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試探 回到客棧已是黃昏,修澤查……(1 / 1)

回到客棧已是黃昏,修澤查看了東隅上人弟子的傷勢,便打算和薑齡一起用晚膳,順便解釋一下今日未完的話題,可薑齡似乎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故意撇開他兀自出了門,修澤又不放心,隻好讓浴炎跟了上去。不過,這也正中了薑齡的下懷,薑齡還巴不得單獨見一見浴炎呢。

浴炎跟在薑齡身旁,問了半天,薑齡也不曾開口,眼見著天色也晚了,浴炎便問道,“你肯定有什麼心事吧,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呀。”

薑齡指著前麵的茶館說道,“去裡麵坐坐吧。”

此時茶館裡的人很少,店裡的小二已經開始收拾空閒的桌椅了,薑齡不禁有些感懷,“平日裡,我哥最喜歡去茶館裡麵聽書了。”

“你有哥哥?”

“死了,我家人都被北平王殺了。”

浴炎愣了一下,而後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節哀。”

“沒事,是我想起來的。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那你能跟我說實話嗎?一定不會騙我。”

浴炎似乎也猜到了是什麼,“我一定實話實說。”

“你們大師兄和溪越跟修澤到底是什麼關係。”

浴炎吞咽了一下,說道,“大師兄和修澤沒啥關係,隻不過,溪越和修澤,他們有在一起過。”

“然後呢?為什麼分開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這個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那日盟主之約,在眾門派圍攻靈澈上人的時候,靈澈上人為了讓修澤站在他的一邊,就在當時說出了一個關於修澤修行出兩種屬性修為的秘密,原來在修澤清空體內所有水係修為以後,靈澈上人就一直在用火球鼠身上的火係力量來滋養修澤,但火球鼠畢竟是動物,那種力量隻能短暫的存在於修澤體內,而且很快便會消散掉。

至於溪越母親所在的地方,原是脫離於五大門派之外的一個修行火係力量的部落,本來也應該歸南明山收管的,但因為溪越的父親是南明山的付太師,所以這才可以免於被收管,不過這件事一向是秘而不宣的,而且溪越母親的部落遠在邊疆,管理起來本就十分麻煩。但是靈澈上人卻殺害溪越的母親,應該就是為了讓修澤試試從人類身上汲取修為能不能長期保留吧,不過這件事修澤一開始並不知道,聽修澤說,當時他是隔著一個鐵箱子吸取的,雖然他能明顯感覺裡麵的力量與以往不同,但他以為還是一隻有一定修為的靈獸,也沒放在心上。

那日,溪越在得知了這件事的真相以後,就親口說他不可能跟一個殺母仇人在一起,但是畢竟他們在一起也有半年了,修澤心裡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我想他是需要時間吧,或者說,他和溪越之間的心結還沒完全解開,有些話還得當麵說清楚才行。”

薑齡聽完沒有說話,就那麼呆呆地坐著,一動不動。

浴炎忙又問道,“你還好吧?我是不是說多了?”

“沒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回去吧,我晚些時候就回去,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啊,你確定沒事?”浴炎又有些不知所措地追問道,“你是不是不開心了?或者你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的,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放心。”

“我沒事的,真的,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這逐客令都下了兩次了,浴炎也不好再堅持什麼了,隻好先行離開。

可剛出門就碰見了門口站著的修澤,浴炎一驚,剛想開口,就被修澤按住,修澤小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陪他。”

浴炎點了點頭,這一刻,他也知道了答案。

又過了許久,茶館的老板要打烊了,但又不好意思趕人,便打趣地坐到薑齡身旁笑道,“公子,我看你在這兒乾坐著一動不動,是不是失戀了?”

薑齡漸漸回過神來,歎了口氣說道,“那沒有,失戀也得先戀愛了才能失戀吧,我這什麼也算不上,就是想起了很多往事,憋得難受。”

“難受可以去酒館喝酒啊,心靜不下來是品不了茶的。”

薑齡看了看周圍,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放下銀子,便起身走出了茶館。

此時的天空隻剩下繁星,街道兩旁的商鋪大多都關了門,偶爾還能遇到幾個來往的行人。空曠的路口,還會卷起陣陣殘風,攜著地上的灰塵直衝鼻眼,又走到一處漆黑的涼棚下,扶著一根粗糙的柱子,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人要是沒心該多好,也不用受這些折磨,薑齡心中這樣想著。他咳得十分用力,竟被那些灰塵嗆到了喉嚨,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整得自己麵紅耳赤,眼前也漸漸變得模糊。

薑齡捂著脖子,終於癱坐了下來,淚水終於不再堅強,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噴湧了出來。

修澤在暗處看得心疼,猶豫再三,還是站了出來,“薑齡。”

薑齡聞聲看去,黑暗中,確實是修澤的身影,薑齡立刻憋住了淚水,慌亂擦乾了眼角,倚著柱子站了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哭了,”修澤走上前來,拉起薑齡的胳膊說道,“走吧,跟我回客棧吧,我們回去說,好嗎?”

薑齡推開修澤的手,依舊倔強地說道,“不說了,我什麼也不想說,走吧。”

修澤再次拉起薑齡的手說道,“你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可能會撇下你不管的,至於我和溪越,那都是過去了,我們也不可能複合,我隻想當麵跟他說清楚,我真的不是故意殺害他母親的,若是他還是不肯原諒我,我願意一命抵一命!我之所以不敢跟你走得太近,就是因為我害怕傷害到你,所以你能明白我了嗎?”

薑齡一下子撲倒了修澤的懷抱,哭道,“那你早跟我說這些啊!你乾嘛什麼都不說!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你離開我,我怕你跟溪越再次複合,更怕你撇下我回到你原來的世界,我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一起死我都願意!”

“瞎說什麼呢!我要你好好活著!”

“這個世界我隻剩下你了。”

修澤拍著薑齡的後背安慰道,“我知道,所以你等我找到溪越,把這件事情做個了斷,我不想虧欠任何人,好嗎?”

“嗯。”

“那我們回客棧吧,早點休息,明天也該啟程了。”

薑齡使勁點了點頭,方才的一番吐露,反倒讓自己頓覺輕鬆了許多,可是回想起來,又覺得自己太唐突了,怎麼就那樣失態呢?

後半夜,後窗上突然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可又不像是風聲,二人先後坐起身來,修澤又輕輕按下薑齡,示意他不要出聲,而後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沒多時,一個黑影從窗口飛過,修澤緊跟著推開窗戶也飛了出去。

那人最終在一處鐘樓上停了下來,修澤瞧那人全身上下遮得十分嚴實,便質問道,“深更半夜,打扮得畏畏縮縮,行的什麼苟且之事!”

那人笑道,“老爺我就喜歡半夜三更到處亂飛,你小子能奈我何?”

修澤冷笑道,“做賊心虛吧?”

“你少管老子!”話剛說完,那人就提劍來刺,修澤也化出長槍上前迎敵,二人大戰數十回合竟也不分勝負,那人見狀,瞬間化出幾十道閃電劈向修澤,修澤雖用長槍抵擋,可也被震得雙手酸麻,隻得動用神力迎擊。

修澤的五行之力尚處於繈褓階段,而且五種力量並未在他體內完全相融,真正作戰時,往往隻能調用其中一種力量,這也導致他最多隻能同時以水火兩種修為與敵人抗衡,但這次的對手所用的雷電之力,遠比他原本修行的水火之力要強得多,數次鬥法,他都位於下風。而更可怕的是,那人似乎並沒有使出全部的力量,更像是在試探。

在修澤被打得節節敗退之餘,那人卻開起了玩笑說道,“怎麼?就這點能耐嗎?這點能耐也敢多管閒事?”說完便又使出重重一擊,直接將修澤手中的長槍打散。

修澤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疲於防守,一連數招,修澤已經精疲力竭。

那人又突然臨至空中,渾身迸發著雷電的力量,而後對著修澤又是蓄力一擊,直接將修澤打得眼冒金星,口吐鮮血。

“小子,沒能耐就彆逞強,爺不跟你玩兒了。”說完便化一道金虹飛走了。

修澤艱難地撐起身子,心想著,這玉泉城怎麼會有修為如此之高的修士呢?

“修澤!”是薑齡跑了過來。

“薑齡,薑。”話還沒說完,修澤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這可把薑齡給急壞了,本就體格嬌小的他,又得呼哧呼哧背著修澤往客棧走,這景象真是似曾相識啊!

回到客棧,薑齡哭喪著敲響了浴炎的門,看到浴炎出來,二話不說拉著浴炎就往自己屋裡跑去,浴炎一看修澤竟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乾的?”

“剛才屋外有人,修澤就追了出去,等我到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他沒事吧浴炎,你快救救他!”薑齡哭道。

身後的司塵說道,“還是我來吧,我的力量最適合療傷了。”

浴炎便急忙給他讓出了位置。

沒多時,司塵漸漸穩住了修澤的心脈,傷勢也有見好轉,隻是司塵不禁詫異道,“他體內怎麼也有木屬性的修為啊?”

浴炎見修澤沒了大礙,便將司塵拉了出去,將先前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