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弟兄(1 / 1)

第405章 弟兄

“宗桑(畜生)——”

“哈哈哈哈哈哈……你過來我就全部摜地上。”

一手一瓶五糧液,看到像大蘿卜一樣的鼓形瓶,海魂衫都仿佛要爆炸的張浩東腮幫子都要咬碎了。

“把酒瓶放下,宗桑!!”

“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像不服氣啊。”

張浩南一手一瓶交杯五糧液,笑著道,“這是陳放十五年的,一點酒也沒跑,張浩東,你也不想我手抖吧?”

“宗桑——”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張浩東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張浩南爽到不行,“就憑伱還想在我這裡翻本?你個傻屌。”

“把酒放下!”

“傻屌。”

張浩南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等到陳念慈出現了,他便高聲喊道,“阿嫂,你老公好像要打我啊。”

“阿叔你懂啥?不識貨少說話!”

“老婆,你不要聽他放屁,這癟三壞的要死,要不是他算計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結婚。嗯?”

但到底還是不敢真的拚,主要還是奔著好菜來的。

兩人就隨便找了個花壇邊沿坐著,張浩東也沒想太多,繼續問著。

張浩東直接愣了一下,他一手端著盤子,手裡還攥著烤肉串,然後問道,“在哪兒殺的?”

“你不當兵討得到這樣好的娘子?省省吧你,就你這樣的塊頭,想要尋個娘子有多難自己心裡有沒有數?”

不過也不僅僅是他們,還有連長,人其實還不少,比上次張浩東吃喜酒還要多一些。

“……”

張浩東聊得起勁,等到戰友們過來之後,才停止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講述,但陳念慈已經聽得十分驚奇。

咬了一口烤大蝦,張浩南平靜地說道。

“聰明就是了不起,你不服?”

而後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張浩東跟張浩南不是親兄弟,隻是曾祖父是同一個,關係這麼好,還真是出乎意料。

兩人說的是方言,樊素素能聽懂一點,陳念慈直接是一臉懵,都不知道兩兄弟在說什麼鬼玩意兒。

“咋樣?這酒牛逼得很!他媽的,讓這小子吃獨食,沒收!”

“要!”

“姐夫,這個嫂嫂年紀小了一點兒,能當家欸。”

本地婦聯文聯之流,更是自不必說。

換了場地之後,那就不是品酒,而是拚酒。

“……”

陪著陳念慈逛完街過來的樊素素聽到張浩東的話,直接笑瘋了,“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嫂子彆放心上。”

“交給我。”

“我等梁班長,喊他一道吃酒。”

喜歡的是好酒的窖香味,張浩東現在能喝出白酒的不同甜味來,反正張浩南是喝不出來,索性就做個好酒供應商算了。

“……”

“搞點長生果……噢,花生,花生。”

其實經理哪裡知道,張浩南壓根就不愛喝酒,他厲害個屁,純粹是打一聲招呼然後讓人跑斷腿。

“我把曹愛軍的小舅子殺了,就是那個姓孫的。”

連長這次沒有板著一張臉,他知道留不下張浩東這個兵之後,還是看得比較開的。

聞言的張浩東眉頭微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等到名流們告辭退場,直接改成了露天燒烤,海魂衫配合燒烤架,有一說一,還是挺有氣氛的。

張浩東一個箭步,趕緊抄起一瓶交杯酒擦了擦,如獲至寶地笑道,“這酒香味不要太好,力道也大。”

張浩南咀嚼著蝦肉,“我打算在他出來當天,就弄死他。”

“嗐,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你想聽我就隨便說一點。”

“不急,等我戰友來了一起吃。”

張浩南將一瓶酒擺手邊茶幾上,然後踢了踢腳邊的箱子,“麥穗五糧液,原箱未開封,包你滿意。老子犯了大本錢才弄到手的,原本打算國慶節給老頭子嘗嘗,這次來嶺南,便宜你了。”

“曹愛軍估計來年年底出來。”

吃燒烤的當口,兄弟兩個聊著天,張浩東隨口問道:“張程呢?不是說一直在雷州?”

“東哥我去拿點吃的來,要杯子嗎?順便開瓶酒。”

她走到張浩東身旁,輕聲道:“東哥,阿南也是為你好啊。”

張老板到此一遊,彆的不好說,高端海鮮的銷路,陡然又盤活了。

“老婆,以後少聽他放屁,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他?他是弟兄裡麵最壞的,靠他長相騙了不知道多少人。”

說話間,陳念慈已經拿了白酒品酒杯過來,小小的兩隻,外加一些堅果。

“嗬。”

跟陳念慈說著一些陳年舊事,陳念慈就像是在聽傳奇故事一樣,驚詫於這兩兄弟的野性十足。

張浩南突然又說了這麼一句。

“你說來當兵兩年,就學會尋老酒喝?”

“哼。”

主要是有活動,各種唱歌跳舞的都有,以往電視上各種遙不可及的明星,現在直接拿著筆記本上去就能讓對方簽名。

“哦喲,老子幫你尋這樣好的娘子,你還不滿意?不滿意你就離婚,我今天就回轉沙城。”

“學個屁,好好保養自己就行了。”

一陣哄笑聲中,賓館的經理已經迎了過來,笑著招呼大兵們趕緊找個地方坐著喝。

“臥槽,還是陳放過的!”

戰友們也是頭一次來這樣的場所,還挺新奇的,帶著點拘謹,直到看到張浩東跟一姑娘喝酒,這才笑著圍了上來。

連蒙帶猜,樊素素跟陳念慈解釋之後,陳念慈頓時紅著臉掩嘴竊笑。

“好。”

張老板有這能耐,是挺厲害的。

張老板原本打算唱一首《臨江仙》,張浩東以死相逼,這才作罷。

海濱賓館旁邊有半封閉的酒店花園,搞個露天活動輕輕鬆鬆,眼下雷州官方應酬很少,土豪們也因為犯事,跑路的跑路,判刑的判刑,沉南海的沉南海,現如今有錢大宴賓客的,還真就不算多。

“那我讓人放倉庫,你放假自己過去拿。”

“……”

這種濃鬱的香味,張浩東很是享受,他也納悶,為什麼張浩南喝不出來。

“嗯?”

反正雷州本地三家賓館都沒有原箱未開封的麥穗五糧液,這年頭市麵上基本都是棱形瓶,瓶子硬得能敲死人。

不過放下果盤的時候,陳念慈笑著道:“東哥,燒鵝吃不吃?剛才這裡經理說有燒鵝,還有白灼蝦,剛做好的。”

嗤。

張浩東還蹲在那裡觀察著酒瓶,看看有沒有跑酒,他其實喝得並不多,隻是當作一種愛好,一瓶五糧液,高興就跟朋友一頓喝完,自己喝說不定喝兩三個月都還剩大半瓶。

“真的嗎?怎麼騙的能跟我說說嗎?我想聽。”

慣例散財之後,拿了小禮品的本地名流,也就願意“軍民魚水情”起來。

“怎麼?他出來了?”

一旁眯著眼睛的張浩南就看著陳念慈哄張浩東,這嫂嫂年紀雖然不大,卻是個能持家的。

上頭的張浩東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感覺自己不太聰明的亞子。

“……”

“急啥?”

以經理的見聞,估摸著嶺南大概央企國企的食堂後勤可能有,一般市政府的招待賓館,也存不下來。

“連長,這酒咋樣?”

“你就是太……”

一共兩場,張浩東戰友們先過了癮之後,休息兩三個小時,就換到露天場地一起熱鬨。

這下也算是徹底給陳念慈解開了疑惑,之前她還納悶,張浩程既然歲數要大,為什麼他不是大哥。

“噢,倒是忘了跟你講張南這畜生有多壞了,你知道‘抓黃鱔’嗎?其實就是……”

“還沒有,不過快了,曹愛民應該會先出來。”

摟著樊素素就往外走,然後回頭又喊道,“劍南春要不要?頭批擴產的酒,也有十五六年了。”

瞄了一眼張浩東腳邊的一箱酒,經理暗自咂舌,連道不愧是大老板,真是什麼玩意兒都有。

“怎麼跑去倭奴了?”

到底還是好酒給力。

“還記得曹愛軍嗎?”

開了一罐啤酒,張浩東拿起旁邊花壇上的酒瓶子跟張浩南碰了碰,然後道,“以後這種事情,讓手下的人去做好了。”

“你管彆人乾什麼?”

“好。”

“……”

“東哥……”

兩人就這麼坐著聊天,張浩東迫不及待開了一瓶交杯酒,趕緊給自己滿上,聞了聞酒味之後,便是搓了搓手,然後拿起來抿了一口。

舔了舔嘴唇,還想著偷偷給張浩南一拳頭的張浩東,最終克製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我想跟著學嘛。”

直接無語的張浩東悶聲悶氣道:“早知道老子不當兵了。”

“不要跟我說話。”

張浩東懶得搭理張浩南,“老子跑來吃自家喜酒,多少人看我笑話?你老卵,聰明了不起啊。”

洋人的露天酒會也搞了兩場,主要是招待一下知識分子,周正法其實也挺喜歡這種氛圍的。

“我應該用高爾夫球棍的,回國我試了試,比棒球棍省力。”

“大阪。我用棒球棍把他打死的,現在想想,不應該的。”

本地名流原本還擺著點架子,畢竟看到一群大頭兵,總感覺不上檔次,但張老板也跟著樂嗬……那沒事了。

不過他並不貪杯,一杯足矣,純粹是享受享受,過過癮。

“東哥,說說你們小時候的事情嘍。”

咧嘴傻笑的張浩東,直接把煩惱拋到九霄雲外。

隨後又聽說還有一些堂兄弟,有年長的也有年幼的,但不是同一個曾祖,隻是曾祖父帶出來的家裡人子孫。

“在大阪。”

張浩南冷笑一聲,灌了一口啤酒之後,將啤酒罐捏得嘎啦嘎啦作響,“我要是不敢‘捉黃鱔’,你以為家裡這麼多弟兄,會因為我念書好就服我?你太天真了,以後能不動腦子就不動。”

一旁張直勤則是連連搖頭:“老子就不曉得這白酒有啥好吃的。”

“你小子,一個人在這兒吃獨食?這啥啊?臥槽,五糧液?!”

“好。”

噠。

啤酒罐和玻璃瓶又輕輕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