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姐夫，今天怎麼要去梁溪啊。”

大巴車內，樊素素能脫的都脫了，累了一身香汗，貼著張浩南問著今天的行程，她現在總算“轉正”成了秘書，重新熟悉業務也挺頭疼的。

見她正在抽紙擦身，張浩南也不打擾，隻是手隨意地撫摸著她，然後弓起腿彎，選擇一個很舒服的躺姿，這才道：“糧食集團保障部的顧正良，跟柴氏股份已經簽了合資合同，白撿一批糧油利潤，擺一桌請我吃飯，不是應該的？”

“顧正良？副部長？”

到底是轉正後的秘書，業務能力相當不錯。

紙團扔了好些個，樊素素洗了個手，這才又躺了過來，嘟著嘴道，“姐夫，我怎麼還沒懷上啊，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就算有動靜，也要個把月吧？不帶套才幾天啊。”

“我有自己驗一下的。”

“你還真當驗孕棒萬能的？行了，不要想太多，該有自然有。”

梁溪的王市長當年在建康農業教書，是有這一份師生情誼在的，雖然並不是同一個院。

愛得死去活來，恨得活來死去……

不過去年國慶節之後校慶，也都捧了場，絕對夠意思了。

隻不過張老板沒有下限，又暫時沒有特彆好約束他突破下限的辦法，於是誰有道德誰吃虧，誰下限沒他低誰倒黴。

“羨慕就對了，傻人有傻福。”

“你啊，動動腦子，瀨渚那邊做點投資，這樣以後也算是有了點退路和本錢。”

在大家都是“矯枉必須過正”的原則下，自然對張浩南這種田園犬有著兩極分化的評價，很難有人做到不偏不倚，除非是以前的劉援朝，頂流二代沒有是非觀的，也沒有國家，但現在形勢變化太快，新的二代可沒那閒工夫等老前輩退位讓賢……

尤其是“沙啤·太湖水”這個案子，簡直漂亮。

“王市長，有空多來沙城的農科中心指導工作啊，農科中心的同誌，非常想念你。”

“第一，她沒有那個智商；第二，她跟我是一體的，我死她就死，逃不掉的。你們不一樣。”

孟子說的隻會讓張浩南笑得無比變態，雖然這並不能證明孟子是錯的。

畢竟“沙食係”員工工資高嘛，而科研人員的“春天”，那也是真正的春天，可不是什麼“倒春寒”。

今年啤酒大爆，“沙啤·太湖水”最遠賣到了彭城，原因就是今年彭城產能跟不上，整個江北地區都是工地，多少萬工人呢，拖家帶口的，本地啤酒廠都是連軸轉，一線工人工資三連跳，馬上還要再加一百五十塊錢一個月。

就這，“沙啤”還有驚人的利潤，錢來得比印鈔機連軸印還要誇張。

放以前都是喊“張總”，但因為關係加深了，所以也帶著點朋友間的玩笑。

“……”

橫豎上稅是在梁溪本地。

“姐夫，那你為啥不對我姐這麼說？”

“張老板，氣色不錯啊。”

而且因為“沙城造船廠”在進一步開展內河船舶的業務，原先梁溪柴油機的一些儲備技術，並沒有劃入“一汽”，所以這算是柴油機廠的自有項目，至於說上繳集團利潤如何如何，那是後話。

項目組來源比較複雜，有一個還是從澄江借過來的，之所以是借，而不是挖，原因就在於，這個人之前是從事常規潛艇相關子係統工作的。

乾了兩炮神清氣爽，換了一身行頭之後，張浩南走下大巴車，落地就是紅地毯，梁溪市的王市長笑得很開心，因為他上位之後能夠快速熟悉工作，有張浩南這條狗的影響在。

“要我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難道不懂‘樹倒猢猻散’？自己跟老家的政府打好關係，聽聽看當地特彆想要什麼，可以從中入手。政府不是個人，一個集體組織，是必須要‘論功行賞’的，雖然‘功過不相抵’，但你能犯多大的罪過？”

張浩南這種異類，有一種原始的美感，逼得不少沒是非觀的二代，選擇了撿起是非觀，因為張浩南本人連禮義廉恥都沒有。

因為跟建康農業大學合作很深，再加上建康農業大學承接了中央的生物中心，所以在複製生物中心的時候，雙方關係進一步加強。

“……”

“反正姐夫你會養我。”

力量衰退的老牌二代，也不得不抱團，不然就得跑路去國外。

“沙城造船廠”需要一款小型柴油増程器，原先“沂水重工”和“彭城重工”的機子功率太大了，更適合礦區使用，雖然搞了一年多的小型化，但並不理想。

這裡麵還涉及到了電控、電池的設計、封裝，潛艇的電池組吊裝技術，也算是頭一次用到了水麵船舶。

都是畸形的依賴還有感情，有時候樊素素覺得自己像是行屍走肉，可要離開張浩南，她是絕對不願意的。

“真羨慕姐呢。”

“對。先來後到，就這麼簡單。”

樊素素直接無語。

“買一套就好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回去住。”

梁溪柴油機有一款熱效率很高，但不怎麼適合直接用在車輛上的，剛好可以進行技術改造。

荀子曾經說過，人之初，原本是沒有道德的；後天的影響，才讓人有了道德。

又想起她老家的事情，於是張浩南便道，“老家要蓋房子嗎？”

樊素素愣了一下，然後小聲道，“姐夫，要是我跟你先認識，是不是就變成我跟伱一體的？”

沒有否認這一點，張浩南的回答直白到讓樊素素對趙飛燕無比羨慕。

關鍵想要整張浩南，已經不是單挑的事情，而是“集團”跟“集團”的碰撞，張浩南背後同樣是群山林立，在經濟事務“前線”中，張浩南算是一杆旗，而且在“集團”內部，評價旗幟還是比較紅的。

就是整體來看次了一些，沒有前幾年已經在長江跑著玩兒的兩千度電貨船來得霸氣。

但項目本身是很有意義的，梁溪市雖然玩“錢”是傳統，但市內各區及關鍵局委的一二把手，都是基層工廠爬了幾十年爬起來的，論含金量，比姑蘇隻高不低。

所以在市政府的內部會議上，都是在尋找風口，然後下重注，在這一條線上，哪怕跟市區不怎麼對付的澄江市，也是保證了路線一致。

“非法集資”多歸多，但對實業發展的衝擊，很神奇地總能化險為夷，也不知道該誇還是該罵，省裡高層這麼些年，也時常間歇性地頭禿。

現在輪到了“汙染治理”，主要經費承擔方其實是姑蘇，不過“太湖明珠”這個頭銜，姑蘇是不要的，主打的還是“天堂”，跟餘杭一起裝逼。

城市名片這種運營，也確實是個技術活兒。

此次張浩南受邀前來參加糧食集團和柴氏股份的簽約儀式，其實背後還有更重要的會議，那就是“民間商會在市場經濟中的作用”這個研討會。

聽著平平無奇，但作序是以“入世”為題，由主持婦女工作的副市長負責研討會開幕，那毫無疑問的，肯定還要引入大量經濟發展之外的討論內容。

在兩江省，繞開張浩南談婦女問題，很難。

不是不可能，隻是很難。

畢竟“白月光”是張老板龐大產品線中的一個，而之前的“真·慈善”，欠張老板人情的各地婦聯主席多如牛毛。

就現在吾家埭的集團總部大樓董事長辦公室中，還有一大堆拆了沒看的感謝信，市縣鄉村各級都有。

之所以村級單位都有，那自然又是因為“沙食集團”的“農村供銷合作社”，這裡麵有個跟當地自然村或者建製村合作的慈善項目，就是計生用品、女性生理用品。

這個慈善項目是當地市或者縣清水衙門刷政績的優良工具，也大大地提高了合作自然村或者建製村婦女主任的地位。

從農村整體穩定發展來看，是相當具備“花小錢辦大事”原則的，“沙食集團”有功勞，但並不吃掉全部功勞，因而基層十分歡迎，再加上青少年女性在學校中的生理期尷尬問題，基本上在“關懷”兩個字上，很罕見的做到了。

全國範圍來看，這不算什麼，但在省內來看，這個比重就相當可觀，隱藏的政治影響力，自然會反饋到高層。

至於基層本身，答謝能力有限，很多婦女主任或者學校女生部的部長，能想到的答謝方式，這年頭，也就是打個電話或者寫封信。

這種“政治聲望”，不是張老板吹牛逼，他隻要在省報上寫一篇公開回信，隱晦地提一嘴自己是受某某人影響，然後怎樣怎樣……

不用想了，必然起飛，組織也會重點關注重點考察。

繞開張浩南談婦女問題……就是切身利益上的難。

這“瘋狗”惡心人歸惡心人，有實力也確實有實力。

王市長來歡迎張浩南一行，帶上梁溪市咖位最高的三個女同誌，那都是有門道的。

隻不過張老板這個人就算看明白了，他也習慣性當沒看見。

道理嘛，很簡單，有好處可以討論；沒好處談個卵。

就跟此時互聯網上正在流行給美女明星打分，牲口們從“浩南哥”這裡得到的答案，永遠是“給艸滿分，不給零分”。

哪怕他根本不喜歡，但不妨礙自己很講原則……

“國慶節之後校慶要是有空的話，是要回農大看一看。張老板，生物中心複製來梁溪怎麼樣？”

“建康大學那邊肯定不願意啊。”

“可以來梁溪開個分校嘛，雖然現在用地逐漸緊張，但是為了教育，為了科學技術的發展，梁溪就算太湖不要，那也是以教育發展優先，以科技發展優先。新世紀爭奪的最寶貴資源，就是‘人才’。我想，我個人還是很願意為梁溪的全麵發展，儘到一份力的。”

臥槽……這騷話說的，簡直就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

你不怕“太湖路輕工技校”全體師生哭暈在廁所？

不過王市長也不是扯淡，梁溪本市還不好說怎麼弄，但底下的澄江，早就把主意打到了建康諸多理工院校身上去了。

原本也是想弄個兩江工業大學澄江校區，畢竟澄江在潛艇這一塊，還是頗有技術儲備的，而兩江工業大學剛巧聲呐、雷達都挺叼，有一說一，挺配的。

可惜因為張老板的存在，這念頭不太好打，也怕產生誤會。

尤其是澄江政商兩界跟張浩南都熟，還有蔡大夏這樣的老革命當紐帶，於是因為熟悉，所以更怕誤會。

不熟悉張老板的外人，得罪了張老板，隻是怕；熟悉他的，得罪之後，那必須是跑路。

甭管接下來怎麼談，先跑路肯定沒錯。

“建康大學這個級彆，新增校區省裡都是說不上話的，還是要看中央的意思。生物中心該是一百億兩百億，倒不是什麼大事。王市長如果真有興趣，大可以先跟建康大學接觸接觸，我是很樂於見到高校和地方政府合作的。”

王市長聞言，眼睛一亮，這話彆人來說，那都是小年輕的不知輕重之語。

但眼前這位虎背熊腰麵相老成的年輕人，那真是再離譜的話都說過，還都入娘的履行的諾言。

這一刻，王市長腦洞大開，他的門路非常廣，政法、農業、經濟……多條線上都有老領導或者老同學老同事。

選擇上輕鬆無比，所以，僅從個人遊說能力來講，可能還在禿頭老漢之上。

老家夥隻是“窮人靠變異”的特殊年代紀念版，而眼前這位，文藝一點來說，算是時代的“弄潮兒”，簡而言之，想弄誰就弄誰，甭管是積極意義的，還是消極意義的。

一番“寒暄”之後，王市長在張老板這裡派頭不弱，讓梁溪的同僚們紛紛覺得班長就是班長，確實有實力。

“張老板，介紹一下，這是政務院發展中心的陳副主任。”

“這位是全國工商聯的……”

“這位是省工商聯的……”

“這位是梁溪市工商聯的……”

一個係統中的人集中介紹了一下，隻不過並不站前排，而是在後麵笑著打個招呼，這種安排並不是給張浩南臉色看，反而是一種朋友間的介紹。

實際上張浩南也發現了，這裡沒有扛著攝像機的媒體單位。

媒體安排了，但都是國際媒體，並且在會場，而不是這裡。

畢竟今天的主角是糧食集團還有柴氏股份。

王市長過來迎接張浩南，是梁溪市的事情，跟糧食集團沒關係。

也算是一點小九九。

“自己人”介紹完之後，往裡麵一邊走一邊溝通。

算是打個預防針。

“今天糧食集團那邊法務部門請了‘福特基金會’的人過來。”

“他們這是集體腦癱了？”

“沒辦法。”

王市長遞了個眼色，張浩南這才餘光瞟到了不遠處一副老資格的政務院發展中心陳副主任。

於是了然，今天這場合，搞不好一大堆社科類的學者蹭熱度湊熱鬨。

因為畢竟王市長還想繼續進步，所以跟張浩南的合作是多贏的，對他有幫助，對梁溪市的發展同樣有幫助。

“ZDH項目協調員也有參加，跟‘福特基金會’的人是一起的。”

ZDH項目就是“德意誌中小企業聯合總會中國合作項目”的簡稱，有影響力，但也隻是有。

不過，很快張浩南就笑了，因為今天這會，他媽的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還有倭奴招牌的與會成員，倭奴政策研究大學和伯克利大學社會學係的人齊齊到場，其中一人跟張浩南還彆過眉頭，最初在江南地區搞“農村供銷合作社”推廣時，姑蘇和梁溪的民宗委，曾經讓張老板在民族和宗教兩條線，都開展一下業務，比如說“民族餐廳”推廣。

但因為對方抽成太高，張浩南當時也沒空折騰這玩意兒，索性直接跟青龍寺的法師們合作，雖然合作的方向歪到十萬八千裡外，法師們也苦不堪言，但結果來看……也不能說差吧，最多就是再苦一苦法師們的清修。

看在張老板願意捐一點“免費齋飯”的份上，法師們捏著鼻子也認了。

這就算張老板跟民宗委之間僅剩的一點交情。

而現在倭奴政策研究大學的代表，就是當初在姑蘇跟魏剛狗叫過的，他的上線有兩條，一條是“德平太郎”，禿頭老漢不是惹不起，而是沒必要；另外一條遠在波斯灣和紅海附近。

看到這貨，張浩南麵帶微笑，跟王市長道：“入他娘個婊子的，糧食集團的保一寬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

一聽這貨狗叫音量略有增加，王市長趕緊安撫，“冷靜，給個麵子，消消氣，保副部長跟這一幫沒來去的。”

“艸，入娘的，老子還要受他們內部狗咬狗的氣！”

不用想，這是糧食集團內部的鬥爭，保一寬隻是“糧油保障部”的副部長，級彆是相當靠後的，搞不好這次過來，就是故意頂缸的。

萬一張浩南發飆，他一個沒有處理好“張浩南同誌”的溝通工作，上頭多得是小鞋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