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人造“戰爭迷霧”(1 / 1)

在對付韓茯苓集團這件事情上,張浩南是以韓茯苓不跑路為前提的,畢竟整個韓茯苓集團從黑水省卷走多少資產呢?

有些藏得特彆深的,張浩南不好計算,比如興安林的木材儲備,賬麵上是國家的,實際上都是私人公司擄走;比如北林市的錫礦、煤礦,以及後續的礦藏精煉廠、物流公司;比如草地改耕地,耕地改草地……

這些是很難計算的,但量非常恐怖。

不算冰城,就張浩南現在掌握的材料,韓茯苓光在興安嶺地區和北林市,僅木材和砂石兩樣,就有總價值高達二十四億的資產。

擺明麵上,那就是零。

而“東北亞國際”這樣的多元化經營集團,黑水省幾百家進出口貿易單位中,有七十家跟韓茯苓周圍的人有關。

從長輩、老師、同學、姘頭、親戚……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甚至“東北亞國際”還開辦了幾所學校,通過校辦企業還享受到了稅收和財政轉移支付的好處。

可以這麼說,國民生產總值三千來個億的黑水省,人口也是三千來萬四千萬不到,這三千來萬人的資產加起來,不如韓茯苓集團的總資產。

不過這也很正常,符合社會發展的普遍規律。

張浩南並不覺得奇怪,隻是他有些佩服韓茯苓在如此敲骨吸髓的情況下,居然還心存僥幸,還舍不得最後一點資源。

換作是他,扔了百八十億,留個十幾二十億隱姓埋名跑路就是。

“入娘的,老子有點緊張。”

張浩東感覺張浩南玩得有點大。

中巴車後方安裝了炸彈,其實威力沒多大,是錫礦軌道炸藥裝置上稍微卸了一捆下來。

沒有破片,了不起弟兄兩個炸成植物人,要死……哪兒那麼容易。

“沒多少力道的,放心。”

今天開車的是張浩東,張浩南則是站車頭喝茶,其實他也有點慌,所以沒往車後麵躺著。

雖然知道威力不大,也要相信物理法則,但人的本能就是這樣。

武泰安是先導車,他有點奇怪這弟兄兩個搞什麼鬼,不過張浩南以自己想要開中巴車為由,就轟走了“武大郎”。

車隊到了江北碼頭停車場,就已經看到了冰城市政府組織的歡迎隊伍,陸續下車之後,小學生過來給張浩南獻花,倆小孩兒嘴巴抹得跟猴屁股似的,衝張浩南敬了個少先隊禮,說了點兒吉利話,張老板當即表示捐兩座希望小學。

“張琉的爸爸希望小學”和“張璃的爸爸希望小學”就這麼定了,讓冰城市政府的人頓時大喜,看得出來,“財神爺”今天心情不錯。

當然“財神爺”跟韓主席之間鬨矛盾,如何解決,他們還拿不定主意,還要再看看。

而且今天韓主席沒來,整體上氣氛就很不錯。

不過不錯的氣氛就維持了十分鐘不到。

張浩南走完紅地毯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不遠處的中巴車“轟”的一聲,後半截直接炸了。

車窗玻璃碎了個乾淨,不過前擋玻璃還是完好無損的。

張浩東和武泰安第一時間將張浩南按在身下掩護,緊接著人群騷動,大人們嚇得目瞪口呆,倆紅領巾更是被這種動靜搞得六神無主呆在原地。

好在撤離的時候,張浩南一手一個,夾著倆小孩跑得飛快。

“哈哈哈哈哈哈,彆怕彆怕,天氣太熱,汽車輪胎爆了。”

倆小學生被他夾著跑遠了之後,張浩南進到碼頭辦公樓的會議廳,才將人放下,然後找了個飲水機,給倆小孩兒倒了點水壓壓驚。

整個冰城警察局直接懵了,省府大院中心神不寧的韓茯苓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離張浩南的中巴車爆炸過去了十分鐘不到。

她的第一反應,是烏建平的手下乾的,畢竟有這個記錄。

不過那是以前在興安嶺對付“刁民”,張浩南什麼級彆?!

烏建平怎麼敢的?!

她連忙從抽屜中掏出手機,撥打了烏建平的號碼,然而還是沒有打通。

這時候,她想到的是這幾天莫非是烏建平一直在準備家夥對付張浩南?

她到現在都沒有想到,烏建平一百多個小弟,短短兩天時間,就被“龍盾安保”全部綁了塞在集裝箱中,然後走“蒙兀國”發貨環貝加爾湖鐵路。

此時,已經從貝加爾湖鐵路轉西伯利亞大鐵路,然後發往可薩斯坦。

“蓮花航空”的貨運飛機已經在阿拉木圖做地檢,然後就會將人發往開羅。

之後,在前往阿斯旺的船隻中,四國五方湊錢整了幾條船,船不大,也就五百噸,塞個上百人問題不大。

最後的目的地,就是原先的“比爾泰維勒”,也就是現在的“沙城和平組織”。

在那裡,基金會的和平公益項目已經做了一點規劃,正在修建簡易跑道,能停螺旋槳飛機或者c130就行。

之後就是修一條前往阿斯旺的公路,未來還會修一條通往紅海的公路,跟兩國的談判,其中阿斯旺公路線還有一個取水管道工程,跟“下尼羅河聯邦共和國”進行談判的中間人是國家開發銀行。

跟“白尼羅河聯邦共和國”的談判倒是不複雜,就是“沙城和平組織”本身,額外輔助條款還是跟食品、藥品有關。

所以其實現在先導工程勘探組已經到了“沙城和平組織”,目前就是先建立據點,然後勘探好邊境線。

這裡麵據點建設其實需要大量人工,所以烏建平的小弟們,隻是趕巧運氣差了一些,幾天前還在夜總會跟小妹妹吹牛逼,現在已經被打上了編號。

在非洲那鬼地方,這種“奴工”純粹就是耗材,病了也不用治,能扛過來最好,扛不過來的,就地燒了即可。

張浩南短期內還不會請聯合國工作組進場,所以這種人形“真·牛馬”,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他沒有半點人性上的不適。

平白蒸發百來號人彆說整個黑水省,就是冰城一個區,那也不算什麼。

魚龍混雜的場所,每天都有人在消失,也每天都有人嗝屁,倘若偏遠一點的林區、牧區,更是如此。

此刻韓茯苓滿世界的讓人找烏建平,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烏建平拿炸藥想要炸死張浩南。

可惜,直到第二天,也是沒有任何消息。

那種不安感到了頂點,很快,在警方省廳聯合多部門調查這起爆炸案時,韓茯苓接到了京城的電話。

“你瘋啦?!你怎麼想的?!這個節骨眼上,你想著炸死那條‘瘋狗’?!”

“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做!”

“你手下的人呢?!烏建平和張古古,他們知道是誰乾的嗎?!”

“張古古這個小賤種,當天就去給張浩南磕頭去了,他靠不住。我讓他把公司的外彙都提了出來,以防萬一。”

“現在千萬要冷靜,不要自亂陣腳。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人要掌握證據,起碼要調查個一年半載,我們有的是時間來打掃乾淨!你回一趟興安嶺,以視察的名義,把一些早年的案子全部結了!務必今年全部結案,不能再留把柄。案子隻要消了,又能拖一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應對。”

“會調查到你那裡嗎?”

“火還沒那麼容易燒到我這裡,現在連華東都是靠土地吃飯,動我的話,會出亂子的,放心,這兩年我都很穩。”

“我這幾天也在找烏建平,但是一直聯係不上,說是去北林市競標,可是現在根本找不到人。他之前聽說西蘭縣要建立河沙供應站,就急得不行,現在虞龍要弄個水泥廠在河口,整個冰城做建材的都在觀望。現在插手不進去,虞龍這個人不簡單……”

“先彆惦記彆人家的鍋裡,緊著自家盤子裡的吧。”

電話那頭說罷,又再三警告道,“不要被張浩南的形象迷惑,他不簡單,我之前開會,才發現他是中央內參的高級顧問。《帝國主義從未離開就是他寫的。”

“啊?!”

“切記,要把他當老狐狸來看待,這個人就是現了形的狐仙,一肚子的壞水。你千萬千萬不要嘗試跟他鬥,就軟著來,咱們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他早晚要離開黑水,早晚要回南方去。這鬆花江,還是咱們的地盤!”

“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你也保重。”

掛斷電話之後,韓茯苓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然而打開電視機,新聞一上來報道的就是碼頭發生一起“爆炸案”……

報道非常密集,警方也高度重視,警力的集中,社會氣氛的緊張,進一步壓縮著韓茯苓在政法係統中的操作空間。

她現在做什麼都得先緊著“爆炸案”。

而在北林市,虞龍親自坐鎮市警察局,然後等候著最後幾個縣的好消息。

跟他坐一塊兒的,是離開張浩南前來保護他的張浩東,以及全程眼神嚴肅的糧食儲備管理集團的黑水公司副總。

基本建設和新農業合作關係這兩樣,前者提供了大量崗位空缺,並且還不用擔心被人搶了飯碗,因為這是“三下鄉”工作組和項目工作組聯合招聘,培訓站就在河沙開采工地,往來通勤有大量“混合動力”的電三輪。

後者就是“沙食集團”總體承包,出來擔保的,是消失已久的西蘭縣老縣長王重慶,打消了農民和“沙食集團”之間的不信任,同時承包費以兩級政府三部門進行公示,建立“農村供銷合作社”,且“農村供銷合作社”也會跟外省的駐點一樣,會同步更新通告。

這筆錢就是應急的,讓很多農戶幾乎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亂七八糟的攤派不再跟他們有關,壯勞力感覺自己還能做的,都去河道挖沙去了,一個月工資抵過去一年種地收成,國慶節那個月的十號就能發第一筆工資。

隻不過虞龍這種粗暴到極致的做法,被人攻擊為“斯大林式的大清洗”,然而鬨到省裡也沒用,省裡現在第一要務是安撫好發飆的“沙食集團”董事長張浩南。

自己炸自己的張老板在省府大院演了一出“座山雕”之後,直接跑北方大廈點了一桌席麵,他得吃頓好的。

不過有人想到了。

“不會是恁隻宗桑……自己弄出來的響聲吧?”

禿頭老漢打電話過來本來是要慰問的,結果像是心靈感應一樣,魏剛突然就蹦躂出了這麼一個念頭:莫非是孽畜自導自演?!

因為最後得利的人,不能說隻有張浩南自己吧,反正讓整個黑水省的省府大院都跟著疲憊不堪。

現在水很渾,但是呢,那是黑水省,那孽畜根本沒有看不清的地方。

項目重點在北林市,在西蘭縣,在鬆花江的港口區域,都在那孽畜的目所能及之處,也就說,彆人都在疲於奔命,而他……穩坐釣魚台。

“老棺材不會說話就把夜壺閉好,老子現在很忙,在研究‘三花五羅十八子’的多種吃法。伱要麼帶著收集好的材料直接進京,要麼就把收集好的材料傳真去京城。”

“恁隻短棺材發啥瘋?!自己炸自己?!怎麼敢的?!萬一出差錯呢?!”

“嘖。”

張浩南一口一隻“柳根子”,嗦得有滋有味,“你懂隻卵,我‘強化班’的。”

“老子強%¥#@*&”

嘟……

電話傳來了忙音,很顯然,那孽畜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另外一頭,禿頭老漢竟是頭皮上都冒著汗,下意識地抽了一張紙擦了擦,他是真的有點慌了,張浩南這個狗東西,要是玩脫了……他是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