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勞(1 / 1)

陶紫眯了眯眼睛,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在十餘年前的那場災難中,她可有幫過兮靜他們?”

李寡婦怔了怔,細細回想了一下,搖頭道:“當時沒聽越善提過她,隻是那等情況下,她能自保便算不錯了。”

她聽到這個回答,心中有數了。

不過多久,師父出現在門派入口。

陶紫正想迎過去,許佳就搶先一步走了過去:“溫門主,一路辛苦了,念及您昨夜的忙碌,晚輩準備了湯水,您要不要嘗嘗?”

溫門主隨意擺了擺手,道:“有勞費心,隻是我不怎麼進食。你昨天也辛苦了,趕快回家休息吧。”

許佳臉上多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剛想接話,溫門主就略過她走向陶紫:“阿紫,昨天還好嗎?”

她行了一禮:“有勞師父掛心了,徒弟無事。”

溫門主大手一揮,不在意道:“什麼有勞不有勞的,這麼客氣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外人。”

剛剛被“有勞”過的許佳臉色多少有些微妙,她壓下心中情緒,走過去學著陶紫行禮:“溫門主,此事也是我疏忽大意,竟忘了將此事告知您。”

“無礙,你非我逸散門中人,這些事本就與你無關。”溫門主頓了頓,又道,“周夫人,你請回吧,長時間逗留在此,夫家會不悅的。”

許佳身體僵了僵,強笑著離開了。

陶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道:“師父,這位周夫人?”

師父以為沒人跟她說過,就介紹了一下:“她名喚許佳,夫家姓周,你稱她為周夫人就可。”

“好的。”

師父遲疑了一下,還是隱晦的提醒道:“周夫人一直向往著修仙界,苦於無入門之道,她與兮靜關係不錯。”

與兮靜關係不錯,那與越善、小薛他們呢?

陶紫沒有開口問這個問題,但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周夫人一路漫不經心的走下山,神色不定。

她原先以為溫門主已無再收徒之意,這才嫁人生子,時不時的上山幫忙換取好處,哪裡想到,居然冒出一個陶紫!

她想起陶紫那張狐狸精般的臉,神色沉了沉,說不得,這女的就是靠那張臉蒙蔽了溫門主,小小年紀就懂得利用美貌,生來就該在勾欄院裡伺……

“許姨!”

活潑的聲音響起,她急忙收起神色,循聲看去,兮靜正在那笑著招手,可愛得不得了。

她神色柔和下來,快步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道:“兮靜,怎麼現在才回來?”

她表情落寞了,低聲道:“周爺爺走了,我剛剛在下麵幫忙。”

許佳歎了一聲,拍著她手道:“兮靜,凡人難免一死,你彆難過。”

兮靜很快打起精神,點頭道:“我知道,其實我還好,就是三師兄不太好,他自小就比較喜歡周爺爺。”

許姨又歎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那個大師姐是怎麼回事?我以前似乎沒見過她。”

“大師姐?對哦,我忘了說了,她不久前才來的逸散門,昨天剛剛拜師。”

聽著這個回答,許姨很是驚訝:“就這樣拜了師?萬一來曆不明怎麼辦?”

兮靜認真道:“大師姐很好的,而且她不是來曆不明,隻是沒了家人。我們逸散門不留下她,她就沒地方去了。”

“看起來,兮靜很喜歡她。”

她連連點頭:“嗯嗯,第一次見大師姐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認識已久的大姐姐。”

許姨笑容依舊,隻是抓緊了手:“這樣也挺好的,許姨還急著回家,先離開了。”

“好,許姨路上注意安全!”

她快步走回了鎮子,還沒進家門,一個醉醺醺的男子就從門內踉蹌著走出來給了她一巴掌:“臭婊子,現在才回來,想死不成。”

許佳被打得偏過頭,她捂住自己的臉龐,恨聲道:“你又去喝酒了!”

男子嘟嚷著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東西呢?這回逸散門沒給你好東西?”

她尖叫著後退幾步,餘光督見了街坊鄰居鄙夷的神色,心中更恨:“先進門,進門,進門我就給你。”

那男子又甩了她好幾巴掌,直打得她的臉紅腫起來:“臭婊子,還敢跟我耍心眼,快把東西拿出來,要不然我就把你衣服扒了,聽到沒!”

她咬著牙將那幾張符紙拿了出來,男子一把搶了過去,點了點,又甩了許佳一巴掌,罵道:“一個晚上就換回這麼點東西,還不如那樓裡的娘們來得能乾,老子娶你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聽著自己丈夫嘴裡沒一句好話,她心性也上來了,用力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朝家裡衝過去,企圖在丈夫追上來之前把他鎖在門外。

但她的丈夫哪怕喝醉了,動作也比她迅速,一把拽住她,罵罵咧咧的在門口就揍起了她。街坊鄰居也沒怎麼上前幫忙,這本來就是彆人的家裡事,誰會閒得插手?

她倒也倔強,一滴眼淚都沒流,死死握緊了拳頭,再熬熬,隻要她再努力一點,溫門主一定會收下她的。

而此時她所向往的逸散門正是一片悠閒安寧。

兮靜指著門上的隔音禁製,道:“大師姐,以後再有鶯啼,你就往屋子裡跑,但一定要注意門上有沒有這個符號,沒有的話跑進去也沒用。”

陶紫回憶了一下:“似乎我看見的屋子門上都有這個符號。”

“對的,不止山上,連山下的每一間屋子上都有著禁製。”

她感慨了一句:“師父心地善良。”

兮靜道:“山下的爺爺奶奶才是心地善良,師父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們照顧我們。”

她訝異的詢問:“師父現在還會離開嗎?”

兮靜也沒注意她口中的現在,回答道:“還會的,不過離開的時間不長,一兩個月左右而已。”

“這樣。”陶紫想起了什麼,又問道,“那鶯啼我初來的時候也聽見過,似乎並沒有昨天那麼厲害。”

“這我也不清楚,總之,隻有發出的聲音中帶著淒厲憤怒等情緒,才需要我們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