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清看著文君績失魂落魄地走進來,卻一言不發。心中十分疑惑,“二哥,這是怎麼了,父親那麼急叫你去,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文君績呆愣地喝下一口茶,“我這個會元,中得好啊!”說罷隻搖搖頭喝茶。文曼清和李筠菱疑惑不解地對視了一眼。沒等文曼清開口繼續問,文君績就先開口道“筠菱,我母親那裡有些事情找你呢,你快些去罷。”李筠菱聽後心中雖十分疑惑,但也是乖乖的出門去了。
文曼清這邊也坐下“二哥,這到底怎麼了,快些說吧,沒的讓我著急。”文君績抬頭看到文曼清秀美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心中也是不忍,“父親說我此次得中之事有異,下月殿試告誡我不必太過冒尖,平平安安度過就好了。”“這麼說來,二哥哥這次科舉,怕是不太安生啊,二哥!這幾日你切莫出門去了,在院中安安穩穩過了這一月吧,”兄妹二人相視一眼,文君績拍了拍文曼清的手,“不必太過擔心,我隻求殿試有個名次便好了,也不求什麼三甲,隻要能讓我在朝堂上進言獻策,我便彆無所求了。”
“那十日後的慶功宴,還照常舉辦嗎?”文曼清惴惴不安的看向文君績。“辦!文家的兒郎,不怕明槍!就是這暗箭,我也要揪出來!”文君績猛地起身“三妹,這次依舊不要忘記請江懷瑾來,雖說他是有些不知禮數,但他多年從軍,現在又是朝上的紅人,我多向他討教一下也是好的。”“好,二哥,我馬上差人去辦。”說罷文曼清就走向遠山院去尋梅氏,文君績看著文曼清的背影,眼中神色更深幾分。
這次文府並沒有大擺宴席,隻是請了親戚好友,以及和文遠山交好的幾家,前頭是郎君們一桌,女眷們則是趁著天氣好,擺在了花園旁邊的偏廳。
到了時辰,梅氏就吩咐開席了。前頭文君績的小廝來到文曼清身邊悄聲傳話,文曼清點點頭便叫他回去了。李筠菱注意到身邊文曼清神情不對,就貼心的問了句“清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可是日頭太大了 ,中了暑?”文曼清微微一笑,“許是幫母親忙了些事情累著了,並不礙事的,我先回去喝碗消暑湯,過會就來。”說完微微向廳中其他夫人姑娘福禮,轉身出了花廳。
秋雨見文曼清走得急,就擔心的問了一句“小姐,既是有些中暑,不如早早回去休息吧,您往二哥兒的院子走什麼呀?”文曼清回頭看了秋雨一眼,思索片刻。“你先回席麵上,若是有人問我,你就說我中暑了請了郎中來看,若是有什麼其他事,你就速速去二哥院子裡尋我。可明白了?”秋雨看著文曼清嚴肅的神情,絲毫不敢耽誤的走了回去。
到了文君績院子,文曼清直直向西廂房走去,看著四下無人,急忙邁步進門。
“真真是累壞我了,你們兩個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害得我心急。”話畢,隻見文君績與江懷瑾一同坐著商議,見文曼清到來,文君績先是一笑,隨後緩緩開口“外麵那麼熱,叫你回來避暑,話還那麼多。小心江二哥笑你。”“旻行,還是叫我聞柳吧,我們兄弟之間,無需客氣。”江懷瑾喝下一口茶後說。
“旻行哥,聞柳哥,到底什麼事啊,這麼急。就彆和妹妹我賣關子了。”文曼清隨便的把手絹一甩,又叫那二人笑了一陣。
“老國公說旻行兄不該在殿試上冒尖,可我卻說,這殿試,旻行非要答得出類拔萃才好,不宜太過平庸。你可知為何?”文曼清聽罷笑笑答到“父親讓二哥彆出頭冒尖是怕我家勢頭太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江二哥所言,一是,我哥已經是會元了,殿試必定會深受管家關注,不好太過平庸。反顯得這會元來路不正。第二便是,我在明,敵在暗。以江二哥的性子,想必就是讓二哥哥更亮一點,亮得那些小人無暗處可處,反而會自己現身了。”江懷瑾看著文曼清侃侃而談,雖是言語間還十分青澀,但已經隱隱透露出了文曼清聰穎過人。待文曼清說完,江懷瑾率先開口“有妹如此,旻行你又何必擔憂。”三人在屋中又聊了半刻,文君績就先回席前待客了。
“你這麼幫我們家,我還要多謝你呢。”文曼清淡淡地對江懷瑾說道。“我知道我們家不受那位的待見,我大哥死得蹊蹺,二哥還未授官就已經出了許多事了。多謝你一直幫襯我們,我真的感激你。”
江懷瑾眸色一沉,“官場似火場,以旻行這般正直純善的人,,我不忍心看他被害,日後我們同朝為官,也算有個照應。”
“那夜在花園,我也是一時心急,許多事情不合禮,你不記恨我,反而給我送帖子,我也是感謝你的。”文曼清聽他提到那晚,忽然想起“那你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可過繼了人了?”
“暫時還沒,可我軍中事忙,過繼之事若是定了,我也阻攔不了什麼了。”江懷瑾歎了口氣,臉色沉重的繼續說道“若是我有你與旻行這般要好的弟妹,也不怕那國公府的蛇蟲鼠蟻了”
“你....”文曼清一時不知道是否要勸解江淮瑾。“江二哥,若是日後需要我兄妹幫忙,你儘管開口就是。你一人久居軍中,這大宅子中的雞毛蒜皮,說小也小,但要是發作起來,你就難以脫身啦!”江懷瑾看向文曼清,見她瘦弱的身軀卻有如此大的眼界與能量,眼中一絲不明情緒閃過。
“三妹如此性情,是諸多男兒也比不上的,聞柳在此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