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瑛這邊抽抽搭搭地走進來,文曼清拿起茶盞淺淺地品了一口。楊雲瑛看文曼清一言不發,就自顧自地坐下,文曼清慢慢放下茶杯,“你做出這種事來,還有心情坐下嗎?”楊雲瑛身形一滯,猛地站起身來,“表姐,你是知道的,我從來不和彆人爭辯,今天都是周婉儀先找我的事的,表姐,你可要相信我呀”楊雲瑛又哭起來。“哼,你是不和彆人爭辯,那你在席上說的什麼高門貴女不好談婚論嫁,這是一個正經小姐該說的話嗎?我知道姨母最近身體不好,你想著自己博前程,但在我的席麵上說這種話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罵我啊!”文曼清冷哼後緩緩說出這句話。楊雲瑛隻嚇得麵色慘白“撲通”一聲,楊雲瑛嚇坐在地上,她慢慢想前,想要拉著文曼清的衣裙。“表姐!表姐!我母親今日已經不大好了,我父親那些小妾個個想讓我死,我不為我自己打算些,可怎麼辦啊,表姐!你救救我吧”文曼清看著她在腳邊哭得眼淚鼻涕一臉,心裡又煩躁又不忍,她看了秋雨一眼,秋雨心領神會地把楊雲瑛扶起來。
“表姑娘,你也彆傷心了,我們大娘子也不會看著你受苦不管的”秋雨安慰她道。文曼清想著前頭花園裡還有許多賓客,就讓秋雨帶著楊雲瑛去了遠山院。夏竹快步走上來幫文曼清整理,悄悄地嘀咕“表姑娘這幾年可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今天是姑娘您的席麵,這般的不知收斂,日後又有哪個正經公子哥兒願意娶她呢”文曼清輕輕嘖了一下,夏荷急忙閉嘴了。“她這是太著急了,雖說這婚姻是女人家一輩子的大事,但也不要看得太重了,自己過好才是最重要的”文曼清見夏竹已經整理好了,就邁步向花園走去。
“那江家二哥兒,雖說是個庶子,但早已有了軍功,配你也是可以了。”文曼清剛進亭子就聽到這句話,她慢慢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並沒有說些什麼,徑直朝前走去。到了茶桌前,文曼清看向還在安撫周婉儀的李筠菱,兩個人眼光一對,李筠菱笑著點頭和周婉儀告彆,向文曼清走來,兩個人手挽手向湖邊長廊走去。文曼清率先開口“她不鬨脾氣了?”李筠菱歎了口氣“勸了她半天,總算沒有那麼氣了,我幫了你那麼多忙,你怎麼謝我”李筠菱笑著擰了文曼清一把。“嗯.......”文曼清低頭假裝思索,“不如等今年家裡辦大事的時候,我幫你擋著我那些姑姑姨娘不讓他們灌你酒就是了。”李筠菱聽到文曼清在取笑她,手上用了力又擰了文曼清幾下。她擰的文曼清連連討饒,“不鬨了好姐姐,我是有正事才叫你出來的,剛才在庭前第二個茶桌的幾個姑娘都是誰啊,我倒是從未見過。”李筠菱側頭回憶了一下“哦,一個是是伯陽侯府的於雪瑩,另一個不太愛講話的是新上任的戶部侍郎的女兒,孫春陽。”“原來如此,這伯陽侯府是年前才回京的,新上任的禮部侍郎是之前的涿州刺史。怪不得我未曾見過他們,興許是母親請過來的。”“你不大愛出門,有些事情不知道。這於家小姐是個能惹事的,聽說上個月在永定侯家的筵席上也鬨過呢,孫春陽倒是平日裡本本分分的,許是剛入京,還不懂京中姑娘們的規矩,是以不好在席麵上多說。”聽著李筠菱娓娓道來這兩人的家世性格,一時聽得出神。突然聽到冬荷在叫,文曼清和李筠菱一齊轉身回頭看,冬荷快步走來,福了個禮,“姑娘,李小姐。我們大娘子有些好料子趁著這次茶會想送給李小姐,還望李小姐不要嫌棄。”文曼清眼裡含笑地看著李筠菱,“姐姐,怎得這些好料子我最近都沒聽過呢,看來這母親是越發的不疼我啦”李筠菱麵色一紅,白了文曼清一眼,就跟著冬荷走了。
文曼清也讓夏荷跟著去了,文曼清也落得個輕鬆,隻在長廊上慢步走著。文曼清百無聊賴的看著周圍,猛一抬頭看見江懷瑾向她走來。文曼清一時慌張,也不挪步,隻在原地呆呆站著。等到江懷瑾走近,文曼清淺淺行了個禮“江二哥哥安好”江懷瑾直直看著文曼清“文妹妹妝安”兩人問過安後相對無話“我哥哥怎得沒陪著江二哥哥,未免有些失禮了,還望二哥哥見諒。”文曼清率先開口。“不打緊的,隻是伯母那邊有事,叫他過去了。”文曼清一聽心中了然,“那江二哥哥慢慢逛,我父親那裡還有許多好茶,今日事畢就使人送到您那去,也好叫我們一家報答您的恩情”江懷瑾不解得看著她“多虧您,才讓大哥哥的東西回歸故裡,我們一家都是感激您的。”文曼清解釋道。“這些本就是小事,不足掛齒。倒是你要送我的那些好茶,我直接拿回去就好了”文曼清聽到這話原本覺得江懷瑾好玩,好的東西不願等到第二天。可是又仔細思索,許是他庶子的日子不好過,心頭又生出幾分悲憫。卻也是笑著開口“這是最好的了,二哥哥。省得我家下人再跑一趟了”江懷瑾看著她嬌憨的樣子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邊笑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盒。“這是我今年在邊關遇到了一位奇人所製,我看這新奇,可惜我家中沒人欣賞,我又不愛交往。怕是暴殄天物了,這個便贈與你,算是你送我茶葉的謝禮。”文曼清本不想收下,可看著江懷瑾一臉正經地伸著手,文曼清怕他生氣,就伸手接下了。“多謝二哥哥了,這已經是今年您送的第三份禮物了,曼清在這多謝您的好意了”“還有下次”文曼清依稀聽到這句話,再抬頭隻能看到江懷瑾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