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裡的人 另一邊,尖叫聲……(1 / 1)

另一邊,尖叫聲響起的同時,容酎輕輕碰上303的房門,手掌虛扶著樓梯木質的扶手,黑暗自然地隱匿他的行蹤——

——他下到二樓。

樓梯口右麵是牆,左麵是昏暗的長廊,一側掛著扭曲的油畫。他記得來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樓梯口,餐廳那扇複古風的門就在左邊走廊的儘頭。而現在,走廊似乎變得無限長,看不見的儘頭藏在象征著危險漆黑中。

容酎停住,從袖口抻出一截藍色的線頭,然後越抻越多,越抽越多……最後所有的絲線彙聚成一個藍色的線球。

303房間裡,原本套著藍色沙發罩的沙發背麵已經露出了內部的木板。木板光滑如玉,沙發無辜至極。

理智告訴他,他應當立刻停下,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但直覺在誘導他走進去。有時人的直覺很靠譜——尤其是他這種人的直覺。

於是他躲在樓梯口與右邊牆壁的夾縫裡,將細長的絲線擰成一股隻有原先三分之一長的線段。

腳掌在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低語聲幾乎是貼著他的耳廓發出的。

“啪、啪、啪……”

那家夥好像在下樓。

客酎的心跳不可避免地加快。

也許隻過了幾秒,他已經能看到那玩意穿著黑皮鞋的jio。

線段的一頭被栓在樓梯的木杆上,接著他屏住呼吸,儘量輕地往黑暗處去了。

那東西可能沒發現他,可能發現了但不屑於追。總之,那雙腳向一樓下去了。

一眼望不到儘頭的“危險地帶”深處竟並沒有想象中絕對的漆黑,適應黑暗後,他見到了與最初截然不同的景象。

灰白色的牆壁比薩斜塔般朝他傾斜,寂靜中,女人絕望的啜泣聲在耳邊環繞,牆壁上一個血手印乍然浮現,但當他一眨眼,卻又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餐廳的入口。走廊一下子又短回去了,作為標記的藍色絲線軟塌塌地趴在地上。

天也晚了,時候也不早了,容酎準備回去洗洗睡了。

翌日清晨,他們準時被管家彬彬有禮的敲門聲喚醒。

閆禮下意識蹭了蹭旁邊的“被子”,睜開眼後他就迎來了今天早上的第一次驚嚇——雲舒倚在床頭,衝他笑了一下:“早啊。”

目光下移,閆禮看清了他抓了一晚上的東西——雲舒的襯衫袖子——此刻還微微泛著潮。

他慌忙鬆開手,小心翼翼地也笑了笑:“早。”

容酎將房門關上,一隻手將管家送來的服裝扔在床上,用一種“嗑cp”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過:“二位彆睡了,換衣服吧。”

憑借第一印象,雲舒不認為這種話會從容酎嘴裡說出來,但那調侃的話語配上那嫵媚的狐狸眼,竟也沒什麼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