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你要帶我去哪?”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孫菲菲難掩心慌和不安。
“帶你去我家。”
“去你家?”
孫菲菲瞪大眼睛,震驚中隱含著驚喜。
寧遠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聲調懶洋洋的,“是啊,你不是說懷了我的孩子嗎?這麼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去跟我媽說吧。”
得知即將要去見未來婆婆,孫菲菲既興奮又忐忑,“我就這麼去會不會太失禮?應該要買一些禮物吧?你媽有喜歡什麼嗎?”
“不用。”
寧遠意味深長的瞄了眼她肚子,“你和你肚子裡的東西就足夠讓她驚喜了。”
聽他這麼說,孫菲菲不免浮想翩翩。
一般有錢有勢的家族,都很在意血脈,她如今懷著寧遠的孩子,寧家對她肯定會很重視,說不定過幾天兩家人就會坐下來商談她和寧遠的婚事。
就當孫菲菲暢想著美好未來時,冷不丁想起她和陳建強的事,瞬間就像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冷靜下來。
雖然她委身過陳建強,可她不是心甘情願的,是被迫無奈的,況且,寧遠曾經也交往了那麼多女人,兩人也算是扯平了吧?
“寧遠。”
寧遠轉過頭,就發現孫菲菲淚水漣漣的望著他,一副傷心屈辱的神情,“我跟陳建強之間,我不是心甘情願的,是他強迫了我,我本來想報警的,可他威脅我,說要敢報警就要讓我丟掉工作,還要報複我的家人。你是知道的,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你,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心裡隻有你。”
“我不介意你以前花心濫情,讓我們都忘掉過去的不堪,好不好?”
寧遠挑眉,“等見到了我媽,有什麼話你直接跟她說就好。”
孫菲菲咬了咬唇,“可她要是知道我被其他男人欺負過,肯定不會接受我的吧?我跟陳建強的事,你能不能不告訴你媽?”
寧遠無所謂的點頭,“可以,反正她也對這些不感興趣。”
孫菲菲並沒有聽出他的話外音,還以為寧夫人是個思想開明的長輩,心裡不由鬆了口氣。
跑車行駛了一路,出了城,最終駛進了奉城最有名的頂級富人區——明苑。
明苑三麵環山,正麵有一座近三百平方公裡的天然湖泊,名叫日月湖。
明苑建在半山腰上,全都是獨幢獨院的彆墅公館,越往山上走,建築越少,但環境卻愈發清幽,住宅也越發高檔。
眼看著跑車一路駛向了山頂的莊園式公館,孫菲菲激動得心臟都快跳出了喉嚨。
她雖然沒來過明苑,但對明苑的非富即貴有所耳聞。
她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開車的寧遠,“你家住在山頂上?”
寧遠沒有回答,而是示意她往前看,“到了。”
果然,通往公館的雕花鐵門被兩名身穿工作服的傭人緩緩推開。
寧遠一踩油門,跑車如箭矢一般駛入公館大門,一個瀟灑的飄移後,停在了噴泉邊的空地上。
孫菲菲完全被眼前氣派恢宏的建築震憾到回不過神,以至於沒注意到,跑車的旁邊停著一輛眼熟的吉普車。
孫菲菲跟在寧遠身後,一邊左右張望,一邊心如擂鼓。
她猜到寧遠家世不凡,卻不想如此顯赫。
傳說住在這幢建築裡的人是從港城過來的神秘富商,其資產遍布海內外。
一想到她將會憑借著肚子裡的孩子,成為這座公館的女主人,擠身上流社會,成為真正的豪門貴夫人,孫菲菲就激動得恨不得尖叫。
等到那時,她第一個不放過沈明珠,其次是趙芳,再然後是黃芬。
若不是黃芬用工作來威脅她,她也不會被陳建強那個老色鬼占便宜。
孫菲菲想得入神,不知不覺就隨著寧遠踏進了公館。
公館內部並非是那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富麗堂皇,而是古色古香的,有一種世家名門的尊貴和厚重。
走過一條冗長的玄關走廊,入眼是巨大的客廳,客廳正中央的紅木沙發上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
“媽。”
寧遠朝女人喊了一聲,也沒管身後的孫菲菲,徑直坐到對麵的沙發上,同沙發一側的男人說話,“舅舅,你怎麼來了?”
孫菲菲這才注意到客廳裡還有其他客人,便下意識看過去,這一看,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嚴屹掃了她一眼便閒閒的收回了視線,仿佛不認識一般。
孫菲菲看著和嚴屹說笑的寧遠,忍不住走上前,“寧遠,嚴屹是你舅舅?”
寧遠回過頭,一副我差點把你忘了的表情,“媽,這是孫菲菲,她說她懷了我的孩子。”
孫菲菲沒想到寧遠絲毫沒有鋪墊的就把這事給講了出來,還當著嚴屹的麵,一時間又尷尬又難堪。
“伯母……”
“我姓嚴,你可以喚我寧夫人。”
孫菲菲連忙改口喊了一聲寧夫人。
嚴靜打量她,眼神犀利,態度卻很平淡,似乎對孫菲菲懷了自家血脈的事一點也不意外。
“你跟小遠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怎麼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小遠的?”
嚴靜的三連問讓孫菲菲羞窘不已,特彆是嚴屹還在這裡。
但為了這潑天的富貴,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羞恥,將她和寧遠認識的過程,以及酒後發生關係,再到發現懷孕的事一五一十講了,並特意強調是意外發現懷孕,想表明她並非心機深沉的女人。
嚴靜倒是沒有再對她發出質疑,而是吩咐管家帶她去附樓的客房。
“你去客房休息下,稍後我會安排家庭醫生為你做檢查。”
嚴靜和顏悅色的態度,讓孫菲菲不免臆測對方是不是已經接受她和肚子裡的孩子了,不免心生竊喜。
就當她準備跟著管家上樓時,嚴屹卻叫住她。
嚴屹的聲調一如既往的溫潤疏離,“勞煩你把之前說對我有好感的話收回去,因為實在太讓我惡心了。”
孫菲菲的臉霎時漲紅到滴血。
她下意識看向嚴靜,見後者麵露訝異,連忙心慌的解釋,“嚴屹,你誤會了,我隻是欣賞和敬佩你的學識,並非是男女之情。”
說著,還不忘趁機表明心跡,“我喜歡的人是寧遠,不管他好的壞的我都能接受和包容,雖然這個孩子來得出乎我意料,但我很開心,我會把它生下來,好好養大,把他培養成一個優秀卓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