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你知道怎樣知道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嗎？”
沈紅梅一愣，隨即雙臉發燙，並心虛的朝黃菊看了一眼。
她和趙大發的事，目前還處於保密階段。
好在，黃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而是對沈明珠的話而充滿了好奇。
“沈總，咋知道呀？”
“看他願不願意為你花錢。願意給你花錢的男人，未必真心愛你，但不願意給你花錢的，肯定不愛你。”
黃菊想了想，小雞啄米般點頭，“還真是呢，我奶就不喜歡我，覺得我是個妮子，我連多夾一塊肉她都瞪我半天。”
“但我爸就不一樣了，他總是背著我奶給我買這買那，還偷偷給我塞零花錢。”
黃菊是個母胎單身，能想到的就是家人對她的態度。
沈紅梅卻想到被藏在手提包內袋裡的傳呼機，臉頰上姹紫嫣紅。
照這樣說的話，趙大發也是真心喜歡她的吧，在還沒有確認關係的時候，就送了她這麼貴重的禮物。
……
“給，蘸著醬吃，嘗嘗味道咋樣。”
趙大發將用荷葉餅裹好的烤鴨放到沈紅梅碗裡，並體貼的告訴她怎麼吃。
“謝謝趙哥。”
沈紅梅拿起烤鴨吃了一口，見趙大發看著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挺好吃。”
趙大發也跟著笑，“好吃就行，慢慢吃，還有彆的菜。”
“嗯。”
沈紅梅繼續低頭吃著烤鴨，心裡卻在想沈明珠下午在辦公室裡說的話。
等一塊烤鴨吃完，沈紅梅鼓起勇氣開口：“趙哥。”
“嗯，咋了？”
“你有很佩服的人嗎？”
趙大發一愣，隨即笑著點頭，“有啊，很多……”
趙大發隨口報了幾個同行業中的大佬名安，並將對方的身份以及光輝事跡講給沈紅梅聽。
沈紅梅聽著聽著聽入了迷，等回過神才想起正事。
“趙哥，你知道我最佩服的人是誰嗎？”
“誰啊？”
“我最佩服明珠……”
沈紅梅把沈明珠這些年做的善舉，包括這回給鎮裡鋪水泥街道，擴建農貿市場的事都一五一十講了。
趙大發聽完，內心是有些震撼的。
他知道沈明珠是個有本事的女人，也能預見沈明珠將來的不凡成就，但他並不知道沈明珠私底下還做了這麼多善事。
他自認是個大度仗義的人，親戚朋友遇到了困難，他從不吝嗇於伸手幫忙。
可跟沈明珠比起來，他的格局和胸懷還是太淺薄了。
“……等我以後有錢有能力了，我也要像明珠一樣，為家鄉建設做一份貢獻。”
“會有那麼一天的，虎將手下無弱兵，沈妹子厲害，你也不差。”
“嗯。”
沈紅梅衝趙大發笑笑，低頭繼續吃東西。
吃過飯，兩人在餐廳附近逛了一圈，快十點時趙大發開車把沈紅梅送到宿舍附近。
“趙哥，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點。”
“嗯，再見。”
目送桑塔納開遠後，沈紅梅有些失落的朝著宿舍回去。
一夜輾轉反側。
第二天上班時，沈紅梅難得的開起了小差，時不時發神。
她昨天在趙大發麵前說改造舊街一事，其實是想試探趙大發會不會有所表態，像裴克一樣主動捐助一些資金。
一方麵，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強人所難，不講道理。
趙大發既不是安平鎮人，跟她也隻是剛剛開始處對象，憑什麼要為她的夢想掏錢呢？
可她又無法控製內心的失落。
相處這些日子以來，趙大發所展現出來的體貼和照顧，讓她在感到滿足和甜蜜的同時，內心的期待也在慢慢增加。
她不該這麼貪心的。
她真是病得不輕，居然幻聽到趙大發的聲音了。
沈紅梅自嘲的搖搖頭，準備好好工作，可餘光一瞥，就看到沈明珠和趙大發從辦公室外走過。
在她抬頭的瞬間，趙大發還衝她笑了下。
他怎麼來了？
他來乾什麼？
沈紅梅的心卻不可遏止的快速跳動起來。
看到沈明珠回了辦公室，沈紅梅連忙起身要去找沈明珠，走到一半又返回辦公位，抱起需要審批的文件，又理了理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急切。
“沈總。”
“先放著吧，我一會處理完讓黃菊給你送回去。”
沈紅梅站著沒動，“趙哥，他來廠裡做什麼啊？”
沈明珠抬眼看她，“你猜？”
“我哪知道啊。”
沈紅梅聲音難掩心虛，以及緊張。
沈明珠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我也奇怪，趙哥怎麼忽然跑來給我送錢，說是讚助我給鎮裡建農貿市場。”
沈紅梅心頭一跳，嘴上含糊道：“我昨天吃飯就順嘴提了幾句，那，趙哥他給了多少啊？”
沈明珠抱臂環胸，“你再猜。”
沈紅梅嘴唇動了動，“五千？”
沈明珠搖頭。
“那，三千？”
送她的傳呼機都花了兩千多，沒道理捐建就給一兩千吧。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沈明珠也沒再關子，拉開抽屜，拿出一包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
看形狀就知道是錢。
隻是這厚度……
沈紅梅眨了眨眼，心想著難道都是大團結的麵額？
沈明珠將沉甸甸的、磚頭似的東西往沈紅梅手裡一放，“你自己看吧。”
沈紅梅打開牛皮紙，看著裡麵的現金，心裡卻並不感到高興，反而感到深深的羞愧與不安。
她在趙大發麵前說那番話，的確是帶著私心與心機的。
可結果如她所願後，她又很唾棄自己。
歸根結底，她不是那種為了利益去算計的人。
“沈總，這錢，要不還給趙哥吧。”
沈明珠戲謔，“你用這個方法想要試探他的時候不害怕，現在又慫了？”
沈紅梅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沒想到趙哥會給這麼多，我以為他最多捐個萬把塊的。”
“紅梅，連我都能看穿你的心思，你以為趙哥會看不出來嗎？那你可就太低估他在生意場上混這麼多年的能力了。”
“他知道你的心思，他完全可以裝傻，但他拿來了這筆錢，甚至數目比你預想的大得多。他不是人傻錢多，而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你，他對你的態度。”
“我想，周慧這些年未必沒有通過這種方式，向趙哥提過要求，但趙哥顯然是沒給的。”
“男人就是這樣，愛與不愛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