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大嬸,你說的糟老頭子是我嗎?”
聽到說話聲,梁家母女扭頭看去,發現是一名裝著得體氣質穩重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考究的西裝皮鞋,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看派頭就是有錢的大老板。
梁母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之輩,語氣一下低了七分。
“我在罵這個臭不要臉的呢,跟你沒關係。”
趙大發走到沈紅梅身邊握住她的手,在梁家母女詫異的目光中,淡聲道:“她是我女朋友你們罵她就等於是在罵我,怎麼會跟我關係?”
梁母吃驚瞪著趙大發,脫口道:“不是說是個糟老頭子嗎?”
梁喜玲也被趙大發的年輕震驚到。
當然,趙大發也並不年輕了,但比起她心目中所設想的糟老頭子還是好太多了。
而且,仔細一看趙大發長得還有點帥。
如果對方找她處對象,她也願意的。
想著,梁喜玲看沈紅梅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忌妒。
沈紅梅一把年紀了,還是個破鞋,居然也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
她又年輕,還是黃花大閨女,工作工作沒有對象對象也找不到。
好氣!
“如你們所見,我是年長了紅梅一些歲數,但稱老頭子應該也不至於。”
“另外,這位老大嬸,我覺得臭不要臉幾個字,更適合你們梁家人。”
“紅梅雖然跟你們梁家人相過親,可親事沒成,大家連朋友都談不上,可你們梁家人是半點不見外,妹妹找上門要幫忙安排工作,哥哥騎驢找馬想吃回頭草,你們梁家人的臉皮,是我所見過的最厚,沒有之一。”
趙大發的話惹得周圍一陣轟笑聲。
沈紅梅同樣忍俊不禁。
邊笑,邊看著被趙大發緊緊扣住的手,心裡有說不出的甜蜜和安心。
人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堅定的保護,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梁母差點沒氣歪了嘴,“看你也是個相貌堂堂的男人,嘴皮子咋跟女人一樣碎。”
說著又指著被趙大發牽著的沈紅梅,“你以為你撿了個寶貝呢?我呸,奉勸你啊,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可彆稀裡糊塗找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給自個戴了頂大綠帽都不知道!”
“就是!”梁喜玲心懷惡意道:“大叔,你可彆被她騙了,她十幾歲就跟人亂搞,還搞大了肚子打過胎,我哥正是知道這事才不跟她處對象的,她才轉頭找上你……”
“啪!”
梁喜玲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著沈紅梅,“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再敢張嘴亂噴糞試試,我還抽你!”
沈紅梅從來不是任人欺負的包子,發起狠來倒是把梁喜玲也嚇住了。
可梁母是個護短的人,看女兒挨了大比兜,尖叫著就朝沈紅梅撲上來。
沈紅梅也不甘示弱。
兩人廝打起來。
你扯我頭發,我抓你的臉。
梁喜玲和趙大發也加入戰鬥,各自幫自己的人。
餐廳的工作人員圍著拉架,笑死,根本拉不開。
“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婊子……”
“你才是不要臉的老婊子!還生了一窩不要臉的小婊子……”
梁母罵得臟,沈紅梅句句回擊,吃不了一點虧,把梁母氣得暴跳如雷。
直到派出所接到報案來到餐廳,這場四人團戰才算告一段落。
都不用等民警開口詢問,餐廳的經理就把事情經過如實講出。
了解情況後民警便以尋釁滋事的罪名,要帶梁家母女倆回所裡進行處罰。
因為報警方是餐廳,梁家母女屬於擅闖鬨事。
梁母和梁喜玲這下傻眼了。
“那她呢?是她先動手打的人,她還罵我是老婊子。”梁母指著沈紅梅不忿道。
梁喜玲委屈的點頭,並指著挨打的半張臉讓民警看。
“你們看,這就是她打的。”
民警瞅了半天也瞅不出一二三四,四人剛混戰完,臉上或多或少都有痕跡,分不清是誰打的。
沈紅梅也不甘示弱的展示脖子和手臂,上麵布滿抓痕,看起來倒是比梁喜玲的傷還重些。
“是她們先惹的事,不僅口出惡言還往我身上潑臟水。”
“你放屁!我們哪句說錯了,你敢說你沒跟人亂搞,沒打過胎?”梁母罵道。
沈紅梅冷笑,“我正正經經的跟人處對象,怎麼到了你們嘴裡就成亂搞了?照這樣說,你兒子以前也談過對象,他也是跟人亂搞了?”
“我呸,你也配跟我家克安比?誰家好女兒未婚先孕的?大夥說是吧?”
現場無一聲附和。
高級餐廳的客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體麵人,思想相對開明,哪怕心裡鄙視未婚先孕,也不會把難聽話擺到台麵上來說。
見沒人應和自己,梁母氣不過的又向民警抖露沈紅梅的醜事。
“公安同誌,我跟你們說,這個女人不是啥好東西……”
趙大發想上前阻止,被沈紅梅一把抓住。
“讓她說!”
“……就她這樣的破鞋,私底下還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亂搞過男女關係,你們說,她該不該罵?該不該打?”
民警可不是無知的吃瓜群眾,一句反問就讓梁母啞了火。
“人家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梁母氣結道:“我,我就是見不慣她這樣的。”
沈紅梅冷笑開了口,“說夠了吧?該我說了。”
“請警察同誌、以及在座的各位幫我做個見證,這個老太婆泄露並傳播我的隱私,還汙蔑造謠我亂搞男女關係,嚴重損害了我的名譽和人格,我要起訴她!”
“切,誰怕你,你趕緊去告我一個試試,看法官理不理你。”
梁母沒文化,更不懂法律,因此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可梁喜玲是懂法的,她知道如果沈紅梅真的上法院起訴,他們梁家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媽,你彆說了!”
梁喜玲試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紅梅,你打我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反正你今天也沒吃虧,我們先走了。”
說著,拉上梁母就要走人。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
梁喜玲氣道:“你彆以為就你可以起訴,我也可以起訴你!”
“你請便,我奉陪到底!你們梁家人,一而再再而三惡意中傷、甚至抹黑造我黃謠,我不會妥協,更沒有和解的可能。”
“誰,誰怕你不成!”
梁母死鴨子嘴硬,可語氣顯然沒了多少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