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 男人的嘴張了張,他低聲道:“求……(1 / 1)

“季淮清,我們分手吧!”

昏黃的路燈下,男人指尖夾著一支煙,蹙眉說道。

“為什麼?”

季淮清看著麵前男人煙霧下冷硬的眉眼,他垂下了眸子,下意識的扣弄著食指的戒指,低聲喃喃道:“是厭倦了嗎?我已經很努力的在適應……”

男人粗暴的打斷了季淮清的自語,看著畏畏縮縮的季淮清,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你說是就是吧!”說完,他順腳踩滅了抽剩下的煙蒂,轉身就要離開。

季淮清猛地抬頭:“等等!”

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拉住顧峰的衣角,他哽咽了一聲:“等等!你彆走!”

衣角從指尖劃過,顧峰不耐地揮手躲了一下,語氣中滿是厭煩:“煩不煩啊!”

“啊!”季淮清吃痛縮回了手,白嫩的手背被抽紅了一大片。他的眼眶紅了,他小聲地喚了一聲:“峰哥……”

“嘖!”顧峰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心裡毫無憐惜,隻覺得煩躁,他丟下一句“彆跟著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巷。

瘦弱的青年靜靜地佇立在路燈下,他目送著男人的背影,孤單的影子被拉的斜長。

晚夏的夜風吹過,枝影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青年白色的衣角翻飛,他的神色莫名,眸底劃過一絲隱晦的氣息,讓人莫名覺得危險。

……

淩晨一點,酒吧內燈紅酒綠,舞池裡人影晃動,氣氛熱烈。

“來來來!乾!”一處昏暗的卡座裡,傳來一眾男男女女興奮的叫喊聲,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隻見傍晚時剛和季淮清分手的顧峰身處眾人簇擁的中心,周圍的男男女女圍繞著他,臉上全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眸子裡散發著看熱鬨的光。

待眾人痛痛快快地乾完杯中的酒後,一個身材乾瘦、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生便迫不及待地湊近顧峰,一臉八卦和探究地問道:“我說峰哥,你真的跟那小子分手了?”

“嗯。”顧峰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手指在酒杯邊緣輕輕把玩,並沒有將這個話題放在心上。

看見顧峰表態,人群中傳出幾聲意義不明的興奮的激動笑聲,隻聽其中一人說道:“還得是咱們峰哥啊!看把人家迷的!神魂顛倒的哈哈哈……”

“害!”另一個人接話道:“要說那小子也真是好運氣,當初咱們怎麼也想不到,峰哥竟然能陪那小子玩了整整大半年!”

乾瘦男生聞言也感到不可思議,舔著笑臉好奇問道:“是啊峰哥!那小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能有什麼好料,竟然讓你……”乾瘦男生話未說儘,伴隨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一切儘在不言中。

顧峰出神的凝視著杯中澄黃色的液體,不由的回想起青年微紅的眼眶和單薄瘦弱的脊背,顧峰眼神一暗,一口悶掉了剩下的酒。

“你們玩,一會記我賬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說完便在一片挽留聲中起身離開了。

顧峰走出酒吧,習慣性摸出煙點上。煙火明明滅滅間,顧峰總覺得季淮清的身影在視線中晃動,煩躁的揮了揮四處飄蕩的煙,覺得自己真是喝多了。

打了個電話交代司機把自己的車開回去後,便開始漫無目的的溜達了起來。

不知不覺顧峰走到了傍晚和季淮清分手的那條小巷子裡,他愣了愣,神思恍惚間,他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季淮清的場景。

那時,少年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就那麼靜靜的站在街角,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穿過街流,筆直的走向了少年,似是有所察覺,清泉一樣的眼神毫無避諱的望了過來。

在那個瞬間,他的心臟短暫地遺漏了一拍,仿佛時間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咚!”

空曠的小巷中,一道微弱的腳步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周圍的靜謐。老舊的路燈似乎電路不暢,閃爍了一下,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詭異的氣氛。

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自顧峰背後悄然蔓延,他本能地想要回頭查看,卻在瞬間感到腰部遭受了一記猛烈的撞擊,那股力量幾乎讓他失去平衡。“臥槽!”顧峰驚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一個趔趄,幾乎摔倒在地。

“TM的誰?!”他將將撐住牆麵,尚未回頭便火大的罵了一句。

慢條斯理的腳步聲輕緩的自身後傳來,顧峰仍帶著氣,憤怒的看向罪魁禍首,還不待發火看見來人便愣住了:“你……?”

隻見一道清瘦單薄的身影緩緩地自暗處走了過來,額前的碎發遮擋住了本就不足的光線,讓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隻能看見輪廓清晰的下顎線以及繃緊的嘴角。

顧峰揉著腰,不太確定的喊道:“季淮清?”

他站定到了男人麵前,少年人的身體竄得快,這半年來似乎又長了些個子,竟已經到了顧峰的眉骨。

季淮清一臉平靜,微微挑起唇角,恬淡的喊了一聲顧峰:“峰哥!”

顧峰感覺被氣笑了,傍晚就分手了,蹲在這幾個小時就為了踹他一腳?雖然身為大猛1不至於還回去一腳,但還是想罵人。

“我說都分手了你還抽什麼風?!”顧峰不耐煩的粗聲質問道。

“我們和好吧!”季淮清露出了一些可憐的意味:“好不好?”

顧峰皺著眉,直覺麵前的這個人和自己平時所熟悉的季淮清有些不一樣,再打量一下季淮清瘦弱的身體,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但是為了防止季淮清帶什麼凶器,他還是謹慎的往後退了退,嘴還不閒著:“你要是覺得生活上有什麼困難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憑你的條件再找個像我這樣的帥哥也不是不可能,你不要再胡攪蠻……”

“唔……”

顧峰悶哼了一聲,隻覺得膝蓋一痛。季淮清竟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他的背後!膝彎受到一擊便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還不待反應,又感覺到被抓住了肩膀和左臂。

“咯噠!”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節脫臼聲音響起,顧峰咬了咬牙,費力的咽下了差點衝口而出的慘叫,接著無力的垂下頭重重的喘息了起來。

似是等他稍稍緩過來,接著身後的手便又抓著他脫臼的左臂向上抬了抬,顧峰痛的險些跪不住,一個趔趄用右手撐住地麵,避免了自己被直接按在地上的慘樣,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隻聽身後的少年人輕巧的湊到他的耳邊,輕輕柔柔的問道:“峰哥和我和好好不好?”

顧峰死死地咬著牙,嗓音有些滯澀:“你……你這麼能打之前怎麼不說?”

身後的人被他的話逗的輕笑了一聲:“我以為峰哥喜歡那樣的”

顧峰閉了閉眼,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招惹他。接著手臂又被抬了抬,顧峰痛的眼前一黑。

“呃……”

“好不好嘛~峰哥~”身後的人開始跟他撒嬌,濕潤的吐氣纏綿在他耳畔,毫不留情的手卻抓著他的左臂殘忍的向上抬起。

冷汗慢慢的從他的鬢角滲出,他痛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隨著時間緩慢的流逝,二人陷入了僵持。

“砰!”

他最終還是沒能撐住,身體被壓倒在了地上。

顧峰右手摳著地麵,他顫聲道:“放……放手……”

季淮清居高臨下的看著伏在地上的顧峰,男人脖頸上覆蓋著一層冷汗,額頭難受的抵在地麵上忍受著加諸在身上的劇痛,右手因為用力微微泛著青白,卻因為指節分明顯得更加惑人。

季淮清歪了歪頭,突然好奇男人會忍到什麼地步,想到這手下意識的繼續往上抬。

“啊——!”

顧峰短促的痛叫了一聲,渾身抖得厲害,終於還是難以忍受。他顫顫的將右手摸索著伸向背麵,拉了拉季淮清的衣角。

第一次見到男人服軟,季淮清愣了愣,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男人感受到鉗製著左臂的力道放鬆,他稍稍喘了口氣緩解疼痛。

晚夏的微風有些已經有了些清爽,沉默在二人中展開。

季淮清回過神來後便想繼續,男人似有所察覺,連忙側頭說道:“輕點……”

男人的嘴張了張,他低聲道:“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