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雲山——

“哎呀哎呀……”鬱雲又緩緩飄到溪雲山邊。

“又怎麼了鬱雲？”“是不是又是山神大人啊…”眾雲問道。

“可不是嘛…山神大人已經桑多月沒回來啦喲！”鬱雲惆悵地表情，似乎馬上就能下一場大雨似的。

“哎喲可憐的鬱雲啊！可是太想山神大人了罷？”“哎…還真是可憐喔……”眾雲歎道。

鬱雲一聽更難過了，便歎了一口氣，其氣化作一團卷風飛向了人界，又尋找著溪雨林的身影，可這偌大的人間，這讓卷風怎麼找嘛！便到處遊逛，“哦對！去找那個人類！就能找到山神大人啦！”隨後，那卷風就停留在了赫州，等待著溪大大的出現。

“快了，……那我也確實該回去了。”

說著，那藏匿於那顆枯梧桐的生物之息忽化作成一人，似人不是人，是仙人。

那仙人身著青衣，皮膚雪白似的，卻也不顯得頹唐，白發散地，卻不顯得蒼老，她隻著一隻雲木簪微微盤著那散落的銀絲，隨後便乘風飛去，絕跡在空。

……走得是多麼的乾脆，實際情意未了。

曲山吾和熾瞳一起走回教學樓，熾瞳是高二六班的。她們在六班門口告彆後，吾便回到三班裡上自習了。

今晚是老梁看自習，他用眼瞥了一眼遲到很久的曲山吾，也沒說什麼，看來是不想再管這個“無藥可救”的人。

吾坐下來便拿起一支筆轉了起來，看著平放在桌麵上那張空空如也的數學卷子，卻發現了幾個字，不是吾寫的：

想知道你姐姐是怎麼死的嗎？

曲山吾心猛一緊，看向四周的人，都在低頭寫作業。這是誰寫的…？吾不知，吾欲知！她又看向了老梁，老梁正看著手機。

吾凝視著那幾個工整的字，像是女孩子寫的，可字裡行間裡又透露出男人的鋒氣。

“姐姐…你不是自殺的嗎…？”

“姐姐，姐姐…請告訴我，你的死因…”

吾扶著頭，又看向窗外那棵枯梧桐，依舊死氣沉沉，可又感覺多了一分清新的氣息

………

就這樣，曲山吾一邊尋找著寫紙條的人，又一邊忙著一模的考試，再來一個一邊的話，就是忙著躲兩個人。一個是伽琦，還有一個是……

“hello！又見到你啦！”吾正想著去飯堂吃飯，不然就沒飯吃了。

“是你啊…熾瞳。”

“吃飯去？”“嗯。”吾見熾瞳還不走，便怯怯地問道，“要…一起嗎？”

“好啊！”熾瞳歪著頭笑了笑。

“考的怎麼樣？”

“不咋，沒複習…忙著找…”吾頓了一下。

“找什麼？”

“沒什麼。”

後來，曲山吾和熾瞳一起吃完飯，還是像上次一樣，在樓梯間結束這段談論。

吾回到教室坐下，又發現了一張紙條：

今晚晚修結束後（10點）在鋼琴室等我，（如果想知道曲水伶的死）。

吾皺了皺眉頭，歎了一口氣，覺得都幾個月沒動靜了，突然這麼整我，不會又是她們想玩弄我吧。“算了，我習慣了。”

10：00——

吾來到鋼琴室門口，從門縫裡可以隱隱約約地看見一點光亮，黃暈的光微微透露在鋼琴上，又忽然間響起幾個音符的跳動。吾唯諾地緩緩走去，卻看見一個人：

是一個女孩子，她坐在鋼琴，雙手放鋼琴上，那一點點光暈揮灑在她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很好看，而她的背影看起來十分消瘦，卻又一絲神秘，不可知的樣子。

“熾瞳…？”

那女孩回過頭來，看著曲山吾，卻好似不像她平時在陽光下的模樣，現在的她多了一分凜冽和妖媚。

“你來啦，吾。好聽嗎？我彈的琴。”

“嗯，你…怎麼會在這裡？這麼晚了，快回去睡覺吧！”

“我說了讓你來這裡等我嘛，我等了好久哎。”

吾怔住了，直盯著眼前這個女孩，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又有些發痛，興許是腦子裡的水轉得太快了。

“是你…？”

“對呀！你看我多好呀，隻有我會告訴你真相的真相。”

“可你明明是跟我同一屆的，你怎麼會知道我…”

“因為我的姐姐，也死了，跟你的姐姐，一起死的。”“我的姐姐”

吾又怔住了，嘴裡吐不出一個字來，想說什麼又好像被什麼封住了喉嚨，隻有眼睛瞪太久了，乾澀地擠出來幾滴眼淚。

“我…你…我的…你的…”

“我的姐姐，叫傾瞳。她本是一個很好的人……”

“可有一天，我半夜起來發現，她剛從外麵回來，身上的校服破爛，褲子上麵沾了一點液體，雖然是夜晚，可我仍然能看見她身上的那種液體，不是水。你猜那是什麼？”熾瞳歪了歪頭微笑著問道，眼裡泛著微微的光，光流了下來。

“我知道，她在學校過得不好，可我沒想到，她那麼樂觀，那麼陽光，那麼好的一個人，居然被一群賤男……”熾瞳哽咽了一下，又道，“後來，我又發現，她會哭了，半夜在廁所哭的，我聽見了！等她從廁所出來以後，我偷偷去看……牆上的水滴下地去，濺起的是一攤紅色的水，她腕上割出來的血！”

“第二天起來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她也是裝作像平時那樣的陽光，可我每每看見她手腕上那幾條痕跡，我還是忍不住的…”

曲山吾看著淚淌淌的熾瞳，想起了自己，吾也開始害怕，自己的姐姐，是不是也是這樣……吾不敢去想。“可這…跟我姐姐有什麼關係”

“再後來，她日日夜夜都如此，但她終有一天忍耐不住心中的痛，就在前年的冬天，她就死了，死在了江豐。而你的姐姐，便成為那些人的下一個目標。”

熾瞳止住了淚，頓了一下又說，“我不能確定你姐姐是不是和我的姐姐一樣，但我能確定，你的姐姐不是自殺。而我來告訴你這件事，隻是給你提供一個線索，至於後麵的，你要自己去找。”

那晚，雨漸定，風輕輕，第二天就是初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