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儀式 男人倒在地……(1 / 1)

男人倒在地上掙紮的時候,你下意識地摸上了手上的戒指。

冰涼的觸感讓你略微清醒了一點。

【玫瑰之誓】通道已經關閉了。今晚你和酷拉皮卡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機不斷地接到電話,你聽著煩躁,直接丟到了一邊。通訊界麵上顯示著萊特·諾斯拉的大名,多半是因為妮翁不見了。

梅林坐在窗台的陰影邊,黑暗中幽亮的貓眼格外顯眼。

這是你第一次親手殺人。

自從開始接受□□委托起,關押著叛徒與敵人的私牢陰暗潮濕、血腥味撲鼻,你見過很多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隻能勉強稱之為人的“東西”。

你沒有折磨人的愛好,地上的男人很快就沒有生息——死因是極度的恐懼導致過快的血液循環衝擊心臟,造成的心臟出血而驟停。

窗外開始喧鬨起來,警笛聲此起彼伏。

“媽媽,”梅林開口,“我們要趕過去了。”

你的視線沒法從那具屍體離開。

房間的門吱呀一下開啟,看不清麵孔的女性走進來,聲音溫和平緩:“我代表約克家歡迎你的加入,梅阿麗。”

啊。你想起來了。

地上的男人是約克家上任家主的弟弟。你殺掉他是要幫助家族年輕的小姐上位、報酬是這個男人收藏的火紅眼。

加入約克家,也是為了明麵上跟諾斯拉家撇開關係。

那名女性、約克家的小姐——又或是下一任的家主,從自己叔叔的屍體上拿下了象征著家主位置的徽章。

“你似乎還不習慣殺人。”她說,“需要幫助嗎?雖然你自己是心理醫生。”

你緩慢地挪開眼睛:“不了。”

來到這個世界不滿一年,你已經見過很多死去的人。但是直到第一次親手殺人,你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獲取力量的代價。

時間回到大概一小時前,你跟小傑、奇犽和雷歐力分開後,隻在診所裡休息了一會。

——你出現在房間裡,男人喝醉了酒,嬉笑著開著黃腔,你沒有感覺。

——知道是侄女要殺了自己,男人不屑一顧用槍指著你,大罵著你和未來老板的時候,你沒有感覺。

——他因為你的能力倒地,因為恐懼而痛苦掙紮、直到死去,眼睛瞪得很大、充滿血絲,直直地看著你——你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甚至不如不斷打來的電話讓你煩躁。

變強的代價是失去正常人的情感,你輕易感受不到恐懼、悲傷的情緒。現在是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之後麵對酷拉皮卡、你會不會也忘記這些感受?

“媽媽。我們要走了。”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旅團已經發動了對拍賣會的襲擊。

梅林躁動不安地走來走去,在彆人耳朵裡聽到的是貓叫。那位女士饒有興趣地盯著你的小貓。

你上去抱起梅林,向新老板告辭。

趕到事發的大樓,剛巧路過俠客操縱著傀儡將□□的保鏢殺掉。血腥味很重,死去的那些人裡有一些你眼熟的麵孔,帶著與那個男人相似的恐懼和絕望。

你腳步停了下來,你知道俠客藏身在哪裡。他看起來無辜而親切的娃娃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將壞掉的傀儡身上的天線收回。

俠客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朝你停留的方向看過來,不過在他的視角裡當然什麼都沒有。

你轉身朝大樓走去,飛速地來到了天台,這裡可以看到附近街道的全貌。

因為恐怖的襲擊,方圓幾百裡產生了強烈的恐懼與絕望的情緒,還在不斷地變得更加濃厚。

晉升的儀式,在至少一萬人的場合裡,於他們強烈的情緒共鳴中服食魔藥。

魔藥是下午梅林煉製的。你早就想到可以利用這場襲擊。

梅林繞著天台周圍走了幾圈,“沒問題……你可以喝下魔藥了,我會為你看著的。沒問題嗎?”

“……”

沒有答複。

晉升序列4,在那本書的世界裡酒成為了“半神”——你會損失掉更多的情感,但是你需要序列4的能力。

整座城市的情緒共鳴越來越強烈,梅林告訴你正是晉升的最佳時機。

你的手裡拿著流淌著金色光暈的魔藥,親吻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仰頭喝下。

沒有預想的疼痛。你隻是覺得被分開成兩個人,一個麵無表情、冷漠地看著另一個痛苦的自己。

來自群體的恐懼與絕望蠶食著那個原本就模糊的身影,她、或者說一個你,在無聲的尖叫中消失了。

剩下的影子朝你走來,伸出手:“……..不會消失的。”

“就算是忘記了,你看到他的瞬間也會再一次愛上他。”

你模糊地有了點記憶。

當時就是在很多番劇裡選擇了《全職獵人》,對金發的少年一見鐘情。

在你來到獵人世界前,光是買穀就買了五位數、你記得生日還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擺陣、定了可愛的蛋糕。

從手機電腦壁紙到背的包包、桌子的裝飾,全都是酷拉皮卡的痕跡。

影子冷淡得可怕的臉露出了一絲柔和。

你握住了那個影子的手。

大樓內部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你懶得去管發生了什麼,閉上眼睛。

腳邊一陣毛茸茸的觸感,蹭來蹭去,有點癢。

………………

酷拉皮卡隻覺得眼前這個肥胖的男人很煩。

他極力控製著殺了對方的衝動,手裡族人的眼睛燃燒著雙手和理智。

胸前的戒指不會被體溫捂熱,冰涼的觸感好像在竭力換回他的理智。酷拉皮卡混亂的思維飄散,他在想你現在怎麼樣了、一切是否順利。

耳邊聒噪的話夾雜著惡意的羞辱,這個人好像是十老頭的手下…….

男人肥胖的臉突然痛苦地皺成一團,看起來更加惡心。你站在男人的身後,掐著他的脖子:“安靜點,廢物。你也隻能當十老頭手下亂吠的狗了,你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嗎?”

今晚看到太多的、名為“恐懼”的神色,你放開了手,嫌棄地在對方名貴的西裝上擦了一下,走到對麵那位少年身邊。

像之前那樣。你將腦袋靠在酷拉皮卡的肩膀上,眷戀地蹭著:“我們回去吧。”

“………好。”

梅林在你的懷裡探出腦袋,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