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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白鳥同學正坐在醫務室裡。
十分鐘前,白鳥同學的額頭被我的飯盒襲擊。
如果我現在是在棒球社進行接球訓練,那我會大喊一聲「好球」,但顯然這裡不是棒球社,白鳥同學的腦袋也不是棒球。
白鳥同學呆呆地用手捂著額頭。
我驚慌失措,“等等、白鳥同學...沒事吧,你頭暈麼?!不要緊吧!”
白鳥同學看起來很鎮定,甚至作為受害者開始安慰起我這個罪魁禍首,說自己身體素質很好,沒什麼關係。
我看了看白鳥同學從外觀上看實在無法不能用強壯來稱呼的身軀,不太相信他的說辭,堅持要掀開他的劉海確認傷口情況。
白鳥同學有點為難地看著我,思考了一會兒,“好吧。”
我一把撩起白鳥同學的劉海。
白鳥同學的額頭下麵很光滑,連紅腫都看不見。
我又看了看自己已經變形的飯盒,決定放學回家就打官網上的電話投訴廠商。
“話說回來,真的沒事麼?一般來說腦袋都是很重要的器官,就算外觀看起來沒事,說不定也會有腦震蕩什麼的,新聞上經常有這種消息。——啊,我不是在詛咒白鳥同學得腦震蕩的意思...!”
總之在我的強硬要求下,白鳥同學被我拉來了醫務室。
醫務室今天值班的晴子老師不知道為什麼不在,醫務室的門被虛掩著,在敲門三次還是沒有人應答之後,我坦然地推開了門。
白鳥同學按照我的指示坐在醫務室的床上,把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也不動。
“那麼,白鳥同學就先在醫務室裡躺著休息一會兒,作為補償我會去幫白鳥同學買午飯的,白鳥同學就在這裡等我就好了。千萬,千萬不能亂跑哦——”
白鳥同學眨了眨眼睛,在床上躺了下去。
我注意到白鳥同學並沒有摘掉眼鏡,“那個,眼鏡,沒關係麼?要不要取下來休息一會兒?”
“啊,這個沒關係的,已經習慣了帶著眼鏡休息。”
“......你是什麼眼鏡是本體的怪人嗎白鳥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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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便利店提著便當回到醫務室,我發現醫務室空空蕩蕩。
......咦,話說回來,我到底為什麼要買便當來醫務室?
奇怪,明明我一直是自己做壽司帶來學校的,應該沒有買便當的需要。
這樣想著,我環視了醫務室一圈,發現最裡麵的那張床邊的櫃子上放著我的便當盒,便當盒的一角似乎變形了,便當下麵壓著一張空白的便簽。
...似乎猜到了原因。
自從和白鳥同學變熟以後,我一直和白鳥同學一起在天台吃午飯。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白鳥同學分彆以後我就會忘記白鳥同學的臉,同時莫名其妙失去一部分和白鳥同學相處的記憶。
這麼多天下來,我已經習慣了用推測來補齊和白鳥同學相處的記憶,出現解釋不清的事情的時候也會第一時間想到白鳥同學。
難道說我和白鳥同學一起吃飯的時候白鳥同學突然暈倒了,我把白鳥同學送來了醫務室,順便去幫白鳥同學買了午飯?
話說回來,白鳥同學真的好神秘。沒記錯的話,他是神研部的部員吧。
神研部...我記得上次校園祭他們好像還擺攤占卜了...
但是超能力什麼的果然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唯物主義的世界。
果然白鳥同學是中二病吧。我這樣總結,決定自己吃掉那份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