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是周書桓後,微微有些詫異。
“周哥,你有什麼事嗎?”
周書桓望著門內的沈明珠,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雖然平時也經常打照麵,但每回沈明珠都穿戴得整整齊齊,頭發梳得乾淨利落,偶爾會化點淡妝,有種濃妝淡抹總相宜的嬌俏美麗。
而此刻眼前的沈明珠,與平時他所見到的大相徑庭。
大約是剛洗完澡的緣故,身上穿著無袖的黃色睡裙,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膀上,露著兩截藕似的細白胳膊。
巴掌大的臉龐瑩潤得就像剛成熟的水蜜桃,杏眸像水洗過似的晶瑩透澈。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周書桓腦海中莫名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
周書桓沿著樓梯台階慢慢往下,腦海中回想起沈明珠的模樣,不由得有些走神,直到在二樓碰到氣衝衝跑上來的沈寶蘭,他才猛然回神。
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沈寶蘭薅住了衣領子,“你來這乾什麼?你找誰來了?!”
周書桓並不覺得他來找沈明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可麵對沈寶蘭尖酸刻薄的質問,他又莫名的有些心虛。
同時也擔心沈寶蘭去鬨沈明珠,因此不打算說實話。
“沒找誰,你彆在這發瘋。”
也不知是不是被周書桓的不耐煩所刺傷,沈寶蘭心裡一直緊繃著的某根弦,忽然就斷了。
雖然她靠著夢的先知,成功搶走了沈明珠的婚事,但這一年來,她一天也沒過踏實,總擔心沈明珠哪天會把周書桓給搶回去。
因為她心裡門清,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周書桓娶的就是沈明珠。
加上她從懷孕到流產,再到現在,周書桓都沒和她過過夫妻生活,哪怕她不穿衣服的躺在床上,周書桓都沒多看一眼。
無形中更加加劇了她的不安和惶恐。
因此,當聽到周書桓來了五號樓,她潛意識便認為她擔心害怕的事情發生了,認為周書桓是來找沈明珠的,甚至覺得兩人早背著她勾搭到了一起。
“周書桓,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來這乾什麼來了?是不是找那不要臉的狐狸精來的?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
正值晚飯飯點,家家戶戶都在吃飯,聽到樓道上有動靜,紛紛開門出來看熱鬨。
見整幢樓的人都在探頭看自己笑話,周書桓臉一陣紅一陣白,將沈寶蘭一把推開轉身就往樓下走。
沈寶蘭不甘心的瞪了周書桓背影兩秒,忽然調頭往樓上跑。
周書桓聽到動靜抬頭,意識到沈寶蘭要做什麼後,臉色頓時一變。
隨著夫妻倆一前一後的往樓上跑,吃瓜群眾們也端著飯碗跟著上樓。
“砰砰砰!”
光聽拍門聲就知道來者不善。
沈明珠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又去廚房拎了把菜刀,這才不慌不忙的將家門打開。
見門開了,沈寶蘭抬腳就要往裡衝,卻被沈明珠手裡明晃晃的菜刀給嚇得一個激靈。
“沈明珠,你想乾什麼?!”
沈明珠將菜刀對準沈寶蘭麵門,“你大晚上的跑到我家來,我才想要問問你想乾什麼?”
沈寶蘭被菜刀逼得連連後退,嘴上卻不乾不淨的對著沈明珠破口大罵。
“沈明珠,你這隻騷狐狸精,你想找男人外麵找去,你勾引我家周書桓乾啥?你還要不要臉啊?得虧你家男人翹辮子了,他要知道你是這麼個水性揚花的浪蹄子,隻怕氣得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隨著沈寶蘭的謾罵,圍觀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甚至連隔壁單元樓的住戶都跑了過來,不算寬敞的樓道被擠得滿滿當當。
甚至擠不上來的,乾脆爬到了樹上,抱著樹椏子透過樓道的梅花洞往裡看熱鬨。
“沈寶蘭,你給我閉嘴!跟我回去!彆在這丟人現眼!”
周書桓越是罵,沈寶蘭越是來勁。
她今天非要鬨得人儘皆知,把沈明珠的名聲搞臭,讓沈明珠抬不起頭做人!
想著,沈寶蘭乾脆直接躺地上了。
周書桓個頭本就不高,人也文弱,一時拿膀大腰圓、體重一百好幾十斤的沈寶蘭沒辦法,弄得很是狼狽。
沈寶蘭躺著嘴上也一刻不消停,又是哭又是嚎,大罵沈明珠勾引她男人。
沈明珠是真被惹毛了,提著菜刀就要砍下去,沈寶蘭嚇得一骨碌爬起來,躲到周書桓背後,嘴上卻依舊犯賤——
“沈明珠,你還要不要臉的,你勾引我男人,還要拿刀砍我,大家都來評評理啊……”
周書桓雖然對身後沈寶蘭的厭惡至極,但他更怕沈明珠一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錯誤,連忙好言相勸:“裴颺媳婦,你消消氣,寶蘭她就是個碎嘴子,你彆理她。”
吃瓜群眾雖然熱衷於看戲,可看沈明珠動了刀也有些驚到了,紛紛出聲勸架。
“裴颺家的,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先把刀放下。”
沈明珠氣道:“是我不想好好說話嗎?她沈寶蘭三天兩頭找我茬,編排我,我沒跟她計較,倒縱得她越發得寸進尺,找上門來紅口白牙的汙蔑我,往我頭上潑臟水,老虎不發威,她當我是病貓呢,我今天不砍死她,我跟她姓!”
說完,沈明珠舉刀就要朝沈寶蘭砍。
幾個婦女趕緊衝上來將她抱住,其中一個順勢奪下了她手裡的刀。
沈寶蘭見狀,以為大家是在幫她,是站在她這邊的,頓時愈發得意忘形。
“沈明珠,你本來就是個水性揚花的賤人,自己做了醜事還不讓人說,你天天在外頭找野男人……”
“啪!”
周書桓反手一個大逼兜,直接將沈寶蘭的半邊臉打得腫起。
“周書桓,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周書桓抬手又是一個耳巴子,沈寶蘭的另半張臉也腫了。
圍觀的住戶看到她遭家暴,一點也不同情,反而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她——
“人沈明珠從來沒招你惹你,每次都是你上趕著找人家不痛快,人家挖你祖墳還是殺你全家了?“
“平時大家傳兩句無關痛恙的閒話也就罷了,這種沒有根據的事,你咋能信口胡咧呢?你讓你家書桓以後咋做人?”
“你跟書桓他媽住院那會,裴颺一有空就去醫院幫忙照顧,跑上跑下的,人裴颺不在家,你就欺負他媳婦,你有沒有良心的?”
沈寶蘭被大家指責得臉皮漲紅,嘴上卻不饒人,“你們一個個的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沈明珠是沒勾引你們男人!等輪到你們頭上,你們跳得比我還高呢。”
沈明珠冷冷嗤道:“沈寶蘭,我警告你,少在這亂放屁!說我勾引你男人,拿出證據!拿不出證據,一整幢樓的人都能為我做證,我非得打官司告你誹謗不可!”
沈寶蘭被沈明珠的話驚得臉色一變,隨即指著周書桓嚷道:“要不是你勾引他,他能大晚上的放下碗就往你這邊跑嗎?”
“書桓媳婦,你弄錯了吧?書桓剛剛是來找我的。”
擠在人群裡吃瓜的何濤語出驚人的冒出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