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的想法也夠幼稚的
徐初恒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重新把思緒放在答題卡上,認認真真檢察起來。
徐初恒是一班的,而傅落時是十二班的,兩個班甚至不在一層樓,兩個人正真熟識是在遊戲中……
徐初恒是一個五湖四海皆兄弟的人,朋友很多,可臨近期末考試,玩個遊戲竟找不到一個人,隻找到了韓堯曦——一個整天逃課,不學無術,讓老師極為頭疼的學生。
對方有些驚訝,開口:"不是,我不打算學了才這麼放縱自己,你這是……"
徐初恒有些無語:"不就以為快考試了,才要在此之前好好玩一頓嗎?明天就不玩了"
韓堯曦:"還差兩個人怎麼開?還是……你要和我甜蜜雙排~"
"嘔",徐初恒對著屏幕乾嘔了一聲,開口"這不是找不到人嗎?你拉你拉,趕緊的。"
對方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我平時不玩這遊戲的,玩都是陪你,哪有什麼好友,你隨便拉一個不認識的也行。"
徐初恒沉默片刻,說:"算了算了,不玩……"
話音未落,對方開口:"找到人了,你真不玩了?"
"emmm……算了,玩一局吧"
隨後一個ID叫作"欲問相思處"和一個ID叫做"無限流玩家"的便進了房間。
其中無限流玩家先開口:"韓哥,跟誰打啊"聽聲音像是一個年齡偏小的男孩。
韓堯曦道:"這是你初恒哥"
徐初恒想了想,這不是班長林念的弟弟林思嗎?但另一個……也不說話,難猜。
他問韓堯曦:"那個是?"
韓堯曦沒有回答,隻是問那人"敢問閣下姓甚名誰?"
徐初恒:"……"你不知道你拉他乾嘛?!
那人沒開語音,隻發了一句:好樣呐,連我都不記得了。
韓堯曦過了良久才開口:"哦~I see~"
那人打字:這還差不多
徐初恒還是不知道這是誰,剛想發問,韓堯曦突然微信給他發消息:可能是鄭濬
看著韓堯曦不確定的語氣,徐初恒就很想笑,但他什麼也沒說。
玩了一局,徐初恒發現這人賬號雖然很新,段位還處在最低,實力卻驚人的強。後麵,徐初恒很自然的加了那人的好友,潛意識把他當作鄭濬。
和那人一起玩了很多次,也沒什麼不妥,二人總是很有默契。
就這樣過了一學期,某天打遊戲,徐初恒順嘴提了句:"過幾天,是黎晚林生日誒,你打算送什麼?我參考一下。"
對方過了很久才憋出來一句:黎晚林是誰?
徐初恒一愣,想開口問,黎晚林你都不記得了?
話到嗓子眼才意識到這個人不一定就是鄭濬啊。
隻好問出了那個剛認識才該問的問題"你是誰?"
對方打字:韓堯曦不是告訴你了嗎?
徐初恒有點慌,猶豫開口:"他跟我說你是鄭濬。"
他在等到對方打字過來,可對方竟罕見的開了麥:"嗬嗬,那你倆還真是默契啊,怎麼久對著我都沒喊過名字"
聽出來了!徐初恒聽出來了!這是傅落時啊。
畢竟升旗儀式上天天能聽他的聲音,徐初恒認為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但這帶著笑意的話比升旗儀式上好聽多了。
徐初恒帶著些許疑惑問:"你之前都不開麥,為什麼專門今天開了?"
對方回答的很快:"因為我姐一直坐在我門口。看著我啊,她不準許我打遊戲,但是,今天我姐去約會了。"
他略帶嘲笑的說:"真沒想到啊,我們親愛的年級第竟然喜歡打遊戲,還害怕姐姐。"
"嗬",傅落時反駁"我姐那是在監督我學習。"
"噗嗤——哈……"徐初恒忍不住笑"你可是年級第一,還用監督?我才不信呢。"
傅落時:"愛信不信"
自從知道和自己天天打遊戲的是傅落時後,他就喜歡往十二班跑。
以至於一班、十二班的人都喜歡凋侃說徐初恒是十二班的人了。
他甚至假期也喜歡往傅落時家跑,雖然每次都被傅落時姐姐傅錦弦攆回家。
徐初恒很不理解傅錦弦管傅落時這麼嚴乾什麼。
每次說起,傅落時都說是因為傅錦弦覺得自己成績不夠好.徐初恒自然不信,但也懶著問這麼多。
長風一刻不停地吹著,太陽日複一日地升落,清風起,烈日已升落了兩個春秋,少年從相識的那蟬鳴喧囂的夏季,走到了另一個驕陽熾烈的盛夏
徐初恒以超越林念為己任,拚命想展示自己的決心,經常帶看作業去傅落時周圍寫。
傅落時每次都笑著說他幼稚,但從來沒有趕他走過。
"叮叮……考試時間結束,請監考員……"
學校的喇叭發出的聲音隔著一層雨幕,顯得朦朧起來。
徐初恒呼出一口氣,等到老師收完答題卡和卷子離開後,立即站起身,忽略過一個個找他對答案的人,徑直走到一個座位前。
那坐的是傅落時的同桌——褚纖塵。
韓堯曦敲了敲他桌子,滿眼含笑,假裝隨意問到:"褚纖塵,你傅老師呢?請假了?"
曾經有一個女生在校外看碰見了褚纖塵和傅落時在街上買東西,那女生認識褚纖塵,便問褚纖塵,傅落時叫什麼名字,這種事在褚纖塵身上發生過很多次,便有些不耐煩了,快速說完就走。
結果那女生聽成了傅老師,學校恰好就有一個傅老師,可能那女生沒見過,就一直以為傅落時是老師,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傳到了十二班人的耳朵裡。
褚纖塵也知道了,就一直積極地稱傅落時為"傅老師"
褚纖塵抬頭看見了眼徐初恒,疑惑開口:"他今天沒來嗎?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找王紫瑩問一下。"
徐初恒扯了扯啃嘴角,快速說道:"祝你成績上升。"說完,他就回頭走了。
褚纖塵謝謝兩字都卡嗓子眼了,卻見徐初恒飛離開了,就隻能疑惑地皺了一下眉,小聲嘀咕了句"這麼急嗎?"
徐初恒快速回到坐位,拿起雨傘,向外走去。
清冷的雨水順著風,跨過護攔,飄向走廊,嘩啦啦的雨聲吵得人、心裡放不下彆的東西,隻能順著堅定的信念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