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你什麼意思?”
看她生了氣,裴颺忙把他這段時間暗中籌劃婚禮的事講給她聽。
聽完,沈明珠更氣了。
她自己的婚禮,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婚紗款式也不是她喜歡的,又老土又俗氣。
在外麵被人欺負,回到家還要被自家男人氣,就沒一件順心的事,沈明珠越想越鬱悶,眼眶莫名就紅了起來。
裴颺還以為她是不高興他悄悄辦婚禮的事,忙不迭抱著她哄:“媳婦,我錯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反惹了你不高興。”
沈明珠靜靜靠在男人懷裡,感受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以及源源不斷傳遞到身上的體溫,鼻尖的酸意怎麼也忍不住。
她並不是嬌氣的人,但此時此刻男人結實溫暖的懷抱,對她而言是真的很及時。
“媽媽。”
裴子珩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抱著她的腿,仰著漂亮雪白的小臉看她,黑淩淩的眼珠裡滿是對她的關切和孺慕。
“媽媽,你不開心可以揍我和爸,不要悶在心裡,會氣壞身體的。”
聽著兒子稚氣卻窩心的話,沈明珠心裡盤桓的所有不快仿佛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她平複了心情從裴颺懷裡退出來,拿起床上的婚紗。
看出她臉上的嫌棄,裴颺立刻說:“你要是不喜歡這件,我明天就去退了抱彆的。”
“先試試再說。”
這年代的婚紗質地真不咋的,穿在身上紮得不行,可上身效果居然意外不錯。
這得歸功於她的好身材。
她原本就是小骨架,這段時間老是在外麵跑,肌肉變得緊實了,曲線也比以前更好。
客廳裡,看著穿著潔白婚紗從臥室緩緩走出的沈明珠,父子倆眼睛都看直了。
“媽媽,你真美,就像仙女下凡!”
沈明珠拎著裙擺轉了個圈圈,“真好看?”
父子倆齊齊點頭。
沈明珠自己覺得也還行,到時找裁縫把她不喜歡的地方修改一下,基本就差不多了。
重新去買估計也跟這件差不多,畢竟這年代人的審美品味就擺在那,除非私人定製,那就太費時費錢了。
試完婚紗,沈明珠進了廚房,拴上圍裙準備做晚飯。
裴颺隨後跟進來,“我來做吧,你歇會,或者陪兒子寫作業。”
說著,就要解她腰間的圍裙,被她扭身躲開了。
“不用,你出去吧。”
裴颺盯著她看了兩秒,轉身將廚房的門關上,隨即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灶台上坐著,雙臂撐在她兩側,將她牢牢圈著。
她瞅著他,“你乾嘛?”
“能不能不生我的氣了?”
沈明珠回:“沒生你氣。”
“真的?”
“嗯。”
“那你親我一下。”
沈明珠翻了個白眼,伸手將他往外推,“彆來煩我,我要做飯了。”
裴颺由著她推,高大的身軀跟生了根似的紋身不動,深邃的眸子定定看著她。
沈明珠被他看得有些招架不住,隻好把富順餅廠的事講了。
聽完,裴颺似笑非笑,“我要是不逼你一把,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
“明珠,在你心裡,我是誰?我是你什麼人?”
沈明珠莫名心虛。
她的確沒打算告訴他,想要自己解決,但氣勢不能輸。
“這能怪我嗎?你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人影,我除了靠自己還能怎麼辦?現在你回來了,又一天到晚忙得見不到人,我今天特地早下班,想回來告訴你的,結果你給我整個什麼婚禮驚喜。”
不得不說,倒打一耙的招數還挺好用。
兩人的氣勢一下就對換了。
裴颺語氣軟下來,“明珠,以前是我做得不好,沒有儘到丈夫的責任,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依靠我,不用什麼都自己去扛。”
沈明珠心說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隻有自己最可靠,但嘴上並沒有煞風景的去反駁。
裴颺並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打算幫她解決這事。
看著他認真翻看跟富順餅廠合作協議的專注側臉,沈明珠覺得,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試去信任和依靠這個男人。
……
窗外的天色逐漸變暗,灶爐上的湯灌也熬得到了火候。
裴颺聞著味兒躥進廚房,“燉的什麼,好香。”
“排骨。”
裴颺吸了吸鼻子,“你放了中藥?”
“嗯,當歸和黃芪。”
裴颺點點頭,沒再多問,更想不到這湯是專門給他燉的。
當歸甘溫質潤,長於補血,黃芪補氣升陽,當歸黃芪排骨湯適用於術後補氣補血。
吃過飯,裴颺收拾碗筷,沈明珠回臥室找了袋子把婚紗裝上,準備下樓去裁縫店做修改。
她原本想叫裴子珩一塊去的,順便散散步,裴颺非要跟著一起。
於是等裴颺收拾好廚房,一家三口一塊出門。
沈明珠是裁縫店的老主顧,得知她等著結婚用,老板連連保證兩天內幫她改好。
從裁縫店出來,一家三口繞著家屬院散步。
裴颺跟她說起富順餅廠的事,“……這事我去辦,保證把你的錢要回來。像這種沒有誠信的廠子,以後也沒必要合作下去了,不如把榮華的品牌拿回來,以後你自己做。”
沈明珠看著男人,心裡就像有一台泡泡機在不停的冒出五顏六色的泡泡,男人的想法跟她不謀而合,令她無法不欣喜歡愉。
裴颺沒等到她的回應,伸手拉住她,“明珠,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
沈明珠若無其事,“沒怎麼想,就聽你的吧。”
裴颺聽了便笑,“以後也聽我的嗎?”
“等你把這事辦好再說。”
“那我辦好了有獎勵嗎?”
沈明珠白他一眼,“沒有,你愛辦不辦,你不辦我自己也有辦法。”
裴子珩仰起雪白漂亮的小臉,“媽媽,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我不要獎勵,我隻要媽媽高興。”
沈明珠開心的抱著兒子腦袋,“啪嘰”一口,“真乖,不愧是媽媽的好兒砸。”
被兒子教育得明明白白的裴颺:“……”
王家。
王德發對堂弟想要踢開沈明珠這個創使人,自己吃獨食的行為並不讚同,“她分的又不多,你何必那麼貪心把事情做絕了。”
王宏成不以為意,“她現在分的是不多,可往後就不一樣了。哥,恒興你聽說過吧,前兩天恒興的那個什麼經理還是主管的,找到我們廠,想明年跟我們廠訂購月餅。”
“恒興可是咱們奉城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全國有十幾家分公司,職工數怎麼也過萬吧。我賣這一萬盒月餅,就得分她兩千塊。”
“而且我聽說恒興是彙海集團的子公司,彙海集團啊,產業遍布海內外的港城十大家族之一,要是以後我能把月餅賣到彙海集團去,那一年又得分她多少?”
“我不趁現在把她踢出去,難道等以後她扒著我吸血啊?”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