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無法愛上我,那我就把他還給你(一)……(1 / 1)

眾人頓時都沉默了。

李信徑直走向小辰,皺著眉仔細端詳了一番,十分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真的不是柳奕辰?”

小辰笑道,“我真的不是。”

“那你倆是什麼關係。”李信看向文淵。

文淵略顯尷尬地回道,“朋友,我們是朋友。”

小辰雖然不知道文淵來此的目的,但心裡也大致有了答案,眉目間儘顯失落。

“那你知不知道柳奕辰這些年一直在找你?”

文淵低下了頭輕聲回複了一聲嗯。

李信冷哼一聲笑道,“你也不過如此嘛,找了個他的替身做老公,這麼多年的綠帽子他竟然還不知道。”

安若昕立馬駁斥道,“你彆瞎說,文淵從來沒有忘記過奕辰哥,小辰也是他剛認識的朋友,果然心胸狹隘的人,想什麼都是壞的!”

“一丘之貉,趕緊滾!都滾!”李信罵道。

“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但我今天找你隻是想跟你打聽個人,問完就走,你知不知道。。。”話還未說完,李信再次打斷道,“沒聽見我說話嗎?趕緊滾!我不想跟你們任何人扯上關係!”

“你知不知道鄭國安!他很可能就是傷害柳奕辰的凶手!”

李信愣了一下,狐疑地問道,“凶手?柳奕辰怎麼了?”

“跟你說在醫院昏迷著呢,你還不信,我帶你去看啊!”安若昕十分不滿地說道。

文淵忙又補充道,“所以他這麼久沒有聯係你是有原因的,你就不要再生氣了。”

李信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雖然眼前的文淵是自己心中的情敵,但畢竟柳奕辰事出有因,也不好再咄咄逼人,“鄭國安偶爾也會來這兒玩,他們倆是我介紹認識的,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鄭國安害的柳奕辰?”

“鄭國安和柳奕辰的爸爸在同一家單位上班,我聽他爸說,他們一直不和,既然鄭國安認識了奕辰,那肯定會知道這層關係,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淵源,但鄭國安的嫌疑是最大的。況且這件事已經發生很久了,柳奕辰的朋友基本都被警察問詢遍了,隻有你和鄭國安是可能沒有被查到的,但我並不是在懷疑你,我指的是鄭國安。”文淵解釋道。

“既然鄭國安和他爸在一起上班,警察應該早就查過他了吧?”李信問道。

“沒有,鄭國安跟他爸有關係,但是警察並不知道鄭國安和柳奕辰也認識,沒有查到也是正常的。我想,你應該也是不會接觸他實際朋友圈的人吧。”

李信點了點頭,“像我們這種人,隻配活在黑暗裡,我更不可能去他的生活中打擾他,他本就很排斥自己的身份。”

“嗯,”文淵回想起警察找他問話的那天,“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鄭國安四月十八日那天都去了哪裡,見過些誰,跟誰有過接觸。”

“這些他怎麼可能告訴我。”李信立馬回道。

“你傻啊!你這麼直接去問,誰會告訴你?”安若昕白眼道。

“那你能把我介紹給鄭國安認識嗎?他應該不知道我。”文淵道。

“你就能撬開他的嘴了?你以為他傻啊!”李信不屑地說道。

“先認識再說,總會抓住他的把柄的。”

李信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為什麼不直接跟警察說呢?”小辰問道。

“我擔心柳奕辰的父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我可以查到,那就不用警察來介入了,這樣李信也不必摻和進來。”

“你可真是異想天開,收起你的菩薩心腸吧!讓我聽得夠惡心的!”李信回懟道,“就憑你也能查出真凶?暫不說你現在隻是懷疑,就算真的是他,時間隔了這麼久了,你能找到什麼證據?趕緊報案去!老子不怕被摻和!”

安若昕也跟著罵道,“我懷疑你的嘴裡是不是裝了個垃圾桶?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他說的也對,我隻是擔心他爸媽知道他的性取向以後。”

李信又打斷文淵道,“知道怎麼了?這種事終究是要跟他爸媽說的!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

“你還是先幫忙把我介紹給鄭國安吧。”文淵還是不敢冒險,新聞裡麵因為這種事搞的家破人亡的都有,況且柳奕辰現在還在昏迷,就算要坦白,也得等他醒過來再說。

“行吧,我會幫你把他約來這裡,但我不保證他能上鉤哈,你既然這麼喜歡犧牲自己,我勸你最好到時候放得開些,彆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有分寸。”

李信心裡卻是一百萬個不相信,來這裡能遇到交心的朋友,他寧願相信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對了,你們誰能給我去醫院拍個柳奕辰的視頻?”

“你還是不信?”安若昕忙問道。

“不是不信,他生病了,我不能去見他,看看視頻總可以吧?”

“那好吧,等我去的時候幫你錄視頻。”

文淵和李信互加了聯係方式,然後便離開了‘安圖裡’,而安若昕也辭了文淵去了醫院。一路上,文淵沒敢再看小辰一眼,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更是閉口不言,隻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試圖避開那不必要的尷尬。

小辰看在眼裡,心裡卻滿是苦楚和不甘,地鐵的玻璃上映襯著自己和文淵的模樣,看似那麼近,卻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小辰安靜地在文淵身邊坐下,看到文淵迅速抽回的眼神,儼然自己全剩下了落寞。這一切確實都是自己所選擇的,不能怪罪任何人。小辰倚靠著身後的玻璃,迷上了眼。

到站後,文淵輕輕拍了拍小辰的腿,示意他該下車了,小辰無精打采地跟著文淵出了地鐵站。在文淵還在頭也不回地前走著,小辰卻在此時大聲叫住了文淵。

文淵駐足回頭看去,隻見小辰苦笑著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快走啊。”文淵敦促道。

小辰搖了搖頭,依然苦笑著不說話,“怎麼了?”

忽然間,起風了,風越來越大,不過幾步的距離,瞬間感覺被拉到了數十米之遠。文淵的身子都有些傾斜了,大風刮得他說不出話來,本想走近些拉住小辰,可自己的身後就像是被人拉拽著一樣,根本無法邁進。文淵還想呼喊小辰的名字,可話音還沒出口就被大風頂到了嗓子眼兒裡。

此刻的小辰已經從哭笑變得淚目,那個他可望而不可得的人,正在一步步遠離他,這無關誰對誰錯。

恍惚間,文淵被拉進了一個異形空間,那裡漆黑而又死寂,伸手不見五指,猶如墮入了地獄。耳旁也瞬間沒了風聲,沒了呼吸。

不多時,眼前突然出現一扇光門,文淵小心翼翼地上前拉開。他來到了弋州的文廟,此時的文廟有些破敗,斷井頹垣,雜草叢生,踩在地上會有枝葉折斷的聲響,不遠處就是那顆古槐樹了,可惜樹上空蕩蕩的。古槐樹旁有兩片乾涸的池塘,池塘裡滿是枯黃的落葉,池塘牆壁上的龍頭也是殘缺不堪連通兩塊池塘的洞被一塊碩大的石頭封了起來,此情此景,無不透露著一種淒涼。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書生意氣的青年推開吱呀亂叫的大門走了進來,看模樣,是個古代的讀書人,文淵隻是辨不出來是什麼朝代的人,於是走向前想去打招呼,沒曾想,那人竟像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樣,完全無視自己,在環顧了一圈後又徑直朝著文淵的身後走去。

文淵跟著轉過頭看去,是孔老夫子的像,這是文廟!怪不得這樣熟悉。

青年拍了拍孔老夫子腳下的塵土,又將夫子像前的雜草清掃乾淨,而後跪地參拜了起來。轉瞬間,又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廟裡變得煥然一新,格外引人注目的是,那顆古槐樹也顯出了生機,看起來還壯碩了不少。來往參拜的人也變得絡繹不絕,大多數都是些讀書人,來祈求功名,但也有些隻是駐足站在古槐樹下祈求著愛情和平安。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院裡的人也已散去,此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到樹下,摸著胡子不禁感歎地自言自語道,“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倒是越活越年輕,而我卻越來越蒼老了,唯一不變的,隻剩下那座孔老夫子的雕像了。不知我百年之後,你們是否還能依舊常在。”

又過了不知多久,又有一位少年前來尋孔老夫子許願,虔誠的膜拜竟一直待到了夜晚,不過這文廟似乎也換了主人,而少年卻不願去一旁的客房休息,於是便躺在古槐樹下睡了起來。虧得天氣不冷不熱,無風無雨,大樹下乘涼倒也涼快,文淵正納悶兒,為何此時此處不見蚊蟲,讓少年可以睡得那樣安逸。突然一股力量將文淵再次拉走,定睛時,還是這座院子,不同的是,那個少年竟然在古槐樹下同另一位玉樹臨風的男子飲酒作詩,此時天氣正好,風和日麗。

文淵不解,以為是少年金榜題名,正同好友慶祝,可再定睛一看,一切瞬間消失,隻剩下大樹下那個酣睡的少年,原來方才是進了少年的夢,可這一切都有什麼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