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燕穆看著那高高的龍椅,他緩緩邁步往上走去,他從來不渴望權利,隻是相比無上的權利而言,他更追求自由,這王宮大院,哪有沙漠草原來的快活。
“二公子,如今國主仙世,大公子體弱,大燕內憂外患,還請二公子接過大燕重擔,帶領大家守衛大燕。”
燕穆站到大殿之上,俯視群臣,他們中間有幫過他的,有辱罵過他的,更有汙蔑過他的,而如今他為君,他們為臣,一切都不一樣了。
“臨城主何在?”
淩寒行禮道:“臣葉修,拜見國主!”
“不必多禮,老國主喪禮一事由你全權負責,有勞了。”
“國主嚴重了,此乃臣之本分。”
隨著燕穆話音落下,原本跟淩寒對立的大臣瞬間換了一副笑臉。
國喪為期三天,舉國哀悼,整個臨城一片素縞,風希和凡星在燕穆的邀請了進了宮,一連三日,兩人跟在燕穆身邊,幫他清除掉了王宮內所有的魔修。
花娘幾人在凡星的請求下被放出宮去,她們返回雁門關,在凡星的指引下帶著眾姐妹去了青丘。
喪禮結束,大公子自請為國主守靈搬出了東宮,燕穆本欲阻止,奈何燕麒以遊山玩水之名讓他無法反駁。
仔細想想,他自己征戰四方,逍遙快活,可是燕麒整日被困在宮牆之內,連臨城都不成看過。
國喪一個月之後,燕穆繼位,依舊延用大燕為國號,立淩寒為國相,禁衛軍統領蒙毅為雁門關守衛,原雁門關內城主府一切護衛、婢女悉數入宮。
一日,風希和淩寒正在討論如何拆了鎖妖塔,突然燕山之上穿了震動,兩人齊齊來到院中,看向山頂的方向,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風希疑惑的說道:“師兄,這怕是妖靈異動,可是,它們明明沒有任何意識,今日卻是為何?”
淩寒搖搖頭道:“我對妖族和魔族了解甚少,我隨你前去看看吧。”
“師兄,你入宮吧,我跟凡星過去看看,有你在,國主才不慌。”
淩寒長歎一口氣:“唉……都說天下太平,何時才能真正的天下太平啊……”
風希離開淩寒的府邸,快步回了客棧。
凡星此時正站在窗口看向山頂,如今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那震動依然存在。
風希急忙衝上樓,看到凡星沒有善自行動,他這才放下心來。
凡星看到風希著急的樣子,開口道:“你也知道了?”
“嗯,我正在和淩寒師兄討論如何勸國主拆了這塔,沒想到它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凡星看著遠處的鎖妖塔不停的抖動,淡淡說道:“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破塔而出,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正有此意,不過還要在等等,等天黑,這樣不易被人察覺。”
“也好。”
隨著太陽漸漸落山,臨城的大街小巷再次變得燈火通明,風希和凡星帶著黑色的帷幔,兩人直奔燕山而去。
來到山頂,風希發現有守衛駐守,他和凡星對視一眼,隨後傳音給了淩寒。
“師兄,想辦法調走鎖妖塔周圍的護衛,我們要入塔。”
淩寒正在偏殿和燕穆看著燕山地圖,聽到傳音,隨後對燕穆說道:“國主,風希和凡星想要進塔一探究竟,您以為如何?”
燕穆聞言皺眉:“可會有危險?”
“應該不會,可是對外麵的守衛而言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們想請國主撤回守護。”
“好,讓禁衛軍發信號將山上的人都撤下來吧。”
門外的守衛聞言,急忙去辦了。
片刻之後,山頂的守衛紛紛撤退,風希看向王宮之中,果然有煙花炸響。
“多謝師兄。”
“注意安全!”
風希隨後破塔,裡麵依舊如前段時間看到的一模一樣,可是地底之下,確實另一番景象。
風希將陣法破開,隨著一陣灰色的團霧湧現,整個傳送陣瞬間開啟。
風希和凡星被白色的霧氣包裹著,隨後急忙閉上眼。
等他們再次睜開眼,已經身處一座漆黑的山洞之中。
凡星看了看四周,隨後問道:“這是何處?”
風希用靈力探向四周,這裡除了山還是山。
“走吧,什麼也看不出,出了洞口就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山路前行,等到了亮光處,凡星看著洞外的景象,瞬間以為回到了長留。
遠處雲霧繚繞,遠遠的隻能看到山頂之上有數座殿宇,凡星回頭,看到同口的三個大字,瞬間驚呼出聲:“天外天,竟然是傳說中的天外天。”
風希好奇的問道:“天外天為何地?”
“超脫三界之外,裡麵的人不老不死,永遠與外界隔閡。”
“那這法陣?”
“想必是什麼人厭煩了這裡,想出去看看,可是卻誤打誤撞進了鎖妖塔。”
風希半信半疑,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何隻有這一個出口。
“我們該去哪裡?”
“先逛逛吧,這裡有不少好東西,帶一些回去,說不能有大用處。”
風希疑惑的看向凡星,他明明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他是如何得知的天外天的事情
“你為何會知道這裡的?”
“長留後山有一座大殿,在梵音閣的後麵,裡麵是各種上古書籍,我閉關一個月,早就將裡麵的玉簡悉數看了一遍,所有的異界空間都多少有點了解,而這天外天便是為數不多的獨立世界,隻不過每個獨立的世界都有他的優缺點,天外天也不例外,這裡的人不老不死,沒有輪回,他們無法繁衍後代,這裡的人都是開天辟地之後就存在的,所以幾萬年過去了,當初是什麼樣,如今這裡還是什麼樣,雖然他們獲得了長生,可是卻要忍受永生永世的孤獨。”
“如果是我恐怕也早就待膩了。”
凡星轉頭看向風希,隻要有他在身邊,他便可以永遠留在此地。
“走吧,既來之,則安之!”
凡星點點頭,風希剛想禦劍飛行,凡星急忙攔住了他。
“看我。”
風希停住腳步看向凡星,隻見他雙腳踏出懸崖,停在半空中。
“沒有引力?”
“嗯!”
風希看著他靈活的翻滾,時而向上,時而向下,攪動著雲層。
“來,跟我走。”
凡星伸出手握住他,輕輕一拉,風希便不自覺的被他拉到身邊。
“彆鬨,我自己來。”
凡星急忙收回手,看著他慢慢踱步,朵朵白雲在兩人中間穿梭,凡星時而躲進雲層,時而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風希嘗試著催動周身的靈力,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彆費心思了,這裡之所以被稱為天外天,就是因為他與彆的地方不同,這裡沒有靈力,也沒有法術,這裡的人也不需要這些東西,他們沒有時間觀念,也沒有生老病死,不需要勞作,也不需要休息,一切都隨自己的喜好活著,隻要不出去,想怎麼樣都可以。”
風希急忙問道:“我們進來會如何?”
“會跟他們一樣吧,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先去下麵看看,說不定會有彆的發現。”
“隱去修為,裝作平凡人,看書中所述,他們沒有這種華麗的服飾,我們穿粗布麻衣就好。”
風希點點頭,兩人隨後換了一身裝扮。
凡星看著風希一身短衣,頭發用木簪挽起,像極了山裡的獵戶。
凡星在洞口做了標記,這樣離開時隻需要順著指引便能離開了。
凡星學著他的模樣也換成這種裝扮,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往雲層下而去。
穿過雲層,眼前豁然開朗,入眼皆美景,山川河流密布,無數奇花異草,各種巨樹拔地而起,兩人看的眼花繚亂。
兩人在一棵樹上落下,因為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所以他們不敢貿然來到地麵。
凡星看著叢林中的生物,他們除了大了一些,跟外麵的沒什麼區彆。
正想著找個什麼人問問,突然耳邊傳來陣陣鳥鳴。
凡星心念一轉,用妖獸的語言詢問道:“這裡是何處?”
正從他們頭頂飛過的一隻大鳥突然停住,隨後降落到凡星的麵前。
“咦……你竟是隻化形的白狐,你是如何進來的?”
凡星看著那隻大鳥,笑著說道:“你們這裡可有通往外界的傳送陣?”
那隻鳥點點頭:“有是有,隻是出的去便回不來了,聽說外麵亂的很,有人類,有妖獸,還有什麼什麼神、魔,總之就是很不安全,那些出去的再也沒有回來過。”
凡星也是有所了解的,他們出去便會成為普通人,會跟外麵的事物一樣,生老病死,陷入輪回。
凡星見它沒有惡意,隨後將自己來到這裡的經過告訴了那隻鳥。
“我們呢,就是突然掉進了一個傳送陣,從山洞出來就到了這裡,因為好奇,所以想進來看看,順便找下出口。”
“嗯,我的名字是小青,是一個白胡子老頭給我取的,他整天閒逛,到處給彆人取名字,不過他好像並非人族,也不知是不是神仙。哦……對了,那外麵真的想他們說的那麼危險嗎?”
凡星點點頭道:“比你知道的還要危險數百倍。”
小家夥扇動著翅膀,原地跳了起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對了,你們要去哪裡,我帶你們去。”
凡星搖搖頭:“哪裡都好?隻是我們要等人,剛剛有一處山洞發生震動,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你說的可是中央那座?”
凡星順著小青翅膀所指的方向看去,剛好是三座大山的中間那座。
“對,就是它。”
小青點點頭:“那就是了,那裡好奇怪的,經常會有什麼闖勁來,就像你們倆個一樣,可是那個洞太詭異了,隻能進不能出。”
“哦……你去過?”
小青搖搖頭道:“我不曾去過,是白胡子老頭告訴我的。”
凡星回頭看了一眼風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小青一直再提一位白胡子老頭,我們要不要跟他去看看?”
風希點點頭,凡星隨後看向小青說道:“小青,可不可以請你帶我們去見那位老先生。”
“好呀!他就住在那座山上,我們走吧。”
凡星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風希,兩人隨後跟著小青往對麵的高山飛去。
風希仔細觀察著山下的景象,可是除了飛鳥就是走獸,沒有人族的蹤跡。
“凡星,這裡沒有人的氣息,為何?”
凡星湊近風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或許是不能修煉,無法化形吧!”
兩人一獸朝著山頂飛去,直到看見幾棵參天大樹,小青才在樹枝上停了下來。
“老頭,老頭,快出來,你人族的朋友。”
風希聽不懂它說什麼,隻見它揮舞著翅膀,頭一搖一晃,再說著什麼。
“它在叫人,不過一點也不客氣。”
凡星沒敢將它的話一字一句說出來,隻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小青在乾嘛。
不多時,一位白胡子老先生從不遠處的涼亭走了出來。
風希急忙行禮道:“長留風希,見過前輩!”
“長留凡星,見過前輩!”
老仙人聞言笑意盈盈道:“人皇,妖王,不錯,好機緣……”
風希和凡星聞言一驚,他說的妖王是凡星,那人皇便隻能風希?
風希急忙問道:“敢問前輩,人皇何指?”
“你乃是混沌初開時形成的人,稱你為人皇有何不可?”
風希聞言放下心來,原來是因為本源之力的關係,他急忙解釋道:“我這靈力是燭龍神君所贈,所以我並非前輩所說的高人。”
老先生笑著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你也算是天地孕育而生之人,日後定有所作為。”
“多謝前輩指點!”
凡星看著老先生,行禮問道:“前輩可知這座山中有何傳送陣可以直通外界?”
老人點點頭,慢慢道:“隻進不出對不對,時不時還會震動,感覺有什麼要衝出去?”
“正是,前輩可知如何破解?”
老人聞言道:“破山!”
兩人隨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山如何破得?
“凡事都有機緣,你們要救塔中之物,我這裡也要救山中之人,所以隻能破山。”
凡星急忙問道:“這山高千尺,如何破?”
“破得,破得,你們隨我走一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