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倒是沒做什麼，隻是兒子看到她站在隱藏的地方陰惻惻的望著明儀和明禮的背影，兒子給嚇了一跳。”那是心驚肉跳。
李蓮花眉心輕動，“不可能吧？明月才多大。”
怎麼可能害人。
“怕就怕明月已經有了想法。”程明廉可不相信妹妹，那是真的狠心之人，為了自己過的好，損她兩個哥哥是一點不留情的；要說小女孩兒玩鬨，亦或者說年紀小，不懂得關心人，那也不是經常坑家裡兄弟的原因。
一個真正善良的人，是不會去坑人的。
“爹娘，你們多注意著點兒吧，明儀在家住不了多久；彆讓明月跟明儀多接觸，明儀是家裡最小的，又是對家裡貢獻最大的，我們能有現在安穩富裕的日子靠的都是她。”
沒有她，周王世子認識他們是誰？沒有明儀，富裕生活可跟他們沒關係。
李蓮花張口想為小女兒說句話，嘴都張開了，卻發現不知該怎麼為她說好話；說她沒有害人心思？她都不信。
“明月從小看不慣明儀，事事比照才會心生不滿；日積月累的，我們做父母的以為她隻是小孩兒脾性，倒是沒想到在五丫的竄說下歪成這樣。”程元東歎氣，“咱們做父母的失敗，沒發現明月的異常；現在她記事了，習性已經養成。”
想糾正好難。
“明月不是沒做什麼嘛，先彆管了；明月和明儀好歹是一家子姐妹，應該沒事兒的。”李蓮花開口勸，“咱們把事情往好處想想，明月是咱們家的孩子，咱們家的孩子誰有壞心思了？她隻是被人帶歪了而已；早就不讓她跟五丫來往了，她也沒機會出去，隻要等她長大一些就好了。”
程明廉一言難儘。
大約母親都是愛兒女的，總是不想把兒女往壞處想。
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爹娘，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兒子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商量。”
程元東擺手，“回吧，早點睡。”
“知道了，爹娘也早點睡。”
程明廉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仰望彎月似的月亮，一時間唯有歎氣。
日子好過了，煩惱反而多了。
他知道煩惱不是旁人帶來的，是他自己心裡對親妹妹的不喜；她在嫉妒怨念的時候怎麼不看看族裡其他人家的女孩兒過的是什麼日子？學不會知足。
房內。
程元東走到門口關上門，轉頭看向妻子，“明月這孩子是真的長歪了，我們掰了這麼久也沒把人掰正；反而學會藏小心思了，真等她動手，那咱們家就得散。”
“她一個小女孩兒能怎麼動手？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儀那孩子不簡單，明月傷不到她。”
李蓮花說的語重心長，同時，心生疲累，“好了，忙了一天趕緊睡吧，明年還要早起。”
程元東點點頭，跟著她一起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一直想著兒子的話，還有兒子走的時候那一言難儘的表情。
可他一個大男人，對女兒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引導也引導過了；怎麼教都不行，他也很棘手。
......
滄海苑。
明儀拉著哥哥走進屋內，“容嬤嬤，趙嬤嬤，把這次帶回來的吃食拿出來。”
“主子，晚上不能吃太多。”容嬤嬤不由勸道。
“我不吃，你們整理一份給哥哥，讓哥哥帶回去吃；明日哥哥要去私塾，正好帶一些去私塾分給同窗。”
“好的，主子。”
這下兩位嬤嬤不再勸，立刻去收拾一份出來交給程明禮。
程明禮看著一大包的東西，知曉裡麵不是糕點就是水果，笑眯眯地欣然接了，“謝謝妹妹，辛苦趙嬤嬤，辛苦容嬤嬤了。”
“小公子言重。”容嬤嬤和趙嬤嬤可不敢受這話，“主子，您和小公子聊著，奴婢們去給您準備洗漱用品。”
“好，你們忙去。”
容嬤嬤、趙嬤嬤二人一同離開。
明儀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門口，轉頭問道：“哥哥，你在私塾裡學的怎麼樣？同窗們好不好相處？”
“一切都好，不用擔心哥哥，哥哥不傻。”程明禮笑容依舊，望著妹妹白淨嬌嫩的臉，叮囑道：“倒是你，在王府一定要聽話，跟周王世子保持一定距離，不能太近。”
明儀：......
完了，今天她無語的次數有點多，語塞的次數也不少。
“哥哥，為什麼這麼說？”斟酌一番，她委婉說道：“潮生對我很好。”
事事周全，倒是她說了一些嚇唬他的話，什麼沒嫁進王府的想法啊！什麼家世差距太大啊；當時她隻是維持好人設，周庭卻在之後的日子越發殷勤了。
溫水煮青蛙。
她倒是挺受用的。
程明禮竟是一時找不到話勸說，周王世子對妹妹確實好的沒話說；比他這個親哥哥對妹妹都要好，然而，就是因為太好了，讓人心裡不踏實。
“男女有彆，你們都大了；妹妹記得，不能離男兒太近，女娘要矜持。”
“哥哥這話什麼意思？說我不矜持洛？”
程明禮輕咳一聲，自覺說錯了話，忙賠禮，“是哥哥不會說話，妹妹不生氣好不好？”
明儀冷哼。
“你要不是我哥哥，我才懶得理你。”
“妹妹乖。”程明禮笑的歉然，“哥哥嘴巴笨，妹妹彆過心，哥哥不該這麼說的。”
明儀這才見好就收，然而之後的話題再沒提起過男女有彆；程明禮有意無意的避開，跟妹妹說著私塾裡的一些趣事，如先生上課時誰誰誰睡覺，子被先生打手辦，請家長。誰誰誰又在私塾裡鬨了笑話，讀書期間，同窗們難免會出各種各樣的狀況；年少輕狂，不夠穩重也是有的。
聊到半夜，兄妹倆實在太過困倦才分開。
程明禮抱著東西回院子，洗漱了一番來不及收拾就躺下睡了；明儀則是仔細洗漱了一番，往床上一坐，看向在收拾東西的兩位嬤嬤。
“趙嬤嬤，容嬤嬤，明日再收拾吧；我要睡了，你們也回去睡覺吧。”
“好的主子，奴婢伺候您躺下。”趙嬤嬤放下手裡的衣物，走到她身邊扶著她躺下。
明儀乖乖躺下，讓她們蓋上被子，不然兩位嬤嬤離開了也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