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
“小魚兒是在擔心我嗎?”夜闌河湊近了周闊魚耳邊輕聲說道。
“是在擔心,可是你為何叫我叫的如此惹人羞恥?”
“嗯?小魚兒不好聽嗎?我還挺喜歡。”說罷,夜闌河看到了周闊魚耳尖上一點點染上的紅暈,笑了,“ 噗~小魚兒,你耳朵好紅啊。”
“彆說了,”周闊魚立馬捂住耳朵,心裡暗暗責備著自己的耳朵,‘怎的如此經不起考量?’。
他們身邊的兩人默默看著這一幕,沒有插話,心裡也都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曾想好後麵去哪裡?”
“還未。”周闊魚之前也隻是對澤瑞城了解了一些,至於其他的,他尚未有過過多的了解。
夜闌河想了想,“嗯…那去芳華城,你當如何?”
“芳華城好啊,那裡的花最為繁盛,我好久以前就想去欣賞上一番了。”謝詞跑到他們倆個旁邊,眼裡是藏匿不住的激動。
“行,那就去芳華城,可我不知路線,你們可知?”
夜闌河和謝詞均搖了搖頭。
“我知道。”連子木說完,便往這邊走來,“商業交易,路線繁多,幾年之餘,尚知曉一些。”
“那便由你帶路,可以嗎?”周闊魚問道。
“可以。”
周闊魚和夜闌河先去買了兩匹馬,而後他們在出發前提前買了一些吃食,路途遙遠,難免饑餓。
赤日炎炎似火燒,如今正值未時,驕陽似火,然馬馳騰,微風自來,他們幾人在太陽下,迎著風,便也沒有到達汗流浹背的地步。
“還有多久才能到啊?”已經行了幾公裡,他們隨意找了處陰涼地休息,順便喂馬吃些乾草,謝詞倚靠在樹下,問向旁邊的連子木。
“約莫著還要再行八公裡有餘,也不遠了。”
“這還不遠?!”
周闊魚將包裹裡的吃食拿了出來,一個個遞給他們,“彆急,先吃些東西,填填肚子。”
“多謝周兄。”
“謝過周公子。”
“謝謝小魚兒。”
“莫客氣。”
“彆動,打劫!!!”周闊魚他們正準備收拾好騎上馬離開,不料竟遭來了土匪,該說不說,這等運氣,何其稀有。
夜闌河和連子木幾乎是瞬間就抽出了佩劍,如果說夜闌河這個反應是在戰場上練出來的,那連子木便是經驗所得,作為商人,最是容易被打劫,尤其是這幾年,更為嚴重,他早早就請了師父教授自己武功,雖不至於是個高手,但保身已是足矣。
當他們兩個正準備出手之際,周闊魚卻伸手攔住了他們,“若是我們進了寨子,你們可不可以保證打過他們,然後安全離開?”
“那是自然。”
“尚可。”
“那你們渴不渴?”周闊魚帶夠了食物,隻是水不足,他方才去找了一通,附近之處也尚未有河流溪水,天氣極為乾燥,很容易缺少水分。
“嗯,小魚兒問這個作甚?是想讓我們去他們寨子裡喝口水不成?”夜闌河將劍收了回來,看著周闊魚,笑著說道。
“嗯,我是如此想的,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我同意!”謝詞立馬附和,他真的很口渴,嘴唇上都乾的起皮了,口中也很乾巴,甚至說出的話都有些沙啞,方才沒說,是覺得怕麻煩他人,如今有個機會喝水,他自然是樂意至極,即便有危險,那也總比渴死好的多。
“我也讚同。”連子木也將劍收了回來,出聲道。
“我自然同意小魚兒的任何想法。”
他們四人在這邊小聲說著話,而另一邊的土匪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方才看見其中兩個人拿出了劍,極大的可能是對方會武功,到後麵看到對方把劍收了起來,他們更不敢輕舉妄動了,“打劫!!識相的就把錢乖乖的交出來。”大當家喊著,但人依舊停留在原地,沒有上前一步。
周闊魚隻好自己往前走,“想必你就是大當家吧,我們幾人兩袖清風,哪裡來的錢財,有的也隻不過是幾個餅子,不知你們要不要?”
“簡直是謊話連篇,你有沒有錢財,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你們把劍放下,過來讓我們搜身,否則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周闊魚確定了對方土匪的紙老虎本質,估計是方才看到他們出了劍,就害怕了。
“我們真的沒有錢財,不過我知道今日夜裡會有個商隊路過,他們需要連夜運送貨物,就是要路過這裡,不過,具體時間,我們何不去你的寨子裡細聊?”
“我為何要信你?!”
‘很好,動搖了。’周闊魚笑了笑,“反正你們也沒吃虧,是不是?如若我們騙了你們,而我們就在你們身邊,
你們很容易就能抓住我們,怎麼,我們就四個人,你們還害怕?”
“笑話,走,上山詳談。”
周闊魚朝身後幾人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們跟上來,而夜闌河將手離開劍柄,連同牽了周闊魚的馬後,便也就和他們兩個一起跟了上去。
到了山寨後,大當家將他們帶到了議事堂,還安排了酒水,正合他們的意願。
“去,將二當家的叫來。”
“是,大當家。”
在叫二當家來的這個時間,他們都在沉默著,周闊魚端起一杯茶,邊喝邊想著事情。
“大當家,你找我何事?”
“快過來,我們一起商議一下關於商隊的事情。”
“大當家,你知道,我不會幫忙搶無惡之人的錢財。”
周闊魚聽到這,心裡對這個所謂的二當家有了些不一樣的看法,他說:“這個二當家不必擔心,此商隊曾乾過不少欺壓百姓的事情,欺騙百姓錢財,賣出的貨物有問題,還置之不顧,仗著有上麵的人撐腰,便無惡不作。”
“是嗎?那可以商討一番。”
“我們可以在這片林子裡進行埋伏,這段路因山而窄小,不易他們逃跑。”二當家拿出一塊地圖,指著上麵的一處區域說道。
“這個想法極好,屆時已是戌時,天氣已晚,更易於偷襲。”
“我怎麼覺得跟打仗似的。”謝詞湊到連子木耳邊小聲,說道。
連子木沒有吭聲。
周闊魚他們也跟著土匪們一起埋伏進了山林裡,過了些時間不遠處便出現了幾處身影,幾個人拉著馬車上的貨物,慢慢往前走。
“原來真的有商隊經過啊,我還以為是周兄胡謅的。”謝詞小聲呢喃。
“走!!”在商隊走到他們埋伏地點前的時候,大當家開始下令。他們大多數都起了身,跑向商隊處,而這個少數人就是周闊魚他們四人以及那位二當家。
周闊魚本就想趁此機會離開,畢竟水已經喝過,他們的馬早已經被悄悄牽了出來,就藏在不遠處,可是眼下旁邊還有個山寨的人,雖說一人必定難敵四人,“你們是想趁此離開?”二當家突然開口道。
“自然,不知二當家可有這個想法離開?”
“並無,這些人先前也隻是些普通百姓,被迫上山為匪,雖然偶爾會打劫,但並不會劫真正的貧困之人,也從未傷過他人,我若是在這裡,也能為他們做個警醒,也可以出些計謀,幫助他們有生存的錢財,自然,我並未覺得搶劫無錯,但如今世道如此,難免此事,先前之事,實在抱歉,你們若是想走便走吧。”
“如此,那便就此彆過了。”周闊魚並不會過多乾預彆人的選擇,他隻是看二當家並非惡人,便問上一句,是啊,世道如此,孰分對錯?
周闊魚他們一行人到了停馬的所在地,各自騎上馬之後,便迅速離開了。
路途遙遠,策馬奔騰,幾公裡的行程,他們費了好些時間,到芳華城時,已是亥時,天色已晚,還好的是,城中有夜市,尚且燈火通明。
“先去找家客棧休整一番吧。”周闊魚牽著馬說道。
客棧中,“掌櫃,來四間天字號房。”謝詞搶先開口。”
“好嘞,客官,一共二兩押金,還請在這裡登記一下。”
“我來吧。”周闊魚上前邊說邊掏出了錢袋,從裡麵拿出了二兩銀子就要遞給掌櫃,可還未等他將錢交到掌櫃手裡,就已經有個人率先將錢給到了掌櫃手中。
“我來,先前便說好的。”連子木說道。
“啊?”
“咳,先前他們讓我帶著他們來找小魚兒,這是他們的條件,他們需要提供錢財。”
“如此啊。”周闊魚便也就作罷,把錢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