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一劫 本來以為在南海待不了多久,……(1 / 1)

本來以為在南海待不了多久,薑齡就會尋來的,結果連著過了半月有餘,仍然沒有薑齡的消息,李修澤擔心薑齡出了事,便趁著眾人休息的時間,給司塵留了紙條,獨自趁著夜色踏上了尋找薑齡的路程。

記得薑齡曾經說過,他去了森之島,隻是這森之島究竟在哪裡他並不知道,但想著沿海的那些魚戶應該對這個島嶼有所了解,於是便沿著海岸線開始打聽了起來。

一連尋了幾日,很多人連這森之島的名字都沒聽說過,直到修澤來到一處小鎮上。小鎮坐落在洙溪河的入海口,這裡的地勢高低錯落,往來都是些布滿階梯的小道,沿海邊還修建了不少碼頭,有許多漁船和商客在此處歇腳,看起來也是十分熱鬨。

修澤踩著石階尋了一處酒館,那門口的匾額上寫著“悅來酒館”四字,門口來往的客人很多,修澤便跟著人流走了進去。

迎門接待的小二十分熱情,剛來的客人一個都沒冷落,還未等修澤開口,小二便問道,“客官幾位啊?”

“一位,我想跟您打聽個事。”修澤急忙問道。

小二一邊將修澤拉到一旁的座位上,一邊笑道,“彆急,客官先請入座,這裡都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客官想打聽什麼,儘管問就是了。客官,您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啊?我們這裡的招牌菜是糖醋魚,招牌酒是十裡香,客官要不要來點兒?”

修澤四處打量著,根本沒有聽清小二後麵說的什麼,隨口應道,“先來壺茶吧,謝謝。”

“好嘞,客官請稍等。”

看到小二離開,修澤便急忙起身開始向身邊的人打聽了起來,這時,隔著不遠處的陶幸被修澤吸引了注意。

“打擾一下,請問各位是否知道森之島在什麼地方呢?”

一連問了數人,眾人皆是搖頭,陶幸遲疑了片刻,看著修澤又十分麵生,不免好奇了起來,“這位小哥,我知道森之島在哪裡!”

修澤聞聲看去,是一位身著灰色布衣船夫打扮的人,那人留著八字胡,麵相細長,神情又十分散漫,看起來好像並不友好,但修澤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急急忙忙跑到了那人跟前,“大哥,您知道森之島在哪兒嗎?”

陶幸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而後不緊不慢地問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呢?你去森之島做什麼?”

沒見過?這人的問題好奇怪,難道他就是從森之島來的?森之島來的不就是天青教的人嗎?修澤的心裡頓時有了些警惕,“哦,我聽人說森之島那裡可以拜師修仙,所以我想去看看。”

陶幸再次打量了一番修澤,繼續問道,“你聽誰說的?”

“我聽,我聽市井上說書的人說的。”修澤隨口編造道。

市井?什麼時候市井說書的都知道森之島的存在了?此人一定是在說謊!得將此事稟報給長史,又擔心修澤看出什麼端倪,於是繼續十分淡定地說道,“我就是森之島的人,不過你得先把名字告訴我,我好跟我師父稟報,不然我怕不能給你帶路。”

他若真能帶路,倒也可以,隻要能趁他不注意逃走就行,可是如果他跟他師父稟報了,會不會生出什麼意外呢?

“你在想什麼呢?你是怕我師父不收你嗎?”陶幸擔心修澤心生疑慮,連忙說道,“你放心,我師父很通情達理的。”

“哦,那倒沒有。”修澤連忙笑道,“在下浴光。”

浴光,陶幸念叨著,“好,那請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陶幸是修澤尋找多日以來唯一的線索,儘管此時的他,心中還有很多疑惑,對眼前的陶幸依然心存戒備,但他卻執著地相信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道理。

陶幸走出酒館,尋了個無人的岸邊,將手中的煙花朝著空中打了出去,卻正好被四處巡邏的渙風看到,不多時,渙風從不遠處飛了過來。

陶幸看到渙風,眉眼立馬吊了起來,笑眯眯地問道,“渙風師侄,你怎麼在這兒啊?”

渙風一副惺惺作態地模樣回道,“陶幸師叔不去當值,怎麼有空來這裡閒逛啊?方才的信號是師叔發給長史的吧?不知是此處發生了何事呢?”

陶幸思忖了片刻後笑道,“今天剛好碰見一個叫浴光的人,說是想去森之島學道,師侄也是明白的,不得世尊和長史的召喚,教外人士是不能隨意入島的。”

“浴光?”這名字怎麼沒有聽說過呢,但渙風的直覺告訴他此人一定和他們要找的那夥兒人有關,“不知師叔能否帶我去認認呢?或許我認得他呢!”又擔心陶幸不同意,渙風急忙拿出一錠金子塞到了陶幸手中,笑道,“師叔,你知道的,我師父廣通子的手裡逃掉幾個囚犯,現在正急著找回呢,你就發發善心幫幫我吧,若那個浴光真是我師父要找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師叔的好處,而且長史那邊你也不用擔心如何交差。”

好家夥,幾句話把陶幸的退路都給堵住了,但是說到底,自己還是穩賺不虧的,陶幸麵露難色地回道,“也罷,那我就賣廣通子這個人情吧,我這就帶你去。”

但願這人真是我師父要找的人,不然我今天可就血虧了!渙風心裡念叨著,也祈禱著,希望這個浴光當真是他要找的人。

進了酒館,順著陶幸的視線,李修澤赫然出現在渙風的臉前,此時的修澤還並不知道渙風的真實身份,看到陶幸將故人帶了過來,連忙上前迎笑,“是渙風啊!你怎麼在這兒啊?”

陶幸愣了一下,還想著怎麼解釋呢,沒曾想這兩人竟然認識。

渙風有些尷尬地笑道,“是李公子啊,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在這兒遇見。”

修澤也是一愣,心裡想著,不對啊,渙風不是應該在齊國嗎?怎麼跑這兒了?他又是被陶幸帶來的,難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天青教的門人?想到此處,修澤不禁感到後背發涼,於是一邊想著對策一邊又笑道,“是啊,快請坐,容我們好好敘敘舊!今日一定不醉不歸!”

“啊,哦,好,不醉不歸,”這可把渙風整得更尷尬了,他心裡清楚,若是真的被李修澤識破了身份,打起來,自己還真不是對手,“李公子稍後,我船上還帶了幾瓶陳年佳釀,我這就去取來。”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席。

陶幸又是一愣,他是乘船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他的船呢?

“那好,我正好去方便一下,容我騰空了肚子,再好好跟你喝幾杯!”說這話,李修澤是想趁機逃走。

陶幸見二人各有緣由,又想著二人確實相識,便也無暇多想,自顧自吃了起來。

等到渙風放了消息回來,卻看到李修澤並未歸席,於是大驚,拍著大腿罵道,“他娘的,被他騙了!”

幸好修澤飛得不遠,渙風在後麵緊追不舍,“李公子,你跑什麼呢!怎麼不打招呼就走了?”

李修澤回頭看到追來的渙風,想來自己的猜測也沒錯,便也沒有搭理繼續朝著北方疾馳而去。渙風見修澤未曾理會,便直接開始動起了手來,數道劍光朝著修澤襲來,修澤隻是左右躲避,卻也不敢戀戰。

渙風生怕修澤逃走,於是使出了自己的絕招“蜂刺爆”,沿著修澤飛行的軌跡一處處爆裂開來,眼看著修澤就沒地方躲了,隻好停下了迎戰。修澤的雙手化出兩隻長槍,隨著長槍的舞動,宛若兩條金蛇飛舞,呼嘯間,渙風的攻擊被儘數打落,此時修澤對渙風多少還是保留了實力的,不管過去的交情是真是假,他也不想在此刻傷他。“渙風,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你,你不要跟著我了。”

渙風的心頭頓時來了氣,雖說自己的修為差點,可也絕不允許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於是拚了命地繼續朝著修澤發動了攻勢,數次交手下來,渙風被打得完全沒了脾氣,可此時渙風眼中的修澤,儼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心中的惱怒更加充盈了不少,“李修澤!我告訴你,隻有我知道薑齡的去處,你去彆處是找不到他的!”

“你知道薑齡在哪兒?”

“我當然知道!不信你就跟我走一趟。”

修澤片刻間有些猶豫,但想著薑齡的行蹤,怕是也隻有他們天青教的人才清楚了,思索再三,修澤還是答應了下來。

跟著渙風走了不久,眼前就迎來三人,分彆是廣通子、金靈子和十三娘,廣通子一見是修澤,立刻大笑道,“好小子,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薑齡在哪兒!你快把他交出來!”修澤質問道。

“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有功夫想他?”廣通子也不廢話,徑直朝著李修澤襲來,雖說都是準聖,可廣通子的修為還是比修澤要高許多,幾番交手下來,修澤是一點好處都沒占到,不得已,修澤創造出一個鏡像的空間躲了起來。

“人呢!怎麼又不見了!”廣通子四處搜尋著。

十三娘說道,“上次蒼淵和薑齡也是這麼憑空消失的,難道他們會移形換位?”

“不可能,他們的修為不比我們高多少,上次也一定是被他們騙了,也許他還在附近,隻是藏起來了。”金靈子附道。

廣通子攥緊了拳頭,惡狠狠地罵道,“他娘的,彆讓他又跑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等他把神力耗散乾淨了,自然就現身了!”

“嗯!”

果然,沒多久,修澤的神力就被消耗殆儘,先前創造的鏡像空間也消失不見了。趁此機會,廣通子急忙和眾人上前圍攻,不出兩個回合,修澤就立刻敗下陣來,被金靈子的雷擊從空中僵直地擊落下來,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口殷紅噴在地上。

“你再跑啊!”廣通子嘲諷道。

修澤拄著長槍顫顫巍巍站起身來,金靈子又是一記了雷擊,打得修澤眼冒金星,一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隻覺得天旋地轉再次倒了下去。

廣通子見狀,將修澤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一聲聲破天荒的嘶吼驚起了四周的鴨鵲,池塘旁邊的蘆葦被燒成了炭黑,冷風吹過,一片片蘆葦叢竟朝著南邊悉數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