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包住嗎？”

李悠然率先開口“姐姐，你沒地方住嗎？”

“嗯”楊安常難以為情的點頭。

“住我家啊，我家有一間臥室空著。”

“房租多少啊？”

李悠然揮了揮手“不用房租，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我這裡”楊安常從口袋拿出帶出來的錢，拿了600出去，還剩400，這400應急用“先給你600可以嗎？”

李悠然抬頭思考，收過來錢財“好吧。”

“呦，老板，悠然大美女走出來了？”清脆的男生傳入耳朵，看過去，是富有青春氣息的男生。

李悠然一個刀眼飛了過去“我沒有進去過，沒有進去過！！！”

“好好好，沒有沒有”轉眼就被桌子上香甜可口的飯菜所吸引“誰做的飯菜啊。”

男生走了過來，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好吃，真好吃，比喻姐做的好吃不止一倍”備受黑暗料理折磨的男生連連稱讚。

“給你介紹一下，安常姐，我介紹給咱們做員工餐的”李悠然湊到男生耳邊嘟囔“是比喻姐做飯好吃不止一倍。”

李悠然搭在男生的肩膀上開口“姐姐，這位，小宇，服務員加保潔，沒用事還多”拍了拍小宇的肩膀，說完就跑。

“來，李悠然你過來，我打死你”小宇緊追猛打。

楊安常和老板在旁邊看著兩人，笑而不語。

隨後的人接二連三的來李悠然一一為楊安常介紹，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

飯吃完，楊安常收拾，收拾好，就能幫忙的幫忙，酒吧裡的人越來越多，李悠然也開始唱她的第一首歌，酒吧是清吧的類型，歌曲舒緩，深情。

台上的李悠然坐在那裡，拿著吉他，唱著歌，和平時嬉戲打鬨判若兩人，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

歌曲此時撫平了楊安常的滄桑，疲憊，讓她的心靈平靜，柔和忘掉煩惱。

一晚上轉眼而逝，楊安常被生物鐘影響，困了好幾次，到了淩晨四點，一天的工作終於完成，楊安常和李悠然結伴而行。

路上李悠然點了一根煙，楊安常咳嗦兩聲，蹙眉問道“你還抽煙啊？”

“不行嗎姐姐？”李悠然聲音疑惑。

“嗯……”楊安常一副要說不說得表情。

“姐姐怎麼了？”

“小女孩抽煙……”

“姐姐你的意思是小女孩抽煙像壞女孩？”

“嗯”楊安常輕哼一聲。

“那姐姐是不是覺得男生抽煙就正常？”

楊安常又點點頭，這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

“憑什麼啊，都是人，男的抽煙就正常，我抽煙就是壞女孩”李悠然抱怨。

楊安常想了想，的確，憑什麼？“不知道，他們說的。”

“他們說的又不是對的，都是人，有什麼區彆嘛。”

楊安常思考一陣開口“你說得對，但我覺得抽煙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對的，不論男女，抽煙有害健康”。

李悠然剛剛還在憤憤不平，此時卻不知所言“姐姐你說的對，可煙好難借。”

“你為什麼會染上煙癮啊？”

“前陣子才染上的，一個很傻逼的事情”李悠然搖搖頭，一副煩躁的表情。

“方便說說嗎？”楊安常疑問。

“前陣子，去墮胎了。”

李悠然的一句話，讓楊安常愣在原地，甚至不相信的問了一句“什麼？”

“說來也搞笑，更傻逼。”

“我有一個談了4年的男友，我和他是大學認識的，我喜歡唱歌，沒少在校園裡唱歌。”

“他喜歡聽歌，我每次唱歌他都在旁邊，後來慢慢的我們加了好友，又慢慢的在一起了。”

“平時一起出去吃個飯，拉個手，親個嘴。”

“挺好的啊”楊安常插了一嘴。

李悠然輕笑一聲，像是笑她也像是自嘲。

“大學，我還愛玩，時間安排的挺緊的，我們並不像其他情侶那樣，天天膩在一起，導致我當時沒看出來他是個什麼樣的傻逼”李悠然說到激動之處把煙都扔了。

“彆激動，他是什麼樣的人啊。”

“姐姐，我跟你說，他就是個人渣，傻逼，宇宙無敵第一大傻逼。”

“？”

李悠然歎了一口氣“畢業典禮，我們聚在一起喝了點小酒，我也是激動，喝多了，不知怎麼，就和他滾到床上了，第二天一醒很懵。”

“其實也很正常，我和他都兩三年的情侶了，也順理成章的開啟數月的同居生活。”

“當時，也就是我們這裡的老板，其實把，那個酒吧的所有人，我們都是大學同學，誌趣相投，老板家有點小錢。”

“我們一合計，就決定一起開酒吧，創業，當然錢來自於老板，我們為她打工。”

楊安常感歎“怪不得，原來你們是同齡人。”

“當時在忙這些，也沒太管男朋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解決生理需求都正常。”

“也沒太在意保護措施，不出意外懷孕了。”

“和男朋友一說，就商量結婚，談婚論嫁嘛，結果他個人渣，傻逼。”

“那一家子人渣，看我懷孕，就欺負我，說我未婚先育，不是好人，還寫婚前協議。”

“還說什麼10萬彩禮隻是走個過場，都要帶回去，什麼人啊，這麼會算計怎麼不去當會計。”

“對了，我還有他寫的婚前協議”李悠然拿出手機，翻找相冊。

楊安常看過去。

［1.男方根據習俗給予女方彩禮10萬，女方完全自願……］。

總共五條，上麵滿是算計，女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楊安常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

“姐姐，你說他是不是人渣？我跟你他搞了4年，我愣是沒看出來她是這樣的人”李悠然哽咽，眼淚早就糊了滿臉。

楊安常輕輕抱住李悠然在她耳邊安慰“彆難過了，彆傷心了，會遇到更好的。”

李悠然單手摸眼淚“就這樣，我那個人渣徹底鬨掰，可憐我那2個月的孩子，還未真正看過世界，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那時起，我就噩夢纏身，整天迷迷糊糊，老板給我開了一個小長假，後就染上了吸煙的毛病。”

楊安常撫摸女孩的頭，心底生出憐憫。

李悠然哭訴一路，楊安常安慰一路，酒吧離家的距離不是很遠，他們的用時卻很長。

李悠然到家情緒緩的差不多，帶楊安常走進一個房間“姐姐，你住這屋就好了。”

“嗯嗯。”

李悠然轉頭進了自己屋，拿了兩把鑰匙，遞了過去“姐姐，鑰匙，這是大門的，這是房間的。”

“謝謝悠然。”

“不用謝，都是小事”李悠然擺擺手。

“悠然，我先回家拿行李了。”

“用我陪你嗎？”

“不用，我的東西不多，你唱了一晚上歌了，趕緊睡覺吧，我自己來就好”楊安常走到門口，不給李悠然拒絕的機會。

淩晨五點左右，楊安常到了家，在門口的地毯下找到鑰匙，回到了她生活數年的家庭。

昨天被她丈夫推到的飯菜還在地上沒人管，客廳也亂七八糟，楊安常輕歎一聲，做個了結。

楊安常像平時一樣，做家務，收拾，把家裡收拾的一塵不染，聲音不算太小，對於那個睡眠淺的丈夫來說就是噪音。

但是他的丈夫沒有出來，楊安常想是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

楊安常收拾好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楊安常和她丈夫有了孩子以後一直都是分房睡。

楊安常的東西不算多，一個行李箱就可以讓她在這個家的痕跡徹底消失。

楊安常走到門口，快要關門的時候，不舍得再次打開，看了一眼又一眼。

這畢竟是她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家，楊安常小聲說了一句“再見”，可能是在和這個家告彆，也可能是在和結婚數年的丈夫告彆，更可能是在和自己告彆。

楊安常走在大路上，夏天天長，這會天已經是亮了，朝曦披在身上，這是楊安常的第一次叛逆，她想她的選擇一定要對的。

楊安常路過一個廣場，裡麵有一個老爺爺，老爺爺在唱歌，聽起來還算悅耳，他沒有觀眾就獨自一人。

楊安常被吸引過去，坐在了離他不遠的椅子上。

這時走過來一個人“大爺，你這是專業的？”

老爺爺擺擺手，笑道“哪裡是，我這是愛好，自己喜歡罷了。”

“愛好？喜歡？”這兩個字回蕩在楊安常的腦海久久不能褪去。

等楊安常躺在床上，還在思考這兩詞，直到思考到睡著。

醒來已然是五點，睡了一覺，剛剛思考的已經忘卻，走了出去，李悠然在客廳看電視。

李悠然聽到聲響“姐姐，早。”

“嗯，早。”

李悠然向她招招手“姐姐過來，做，一起看。”

楊安常也不知道乾嘛索性，就一起看，是一個電影，叫做《心靈奇旅》。

楊安常看完五味雜陳，不知在思考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安穩，平靜又輕鬆，楊安常也迅速和酒吧裡的人打好關係。

“安常姐，我想吃這個菜”小敏撒嬌抱著楊安常胳膊撒嬌。

李悠然過來就把小敏推到一邊“離我家姐姐遠點。”

“嘖，悠然你個傻逼，什麼你家姐姐，安常姐是大家的。”

“大家個頭，我的，這是我的。”

“大家的。”

“我的。”

……

楊安常捂臉歎氣，一天到晚這群孩子吵架八百遍。

這樣生活好不愜意，給人的感覺是有點不現實。

很快就現實了，手機裡來了條短信，是她家的小寶發的。

［媽媽，你還不回家嗎？我好想你］。

楊安常看著短信，不知所措，就愣在那裡。

兩個也察覺出楊安常的異常，湊過來看。

“安常姐，你愣在這裡乾嘛呢？”

楊安常緩過神來“嗯？沒什麼”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李悠然開口。

“真的沒什麼，好了我要去做飯了，不聊了”楊安常急忙逃離現場，留兩人在風中淩亂，

“悠然，安常姐怎麼莫名其妙？”

“不知道”李悠然搖搖頭，

“你還說是你姐姐，你什麼都不知道，”

“那是人家呢私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兩人又吵了起來。

當然，最後這個消息也是沒回。

第二天，約8點左右，楊安常正在睡覺，被手機鈴聲吵醒。

坐起來，迷迷糊糊下床去找放在梳妝台上充電的手機，眼睛眯成一條縫，

看到備注，瞬間就清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