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台街到皇宮城門若是走路約要一個半時辰的路程,不知道是瑤佳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是北燕的寒風過於刺骨,她隻是同行了一段路程便又回到了她的馬車上。
“誤了去見北燕皇帝的時辰總歸是不好的,這北燕的雪景瑤佳在路上也是欣賞些許的確實宜人,瑤佳以後是要嫁到這北燕的,日後有的時間。”
“公主既然這樣說來,那也不好再耽擱了,本宮的父王和母後已在長亭殿中備了宮宴,為公主接風洗塵。”
我瞧著也沒意思,宮宴我自然也不想去,本想轉個彎去妙妙的地方坐一坐卻被華容攔著。
“再怎麼說也是一國的公主到了我國,你倒好不迎著好好儘儘地主之誼,還總想躲著。”
被他擋住了去路我心中自然有些不快:“那不是還有二姐姐和四姐姐在,她們比我年長懂得自然比我多,嘴上功夫也比我會哄人,宮宴上有她們二人照顧這位公主就好了,多我一個少我一個不影響。”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北燕最注重的就是尊卑有彆,你是皇後膝下的兒女,生來便是我們北燕的嫡公主,二公主和四公主即便是比你年長,經事也比你多,可她們生母非陛下的正妻,既然非正妻所出那就是庶出的,在一些場合上終歸是上不得台麵的。
現下你已過了及笄之齡,過不了幾年便會為人婦,屆時你自然要掌管的一家子的開銷若是在此時不學你母後和掌事嬤嬤學點管家的本事,以後你還指望你二姐姐和四姐姐不成。”
他歎了口氣,無奈道:“罷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宮宴上瑤佳公主先是將帶來的一些從漠北的特產和寶貝獻給父皇,接著兩人一來一往客套了一番,說了一些渴望兩國相連世代同心表麵上的客套話。
王瑞安在一旁也時不時的插上一兩句,表示著北燕子民對她歡迎。王媤媤和王婼婼二人在這種場合自然不甘心落後,總歸若真是能攀上漠北這棵樹對她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全程我坐在席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華容也陪我從頭做到尾,我朝他拋了眼神:瞧吧,我就說了這場宴會有我在和沒我在一個樣,還不如去妙妙處喝酒。
華容意味深長的回了我個挑眉,我沒看懂什麼意思,正當我想問清楚時,瑤佳公主的聲音傳到我耳邊:“想必這位就是北燕的五公主吧。”
她手中端著一杯酒,臉上掛著笑容,隻是她這一叫到讓我有些慌了神,我急忙端起一杯酒起身:“公主不遠千裡來到我北燕做客,本該是我去敬公主一杯,沒成想讓客人先來敬我這主人。”
她:“洛邑城門前瑤佳便遠遠看到五公主便覺得極為投緣想要結交公主殿下,隻是當時五公主一直同身側的男子說些什麼也沒好去上前打個招呼,喝了這杯酒那今日過後瑤佳與五公主便是朋友了。”
我心中有些不爽人意,我聽過有人被迫偷竊的,有人被迫喝酒的,也有人被迫做乞丐的,可是頭一次見被迫交朋友的。可是她話都說了出來,我若是拒絕了傳出去北燕的待客之道總歸是個屁,王綰綰仗著自己是公主欺負人,總之她這就是把我架在空中,這種情況我不想答應也得答應啊。
我嗬嗬的笑了笑,隻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有多不情願:“瑤佳公主的威名綰綰也是聽過一二,瑤佳公主是漠北數一數二的女將軍,綰綰能與公主結為朋友也是綰綰的求之不得,隻希望日後瑤佳公主莫要嫌棄我著頂著公主的頭銜做那這遊手好閒之人。”
一杯溫酒下肚,我被迫多了一個朋友,這場本該是為瑤佳接風洗塵的宴會,不知道後來怎麼就成了恭賀我得結交好友得恭維宴。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又多喝了幾杯那溫酒,隻知道我是逃似的離開了那地方。
華容還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問:“你出來作什麼?”
他:“擔心你。”
我笑了笑:“我有什麼可擔心得,在宮中還沒有能欺負我得人,倒是你風大夜寒得你能受的了。”
確實是風大,我從前隻知道美景醉人,第一次感受到寒風也醉人,原本醉意正濃得我還有些許意識存在,被這深夜得寒風一吹,醉意更濃了,隻見華容嘴一張一合得說著什麼,我想努力去聽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聽不清,隻感覺胃裡一陣翻湧,讓我難受的蹲在地方,一陣嘔吐感襲卷而來,再醒來就是第二日。
我的喉嚨彷佛像是被火燒了一般,蘭心兩個字被毒在嗓子眼兒中,呼不出口,手腳可能是因為長時間一個一個睡姿導致血液不流暢,都處於麻痹的狀態,我好不容易才下床走到桌旁喝下一杯涼水。一杯下肚嗓子中乾裂的感覺稍微緩解,我又一連喝下了好幾杯後蘭花才回來。
她端著一碗湯平穩的放在桌上,又從一旁衣架上取了一件袍子披在我身後:“公主可算醒了。”
我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申時了。”
她端起湯用湯匙攪拌了一會兒,然後舀起一勺吹了幾下感覺不燙才送到我嘴邊:“公主若是再不醒,奴婢怕是又要去太醫院請齊禦醫再跑一趟了。”
我喝下那碗湯,感覺腹中舒服了許多,她繼續說道:“今日上午那位漠北的公主都跑來了兩趟,又是送解酒藥又是親手熬湯的。肯定是想著日後在北燕孤立無援,先來巴結公主,日後好在宮中作威作福。”
我:“她看起來不像是那樣子的人。”
蘭花:“公主知人知麵不知心,還是防著些好。”
我點點頭,覺得蘭花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想到昨夜醉酒之時,我是與華容在一起,便問起:“昨夜是誰送我回來的。”
“是華丞相家的二公子,後宮之內規定了是不允許外男進入,昨夜,昨夜....."
她突然變得支支吾吾的到引起了我的警惕,我心想莫不是喝酒醉出了見不得人的醜事,我一邊心中期望自己沒有一邊小心的問著:“昨夜怎麼了,可是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蘭花像是下了好大一般的決心似的,突然跪下閉著眼睛脫口而出,有一副將要赴死的神情:“昨夜公主吐了二公子一身還拉扯這華二公子非要到寢宮,奴婢好不容易拉走了公主,公主臨走前還忘調戲了二公子一番。”
她見我遲遲沒有動靜這個開眼睛小聲叫了一聲公主,我從她的話中回過神後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雙臂之間:“你們怎麼不攔著我。”
蘭花委屈道:“奴婢和蘭心二人攔了,可是平日也不見公主力氣大,誰知醉酒後竟這般大力,攔都攔不住。”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我恨不得現在自己能立刻原地消失,或者找個地縫鑽進去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蘭花安慰道:“公主彆擔心,昨夜隻有二公子和蘭心我們三人在,旁人不知道。”
我怎會不擔心,平日我在華容背後張口閉口都是說他,這次被他逮到我的醜事,他定然會向旁人炫耀,報平日我詆毀他的仇。
“蘭花,記得這幾日誰來見我都說本宮生病不能見客,明白了嗎?”
蘭花一臉茫然:“公主明明沒有生病為什麼要這樣咒罵自己。”
我急忙改口:“生病不行,她們定然會來看我。”我腦海中突然一閃父皇那張嚴肅的臉,禁足。對禁足好,反正我也是常常挨罰,禁足對我對他們早己習以為常了。
“若是有人來見我,就說本宮被父皇禁足思過了。記好了。”
蘭花沒再多問點頭應下。
‘禁足’確實是一個好由頭,一連幾日阿勉,唐寧,瑤佳都被我的禁足拒之門外,直到第三日我宮中的一個太監提著一個蒙著黑布盒子跪在我麵前時,我才意識到原來禁足並非是天衣無縫的計劃。
“公主,這是丞相府的二公子托人送來的禮物,說是讓公主定要收下。”
我看著拿盒子,心裡不停的猜疑,這才不會是華容用來威脅我的東西吧,我咽了口唾沫,強裝欣喜的說道:“二公子可說這是什麼嗎?”
那太監搖頭:“送來的小斯隻說公主打開便知道了。”
蘭心替我手下了盒子,我擺了擺手示意那人推下,蘭花:“這二公子送的什麼,公主不打開看看。”
我:“華榮能送什麼好東西給本宮,本宮沒有出宮的日子,隻希望他不要找人放消息詆毀本宮的名譽我便謝謝他了。”
蘭心是個好奇的替我打開了盒子:“公主,二公子送了一隻鳥。”
我頭剛伸過去那隻鳥便開口說話:“綰綰,綰綰。”
蘭心叫道:“這隻鳥會說話。”
蘭花卻注意到盒子底部壓著一張紙條:“公主,二公子給你寫的紙條。”
我接過信上三句話:那日之事我已淡忘,你不必介懷。這隻鸚鵡是臣托好友在西域帶來的,會模仿人講話你若無聊了可以讓它陪你解悶。隻是還未曾給它起名字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給它起一個名字。
我看了看紙上的字又看了看眼前一直綰綰,綰綰叫著的全身黃色的鸚鵡對它說道:“你的前主人把你送給了我,既然他沒有給你名字,本宮今日心情不錯,看你活蹦亂跳歡喜的很。那你以後就叫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