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咋了?”
趙大發探身拿過車後座上的一隻袋子,遞給她,“這個給你。”
沈紅梅接過一看,發現是傳呼機。
她懵懵的望著趙大發,“趙哥,你給我這個乾啥啊?”
“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禮吧。”
“賠禮?”
趙大發看著她:“我之前不知道周慧去找過你麻煩,知道後,我心裡一直對你愧疚來著。”
沈紅梅莫名鬆了口氣。
從接過傳呼機到剛剛,她的心都是提著的,慌得不行。
“沒事,趙哥,也是我自己不謹慎,把耳環掉到了你車上,讓慧姐誤會了。”
聽她這麼說,趙大發的目光便下意識落到她耳朵上。
白淨的耳垂上墜著指甲蓋大小的銀環,怪可愛的。
沈紅梅把傳呼機還到趙大發手上,“趙哥,這個我不能要,沒多大點事,何況都過去了這麼久,你不說我都忘了呢。”
趙大發這樣的人精,又怎會看不出她是在撒謊。
真忘了,就不會刻意避嫌躲著他了。
想著,趙大發把傳呼機又塞回她手裡,“拿著,其實也不全是賠禮,我……”
對上沈紅梅疑惑的眼神,趙大發有些羞於出口。
他比沈紅梅大了近一輪,實實在在的老牛啃嫩草了。
他煩惱揉了揉頭發,歎氣,“算了,你下車吧。”
“東西你先拿著,有啥不明白的你去問明珠。”
睿智如他,自然看得出沈明珠有意撮和他和沈紅梅。
沈紅梅就這麼被“趕”下了車。
看著揚長而去的桑塔納,又低頭看看手裡的傳呼機,一時心亂如麻。
……
一夜無眠。
……
第二天一上班,沈紅梅便拿著東西去找沈明珠了。
“沈總,這個是昨晚趙哥給我的,我不知道他啥意思。”
注意到沈紅梅臉上明顯的黑眼圈,沈明珠暗笑了聲,問道:“趙哥跟你說什麼了嗎?”
“他說是為周慧找我那事給我賠的禮,我說不用,他就不說話了,讓我來找你。”
沈明珠拿起桌上的傳呼機,還是最新款,看發票是在裴颺店裡買的。
夠誠意,也夠意思。
沈明珠把玩著傳呼機,隨口問道:“紅梅,你覺得趙哥這個人咋樣?”
沈紅梅也不是愚鈍的人,一張臉慢慢漲成了番茄紅。
見她無措,沈明珠笑著將傳呼機放回她手裡。
“沒事,你先好好想兩天,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等沈紅梅走後,沈明珠拿起昨天沈記的營收報表。
看完,她簡單交待了裴秋霞今天的工作,便叫上黃菊開車出門去了。
黃菊在助理的崗位上做了幾天,工作方麵倒也沒太大問題,就是膽子小,動不動就臉紅。
究其原因就是閱曆太少,所以她現在沒事就帶著黃菊出去,多見見人。
沈明珠先去了天引香店,趁著早會時間宣布了幾項舉措。
第一項舉措是給馮慧英和韓子彬分彆升了職。
兩人在沈記遭遇困境的時候,遠赴千裡之外的陽澄湖,帶回來了大閘蟹,為沈記的重新開業立下了大功。
馮慧英晉升領班,韓子彬則晉升成為主廚。
第二項舉措是全體員工底薪上漲20%,績效上漲10%。
漲工資的目的有二,一是獎賞員工們在中秋節的表現和努力,二是當下經濟形勢所迫,工資低了留不住人才。
第三項舉措是從下個月開始,每周一是沈記的閉店休息日。
這天會用於安排員工進行業務培訓和學習,包括不限於專業技能、服務溝通技巧,以及英語和禮儀等等。
對於沈明珠新頒布的三項舉措,全體員工都歡呼雀躍。
……
晚上,沈向南下班回到住處,看到在整理床鋪的賈月梅不由意外。
“啥時候回來的?”
“傍晚回的,剛把床單被套洗了。”
說著,賈月梅喜滋滋跳下床,跑到他麵前,“你打算給我找個啥活啊?工資多少?”
沈向南心裡記掛著女兒,“你走的時候,二丫沒鬨吧?”
“咋沒鬨,哭得驚天動地的,全村人都聽見了。”
說起女兒,賈月梅也有些悶悶不樂。
沒哪個當媽的舍得和孩子分開,可她帶著女兒就沒法出去上班。
她想上班,渴望像城裡女人一樣充實忙碌,有自己的社交圈子,而不是天天守在家裡眼巴巴等著男人回來。
沈向南心裡也不好受,女兒不在,感覺屋子都冷清了。
“等明年吧,明年就把二丫弄進城來上幼兒園。”
賈月梅連忙點頭,又問沈向南準備給她找啥樣的工作。
沈向南領著她出去買了蒸屜和麵粉,手把手教她揉麵、發麵、切饅頭、包包子、卷花卷。
“你把我今天晚上教你的這些做會了,做好了,我就帶你去找工作。”
讓她學做包子饅頭,莫不是要讓她去包子鋪做工?
她心裡不樂意。
她想進沈記當服務員,或者去沈明珠的食品廠上班,但她又怵沈明珠得慌,不敢跟沈向南提。
算了,包子鋪就包子鋪吧。
總歸不用看小姑子臉色討生活,何況包包子也不算多累的活,總歸是門手藝呢。
想明白後,賈月梅學得也越發賣力,就想著能早點去上班。
轉眼三天過去。
“咋樣啊?好吃嗎?”
等沈向南嘗過她做的包子饅頭後,賈月梅迫不及待詢問道。
沈向南咽下嘴裡的東西,點點頭,“還不錯。”
“那我是不是能去上班了?”
“嗯,明天中午下班你來店門口等我,我帶你去。”
“在哪啊?遠不遠?”
“明天就知道了。”
“切,還賣關子。”
賈月梅嘴上不滿,轉身卻美滋滋的打開衣櫃挑明天去“上班”要穿的衣服,顯然對於上班一事充滿期待和憧憬。
第二天。
賈月梅掐著點來到沈記外等沈向南下班,一邊等,一邊時不時掏出鏡子照臉。
不一會,沈向南下班出來,看到她時微微愣了下。
賈月梅被他瞅得不自在,“咋了,不好看呐?”
她今天特地畫了眉毛,塗了口紅,她看城裡女人上班都這樣式兒的。
沈向南搖搖頭。
他隻是好久沒看到賈月梅化妝了。
賈月梅剛嫁給他那會,還是很愛打扮的,整天對著鏡子塗脂抹粉,要不就是纏著他要扯花布做裙子穿。
是從啥時候開始,她就不愛收拾自己了呢。
哦,生完孩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