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第二天江懷才能記起來自己腦子犯渾的這茬,指定呱呱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要試這東西那也是在自己身上試啊!
哪裡有自己喝醉了結果去試彆人能不能起來的一說。
這和嘗著碗裡的湯淡了去給鍋裡的湯加鹽,回來發現碗裡的湯還是淡,完了轉頭又給鍋裡甩了一勺子鹽的窒息操作有什麼不一樣?!
假酒害人啊。
江懷才痛心疾首。
現在倒是輪不到江懷才痛,輪的玉恒痛。
這男人酒品明顯不行,一喝醉本性就暴露了出來。以前大學的時候喝醉了去脫舍友褲子,現在喝醉了跑龍床上扒皇帝褲子。
玉恒自不會讓這不老實的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捏著江懷才柔軟的臉頰就把人的臉從自己下邊拉了上來。
江懷才的臉頰吃痛,想也沒想就一口咬了上來。玉恒悶哼出聲鬆了手,手上虎口處赫然多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你……”玉恒無奈。
他沒想到江懷才在自己麵前中規中矩的,怎麼酒品卻差成這般模樣。
“又不是女人,害羞什麼,摸摸又不會少塊肉。”江懷才嘟嘟囔囔的。
他現在就是和某處地方拗上了勁。
那某處地方自然也不會讓江懷才失望,隨便撩撥幾下就熱切的給了反應。
江懷才不屑:看吧,他就知道,那些專家是騙人的。
“玩夠了麼?”玉恒深呼了一口氣,扯著對方的後衣領將人硬是扯了回來。
這人湊的太近了,那溫熱的呼吸仿佛就噴灑在薄薄的皮肉上,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玉恒麵上不變,耳垂卻已經紅到不行。
江懷才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邊:突然就又想逗逗這個明明已經招架不住還要在自己麵前裝淡定的男人。
……
玉恒開始有些好奇,一個人的溫度,到底可以有多燙。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黑色粘稠的血液順著刀身的放血槽流到了自己的掌中。
質感粘稠,帶著熱氣。
那個時候他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原來人血是熱的。再深入,扯出脾臟,發現脾臟也柔軟的。
原來人心也不是又冷又硬的。
但是他並不喜歡那種溫度,很怪異,像被什麼生物附著在身,甩不掉。
他以為人肉的溫度就止步於此了。
但是江懷才今兒晚上明明白白的告訴了自己,人肉還能更熱,更燙。
男人有些難受的弓著身子縮在床頭,喉結一直在不自然的痙攣顫抖。
江懷才咽了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蓄滿在口腔裡的口水,卻被喉管激的生疼,生理性的眼淚直往下掉。淡淡的血腥味混著唾液進了胃裡。
口腔裡是麻的,連口水什麼時候從嘴角流出去都感覺不到,到喉嚨裡卻疼的清晰。江懷才這時候都在迷迷糊糊的想著,自己這都沒反胃吐出來,那王爺的酒果然是好酒。
玉恒帶著饕餮滿足的表情懶懶的湊了過來,隨手挑起了江懷才的一縷墨色長發放在指尖把玩。
不愧是他的好太傅,總有新鮮東西教給自己。
很實用,也讓他,很受用。
“還有什麼想在我身上試的麼?”玉恒的聲音穩穩的在身後響起,語調輕鬆,聽起來心情很不錯。
江懷才自己把自己玩脫了,摸了摸還有些發疼的嘴角,沒說話,壓下了喉頭強烈的不適感,直接閉著眼睛裝沒聽見。
他怕自己待會兒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到時候疼的就不隻是嘴了。
而且這麼一鬨他著實累著了,自己找了個地乖乖睡覺。
見江懷才把自己縮成一團緩了半晌,之後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應該是睡了過去,玉恒也沒有繼續打擾。
不著急,他和江懷才,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探索,讓彼此更加,深入了解。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江懷才這才從睡夢裡幽幽轉醒。
還好,身子沒有明顯的宿醉感,頭不疼腰不酸的,除了腦子還有些發昏,其他倒是沒什麼異常。
彼時玉恒的寢宮之中除了留下照顧江懷才的幾個侍女之外再無其他。
玉恒這個男人不知道去了哪裡。他揉著太陽穴起身想要下床,一旁的侍女便自然而然的將男人從床上扶了起來。
侍女見江懷才腳步踉蹌,差點摔倒,便又扶著男人坐在了床上,溫聲軟語道:“若是大人身子不適,可需找太醫過來瞧瞧?”
江懷才擺了擺手:“不用。”
單純就是自己睡多了腦子有點缺氧犯暈罷了。
和人說了兩句話,這會兒江懷才身上的不適感已經消散下去不少,也才注意到,自己昨兒穿的衣服已經被從裡到外換了一套。
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被誰換下去的。
金絲綢緞在日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每一處縫線都透著皇家的奢華與精致。
江懷才估摸著,應該是玉恒給自己換的衣服。
也就是這衣服,瞬間就把江懷才的思緒扯回了昨夜。
回憶排山倒海般湧進了腦子裡,一些恨不得讓江懷才自戳雙目的片段開始在江懷才的眼前走馬燈一樣一遍一遍的閃過。
江懷才痛苦掩麵:“臥槽……”
他昨夜做的那些事情,說好聽點是朋友之間過分的打鬨,說難聽點就是自己一個人單方麵的x騷擾。
玉恒沒有把他當場從龍塌上踹下去算那男人脾氣好的。
還一直說人家死gay死gay,結果自己被美色迷惑雙眼給人家動手動腳。
他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異物感的殘留依舊不容忽視。
他記得他後半段發現不對立馬就收了手的,但是不曉得為什麼沒收住。具體過程內容江懷才想不起來了,好像是玉恒說了什麼自己咬了人家一口,一下子惹惱了對方?
記憶是模糊的,對方強勢到不容反抗的態度是記得清楚的,味道不知道,因為直接是從食道裡灌進去的。
模模糊糊的吧唧嘴巴回憶,也隻能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和甜酒的味道。
應該是自己嘴裡撕裂的細小傷口裡滲出來的血。外觀看著不明顯,但是手指一碰就疼。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玉恒了……
不行自己先溜吧,等自己調理好了再……
江懷才抱著龜縮的想法看向旁邊的侍女。
“那個…玉……聖上現在在哪裡?”江懷才試探性地問道,聲音略顯尷尬。
侍女沒有回答,隻是微微著低頭,手中遞過來一隻雕工精美的玉佩:“大人,請收好。”
江懷才接過玉佩,質地溫潤冰涼,在指尖滑動間流露出不凡氣息。他眼神複雜地盯著這件物事:“這是什麼意思?”
“回大人的話。”侍女輕聲打斷了江懷才的頭腦風暴,“按聖上的吩咐,在聖上未回來之前,請您務必留在宮中。”
聲音雖然溫柔如風,但態度卻異常堅決。
江懷才愣了愣,突然覺得有些無力:“我明白了。”
壞了,這是已經準備找他興師問罪了。
咋辦?不行人來了給人磕個頭認錯?
但是玉恒也有責任吧!他要是不突然壓自己後腦勺那一下自己也不會沒有一點防備的就,就是,那啥,對吧。
對方得占個三分責任。
不過這歪理也就隻敢在他腦子裡想想。
可玉恒這男人不曉得在乾什麼,幾乎是一天都沒見人,江懷才在宮殿裡等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腦子裡已經排練出了十幾種認錯話術,就是不見人來。
臨近夜晚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些許喧嘩聲。江懷才走近窗邊探頭望去,隻見遠處一群人聚在一起,月色下影影綽綽,似乎正發生著什麼爭執。
“發生什麼事了?”江懷才轉頭詢問侍女。
侍女神色平靜,“大人不必擔心,一些,宮內瑣事罷了。”
江懷才點點頭,並沒有再多問。
不多時,門外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即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侍女持著銀盤進入,盤中放著幾樣精致小點與一壺香茗。
“夜已深了,請大人用些夜宵。”
“聖上還沒忙完?”江懷才順嘴問來人。
那侍女看著江懷才,眼神有些奇怪,江懷才形容不出來。
那眼神……似乎是帶著幾分憐憫之情?
好怪的眼神。
“回大人的話,聖上有要事,暫且脫不開身。這糕點也是聖上旨意,若是覺得困乏,聖上說您可以早些歇息,不必等著侍候聖上。”
“哦。”
江懷才應聲:不應該啊,平時怎麼沒見玉恒這麼忙過,除了水患之事,還有啥棘手的事,能讓人忙上整整一天的?
不對。江懷才後知後覺的:那侍女口中的“侍候”什麼意思?!
小姑娘是不是誤會啥了啊!
可惜等人反應過來,那侍女早就離開了。
江懷才想出去走走,看看玉恒到底在忙什麼,卻被宮殿內緊緊盯著他的侍女攔下。
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連半步都不能踏出這個寢宮的門口。
對方態度柔和卻堅決,江懷才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好為難對方一個小女生,也就作罷了。
夜越發深沈,寢宮內除了偶爾傳來侍女們輕柔步履聲外,更多時候是一片寂靜。江懷才站在窗前,目光穿過密布如網般錯綜複雜的宮廷建築,投向遠方模糊而幽暗的天際線。
時間仿佛在這靜謐之夜裡流轉得更加緩慢,江懷才之後又端坐於床沿,手指不自覺地把弄著那隻玉佩。
有點困,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吃了甜食,有安眠作用。
江懷才感覺自己身上,莫名的沒有一絲氣力。渾身的精神氣,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絲絲縷縷的抽出了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