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星的小世界才剛剛建成,如今隻有一個城池的空間,但是,日後隨著他法力的增強,小世界也會越來越大。
風希看著麵前之人,他突然很想知道他如今達到了怎麼樣的高度。
可是看著他氣定神閒的模樣,風希欲言又止。
“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如今達到什麼境界了?”
凡星淡淡一笑,原來他在擔心自己。
“妖王之上便是比肩天帝的存在,我三百年成為妖王,足夠幸運的話,再五百年才能成為妖帝吧。”
風希想要安慰他一下,可是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這一事實,想到這裡,風希好後悔開口問他剛才的問題。
凡星拍了拍他的肩頭,反向安慰風希道:“放心,除了那些隱藏的上古大神,這人間便隻有我這一位妖王,所以,你大可放心。”
風希將信將疑,但他又沒有證據反駁,隻能憑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思索良久,風希看向他柔聲詢問道:“凡星,那你日後如何修煉?”
凡星聞言抬眸遠眺,他從踏入天虞山的那一刻,就注定無法再如從前那般。
“實戰,隻有真正的搏殺才能讓我知道自己的不足,與強大的對手過招,遠比打坐修煉來的淋漓儘致!”
風希突然想起,他之前一段時間每每早出晚歸,身上或多或少帶著些許傷痕,如今想來,想必是他早已實戰過了無數次。
“以後我陪你。”
“你覺得我會答應?”
“為何不能?”
凡星沒有回答,起身欲走。
風希不解:“彆人都可以,為何不能是我?”
“你覺得,我會舍得動手……”
呆愣在原地,風希抬頭看向他,一時語塞。
凡星見他沒了聲音,回眸一笑,柔聲道:“彆想了,我們回去吧,記住密語,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風希一把甩開他伸過來的手:“可是……我不想一直被你護著,總有一天我要一個人去麵對這一切。”
“那就等那一天再說,總之在這之前,你的命是我的!”
不等風希反應,他再次挽住他的腰身,兩人瞬間回到了妖王穀。
風希看著眾人的神情,一時有些羞怯,轉身回了房中。
凡星微微一笑,他一點也擔心這幫人的想法,隨他們怎麼想,自己就是有這個心思,他們也不敢怎樣。
一連好多天,風希都處於打坐的狀態,凡星也不好打擾他,隻能讓花娘找幾個人好好守著。
妖王穀外的木屋如今隻有他們二人在住,現在風希處於閉關的狀態,那麼凡星隻能委身山洞之中和大家擠在了一處。
一個月後之後,風希依舊沒有離開房間的打算,花娘心中隱隱不安。
找了個時間,花娘帶著青雅來到門外,她讓小青雅無意闖入房中察看風希的狀態,誰知小家夥剛一進去,風希便一把將她抱起。
“跑這麼急做什麼,當心摔了?”
花娘看著一臉笑容的風希,行禮道:“風公子,打擾你閉關了。”
“阿娘,不是您讓我……”
小青雅還沒說完,花娘伸手便將她抱了過來。
“彆什麼都說?”
風希笑著搖搖頭,他其實人在屋中,靈體早已遊遍各處,之所以閉門不出,也是在偷偷的進行著一件大事。
“風公子,孩子們多日不見你,都挺想你的,你看看有時間再教教他們法術可好?”
風希隨即開口道:“好,走吧。”
跟著花娘來到妖王穀開設的學堂,十幾個小家夥正在用竹子練習劍法,幾人見風希到來,紛紛上前將其圍住。
“大哥哥,我們什麼時候也可以像你一樣禦劍飛行?”
“是啊,大哥哥,我們也好想飛啊,這樣就可以去山的那邊看上一看。”
……
風希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孩子們滿眼的期待,他實在不想把他們的幻想扼殺掉。
“好呀,我教你們一道口訣,明日給你們每個人分發一柄木劍,到時候誰先學會禦劍飛行,誰就可以跟我去山的那邊走一趟。”
“好好好……”
在孩子們的簇擁下,風希幾乎寸步難行,其他學習妖術的孩子們看到學習劍法的幾人都有了獎勵,他們也紛紛圍上來,讓風希教授他們其他的仙法。
帶人訓練回來的凡星看到這一幕,剛想開口阻止,便被花娘急忙攔下。
“妖王大人,是我的主意,雖然不知道你們二人發生了什麼,可是風公子一個人住在外麵也不是辦法,我今日讓小青雅配合我演了這出戲,你就全當不知。”
凡星看向人群中的風希,隻怕花娘的心思他全都知道,隻不過不能拆穿罷了。
見他出關,凡星將原本定在晚上進行的訓練臨時改期,隨後他吩咐花娘備好酒菜放置於涼亭之上。
傍晚十分,凡星一身白衣站在涼亭之外,他褪去一身鎧甲,坦誠相邀,欲與風希把酒夜談。
可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有人從房中出來,凡星隨後用靈力試探,房中竟空無一人。
心中莫名有些慌亂,隨意拿出一件外衣穿上,起身往山洞中走去。
自上次回來之後,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和風希都住在山洞外的平台處,原本的洞口用門鎖住,除了花娘和他們二人,再無人來此。
心中越是著急,腳步越是慌亂,等他來到花娘所在的洞外,險些衝了進去。
“妖王大人,發生了何事?”
花娘護住小青雅急忙問道。
凡星顧不得這許多,立即詢問道:“可有見過風希?”
花娘想了想,她今天最後一次見他,是在竹林,他以為他在給孩子們做什麼東西,也就沒有打擾。
“可是西側的竹林?”
“正是。”
花娘說完,凡星隨即瞬移離開了山洞。
來到西山竹林,凡星察看著四周,這裡竟空無一人。
“風希、風希你在嗎?”
良久,隻聽見竹葉沙沙作響,月光下竹影搖曳,凡星看著空曠的竹林,第一次覺得心裡空了一塊。
“你真的走了嗎?”
凡星頹然的坐在地上,他不敢相信他會離開,而且沒有任何理由的就這麼離開了。
“風希,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可不可以……”
這時一道寒光逼近,隨後一名黑衣人閃身而過。
“什麼人?”
不給他任何防備的機會,黑衣人再次襲來,破空之聲將周圍的聲音全部壓了下去。
“我不管你是誰,我隻問一句,可有見過一個青衣公子?”
良久,沒有人回答,凡星心中殺意湧起。
他看了看自己的情絲,情絲未斷,那麼他便無性命之憂。
確定風希無事,他抽出紫鞭,朝著迎麵襲來的黑影奔去。
纏鬥了許久,凡星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事關風希,他絕不會後腿半步。
隨著黑衣人的進攻速度慢了下來,凡星終於抓住機會,一鞭劈下,將黑衣人打落山崖。
他飛身而起,將黑衣人臉上的紗布扯下,當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的時候,凡星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麼那麼傻,你不要命了?”
一把將人抱起,幾個呼吸間,兩人回道房中。
“風希,風希你醒醒?”
“小聲點,我沒死……”
凡星慌亂的手停頓在半空中,見他緩緩睜開眼,他眼眶微紅。
“怎麼?要不是我大意,你怎麼可能傷我?傷都傷了,還有什麼可心疼的?”
凡星即心疼,又不甘的問道:“為什麼試探我?我知道你有好幾次都可以一劍封喉,可是為什麼都躲了?”
風希淡淡一笑,帶著些許得意:“我想知道我的心夠不夠硬,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對誰都會手下留情!”
“那結果呢?”
“很滿意,我的心如我所想,你的心也如我所想。”
“可是萬一我沒有及時察覺,殺了你呢?”
風希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暴怒,不過他這個樣子才更像一位王者。
“你不會的,你早就懷疑了不是嗎?否則你這一鞭下去,我如今早已身首異處了。”
“知道就好,這種事我不許你再做第二次。”
因為沒有用妖王之力,所以風希隻是後背被劈了一條血痕,凡星看著那條傷痕,他的心微微一顫。
用法術拂去傷痕,檢查了一下他的內力,確認無礙,他這才放心的將他帶到了涼亭。
凡星看著他坐下,將他麵前的酒壺拿走,隨後倒上一盞茶。
“你這一個月都在乾什麼?”
風希抿了一口,如實說道:“閉關。”
凡星無奈搖搖頭。
“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是在閉關,隻不過靈體和本體分離而已,又不影響。”
凡星倒水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風希,他竟然不知他如今已經可以控製靈體。
“可能收放自如?”
風希想了想答道:“起初不太行,不過後來就可以了。”
“就單單隻是為了跟著我,你才這麼做?”
風希起初確實是這麼想的,他一直都想跟著他,可是不是被帶在身上那種,他想與他並肩而行。
元嬰期的修士,靈魂體和本體是可以分離的,可是對風希而言,聽都沒聽過,就更彆說讓他做了,他嘗試了好多次,可是心有雜念一次也沒成功。
直到有一次半夜醒來,就隻是靜坐片刻,靈體竟然自己跑了出來。
他嘗試著穿牆而過,可是思緒和本體卻依舊連在一起,尷尬橫在牆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偷偷試了幾次,終於在前幾日可以自由控製靈體,這其間他還跟著一名暗衛,隨著風希一起訓練了一回。
凡星聽著他風輕雲淡的描述著,可是他的心一刻也沒有放鬆過。
他實在不敢想,萬一他回不來,他該如何去尋他,本體在,情絲也在,他看不到摸不到,他若不自己回來……
凡星倒水的手停在半空中,風希看著他另一隻握著水杯的手被燙的發紅,急忙將他的手放入麵前的盆中。
“想什麼呢?疼不疼?”
凡星看著他緊張的模樣,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