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好,我是李茂(1 / 1)

【本故事完全虛構,發生地點為平行藍星。】

五六年初,京都,燈籠市。

“嗬,穿越了?”

冬日的冷風,依舊是那麼的刺骨。

一個舊麻袋之後,李茂蜷縮著身子,試圖保存體內不多的熱量。

舊麻袋裡麵,套著兩隻凍僵了的野雞。

將麵孔蜷縮在衣領之中的李茂,腦子多少有些漿糊,迷惑著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嗯,很好,凍麻了,不算太疼。

“這還真是個天大的玩笑。這身衣服,也是抗凍的?”

看著麵前的破舊麻袋,李茂自嘲的笑了笑。

這個身體的原主也叫李茂,正月的生日,高中畢業,住在南鑼鼓巷附近的大雜院。

隻有一間房子,麵積稱不上大,卻也有十五六平方。

被自家大伯養大。

前些天大伯工傷去世,留下了一個上學的妹妹扔給李茂照顧。

得益於大伯生前4級鍛工的評級,紅星軋鋼廠在發了160塊的撫恤金以及部分票據之後,補給他們家一個正式工名額。

因為院裡的個彆大爺說,這時候報道容易落下占廠裡過年福利的話柄。

這才暫緩了報道時間。

這一拖,就拖到了年前在鴿子市擺攤,一不留神就“睡過去”,被李茂接替的境地。

“這可真是個傻小子。”

李茂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哆嗦著站了起來,顧不得其他人的視線,原地蹦跳了幾下。

試圖通過運動,產生熱量暖暖身子。

卻不想這異於常人的舉動,還給李茂帶來了幾個客源。

“小兄弟,你這野雞怎麼出手?”

對麵是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帶著眼鏡,臉上圍著圍巾,說話一板一眼。

“嘶~哈~”哈出一口氣,李茂哆嗦著開口:

“一隻三斤高高的,有票五毛一斤,沒票八毛一斤。”

“嘖?你這價格,怎麼比其他人低了一毛?”

男子依舊是一板一眼的開口詢問。

“不是,這價格低了還不好?你看我都凍成這樣子了,早點賣了早點回家暖和一下不好麼?

真要是凍病了,這買藥的錢,我現在可沒地兒報銷去。”

操著一口胡同片子的口音,說話的同時也沒有耽誤李茂運動取暖。

“哦,還沒有工作。”

中年男子這話一出,就直接戳人肺管子。

“不是?我說有你這麼說話的麼?非得朝人心口上灑把鹽才痛快是吧...

得得得,大過年的我也不想跟您白話,這野味您是要還是不要。

您要是不要,麻煩您靠邊讓讓,好歹彆耽誤了我賣東西成不。”

李茂沒好氣的甩了一對白眼,嘴裡有些嗚嗚囔囔。

不用多說,這會李茂也算是看出來,麵前這人多少有點本事在身。要不然也不會習慣性的說出這些話。

見著李茂神色不滿,中年男子連忙打起了圓場。

說到底,今兒他也是來買東西的,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平時的習慣而已。

“誤會,小兄弟誤會了。沒票八毛對吧,我過過手,沒問題的話兩隻我都要了。”

見著中年男子道歉,李茂的聲音這才溫和了一些:

“野雞凍僵了,都在麻袋裡,左右不會叨著你的手,您自己拎。我這好不容易攢了些熱乎氣,可不能輕易給散嘍。”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就是一怔,認真的看了看李茂,這才探出手去。

左右拎了拎,重量大差不差。

“小兄弟挺實誠的。兩隻六斤沒問題。給,這是四塊八。”

接過中年男子遞過來的錢,李茂熟稔的把錢往懷裡一揣,破舊麻袋一團,就成了擋風的配件。

“得嘞,兩塊五的房租有著落了。我一大老爺們,總不至於吃妹妹的嫁妝錢不是。”

嘴裡念叨著這句話,李茂哆嗦著消失在黑夜中。

這裡可是燈籠市附近,距離南鑼鼓巷可還有段距離。

至於說賺錢,重生前身為“私人訂製”大師的李茂怎麼可能沒有門路。

就是現在來的有些匆忙,這會找不到趁手的家夥而已。

要說到什麼是“私人訂製”?

上到五花八門,下到九流行當,憑手藝吃飯,隻要顧客提出來,李茂就有法子幫人解決,這啊,就叫做“私人定製”。

主打的一個貼心,圓夢,仿真。

......

一路避著夜裡路上的巡邏,驚起幾對野鴛鴦之後,李茂終於回到了記憶中的院子。

推開院門,敲了敲閻埠貴家的窗戶,壓低聲音:

“閻老師,一分錢壓在你的花盆下麵,等會彆忘了出來出來扣門。”

這個時候雖然講究夜不閉戶,可夜深的時候,院門還是要扣著的。

之前說好的留門,這一分錢給的是辛苦費,也是封口費。

彆看就這一分錢,可隻要封了閻埠貴這個老摳的口,那就沒有人能多說閒話。

雖然都知道抓不到現行就沒事。

可名聲好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豁,是李茂啊,這晚上上廁所穿這麼少也不怕凍著?趕緊喝杯熱水暖暖。”

帶著眼鏡的閻埠貴,披著一件大衣,一手提著一盞熏黑的煤油燈,一手端著一杯熱水,笑眯眯的遞到李茂跟前。

彆看就這一句話,可這就是一場雙方心知肚明的交易。

要不然閻埠貴也不會直接開口就說李茂上廁所。

“不了不了,這大冷的天,我還是早點回自己家的好,這外麵也忒冷了一點。”

李茂打了個哈欠,一溜煙的功夫就回到了自家。

剛一進門,就被塞了一個溫熱的掛水瓶。

“哥,怎麼回來這麼晚,穿那麼少,凍壞了怎麼辦。”

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一頭乾練短發,麵容精致的女子,雙目之中透出滿滿的擔憂。

聽到這話,原本凍得哆嗦的李茂,立馬就爽朗的笑了出來,自家人麵前,他多少還是要點麵子:

“嗨,多大點事,你哥我的身體硬朗著呢。這點小寒風,根本算不了什麼。

哦對了,給這是下一個月的房租錢,回頭你上學的時候路過街道辦的時候,幫我交給街道的王姨。”

“哥~!

不是說好了這錢我出的麼!咱們家又不是沒錢,你乾嘛,乾嘛為了這錢大冷天的還跑出去。”

李曉梅握著李茂遞過來的兩塊五毛錢,雙眼刷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看著李曉梅一副潸然欲下的模樣,李茂趕忙湊上去哄勸。

記憶中自己這個妹子什麼都好,就是這喜歡哭的毛病,一點都改不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哦。你看你都多想的,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就算還沒上班,掙這點錢也不算難的。

曉梅你也彆心疼,等明天啊,我就去軋鋼廠報道,運氣好的話,說不準還能趕上分年貨呢。”

“真噠?哥你想通啦?”

李曉梅抬起頭,一雙帶著驚喜的小鹿眼中還掛著晶瑩的水花。

“嗯,想通了,咱們自家人過自家的生活,乾嘛要聽彆人家的勸?

鬨了一圈下來,名聲彆人要了,虧的是我們家,又不是他易中海。”

李茂笑著點頭,言語之中全無之前對兩位大爺的尊敬。

“行了,趕緊去搽搽臉,可彆明天頂個小花貓臉上學。”

“討厭!哥你好壞!”

看著李曉梅離開的背影,李茂的瞳孔也變得深邃起來。

“入職麼,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