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一個旅遊聖地,風景優美,古典建築遍地,知名古城之一,雖然名字叫雲城,但實際上是在一個悶熱的盆地中,曾有古籍記載天空的雲都是一位神明從這片盆地中捏造之後騰空而上,因此得名。小城中央有座名叫雲城三中的普通高中,一切故事皆由此開始,未知由哪裡結束。
安彤,從小就生活在這雲城之中,從小好奇心旺盛的她有幸見識過傳說中的星雲,自那之後,她一直向往著山外和天上的世界,不知山外還有山,天外還是天。17年,日複一日,夢想被現實擊跨,漸漸被少年淡忘。
夏季,高溫多雨,雲城又在盆地,中午還是豔陽高照,下午就已經烏雲密布,等到安彤晚自習結束時,外麵已經大雨傾盆,不時夾雜著雷聲。
教學樓一樓,很高二學子密密麻麻的擠在那裡,有的抱怨天氣預報,有的慶幸自己隨身帶著傘,人們悲喜並不相通這句話體現得淋漓儘至。“安彤,你真的不需要傘嗎?”她的閨蜜夏至看著教學樓外的雨點,朝門外伸出手,豆大的雨點砸在她的手臂上,她趕緊收了回來,生怕自己的衣服被淋濕一點。“放心啦,這種雨我小的時候天天見,又要不了人命,你就走你的吧。”安彤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朝夏至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後者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好吧,你回家之後記得洗個澡,彆生病了,到時候還找我……”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安彤就已經衝進了雨幕之中,邊跑還不忘頭也不回地揮手,“誒……”夏至愣了愣,歎了口氣,打開傘走進了雨幕中,不時回頭看去,那人早已不在視線中。
往年雲城雖然也有雨季,但總是陣雨,加上天氣悶熱,沒有人願意出去淋雨,但今天很特殊,雨點是冰冰涼的,衝洗著人們悶熱的煩躁。
安彤已經很多年沒有被雨淋的這麼透徹過了,她能感受到雨滴順著身體劃落,一滴雨點從衣領滑進,不僅使她打了個寒顫,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享受著這為數不多的自由時光,她看看腕表,因為這場雨,學校晚自習下的早,她沒有著急回家,而是突發奇想想回自己兒時曾住的村子逛逛,那裡離學校並不遠,安彤立刻改變方向,往村子那邊跑去。
看到熟悉的河流,安彤心裡不禁有些興奮。這河名叫穹河,是從盆地一端的瀑布順流而下,仿佛從天穹中降下,環繞雲城,是一道天然的護城河,後人開鑿水渠,無數道支流雲城內四通八達,這條河就這樣養活了無數代雲城人。隻是“穹”和“窮”諧音,老一代人為了吉利,便把這條河叫做通天河,土,但好記。
趙家莊正好被這條支流所環繞,看到河就是看到了家。
雨還沒停,土路難走,加上視野模糊,哪怕是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的安彤也難免有些迷路,但她知道沿著河走總是能找到那道橋,所以她並不擔心,雨幕之中她隱約的看到了橋,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好像看到橋上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裙,披著及腰長發的女人似乎正背對著自己,不知在做什麼,她心裡不禁有些害怕,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撞鬼了,隨後就看到那個白色身影直直的從橋上墜入河中。
壞了。
安彤沒來得及多想,也顧不上害怕,一路跑過去,看到河中那一團白色,沒有一絲猶豫地跳進河裡,努力伸手去抓那個白色的裙子。雖然是暴雨天氣,這條河的水流卻也沒有多急,再加上安彤從小在這條河裡長大,水性極好,很快就把那人拉上了岸邊,她看那人沒有動靜,安彤猶豫了一下,心想占便宜是不是不好,但人命關天,她趕緊拋棄不好的想法,把手摁在那人的胸上開始按壓,過了一會兒那人開始咳嗽,吐出了幾口水,又沒了動靜,但安彤知道她已經大概脫離險境了,最多也就是再暈一會兒,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她心想把這人扔在河邊也不是個事,乾脆把她背了起來,雖然那個女人比她身高還高一些,但奇怪的並沒有多重,安彤毫不費力朝村子裡走去,想起剛才的觸感,她不禁老臉一紅,感覺自己的腦子真的是被雨衝壞了。
天黑的早,趙家莊燈火通明,她毫不費力的找到了自己曾住的地方。
回到熟悉的房間,安彤把女人安置在沙發上,這裡是她外婆的房子,自從她外婆去世以後就沒有人住了,她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屋裡還躺個半死不活的人,她當即決定在這裡住下,於是拿出手機和母親報了個平安,掛斷電話之後,她摸索著打開客廳一閃一閃的燈,才徹底看清那個女生的臉。
她臉色慘白,不帶有血色,五官端正,原本美麗的臉上卻顯露病態,看上去年齡和安彤差不多,身體消瘦,外麵套著很長的白色褂子,裡麵穿了一件露臍的白色短衣,下身是一條肥大的黑色長褲,有不少破洞,安彤突然想到不應該讓那人穿著濕衣服睡覺,於是她伸手把那外麵的褂子脫掉,突然有一張卡口袋裡掉了下來,安彤撿起來,那是一個和她的學生卡很像的東西,上麵寫著:
隨拍攝影師鄭荷
“鄭荷……”安彤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又覺得窺探彆人的隱私是不對的,看了看沙發上的人,見她還沒有醒,便悄咪咪地把那張卡又放回原處,假裝無事發生。
等她也困了想睡覺的時候卻犯了難,隻有一張被子,她隻能忍痛割愛,把唯一的沙發和被子讓給了鄭荷,給自己打了一個簡單的地鋪就睡了過去。
她實在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窗外雨聲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