,李茂開口,順帶著給閻埠貴遞了個台階。
還是那句話,閻埠貴這人摳了點,但是有底線,比道貌岸然的某些人,真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光天,這話可不能說。三大爺可是教員!怎麼可能乾出來那種事。”
略微訓斥了劉光天一句,李茂這又轉過頭,準備借著閻埠貴的嘴,把借東西的條件給說出來。
至於說不借?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時候有一輛自行車,彆說是大院,就算是街道裡遇到大事的時候都會想法子借用一下。
“三大爺,這三輪車往外借,那是肯定沒問題的。
就是借歸借,咱們得愛惜著。
不說一點劃痕不能多,至少借出去什麼樣,還回來得是什麼樣,不能借出去的時候好好的。
還回來的時候就破了皮,爛了車胎,就連刹車也不中用了。
您說是不是。”
“那是,那是。”
見到有借出去的機會,閻埠貴更是連連點頭。
當著院裡街坊的麵,閻埠貴甚至還給這借車的條件加了份籌碼:
“這東西是李茂你的,借給咱們是情分,不借給咱們是本分。
咱們誰也不能在背後說人不是。
不過既然李茂你這麼大方,三大爺也不跟你玩虛的。要是以後我借車,借出去什麼樣,還回來一準的是什麼樣。
不僅如此,我還額外給你把車搽乾淨。
都是一個院的,不能因為人好心,就沒良心的欺負人!”
說到這裡,閻埠貴還不經意的撇了撇把頭探到前院,嘴裡嘟嘟囔囔的賈張氏。
“不錯,老閻這話說的好。
不過作為院裡的一大爺,我還是要提一點意見。
李茂啊,這三輪車雖然是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區彆對待。
像是有些困難家庭,彆人不好意思開口,你得主動跟彆人說。要多多照顧一下老人和婦女兒童。”
接這話的是易中海。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偽君子就從中院鑽了出來。
俏咪咪的站到李茂不遠處,口中舉起了道德的大棒。
“豁。一大爺您這是話裡有話啊!
合著東西是我師傅的,想借給誰,不想借給誰,還得看您臉色?
還彆人不好意思開口,主動跟彆人說!
您這是讓我師傅求著彆人借車麼?”
劉光天這話可是著實不給易中海麵子。
“光天,怎麼說話呢,就算你這話說的是實話,那也不能這麼說啊。
你怎麼知道,易師傅這話不是說著玩的?這種一聽就是笑話的事,怎麼可能當真。
您說對不對,易師傅。”
李茂眯了眯眼睛,看著送上門的易中海,隻覺得怎麼哪哪都有他。
這賈東旭還沒跳出來呢,易中海就主動出麵給老賈家拉福利。
這很難讓李茂對賈東旭的身份不多想一些。
“對什麼對!
彆的不說,按照咱們院裡的規矩,家裡添了大件的就得請院裡人吃飯!
李茂!你小子弄回來了三輪車和自行車,得請院裡人吃兩回!”
不等易中海這邊跟李茂掰扯清楚,賈張氏已經忍不住的吞咽了幾下口水,從中院跳了出來。
現在院裡沒外人,有著易中海撐腰的賈張氏。
感覺自己的腰杆倍兒硬!
“豁,咱們院還有這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李茂故作疑問的側頭問了問。
前院的街坊鄰居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把手放到嘴邊咳咳了兩聲:
“是有這麼一回事。
李茂啊,按照規矩是應該請客。但是你這既然是一起帶回來了,那就請一次就算了。
反正你是行政崗,手裡也不缺錢,不如弄幾個硬菜,給院裡孩子添一些營養。
以後院裡的孩子長大了,都會記得你這份情。”
看著易中海上嘴皮挨著下嘴皮,說話一點不費勁的模樣,李茂就忍不住的好笑。
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又囂張又自信的。
區區一個中院大爺?區區一個八級工?也就糊弄一些什麼都不懂,沒上過幾天學的街坊。
“易師傅這話就有些意思了。讓我出錢請整個院的人吃飯?然後這提議還是易師傅提出來的?
我說易師傅,您這有些貪心了啊,想要院裡人感激,你倒是把真金白銀拿出來啊!
慨他人之慷算什麼本事?
更彆說,這裡麵還有老賈家。
我說易師傅,你不會忘了吧,我跟老賈家可是斷了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