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不符曆史偽民國背景
1
竹家有名的書法世家還出了一個有名的畫家,都說“竹家是天下第一文人墨客向往的地方”。竹亭亭玉立,婆娑有致,不畏霜雪,四季常青,且“未出土時先有節,及淩雲處尚虛心”,有君子之風。竹家便坐落於大山中的竹林中,靜謐幽深卻是一座規模宏大的大宅子,竹家長輩命它“竹語間”——竹林聽雨,亦為語,聽的是一種向往,一種心境一種心裡的安寧和澄靜。竹家的小姐竹薏從小在這裡中長大,極為向往竹中堅、柔、虛懷空穀高風亮節,便愛畫竹,成為了名揚萬裡的一名畫家。雖歲數不大卻常有自己的一派作風,也與許多名人相結識,也應歲數不大,還有著自己青澀的理想和充滿想象力跳躍的思維。
在她的畫筆下,無數生機帶著欣賞作品的人們仿佛進入創她所作的那了山水靈的千裡山中。但這麼多畫中也夾著一幅畫,一幅畫得很細致的人物畫。
“小薏”,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孩子悄然出現在竹林中,“猜猜我是誰啊!”
“江哥,一聽就是你,你終於回來了啊!”
江澈,比竹年長些的哥哥,竹母的舊友的兒子,久未相見卻還能一眼相認的友人。
“小江回來了呀,真是長大了,都有一身學者氣息了。”
江澈在學校研讀曆史後去了敦城參與文物研究。
“竹伯父您真是說笑了,論學術我怎麼好與您相比呢。”
好一片齊樂融融,風吹竹葉,影子落在後院的那張畫上,是一位容貌端正,長相俊雅的男子,著一身灰綠色的軍正裝看著好不一個嚴厲刻板的軍事長官,臉上卻帶著有禮謙和的笑。竹薏畫風景最善用顏色,人物也就不例外,栩栩如生的人物。
城中已然不再那麼平靜,軍隊裡有忙不完的工作,由敵人的挑撥,政府內亂,人心惶惶。
那天竹薏戴了一對新買的白珍珠耳環,高高興興地到城中購置顏料畫卷材料,正好遇上這叛亂者的暴動,百姓仿佛處在不斷漫延的烈火中,叛亂者的遊行示威,混亂的暴動已經嚴重乾擾到了人們。
“小心”,街上擁擠推揉的遊行者,攤在地上的示威旗,被人為破壞砸下的木板。一隻大手輕輕握住竹薏的手臂,將竹薏從危險的地方拉出來,木板落地。穿著軍裝的得體少年,給竹薏留下了好印象。
“謝謝。”竹薏的聲音有點顫抖,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少年的眼睛亮亮的,讓竹薏覺得想給他貼上陽光開朗的標簽。眉眼清晰,鼻梁高挺,明媚陽光少年在她心中留下了個極好的印象。後者又立馬去買好了自己的畫卷,選了些顏料,包括一罐未用過的灰綠色顏料。
“周時,你反應可真快,我都沒注意到,你明明離得更遠的。”另一個軍官講。
周時是一個事事都要做到極好的人。對於這軍事統領的地位,他是極為重視的,而特彆是這個時期,他心中也有著為國為民而奉獻自身的勇氣和信念。現如今,軍閥割據,混亂不清,外敵挑唆,內政動蕩,因而周時已經很久沒有放鬆過了。
周時幼時就常和父親一起待在隊中,之後也一起參加訓練,表現出色,洞察敏銳,思維迅疾,很受重用,再者周父曾是京中正都統,位高權重,周家在軍中地位處於高位,周時這月末便升職到城中做副都統了。周父雖非張揚之人卻也著實為兒子高興,又臨中秋,於是想著辦一個家宴會會親友。
而後幾天,少年的身影還在竹薏心中揮之不去。最後落在了畫紙上。
“小薏,快,把小江領著轉一轉。”竹母也從房中走出。
“母親啊,他又不是沒來過,都是老熟人了,那麼客套做什麼。”
雖不情願,但竹薏還是跟著江澈在院中走了走。
“首先恭喜你啊,江哥,我看到報刊上的了,‘青年曆史學家’,真厲害。”竹薏在前麵邊說邊走著,“不過我有點好奇,曆史學家這次怎麼一聲不吭就先來竹語間了,沒回江府?”
江澈有些愣住,在敦城考學的日子中沒有牽掛的家人,反而腦海中總浮出一些與竹薏相伴的日子。江澈非江家獨子,也與家中父母有些矛盾。江家從武,在京中名號很響,但江父名聲不好多半在於與江母的關係。如今江家主母非江澈生母,生母去世後,江父並不看好江澈,江澈從文,家中沒有與他思想上有共鳴的人,江澈心中說不上這些是不是家人。生母很溫柔,是一位書香門第出來的小姐,但嫁給江父後卻體弱多病,世人說她無福,擔不起江父的武將豪門之主母,如今提起江母,也鮮少人記得了。所以生母逝世後,江澈便常到母親舊友竹母家中做客,竹母竹父也待他如親生兒子,竹薏也與他交好。但江澈按理也應先回江府才符禮束。
“和家中通過信了,想著來看看竹家二老便先來了。”
“哦,原來不是想我了啊。”
竹薏和江澈很熟,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澈一時定住。
微風吹動竹葉,竹林沙沙作響,微光照過竹葉縫隙,光照打在竹薏白皙的臉上,明亮的琥珀色瞳孔在陽光下更為清晰。
“小姐,老爺有事叫你們回去。”竹家管家是一個溫和的老人,是一個能乾,善於洞察人世的老人。
“好。”竹薏答到。
江澈與他點頭問好“竹叔好。”
“小江少爺好。”竹叔也向他點點頭,就這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竹父給了竹薏邀請一張精致的邀請函。
“小薏,周家辦的家宴,給我們寄了幾張邀請函。到時我和母親得前去深城,完成你母親所做的書文發行。我同你周家叔叔熟悉,他人好相處的很,有趣的很,他兒子月末升為副都統,而辦的家宴,不會無聊的。還有宴會可能會比較晚,我和周家打過招呼了,記得早點回來,幫我把之前的那幅畫送到江家去一趟。”
周時忙著處理軍中事物,一切的邀請也就是周父去發出的,宴會也是周母主辦的,所以他可以說是對邀請函上的人也有不大熟悉的。周家是武將門第,他算是個從武出生的人,但周母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對藝術品有些追求,雖然她可能也不太懂,但去參加這些活動買一買文人墨客的話還是很感興趣的,因而,竹家的在周時耳朵裡還是很熟悉的。
2
栗色的邀請函和堆疊如山的畫卷在竹薏的書桌上躺著,陽光透過書房的窗簾,朦朦朧朧的五月天,江南的天還是有點冷。竹父竹母前兩天就離開竹語間了,清晨的霧氣和微微有些刺眼的陽光就把竹薏喊醒了。月末了,今天還要去應付應付那宴會,竹薏從床上爬起來,有點冷竹薏的身子一僵,趕緊去穿戴好了外衣,一件淺棕色呢大衣外套,裡麵是一件輕便的洋裝米白色長裙,黑棕色的長卷發在外套後顯得整個人休閒但又端莊大方,一對白珍珠耳環又顯得她靈動可愛,再穿上一雙黑色的皮質圓頭皮鞋,之後就出了門,她要去城中挑些禮物帶去。
五月的風濕漉漉的吹著道旁的竹葉,竹薏拿著自己的鑲著精致白珍珠的黑色小皮包,拉開在大門口停著等她的白色小洋轎車的車門。
聽父親說,華青夫人喜歡收集珠寶玉石,竹薏為周母挑了一副精致的祖母綠耳墜,再回到家中已是下午,帶上畫放在車上便出發了。
竹薏到得很早,但到的時候就見到江春和,江秋止已經在和房子的女主人聊天了,周家很整潔乾淨,在竹意眼前出現的一個詞-從這吊在屋頂的亮得竹意覺得有些刺眼的大水晶燈和一進大門就看見的大理石的兩排寬樓梯,僅僅是在大廳就能感覺到主人家的家底豐厚—富麗堂皇。
江春和,江秋止,江澈同父異母的妹妹們,從遠看時江秋止就已經瘦弱的不行,以至於竹薏走近看到她時都想問問她是否最近身體還好。江春和正在與華青——周母,愉快地攀淡,竹薏見到周母向她問了好,周母也熱情地讓她坐到身邊去,華青夫人穿了一件墨青色的禮服,整個人很端莊,竹意把她挑進的珠寶送給她,和她的禮服很是相配,華青夫人很是高興,又和竹薏介紹春和送的留聲機。
“正好,我前兩天還提這個新款的留聲機呢。春和這孩子很是細心。”
等人都差不多來齊了,宴會時間到了,會客廳樓廳兩側的大提琴和鋼琴手開始演奏。來得人有二十個,竹薏認識得不多,但不乏有些認識她的來打打招呼,講講話,竹薏都很禮貌地回應了。
"華青姐,好久不見了。”江伊嘉出現在大萬中,她穿著一條白色長裙,手裡捧著一大棒白粉相間的海棠花送給華青夫人。夫人看見她很高興,與她聊了許久,她還拿出一支名貴的鋼筆和讓人拿來的用玉雕的一條精致的似要騰飛的龍,寬一尺,高半尺,是個很精致的賀禮。江伊嘉比竹薏大十幾歲,與竹薏也是誌同道合的好友,幽默豪邁,浪漫主義革命派女作家。不一會兒,江伊嘉就到竹薏身邊和她聊了起來。
"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宴會主人公啊?周時堂堂須眉,人還不錯,和你還挺配呢!剛剛華青還跟我誇你來著…...."
竹薏順著朝華青夫人看去,她已經換上了竹薏送的首飾,稱得她皮膚更為白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配?什麼啊,姑姑,彆開玩笑。"江伊嘉是江澈的親姑姑,竹薏和江澈熟也就喊習慣了。
說到周時,竹薏對他倒沒什麼印象,聽外界講他禮貌親和,年輕有為,隻知道這個宴會是為他升副都統辦的。這麼久不出來致辭什麼的,還禮貌親和?不算傲慢無禮已經很好了吧竹薏心想。
她心中有些煩悶,便一個人來到花園走走,風揚起,繁花飄落,在燈光照射下形成影,竹薏忍不住從包裡拿出隨身帶的筆和畫紙就想記錄下來.哪怕隻是黑白的線條色的花瓣的透光感和光影下的桃樹花瓣樹枝也在竹薏筆下十分清晰。
"畫家小姐,在畫什麼呢?”
一個熟悉的麵孔衝進光線之下。
竹薏抬起頭,就對上少年明亮的眼睛,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