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賈月梅被辭退這事,沈向南非但不生氣,反而暗暗高興。
孩子天天晚上鬨,吵得他睡不好,白天乾活都沒精神。
“辭退就辭退了吧,你帶孩子回家去吧。”
賈月梅氣得抄起一個土豆就往沈向南砸,“你還是不是男人,就這麼由著你媳婦被人欺負。”
沈向南躲得快,沒被土豆砸到,身後堆放整齊的碗卻被砸倒了一摞,劈裡啪啦摔了滿地。
沈向南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脾氣也上來了。
“你跟我鬨啥?早跟你說了,讓你把孩子送回娘家,你不聽,現在知道急了,都是你自找的!”
朱莉聽到動靜進來後廚,看到被打碎的碗,當場算帳。
“一共打碎了八個碗,另外有十二個碗磕破了邊,也不能用了,加起來一共二十個碗,一個碗三毛八,總共七塊六,到時直接從你工錢裡扣。”
賈月梅氣得跳腳。
……
“……小妹,你可得為我做主啊,她姓朱的不過就是一個打工的,我們才是一家人,她辭退我,這不擺明了不把你放在眼裡嗎?”
等賈月梅哭訴完,沈明珠淡定開口詢問:“朱經理不至於無緣無故就要辭退你,理由是什麼?”
賈月梅哪裡敢說實情,“有啥理由啊,她就是看我不順眼。”
“二嫂,你想找我說理,那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說不清楚,那我幫不了你。”
賈月梅隻好把投票的事講了出來。
“都怪那劉淑芹,還有她妹子,我們本來說好了投彭玲,可她倆轉過頭居然聯合彭玲來對付我,她們肯定事先串通好的,就想把我趕出去!”
“小妹,你可得當心啊,那姓朱的不是啥好東西,她把咱們自己人趕走,指不定打什麼歪主意呢。”
沈明珠淡聲,“二嫂,一個人說你做得不好,可能是她的問題,大家都覺得你做不好,那你就得找一找自己的原因了。”
“說實在的,你現在不用發愁生計,隻需要專心帶娃,不比楊麗珍的日子舒服多了?還是說,你嫌這好日子過膩了?”
賈月梅再傻也聽出了沈明珠的威脅,當即也認了命,抱起娃灰溜溜走了。
……
轉眼三月。
晚上,沈明珠給裴颺收拾去蓉城的行李。
這回去蓉城,除了參加一年一度的全國糖酒會之外,還要在分公司頂替杜娟一段時間。
前後差不多要呆一個多月,正值冬末初春交替的季節,因此要帶的行李很不少。
裴颺盤腿坐在床上,一邊看著她收拾,一邊聊杜娟兩口子的二胎。
說到興起,裴颺探身將臉湊到沈明珠眼前,“老婆,要不咱們也再生一個?”
沈明珠把疊好的襯衫往行李箱裡放,頭也不抬,“要生你自己生,你想生多少個我都沒意見。”
“我要能生就好了。”裴颺把玩她的睡衣帶子,“家裡多個孩子,總歸也能熱鬨一點。”
沈明珠白他一眼,將衣帶扯回去,“你說得容易,孩子生下來你帶啊?反正我有兩個孩子就夠了,多了沒精力照顧,你想多子多福,你找彆人生去。”
“你說的什麼話!”
裴颺扯住她衣帶將她拽上床,翻身將她壓住,“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我要生也是跟你生,你不想生咱們就不生了。”
燈光下,男人的眉眼深邃且溫柔。
一想到要分開一個月,沈明珠心底難免生出不舍。
她一手環住男人的脖頸,另一隻手點著男人鼻尖,“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記住你的身份,跟異性保持距離。”
裴颺用鼻尖去碰她的,笑得格外蕩漾,“怕我被其他女人勾走啊?”
“我要是不怕了,你就完了。”
“彆光說我,你也是。你這張臉這麼招人,我才更不放心。”他摩挲著她眉眼說道。
沈明珠好笑,“你管好你自己吧,反正你要是敢給我戴一頂綠帽子,我就還你兩頂。”
“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裴颺掐住她臉頰,懲罰般的在她嘟起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沈明珠吃痛,“你屬狗的嗎?”
“我屬狼,吃人的那種,嗷~”
“啊哈哈……”
聽著房間裡傳出來的嬉鬨聲,裴子珩偏頭看了眼安靜靠在他肩頭嗦拇指的妹妹,轉身回了樓上。
“果果,晚上跟哥哥睡好不好?”
“好,跟哥哥睡。”
果果奶聲奶氣的回,漂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
……
三月底,杜娟帶著孩回到奉城。
剛出生兩個月的奶娃娃,渾身都透著奶味兒,五官小小的一團,皮膚泛著粉色。
沈明珠接過孩子的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初為人母的時候,心軟得一塌糊塗。
對於突然出現在家裡的弟弟,果果也喜歡得不行,扒著繈褓看得眼睛也不眨一下。
“弟弟。”
“對呀,這是弟弟。”
“弟弟,弟弟。”
果果一邊喊,一邊拍手,好像得到了新玩具一樣開心。
看母女倆都喜歡孩子,杜娟笑著打趣:“果果這麼喜歡弟弟,你乾脆給她生一個得了。”
“雖說子珩親你,但總歸是彆人的孩子,萬一以後他家人找上來咋辦?不如趁現在年輕,給果果再添個親弟弟。”
沈明珠本來在打著響舌逗侄子,聽到這話當即就抬起了頭。
“大嫂,以後彆再說這種話了。在我心裡,子珩跟果果一樣,都是我的孩子。就算他家裡人找上來了,大不了就多認一門親戚。子珩是我養大的,他什麼秉性我了解。”
門外,裴子珩靜靜聽著客廳裡大人的閒聊,轉身走回到院子裡,故意弄出一些聲響。
沈明珠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低頭對女兒說道:“哥哥放學回來了。”
一聽到哥哥回來了,果果也不稀罕弟弟了,歡快的邁著小短腿朝門口跑去。
“哥哥!”
裴子珩蹲下來,將軟糯糯的小人兒抱了個滿懷,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棒棒糖。
果果抱著棒棒糖,笑得大眼睛眯成了月牙。
“小饞鬼。”
裴子珩輕笑著刮了刮自家妹妹的小鼻子,將人抱起,抬腳進到家中。
“媽,大舅媽。”
打完招呼,裴子珩本想將果果放下,他先去樓上放下書包換身衣服,無奈果果抱著他不肯鬆手,他隻得將人抱上去。
看著兄妹倆親昵的模樣,杜娟有心想說什麼,可轉念想到沈明珠說把裴子珩當親兒子的話,又將話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