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卡洛琳,晚上好。我已經順利到達霍格沃茨了,學校的城堡比任何文字的描述都更加壯觀。
下了火車我們所有新生一起坐船從一片湖麵經過才到達城堡門口。您知道的,今天全英國都下著小雨,霍格沃茨的船居然沒有擋雨的篷,也沒有繪製防雨魔咒。還好我提前學會了簡單的變形咒,順利的把頭上的發夾變成了一把雨傘,否則就會像其他新生一樣變成落湯雞,那可太狼狽了。
霍格沃茨的分院帽真是讓人一言難儘。雖然您曾說過他很活潑,我覺得他簡直是怪異。它一會認為我有斯萊特林的氣息,一會又說我帶著赫奇帕奇的味道,最後還說我有格蘭芬多的品質。更過分的是,它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叫:拉文克勞!是的,它把我分進了拉文克勞學院!和您之前的猜測一樣。相信此時您和我一樣的開心!
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確實各有自己獨特的氣質,從他們對新生的態度以及用餐的氛圍便能看出些許,尤其唱校歌的時候。
我始終認為您的觀點更有道理:學院並不能決定什麼。人太複雜,完全不止四種氣質。今天的我可能像拉文克勞那樣熱愛研究,明天可能我就勇敢的像一位格蘭芬多。某個時候可能我有了野心然後開始精明的算計,而大多數時候我也可以是善良可靠的。
所以放心吧,不論我在哪個學院都會過得很好,何況是拉文克勞。拉文克勞的塔樓和公共休息室您比我更熟悉,我就不贅述了。
室友是兩個可愛的姑娘,芙洛拉瓊斯和艾瑞利斯博克。今天隻匆匆認識了一下,和她們熟悉後再給您介紹。明天一早就要開始上課了,今天先寫到這裡,晚安,愛您!”
從倫敦坐火車到達霍格沃茨這一路的經曆和在電影裡看到的大致差不多,黑湖更大,城堡更壯觀,樓梯更多、更複雜、更容易迷路。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零食真的好吃,魯伯海格的身高也絕對超過兩米。
鄧布利多校長的星星禮帽、麥格教授的墨綠長袍、斯內普教授的黑色長發,弗立維教授的身高,還有獨具特色的霍格沃茨的幽靈們都讓我產生了時空交彙之感。
匆匆寫完這封信讓我的貓頭鷹“東風”送去約克郡,洗漱後我躺在掛著藍色帷幔柔軟的床上開啟了霍格沃茨求學生涯的第一個美夢。
好奇中帶著忐忑的心情上完第一周的課程。周六上午,我吃完早餐便去圖書館找寫魔藥論文的參考資料。
這周上了第一節魔藥課,隻一節課就讓我對深刻領略到霍格沃茨學生對斯內普教授的懼怕。
幽暗的地下教室,翻飛的黑袍、低沉的嗓音和冷漠烏黑的眼睛,不說話都讓人心生畏懼,更彆提他那嚴格的要求、脫口而出的嘲諷和毫不留情的扣分。
霍格沃茨一二年級的所有課程都是兩個學院的學生一起上。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一起上魔藥課,其他課程大部分也是和赫奇帕奇搭檔,隻有飛行課和格蘭芬多,天文課和斯萊特林。
同樣,兩外兩個學院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大部分課程也排在一起。這麼安排難道是為了那兩個有著曆史矛盾的學院學生們先培養出一些同窗友誼,後在相愛相殺的時候能夠手下留點情?
拉文克勞的六年級的男級長多納漢特姆利特在第一天就提醒過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對那兩個學院可能產生的矛盾少參合,沒事多看看書!
真遇到事情也彆害怕,都機靈點,動動腦子。拉文克勞的學生可以謙讓但不能軟弱!自己解決不了迅速找級長和教授。弗立維教授不單是魔咒課教授和拉文克勞的院長,當年還是決鬥冠軍!作為一名拉文克勞,不要給院長給學院丟臉!
魔藥教室有許多讓小巫師們瑟瑟發抖的浸泡在玻璃罐裡的動物標本。我不嫌這些標本惡心也不想吐。上輩子成年後的獨立生活,殺豬殺牛看過,殺雞殺鴨乾過,鮮活的魚蝦螃蟹也處理了不少,就彆矯情了。
魔藥教室的氣味很獨特卻並不難聞,我和艾瑞利斯一組坐教室中間位置,芙洛拉和她的鄰居兼竹馬安德魯斯廷森一組,坐我們後排。
入學前喬安娜教過如何調製過這節課講的治療癤子藥水,艾瑞利斯也有魔藥基礎,我們倆人合作順利,很快就準備好製作癤子藥水的材料。
芙洛拉和斯廷森兩人被蠕動的鼻涕蟲惡心得一直乾嘔,完全不敢伸手。憤怒的斯內普教授因此扣了拉文克勞五分。
我悄悄轉身把我們備用的那隻蒸煮好的鼻涕蟲成品默默遞給他們。斯內普的餘光看到了我的動作,隻冷哼了一聲,未再多說什麼,或許因為我們不是格蘭芬多。
這個事件的後續是芙洛拉不顧斯廷森的苦苦挽留,堅決要求下周魔藥課我或者艾瑞利斯必須分一個人出來和她一組。我和艾瑞利斯猜拳決定,結果是我輸了,所以下周我的魔藥搭檔是斯廷森。
赫奇帕奇比我們更慘一些,兩隻小獾抖著手往鉗鍋裡扔材料,差點炸了坩堝,被扣了十分的學院分。然後紅腫的手臂抹著眼淚離開教室去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治療。
魔藥學習不但要動手操作,還要寫課後論文。高年級學姐們無私的分享了她們的經驗:低年級的課後論文就是知識總結,把課堂上抄的筆記加上些參考書上的內容寫出來,不出大錯就能得到良好。
艾瑞利斯在博克家接受過係統的巫師學前教育,博克家是傳統的純血家族,博克先生和博克夫人都是霍格沃茨拉文克勞學院畢業的學生。
她給我和芙洛拉推薦了幾本魔藥學參考書,霍格沃茨的圖書館都有,哎!怎麼說,學習大多從背書抄書開始,巫師也不例外。
寫完魔藥學的作業後還有草藥學作業。赫奇帕奇院長斯普勞特教授負責的草藥課很受小巫師們喜歡。不用坐在城堡的教室裡,可以自由走動,自由組隊。
魔法植物神秘和危險交織出一種特彆的魅力。“這是白鮮,治療外傷;這是壞血草,可以用來製作迷惑劑;這是瞌睡豆,可以製作生死水。這是雛菊,這就是普通的雛菊吧?也能製作魔藥?”我對照著教材上的圖畫仔細辨認著身邊的草藥。
“這種雛菊的根可以用來製作縮身藥劑,書上128頁。”
“謝謝親愛的艾瑞。”
“她的花雖然不能用來製作魔藥,卻可以用來裝飾頭發。”芙洛拉悄悄掐了一朵和她眼睛顏色一樣的紫羅蘭雛菊的插在發辮上,得意的歪著頭笑。
斯普勞特教授看見後愉快的允許這次課上的每位小女巫都能選一朵雛菊帶走,隻是課後作業多寫兩寸而已。
作業嘛等周末再愁,先辣手摧花開心一把。我摘了朵藍色的,帶回寢室,插筆筒裡。艾瑞選了一朵金色的,想要製作成書簽。
斯普勞特教授再三警告我們,沒有她的允許,不準隨意觸碰其他植物,即使有龍皮防護手套和耳套的保護。
草藥課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菲利達·斯波爾著作的《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這本書實在太厚了,《毒菌大全》也不薄,我肯定背不下來。
天文課辛尼斯塔教授是一位棕色皮膚的年輕女巫,第一周我們還沒上過天文課,聽高年級學姐們的說天文課算是比較容易的課程,通常辛尼斯塔教授不會要求寫太長的論文,學會辨識星座和畫星圖就行。我一直很期待。黑魔法防禦課和變形課也要等下周才會有。
賓斯教授講課的聲調實在太平緩了,我是魔法史課堂上少數幾個沒有睡過去的學生之一,因為後半節課我在一直在看那本《隱形術的隱形書》。
魔咒課是我們院長弗立維教授的地盤,他非常注重實際操作,第一次上課能在下課前成功施放出漂浮咒的學生,直接免去了書寫作業。很開心周末能夠少寫一點。
兩個月後,我完全適應了霍格沃茨的學習節奏,幸運的是我和芙洛拉、艾瑞利斯的友誼也慢慢建立了起來。
雖然性格不同,我們總能找到共同的話題。相互關心,又不過份乾涉對方。在親密和隱私之間慢慢尋找著平衡。
萬聖節前最後一次變形課結束後,麥格教授神情溫和的遞給我一張字條:薄荷蟾蜍糖。“晚餐後,八樓,校長辦公室。”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鄧布利多校長,上次是在九月一日的開學宴。他的外貌確實非常具有辨識度,即便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人也能一眼認出。
隨意捆綁著的白發和編成辮子胡須,深藍色長袍上星光閃爍,半圓的眼鏡後仿佛能透視人心的目光。
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單獨和他談話還是不自覺有些緊張。
“普威特小姐,非常高興在霍格沃茨見到你,雖然這句話說得晚了一些。還有就是抱歉,前一陣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經常不在學校,現在終於輕鬆了一點,所以今天才向你鄭重表達我的謝意。”鄧布利多微笑著對我說。
“您客氣了,您可以叫我赫斯提亞或者提亞。”不論他在還是不在學校,我肯定是他的重點觀察對象,就像我也在從所有能找到的線索中去了解他一樣。
鄧布利多一揮手,桌子上出現兩個杯子,和一小碟餅乾,“孩子,彆緊張,要來點黃油餅乾嗎?還有葡萄汁,霍格沃茨小精靈手藝還不錯。”
“哦,好的,謝謝。”我拿了一塊餅乾塞嘴裡,剛吃完晚餐,其實並不餓。
“我看到了《預言家日報》上麵的報道,很高興您沒有把我寫的那些東西當成小孩的玩笑。”
“應該是我感謝你的信任。這是及其難得的事情,也讓我非常感動。你告訴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還幫了我一個大忙。關於那封信的全部內容,我保證,隻有我和麥格教授知道。而西裡斯,西裡斯布萊克,我隻告訴他在這個過程中你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是你幫助了他,這樣的安排同意嗎?”
“當然,我絕對相信您和麥格教授,當然還包括我們的院長。其實布萊克先生那裡您也可以不提我。”
我不是為了得到他們的感謝。
“他應該知道。”鄧布利多停了一下,“這是我們的錯誤,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自認為關在阿茲卡班是贖罪,是他應得的下場,但他忘了除了詹姆和莉莉,還有其他人。其他那些關心他,需要他的人。”鄧布利多對西裡斯布萊克有歉意、有遺憾、有心疼,也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不滿。
“那些我夢到的東西,好像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可惜很多信息並不全。您能夠直接抽取記憶嗎?”這是我這幾個月反複思考的結果。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上,而整個歐洲魔法界,鄧布利多算是“個最高”的巫師。好不容易有點“先知”的金手指,卻是個天大的麻煩。
性命攸關,沒有故作高深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必要。直接扔給他吧,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可頂不住那麼大的風浪。
其實也是賭一把,如果這個世界連他都不靠譜,巫師界也沒多大指望了,大不了最後大家都玩完,我就早點去和父母團聚,兩輩子的父母都可以。
“我本以為那封信已經足夠讓我驚訝,非常抱歉,孩子,我還是低估你的信任和決心。”
我看到他抬起手上那根彎彎曲曲的魔杖,可惜抽取記憶失敗。
抽取出來的內容沒有任何上輩子的經曆,鄧布利多隻嘗試了一次就放棄了。
“是的,魔法能夠抽取出來的記憶必須是我們親身經曆的事情,夢中所見的東西我想這個世界還沒有一種魔法能夠展示給其他人看。格蘭芬多那幾個孩子的事情,也不可能是你這個年齡的小巫師能夠親身經曆的。”
“好吧,最直接最準確的不行,我現在還記得的隻有這些了。如果以後還能夢到或者回憶起一些彆細節,我再告訴您。”我遞給他兩頁撕下來的普通筆記本紙張。鄧布利多謹慎的接了過去。
簡單的兩頁紙鄧布利多看了很長時間才抬起頭來。
這兩頁紙上麵記錄著故事主要情節、部分高危食死徒、不整的魂器清單和死亡名單。
他抬頭臉色變得很嚴肅,我吸了口氣,先解釋:
“對我而言,這也是個巨大的意外。十歲前我隻是個普通人,也就是麻瓜。因為家人的原因,一直不喜歡悲劇,尤其是英雄的悲劇和小孩子的悲劇。
我不確定會不會因為我的某些舉動產生蝴蝶效應而導致更大的錯誤,造成更大的損失。所以我承認,我之前曾經很猶豫。也想過要不就順其自然吧,反正最終也是正義取得了勝利。後來我又想通,我能知道這些事情或許本身就已經造成了一些改變,未來又會變成什麼樣,誰知道呢?”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無愧於心罷了。當然,我也承認我有私心。
“非常慶幸你沒被這些東西嚇到。”鄧布利多走過來,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過去無法改變,未來或許可以。雖然不是每一次改變都一定能讓未來變得更好,但掌握先機永遠是戰爭製勝的法寶。而我們,現在很幸運。”
“這上麵的內容不完整更不一定準確,隻能做個參考。”
“放心孩子,我們會去證實,就像西裡斯和佩迪魯的事情一樣。後麵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好嗎?這些東西對你現在的年齡還是太過危險!還有,大腦封閉術。請原諒我,必須要給你增加一門課程。”
“非常感謝,您考慮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