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涼州 王世都被氣得牙癢……(1 / 1)

王世都被氣得牙癢癢,第一次被人這樣頂撞自己心裡很不舒服。確實這裡不是梁國,不能貿然行事,不然落下把柄被人糾著,就要拿出來另做文章。

獨眼男人回頭看向自己主公,看到王世都一臉不削的讓過半個身子,示意讓這兩人過去。自己也不好再計較,去往番地雖說路途遠也崎嶇,兩匹好馬留給主公亦可。

見對方沒有計較,伢子心疼的盯著被丟出去的銀兩,看得心癢癢,價是自己報的,看來者不善也不好厚著臉皮要回來,隻恨那小公子不識好歹。

林書玥和謝渺各牽著一匹馬在附近的鋪子買了馬具,隨後離開了東市。

離城之前,在小攤旁邊買了幾塊燒餅,帶了兩壺水便出發趕涼州。

出了城,林書玥穿越過來第一次騎馬,在21世紀自己還是個女高,家庭一般,也未接觸過馬術。

現在能穩穩的坐在馬上不摔下來,完全是靠原主的記憶和肌肉意識,感覺自己格外老練,嘿嘿。

謝渺騎得飛快,把林書玥甩得老遠,要是以林書玥這速度,半年都去不到涼州,走路都比她騎馬快。

不知趕了多遠的路,周圍已經不見村莊,半戶人家都沒有。密密麻麻的林子,路邊除了經常有人來往踏出的小路,旁邊都是瘋狂生長的野草。

森林裡靜悄悄的,時不時傳來幾聲布穀鳥叫聲,林子裡的回聲由遠及近,各種小動物在樹林來回穿梭。

現在已是晌午,雖然是春天,但太陽依舊毒辣,趕了半天路已經饑腸轆轆,口乾舌燥。

“玥兒,我們休息一下吧。我找個小溪,牽馬過去吃個草,休息一會再趕路。”

林書玥點點頭,下馬把繩子交給謝渺,自己也跟在後邊。從包袱裡掏出一張燒餅掰成兩半分給了謝渺。

穿過林子就聽到潺潺的流水聲,謝渺把馬栓在溪邊讓它們即可以喝水,也可以啃食溪邊的青草。

兩人則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吃著燒餅喝著備好的泉水。

“咦?那邊有棵大桑樹,還結了好多果子呢!”林書玥興奮的站了起來,就要往溪那邊跑去。

“哪呢?”

謝渺往溪對岸看過去,確實不遠處有一棵葉子茂盛的大桑樹,綠油油的葉子裡還鑲嵌著紫紅色的果實,看著甚是誘人。

此時林書玥已經飛奔著跑了過去,拔開茂盛的野草,隻見桑樹下蹲了個小男孩,正用桑葉包著摘好的桑椹。

紫黑的果實已經把的衣服染上了色,小嘴也吃得紫黑。他驚恐的看著林書玥,手上的桑椹散落一地,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阿渺,這裡有個小孩!”

小男孩聽到,嚇得屁滾尿流,哇的哭出聲來,看模樣大概六七歲,但是很消瘦,穿得也單薄,臟兮兮的。但是衣服看著也很工整,看做工是很精細。

荒郊野嶺的,這裡怎麼會有個小孩?

謝渺聞聲趕來,看到跌坐在地上捧著兩片空葉子哇哇大哭的小男孩,俯身摸摸頭一把抱了起來,溫柔的問:

“你家大人哪裡去了?這裡荒郊野嶺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多危險啊!”

小男孩嗚咽著說:“娘親病了,我出來找點野果吃。”

林書玥撿好掉落的桑椹,用葉子包起來,把它還給小男孩。

“娘親和妹妹在前麵的廟裡,娘親病了。”

小男孩指了指身後的林子,哽咽著說。

謝渺抱著小男孩,和林書玥穿過了林子,終於在荒草中找到一間破廟,看樣子已經停供香火很久了,廟子後邊已經坍塌一半,隻留前廳佛像的位置還是完好,隻是佛像已經掉漆,胳膊和佛身已經殘缺。

佛像廳堂前的草堆裡躺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婦女,旁邊趴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這應該就是男孩的家人了。

謝渺把男孩放了下來,小女孩看到回來兩個陌生大人,很是害怕,哆嗦著一直往角落裡縮,看是哥哥回來了,才高興的站起來。

小男孩把桑椹給了妹妹吃,又拿了些努力塞到自己娘親嘴裡。可自己娘親禁閉雙眼,任憑男孩怎麼塞,嘴巴一看被桑椹染得紫黑,也沒有吃一口。

小女孩天真的的對自己哥哥說:“好甜啊!哥哥這個果子好甜,很好吃!娘親快點也嘗嘗!”

謝渺看著兄妹二人很不是滋味,從懷裡掏出一張燒餅,掰成兩半分給他們。

小男孩看到是食物兩眼放光,小女孩接過燒餅,說了聲謝謝開心的吃起來。反倒是小男孩把餅塞到懷裡,一臉憂愁的看著自己母親。

“你怎麼不吃?”

謝渺摸了摸男孩的頭問。

“我要留給娘親,之前一直都是娘親讓給我們吃,她一口都沒嘗過。”

聽了小男孩的話,不禁鼻子一酸,真是可憐的娃。

林書玥從懷裡掏出銀針包,拉出女人的手把了下脈,這女人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又久不進食餓暈的,如果不及時救治可能會休克致死。

林書玥打開銀針,輕聲道:“氣相有些薄弱,可能快不行了。我隻能先用鬼門十三針試一下。”

男孩一聽自己母親快不行了,難受的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求求你,嗚嗚嗚……求求你們救救我娘親吧!我們兄妹二人就還剩娘親一個親人了,我們族裡遇難被抄了家,父親已經離世,母親隻能帶著我們去南州投靠姨母。哪知路途遙遠,又身無分文,就要客死他鄉。兩位大俠一定要救我娘親!”

“放心吧,我們會治好你娘的病的。”

林書玥微笑的給了他穩定的答複,紮完第六針的時候,婦女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我的媽呀,再不醒,我繼續紮就要拿我的陽壽給她續了。

女人微弱的睜著雙眼,扭頭看向自己的兩個孩子,莞爾一笑:“感謝兩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哪裡,還是你的八字硬。來,先喝點水吧。”

林書玥解下腰間彆著的水壺,給女人喂水。

喝過水後,女人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男孩也從懷裡遞過半張燒餅,說什麼也要女人吃。

拗不過自家孩子,女人索性吃了兩口,男孩才肯吃一口。林書玥把懷裡剩下的一張燒餅也給了他們,女人吃著男孩的半張燒餅,男孩把林書玥遞過來的餅掰成兩半,剩下的塞到懷裡留下次吃。

吃完過後,從女人這裡才了解到,女人原是是梁國盛宗王府的夫人,因為自己丈夫得罪了梁國永康王府一係太子黨的人,被陷害抄了家,流離失所,逃亡之際跑到了永城國,準備去南州投靠自己的姐姐。可路途遙遠,抄家之時急著逃亡,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出來隻能野果充饑,能當掉的東西已經當完了,隻有信物還在。

知道來龍去脈,林書玥和謝渺也不知如何安慰,隻能說世事無常。給她拿了些自己出來遊曆時帶的特製藥丸,留了些銀兩給他們備著,好人做到底,林書玥把自己的馬也給了他們。

謝渺皺了皺眉,林書玥也看到了謝渺的擔憂。

“阿渺,反正我也不是怎麼會騎,我和你騎一匹趕路比較快,不然你老是要等我。”

聽林書玥信誓旦旦,也不好多說什麼。人家都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兩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如有機會,張霞玉必將湧泉相報!”

張霞玉感激的給兩人磕了個頭,嚇得林書玥連忙扶起。

“不知兩位恩人可否方便報個姓名?”

“我林書玥,她是謝渺。我也在南州的,如果不是還有任務在身,我一定會送你們去南州。”

“真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