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宿主,隻允許主神單線聯係您。】
“我有急事,你趕緊想想辦法。”艾羽瀾語氣不善地說。
當初,郭嘉禾可是說,她的係統遠比其他玩家高級,可如今竟連聯係都沒有。
【抱歉,宿主,您這邊無法主動溝通。】
艾羽瀾氣急,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罵道:“你就是一個廢物。”
【好的,宿主。】
“你沒腦子嗎?”艾羽瀾吼道。
【嚴格意義上,我擁有人的智慧,卻無法擁有人的大腦。】
艾羽瀾語塞,這係統的腦回路與郭嘉禾如出一轍,也難怪是郭嘉禾這榆木腦袋研製出來的東西。
想起郭嘉禾,艾羽瀾神情微動,好似在通過係統看著那個人。
郭嘉禾所處的地方十分隱蔽,建立在父親廢棄的實驗室裡,而這早就成為一片禁地。
外麵的人懼怕這裡,所以無人靠近。
手機顯示一串熟悉的號碼,郭嘉禾猶豫片刻,然後接通電話,“喂。”
“小禾呀,你有羽瀾的消息嗎?”艾母的語親切,但微顫地聲音還是背叛了,果然他隻有被拋棄的命運,還好他的係統以他為神,隻聽從他的命令。
電話沒有再傳來聲響,艾母語氣變得焦灼,“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郭嘉禾看著屏幕,冷漠地吐出,“我沒有見過她。”
聽到艾羽瀾沒在郭嘉禾身邊,艾母鬆了口氣,然後寒暄道:“小禾你這邊要是有羽瀾的消息,就麻煩告訴伯母一聲。”
想起艾母陽光下的皂香味,郭嘉禾微眯著眼,應答道:“嗯。”
如果父親的存在將郭嘉禾浸染在漆黑的水缸中,那麼艾羽瀾的話又讓郭嘉禾有了亮色。
“如果,我們能夠逃入書中該有多好?”稚嫩的話語充滿無力,他和她都有逃脫不開的原生家庭,可倘若真的有那麼個世界呢?
郭嘉禾漆黑的雙眸沒有光澤地看向屏幕,那麼,艾羽瀾,書中究竟是否有顏如玉呢?
殷清辭聽著一道身影講述今日發生的事,眸色變得暗沉,分身消失在影中。
轉眼間,殷清辭出現在了段煒焱麵前,同時雙方所經之處形成結界,並不能像外界求助,比試一旦開始便極難結束。
“五師弟你這是為何?”段煒焱捉摸不透殷清辭的實力,對於殷清辭的行為也是疑惑不解。
殷清辭薄唇微啟,“不過是和四師兄比試一番罷了。”
即便是比試,何須設下結界,況且宗門大會不日便要舉行,看來來者不善。
“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段煒焱也早已想試探這位師弟的實力了。
段煒焱力量強勁,可一擊將巨石擊成粉末,可殷清辭出手,同樣攻擊巨石,硬石看起來毫發無損,實際上石頭的內裡早已改變。
此時,段煒焱覺得自己的經脈傳來劇痛,好似在火架上炙烤。
不過段煒焱並未認輸,忍著劇痛一拳襲上殷清辭,卻被一雙骨節修長的手握住拳頭,凶猛的力量都化解在這一掌中,殷清辭附耳,對段煒焱說:“彆再去找她。”
她是誰?總不會是林之洛吧。段煒焱已經可以想象到林之洛告狀的模樣。
說完,殷清辭又消失在風中,仿佛從未來過,隻有身上的痛意提醒著段煒焱,殷清辭身上的可怖實力。
林之洛覺得自己快要過上退休生活了,沒人約束自己,全憑自覺。
在這裡待的久了,一旦融入其中,便容易遺忘。林之洛不想遺忘,時刻警惕著自己不屬於這。
現在的林之洛處於練氣初期,日常就愛鼓弄一些符咒,但殷清辭看見後,怕林之洛誤傷自己,一般都是殷清辭檢查之後,才讓林之洛將符咒放入乾坤袋中。
一日,林之洛蹦跳著去找許溪月玩,回來整個人變得頹喪不已。
雖然有麵具的遮擋,卻抵擋不住殷清辭一直投來的目光。
林之洛看著院中那朵被殷清辭嗬護長大的花,嬌嫩又脆弱,林之洛想到那位年紀尚小的女孩,本該是花一樣的年紀,卻被妖獸撕咬得麵目全非。她害怕自己有一日也像這般。
“你說,修仙後就會變得無所不能嗎?”林之洛問道,情緒低落時林之洛愛吃甜品,可現在並沒有綿密的蛋糕和絲滑的泡芙。
殷清辭答非所問地說:“你房內有糖蒸酥酪。”
近來,殷清辭總覺得林之洛變得消瘦,於是便尋來這糖蒸酥酪給林之洛品嘗,而今,見林之洛麵露喜色,殷清辭也放鬆下來。
接著,殷清辭回答了剛才林之洛的疑問,“即便成仙,也會有煩惱,也會有求之不得。”
這或許便是修仙之人的得皆坦然,林之洛覺得心靈受到的創傷,在殷清辭這裡並沒有得到解決,但好像又解決了。
吃著糖蒸酥酪,林之洛覺得心裡的海平麵湧起了波浪,隻是海太過危險,林之洛再也不想碰觸。
林之洛本就學過美術,對畫符逐漸信手拈來,但還是習慣給殷清辭過目。
殷清辭看完後,沉默片刻,然後說:“你想去體驗下你的符咒嗎?”
“自然。”林之洛急切地回答。
林之洛現在惜命得緊,玄幻世界充滿瑰麗色彩,卻也太過神秘,好比讓林之洛懸浮在空中,隻有雲朵作為支撐,林之洛自然會害怕,哪裡還敢想架著筋鬥雲一日千裡。
殷清辭帶林之洛來了後山,然後說:“不用怕,儘管在這裡嘗試。”
林之洛重重點頭。
隻是,殷清辭也沒想到林之洛一來便掏出了雷霆萬鈞的符咒。
想要阻攔已來不及,殷清辭一把將林之洛撈入懷中,背後則是電閃雷鳴。
林之洛早已被嚇得手腳無力,將頭埋進殷清辭胸膛裡。
殷清辭並未指責,也無安慰,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你的符咒威力很強。”
而這恰巧是林之洛想要聽到的。
不過,林之洛搖頭道:“這符咒威力過大,也會傷及到我。”
“你怕了嗎?”
“我很惜命的。”林之洛坦誠說道,“我不想受傷,更不想沒命。”她要努力地活著回去。
殷清辭沉默不語,然後兩指合並,宛若一把匕首,所經之處滲出鮮血。
林之洛不解地看著殷清辭劃破自己的手,殷清辭似是在提問,卻不容拒絕地說:“你可願與我結契?”
“何為結契?”
“以血為引,此後性命相關。”殷清辭聲音如風一般說道,“隻要你有危險,我便能感應到。”
一陣風呼嘯而過,林之洛雙眸盯著殷清辭。
殷清辭的眼神沒有閃躲,林之洛總覺得他的眼底是皚皚冰川,也有聖神高潔的一麵,這樣的他應當不屑虛與委蛇。
“你身體應該沒有受傷吧?”林之洛一邊問道,一便將袖擺挽起,露出藕節般的手臂。
“沒有。”殷清辭如實回答。
林之洛將雪白的手腕遞了過去,然後閉目說:“我怕疼,你少放點血。”
風刮得更大,卷起枝葉,林之洛閉上眼睛感受著狂風。
殷清辭看了一眼林之洛的皓腕,便移開視線,僅片刻,殷清辭說道:“好了。”
像是被蝴蝶親吻一般,指尖傳來一點酥麻的感覺,而後蝴蝶遠去飛遠,但指尖的感覺倏地又蔓延至心臟。林之洛搖晃著腦袋,撇去心中微妙的感覺。
他的聲音就像風一樣飄散,林之洛緩緩睜開眼眸,銀色的麵具依舊冷漠無雙。
就目前看來,林之洛撿了大便宜,她不用再那麼怕死,甚至還有可能逃避係統的抹殺,林之洛背著手,輕盈地跳躍,回眸對殷清辭說:“我們倆都努力活得好一點、久一點。”
她要努力活到最後,最起碼要親手打臉的感覺才叫爽。還有謝念不知道如何了,對於段景杭,她還是挺放心的,她相信段景杭能把自己照顧好,然後照料著謝念。
風將林之洛的發絲吹得淩亂,林之洛將頭發攏到耳後,眼神看向遠方,隻是眼底始終縈繞著一層霧霾。
殷清辭怔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隻怪今日風大。
洪瑜也在風中變得淩亂,卻也尋得了這臻聖花的藤蔓。
既然方若夢不喜歡玉石,洪瑜便尋這藤蔓,打算為方若夢打造一件獨一無二的發簪,可藤蔓的形狀並無規整,即便強力將它扭成想要的形狀,也會立馬恢複原狀,並無美感可言。
一時間,洪瑜陷入沉思,靈光一閃想到了牧歲楓,雖是男兒身,卻有一顆玲瓏心。同樣都是煉器師,他所煉製的法器卻能比其他貴出一倍不止。
隻是,洪瑜近來也許久未曾見過牧歲楓了。
牧歲楓作為少有的煉器師,人雖矜傲,可心腸不壞。
隻是,牧歲楓過於受歡迎,也不知能否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