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走投無路的薑齡,慌亂中忽然想起了在風洞參悟時的情景,他記得宇的力量可以創造空間,也許如果他可以將這股力量真正催動出來,他和蒼淵還有逃生的機會。
就在廣通子衝向蒼淵的一瞬間,薑齡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可以準確地操控宇的力量,瞬間將蒼淵帶到了另一個空間,那廣通子真真實實地撲了個空。
廣通子先是一愣,而後大喊道,“人呢!”
眾人也都是麵麵相覷,這真的是大白天見了鬼了,活生生的兩個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見了蹤影!
虛弱的蒼淵有氣無力地看向薑齡,他沒想到薑齡竟然覺悟出了這般能力,隻是他們的周圍依然布滿了九頭蛇怪血液,蒼淵嘗試著觸碰了一下那黑色的粉末,但毒液似乎並沒有傷害到他,於是蒼淵慢慢將手全部放了上去,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用儘全身的力氣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了薑齡。
“師,師父,我堅持不了多久了。”薑齡的聲音蒼白而又無力。
“他們,走了嗎?”蒼淵的聲音亦是如此。
“走了。”
“那你就不要再堅持了。”蒼淵輕輕將手搭在薑齡的肩上。
“我怕,他們還會回來。”
“沒事,我把海靈召來。”
“好。”
散了結界,廣通子眾人已經不知了去向,但蒼淵也知道,此處早已不是久留之地。於是蒼淵還是毅然決然地背起了薑齡,朝著大海奮不顧身地飛了過去,他這是在拚命,隻等著自己神力最後枯竭的那一刻。還好有驚無險,剛到海邊,就碰到了前來支援的海靈。
蒼淵昏厥了過去,薑齡有淚無聲地看著蒼淵,不多時,便沉沉昏睡了過去。再醒時,他們已經在海底深處了。
身旁的蒼淵依舊昏迷著,薑齡心急如焚地看向海靈,但海靈也沒什麼辦法,薑齡想把自己的神力過渡給蒼淵,可此時的他,神力也是十分微弱。
藏匿在這幽靜的深海之中,如同被關在了一個漆黑寂靜的小黑屋一般,竟看不到任何來自太陽的光芒。
過了一日,薑齡的體力已經恢複了很多,隻是蒼淵還在昏迷,如此下去,恐怕命不久矣。薑齡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決定全力以赴救治蒼淵,於是,薑齡凝聚了自己體內所有宙的力量,開始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蒼淵的體內,儘管神力的消散讓他呼吸急促、麵紅耳赤、幾近暈倒,可薑齡依舊在強撐著。
薑齡對於自己的力量掌握得並不夠好,時強時弱使他一直無法發揮全部威力,今日輸送神力亦是如此,所以薑齡隻好間斷著輸送。
不知何時,薑齡的額頭早已掛滿了汗水,順著麵頰竟不小心鑽進了薑齡的眼睛,薑齡不敢分心擦拭,此時他體內宇的力量開始亂竄,痛、癢、熱、冷、燥五種痛苦也很快席卷了全身,這是宇力量潰散的征兆,可他不敢停下,他害怕他一停下蒼淵就再也回不來了。
“咳,咳咳。”昏迷許久的蒼淵總算睜開了雙眼,他緩緩轉過身,看到近乎透支的薑齡,急忙握住了他的雙手,“好了,我已經好多了。”
薑齡收了神力,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手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身子,臉上已經沒了血色,額頭垂下的幾根發絲早已牢牢地貼在了臉上。
蒼淵心疼地望著薑齡,“我不是說了嗎,你不要耗費神力救我,你的力量對我來說還是太小了。”
“小,總比,沒有好。”
“你怎麼了?”
薑齡強撐著擺了擺手,“沒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他這模樣哪裡是休息休息就好了的,蒼淵連忙抬起薑齡的手,二人掌心相對,相向而坐,蒼淵很快便感受到了薑齡體內紊亂的氣息,倏地皺緊了眉頭,“怎麼回事?”
薑齡十分痛苦地搖著頭,“不知道。”
蒼淵心想,一定是跟薑齡流失了太多的力量有關,於是蒼淵隻好再次將自己體內的力量輸送給薑齡,希望以此來緩解他的痛苦。
“師父,你這是乾什麼?我剛把力量給你。”
“不要說話!”
“可是。”
“你想我走火入魔嗎!”蒼淵嗬斥道。
薑齡再不敢多言。
一直等到薑齡體內的力量不再紊亂之後,蒼淵才收回了神力,此時的他亟需吸收日月精華輔助修行恢複神力,否則神力一旦枯竭,那可真就枉費了這麼多年的修為了。
於是蒼淵急忙讓海靈帶著二人浮出了海麵,在廣闊無垠的大海之上開始禪坐起來。
海靈為了能讓二人更好的修行,便在周圍設了結界,隻要不靠近,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二人的存在。
經過了幾個日夜,蒼淵的神力已經恢複了九成,薑齡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修整好後,海靈便帶著二人立刻趕往了南海。
此刻的薑齡,內心充滿了期待和緊張,已經算不出到底有多久沒有再見到李修澤了,不知現在的他怎麼樣了,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他。
大老遠薑齡就看到了那處鋪滿夜明珠的地方,心中的忐忑讓他更加不知所措了起來,蒼淵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莫名升起一股醋意。
是清風最先發現了他們,看到海靈帶了兩個陌生男人回來,連忙問了起來,“你們是誰?”
“我是薑齡,這是我師父蒼淵。”薑齡急忙解釋道。
清風蹙緊眉頭看向眼前這位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試探性地問道,“你就是蒼淵?”
蒼淵點點頭,目光看向清風的身後,隻見溪越和眾人聽到動靜紛紛從裡屋出來。薑齡四下打量著李修澤的蹤影,而後目光鎖定到林湘和司塵身上,“修澤呢?”
“他去找你了。”司塵回道。
“找我?去哪兒找我了?”薑齡急忙上前追問道。
“不知道,他也不讓我們跟著,趁我們休息就走了。”
“走了多久了?”
“有些時日了,一開始我們以為可以在這裡等到你,但後來海靈離開了好久也沒有消息,修澤放心不下,就去尋你了。”
薑齡看向蒼淵,“師父,我得去找他,他一個人很危險的!”
“你去哪兒尋他?天大地大,你以為尋個人那麼簡單嗎?”蒼淵看著薑齡這著急忙慌地模樣,心裡莫名生起了氣來,可看著他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又於心不忍,連忙解釋道,“你先彆急,我可以讓海怪幫我尋找。”
“能找到他嗎?他不會已經被抓起來了吧,我,”薑齡心急如焚。
“想點好的不行嗎?你想他死了,你就舒服了?”一旁的溪越沒好氣地懟道。
林湘立馬打斷道,“你會說話不!”
溪越使了個白眼兒,將臉撇了過去。
“蒼淵,你接下來什麼打算,我們所有的同門可都在這兒了。”司塵問道。
“當然是繼續留在這兒了,隻要我可以成功複仇,你們自然無恙,可如果我死了,那你們離死也不遠了。”蒼淵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幫你去複仇?”
“那倒不必,以你們的能耐,幫我也是充當炮灰,你們就安心在這兒待著吧。”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蒼淵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向薑齡,“既然李修澤不在,那你就跟我走吧。”
“你把話說清楚!到底還要多久!”司塵剛一把扯住蒼淵的衣角,瞬間就被一股非常強大的氣場衝得後退了幾步,“你!”
薑齡急忙解圍道,“司塵師兄,你先彆急,這件事確實不是一下就可以解決的,我知道你們在這裡呆了很久,隻是外麵真的很危險,我師父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等我的好消息吧。”
司塵這才沒再追問。
“對了,怎麼沒見大師兄還有修澤的父皇和師父呢?”薑齡問道。
“潘柏君總想著殺了他們兩個,我就自作主張把他們分開關起來了,畢竟修澤都化解不了他們之間的矛盾,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薑齡知道修澤的為難,想到此處又不禁多了一嘴,“那你們打算如何審理他們二人犯下過錯呢?”
司塵環顧了一下眾人,一臉無可奈何地回道,“大家意見還未達成一致,我想著,如果我們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的話,就把他們帶回去審理吧。”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讓你們回去的辦法。”蒼淵背著身子,用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回道。
“我師父現在已經是大聖級彆了,他說可以,那你們就一定可以回去。”薑齡補充道。
司塵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拍了拍薑齡的肩膀說道,“好吧,我信你,這裡交給我吧,你們快去快回。”
“嗯!”
修澤的這些同門,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能夠值得托付,其他眾人,卻是各有各的心思。不過將他們藏在這裡,無異於囚禁在這裡,時間長了,很難不鬨出什麼矛盾來,現在隻是修澤一人的出走,可若以後這裡的人接二連三地鬨著離開,亦或是不小心被天青教的人發現,那時可就真的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