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漱,我給你買了牙刷……”
江遲風拿起牙刷,看著桌子上的早飯準備說話時被林餘末搶先說:“你中午請我吃蛋包飯就行。”
江遲風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什麼話,看來早起發瘋的毛病是改不了了,撕開牙刷包裝,水池前就一個杯子,轉頭問林餘末:“我…我……”
林餘末就在洗手間不遠處,問:“怎麼了?我給你拿個碗吧?”糟糕是忘記買了。
江遲風拿起牙膏擠在牙刷上,打開水龍頭衝了一下手說:“我直接用手接水漱口就好。”
林餘末最後還是拿了一個碗過來給江遲風說:“沒事,你用吧。”
江遲風拿好放在門口外洗衣機上還是選擇用手,出來擦了擦臉,就聽到林餘末在放歌就問:“你是在酒吧兼職嗎?”
林餘末在沙發上坐著,手裡拿著包子在吃,見江遲風過來往裡坐了坐,回答:“是的。”
江遲風看著狹窄的空間,可以這麼說他的房間跟林餘末家一樣大,不過這種近距離的接觸,讓他心之晃蕩,又問:“一周去幾次呢?”
林餘末再次回答:“兩次。”
江遲風說:“你沒錢可以隨時找我借錢。”
林餘末放下包子就要理論兩翻,“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能……”
江遲風這時就說:“是你我就借。”堵的林餘末不知說什麼。
江遲風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問:“你招合租室友嗎?”
林餘末有種不祥的預感,江遲風這語氣問他,不會是住一晚喜歡上他家這地勢了,先談感情,然後買他房,他家雖偏,這房以後要是拆遷了那可是大碗,拒絕道:“不招。”
“那可以問下為什麼嗎?”江遲風說。
林餘末慌了,江遲風他果然是想買他房,再次拒絕道:“你也看了,我家就一間臥室,旁邊有一間是雜貨間,騰不出來的,就沙發可以睡,你圖什麼呢?彆想了。”
江遲風心想,這生活氣息足,有利於他在設計上想法多,還有林餘末不會借他錢,也不會無端收他錢,那交房租費總收了吧,看了眼沙發問:“這裡可以清一下放床嗎?”
林餘末:“???”是他瘋了,還是他瘋了。
此時林餘末他是真的被江遲風的行為給整瘋了,覺得莫名其妙,想警示江遲風你需要冷靜一下,“要不再想想,你來我這住,不如考慮劇組休息間。”
江遲風從容淡定咬了一口包子,說:“劇組休息間是有期限的,我最近不打算回家,昨天在這畫稿特有勁頭,這附近風景也好,交通也方便。”
林餘末皺起眉,跟江遲風直說:“我不賣房。”
江遲風懂了,林餘末這是怕他買房搶了他發富,笑了笑說:“我不是來買房的,我們可以簽合同的。”
“……”林餘末問道:“你要租多久?”
江遲風就說:“兩年。”
“兩年???”林餘末驚了,“你還說你不是來買房的,你這簡直是要蓄謀已久。”
“我真的不是來買房的,你要擔心我會,合同上可以添加這條永久期限。”江遲風狂搖頭再次強調:“我真的不是。”
林餘末深呼吸一下,問:“那你也可以回宿舍住,你來我這很可疑,你要說不好,我肯定是不會租的。”突然又想起來江遲風他挺會說的,阻止道:“兩年不行,最多一年,這是破例,我從未要跟人合租。”
江遲風喝了一口粥說:“可以。”一年就一年吧,一年足以有實力麵對,跟他說“我喜歡你”不是啥都沒有保護不了他的人。
林餘末思考一下,換掉沙發放床肯定不可行,隻能騰桌子,價錢也不用太高,“一年九千怎麼樣?”
江遲風邊說“可以”邊掏兜空的,起身去沙發找,林餘末就說:“你手機沒電了,我就給你充上了,在我屋裡。”
江遲風推開房間門一眼就看到手機,拔掉充電線轉賬二萬元。
林餘末看到時傻眼了都,他還真沒見過一次性轉二萬元的,再次感歎江遲風是大學生嗎。
江遲風出來時,聽到林餘末說:“你多轉了。”
“那是押金,如我在這一年有損壞你的家具,就當賠償了。”
林餘末環顧周圍,他家這家具都老化的不能在舊了,誰時都有壞的可能,不能讓人家買單啊,也不再多解釋先收了錢又把多的錢轉了回去,說:“在我這沒押金,你趕緊收了,就算成了。”
江遲風也不多說,乖乖收了錢,反正不收最後也得收,這幾天跟他待在一起就發現了他很有規則,看時間不早了,問林餘末:“你今天什麼安排,我回去拿行李。”
林餘末看了一下日曆又看了一下備忘錄,今天周二了,晚上要去酒吧,他是周二和周六去,可能會晚回來,想了想說:“鑰匙給你吧,我晚上要去酒吧,你可以去配一把,回來我給你報銷。”
江遲風聽到林餘末要去酒吧就說:“我拿完行李,順路回來可以接你。”
林餘末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咽下,說:“好啊,謝謝。”
江遲風喝完杯子裡最後兩口粥,問:“我們今天是不是在一個地方工作?”
“是的。”林餘末離開桌前去洗手間洗手,穿上鞋收拾一下就準備出門時江遲風也準備好了,一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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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車上,林餘末掏出手機開始看劇,最近在追一個偶像劇,昨天更新了兩集睡著了就隻看了一集。
江遲風一隻手緩緩拉著前麵的座椅,肩靠著林餘末,湊進跟他一起看劇。
劇裡一個畫麵驚了倆人,林餘末率先想起他昨晚是不是被他抱了,之後可能就睡著了,他是不是就像劇裡男主一樣抱著他回了房間?
林餘末不敢想,突然抬頭看江遲風他什麼反應時,頭跟他頭相撞,下意識他倆都是捂著頭轉過身背著,手機掉落在腿上又滑落在地上。
江遲風聽到“嘭”的一聲,彎下腰撿時他倆胳膊又壓在到一起去了,林餘末右胳膊被江遲風緊緊壓住,倆人一時都沒做出反應。
座位前後空間不大,一時都沒做出反應,江遲風先收回手,林餘末撿起手機拍了拍灰放進兜裡,就聽到江遲風說:“我拿著看吧?”
林餘末稍微轉了點頭,左耳朵就被戴上耳機,裡麵的聲音阻止了他尷尬中的不自在。
江遲風背靠在座椅上,舉著手機,耳機線本是縮成一團,瞬間打開。
林餘末往江遲風那邊靠近,腿也跟著挪動,空間小,鞋都是腳尖立著的,聽到公交車廣播:“下一站終點站……”時摘掉耳機說:“要到站了。”
江遲風按了暫停關閉,耳機又縮回了一團,在終點站下車,要轉車。
環顧周圍,這條路上滿片樹葉,綠蔭蒙蔽,稍稍刮來一絲風都猶如不久剛過去的春天,想沉寂在涼爽中。
林餘末舉高右手臂跟江遲風拍手,白襯衫衣角微微飄起,側腰露出一點,再放下手臂時,衣袖折出痕。
江遲風心裡暗道他好帥,還一直在笑,比夏熱的風都來的及時。他現在就算被曬的滾燙,都能被他眯眼笑所緩解,化溶於水,心口是溫熱的。
林餘末隻是看到大馬路上一輛貨車路過,車廂外的圖案是一個卡通人物,激動了。他除了愛看電視劇外,動畫片也是他的心頭好,可現在電視上已經沒有在播了,手機上看總覺得差點意思,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轉站這輛公交車路程短,安排的車輛也少,不過五分鐘就來了。
較比外麵,公交車上就涼快不少,後麵位置上方都有一個圓形空調口可以移動方向,林餘末為了讓江遲風吹到,往他方向移了移,腳下不小心踢了一下灰色長方形的暖氣口,這個是冬天才會開啟。
公交車往前方行駛,轉彎時這條路上沒有樹擋住烈日,全是花花草草被修剪的整整齊齊,一排排連著一條路中央都是。
林餘末在靠窗胳膊肘支撐臉,手指並攏遮住眼睛避免刺到。
江遲風餘光一直在看林餘末,一言一行都在他掌控之內,察覺到他的困惑,從包裡拿出一把扇子放在林餘末腿上說:“彆撐著胳膊,等會兒酸了,會疼。”
林餘末將扇子展開,紙張厚實,陽光是透不進來的,完全可以擋住他的臉,靠近江遲風剛好也給他都擋住了。
“塗防曬嗎?”江遲風問。
林餘末搖頭,下一秒就見江遲風拿了一瓶防曬霜出來時驚了,他咋啥都有,拒絕道:“我就不用了。”
江遲風已經打開蓋了,盯了兩眼林餘末的臉,輕聲勸說:“以後黑了要補很多妝,你是想現在輕鬆點還是想以後頭疼點。”
“沒這麼嚴重吧。”林餘末背過江遲風扭臉,扇子拉遠,一副拒絕到底的勢頭,惹得江遲風無奈歎氣。
江遲風收起防曬霜,心想不塗就不塗吧,能怎麼辦,打開手機備忘錄:我與他。
寫下:想辦法提醒他注意防曬。
一早倆人就坐了一趟以為一天都過去的公交車,在站牌前林餘末走著往前邁腳時踩住自己左腳鞋帶,遵下身係鞋帶時扇子硌手,江遲風彎下腰拿走林餘末手中的扇子在原地等候。
沒有扇子在手中阻礙,林餘末三兩下就係好了,站起身跟著江遲風同步走。
小路上突然多了很多垃圾桶,每隔一棵樹旁都有一個垃圾桶,牆上也布滿了噴漆畫,林餘末試探性的摸了一下,指尖一抹灰塵,突然一張紙巾平放在手心裡,下意識一抓,握拳又鬆開擦了擦手,問江遲風:“你都會畫什麼?”
江遲風聽到問他喜好了,嘴角上揚,直抒胸臆表達道:“之前畫素描、速寫、色彩、人物頭像,現在畫一些更鮮明藝術色彩的,比如:油畫。不過我專業不學這些,更偏向於麵對社會能讓我吃飽飯的工作範疇。”
林餘末頻頻點頭,他震驚的點在於學美術的原來這麼多門課,完全不亞於其他專業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