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聞樂見修羅場 唉,哪裡像……(1 / 1)

然而玉恒也隻是看了一眼那杯中酒水,還是懶懶散散的靠著軟塌,並未見多餘的動作。反而是江懷才聽人過來敬酒,下意識就是起身去接,結果看到那姑娘的注意力壓根沒在自己身上,於是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玉恒見了,順道示意江懷才再坐過來些。

女子見玉恒並未去接酒杯,隻是一直側著頭和身旁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瞬的難堪,但很快又恢複了那溫婉的淺笑,柔聲問道:“公子,緣何不飲此杯酒呢?莫不是這酒不合公子的心意?”

玉恒的目光從女子身上停留一瞬,而後又移開,眉心微微皺起,冷淡說道:“我不喜飲酒。”

玉恒明顯不打算買眼前這個女人的賬,江懷才在旁邊想了想。不過玉恒說的也是實話,認識他這麼久,確實沒見過玉恒喝過什麼酒。

女子的眼中倏地閃過些落寞與傷心,她輕咬嘴唇,輕聲說道:“公子,奴家不瞞您說,奴家之所以過來給您敬酒,實是因見公子容貌與奴家往昔傾慕的心上人頗為相似。”言罷,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玉恒的臉上,似是想要透過那張臉望見昔日的回憶。

玉恒的容貌出挑,放在人堆裡也惹眼的很,一進青樓,就已經引的那些恩客們頻頻側目偷看。旁邊還跟著這青樓以往的常客,所以真的挺難忽視二人的存在。台上的女人會注意到這裡也不難怪。

不過……什麼心上人?

一旁的江懷才聞得此語,霎時來了興致,豎起耳朵,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雙目滴溜溜地在玉恒和女子間來回梭巡。

見江懷才在旁邊非但不幫忙還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玉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與我又有何乾?”

他莫名的有些氣惱,氣惱江懷才不作為。又有些埋怨對方怎麼都不護著自己,不是和人說自己是他的新寵?哪裡有人把自己的新寵推出去給彆的女人撩撥的。

女子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她低垂臻首,聲音略帶哽噎地說道:“奴家隻是……隻是見到公子,禁不住想起了過往的事罷了。還望公子莫要怪罪。”說完,她默默的將銀盤遞給了江懷才,“那不知這位公子可否賞臉喝下奴家的這杯酒?”

玉恒不懂得憐香惜玉,江懷才可臉皮薄,不好拒絕這眼淚汪汪的美人。正要伸手接過那杯美酒,卻未料到一道纖細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是落雁,這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又走了回來,還嚇了江懷才一跳。不知為何,落雁的眉宇間帶著些不悅,眼神銳利如刃。然後毫不猶豫地一掌將女子手中的酒盞打翻,一點征兆都沒有,讓江懷才準備接酒的手直接僵在了空中。

透明的液體灑滿了銀盤,散發出淡淡的酒香。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人,也不是你該敬的。”落雁冷聲對老鴇說道,“帶她離開。”

老鴇連忙上前,臉上堆滿了笑容卻又難掩尷尬之色,小心翼翼地引導那名女子退場。女子低垂著頭,並未再抬起過眼望向玉恒或江懷才。

“她……”江懷才還準備說什麼,對方聽到江懷才的聲音,臨走時還抬眼撇了他一瞬。就那一眼,江懷才好像在女人臉上看到了怨恨而又毒辣之色。

江懷才:“?”

這女人剛才的表情……是什麼情況?錯覺?

柳江離有些迷惑的扭頭看向落雁:“你剛才是突然怎麼了?”

落雁欲拉走江懷才耳語解釋什麼,男人的手腕卻被玉恒一把抓住,江懷才不能起身。對上玉恒的雙眼,後者眸中不悅之色越發濃重。

不過落雁也不懼,隻是心裡還暗暗嗤笑,這男人還真是小氣又善妒。

不鬆手就不鬆手,她也不會拿江懷才做什麼。不強求,自己主動去桌旁給江懷才斟了酒:“若是江大人喜歡美酒,還得是落雁斟的酒更為美味些。”

剛才的姑娘被帶走後就再未見上台,有其他姑娘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新曲子,調調溫婉軟糯,周圍人的注意力重新被台上之人吸引了過去。

落雁纖細的手將杯盞拿起欲遞給江懷才,卻在半途中被另外一隻大手接過,一飲而下。

眾人的目光就這麼被來人吸引了過去。

對方將飲儘的酒杯遞給了落雁,落雁怔愣了一下,還是將酒杯收了過去。

來人清亮溫潤的聲音響起:“確實也是美酒,不過與本王新得的佳釀比起來,還是稍顯遜色了一些。”

江懷才看到來人,瞬間就瞪大了雙眼:“臥槽!你,你,你……”

上次騷擾他的那個死基佬!

聽到江懷才在旁邊頗為激動的聲音,王爺嘴角帶著幾分邪笑,直勾勾的看著江懷才:“江公子,沒想到可以在這裡碰到你,還真是有緣啊。”語調輕鬆而帶有幾分俏皮。

王爺走到跟前時還特意挑釁般看了玉恒一眼,並沒有太多停留便轉回視線對江懷才說:“今日正好無事,正逢吾等雅集,不如江公子與我共享新得的那壺佳釀如何?

就說出門得看老黃曆,尤其是陪著天子出門,更是要得算一卦才能出來,不然就容易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的那種。

這都能碰到這個死變/態,還,還什麼雅集,誰家雅集來青樓雅,這裡可和雅沾不上一點邊。

江懷才的心臟狂跳不止,那種被突然捉住的感覺讓他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逃離這個場合。頭疼,連帶著屁/股也開始莫名其妙的疼起來了,跟長了釘子一樣,坐不住,根本坐不住。

他緊張地望向玉恒:“天色其實也不早了,我們……我們現在走吧?”說著拉著玉恒的袖子就要光速龜縮離開。

玉恒卻隻是沉沉地盯著麵前的王爺,眼神刺骨而銳利。他伸手按住了江懷才試圖起身的肩膀,力道堅定又溫柔,“坐下。”

江懷才:坐不下,屁/股下麵有釘子。

王爺見此情形,並未露出任何意外之色。他輕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彎彎的弧度,漂亮又張揚:“既然玉……哦,不對,既然是這位‘公子’也有此意,那江公子更得留下來,與我喝上一杯了。”

幾人詭異的安靜了半晌,落雁的目光在幾人之間轉動:這突然唱的是哪出戲。

“美酒自然是要與知己共享。”玉恒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漠。但這簡單的回應卻像是打開了某扇門,在無形中放大了幾人之間緊張而微妙的氛圍。

而後又是一陣沉默。

沉默的江懷才突然有些尿急。

片刻後,王爺哈哈大笑,“好!今晚便讓我們暢飲無忌!”說罷便命人拿來他新得佳釀。

隨著美酒上桌,原本劍拔弩張、暗流湧動的局勢並沒有緩和多少。落雁倒了酒,但是沒人喝。一個看一個,目光最後不約而同的落在江懷才身上,江懷才則是低頭看著地板:這青樓地板鋪的挺平整。

“江公子與我向來交好。”還是王爺先開的口,舉杯示意時突然道出這樣一句話,並特彆強調“交好”二字時目光直直投向江懷才。“記得曾經有過數次同眠。”

聽到這話,江懷才頓時感覺全身一個激靈:臥槽!什麼時候的事兒?!無恥基佬你彆給我造謠啊!

他猛的抬頭目光不知道先看玉恒還是先看這個突然出現的王爺,感覺先看誰都容易得罪另外一個,於是訕笑著看向一旁和兩個男人比起來算溫柔的落雁:“哈哈,你看這個王爺,就愛說笑話。”

落雁聞言也隻是笑笑,沒說話。

王爺言語間雖隱含深意,但態度依舊輕鬆愉快,仿佛真正隻是在述說往昔趣事。可對於場中其他人而言,這段對話背後所蘊含的信息與暗流則遠比表麵上看到的要複雜得多。

江懷才的心臟像是被細針連環刺,每一下跳動都帶著不安和緊張。

但是他也不曉得自己在緊張個什麼,他又沒和玉恒談戀愛。但是這場麵就是特彆像自己在正牌女友麵前碰到了藕斷絲連的前女友。

那問題是這個前女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而且兩個人還都不是女人,他不敢想兩個人要是換成萌妹他該有多快樂。

玉恒那低沉的氣壓仿佛一個無形的枷鎖,讓他連呼吸都變得謹慎。他試圖用正直爽朗的笑容掩飾內心的波動,都幾把男人,乾嘛這麼勾心鬥角的:“那今晚就喝這一杯,然後我們都回去休息吧?”

話音未落,落雁已經端起酒壺為江懷才斟滿了酒。

王爺見狀也微笑著,語氣輕鬆:“沒想到在此處遇見公子,還真是緣分。”

玉恒淡淡的抬眸看著對方:“嗯。”

王爺:“此處美人如雲,公子倒是會選地方。聽說新來的姑娘唱曲兒不錯,想必也是來一睹美人芳容的吧。

玉恒:“不過是偶爾發現,過來消遣罷了。”

王爺:“也是,公子近日與佳人常相聚,這裡的美人,想必也都看不上眼吧?唉,哪裡像是本王,本是癡情人,卻被意中人拋棄,終日隻能飲酒消愁。”

玉恒:“也是癡情,結果卻在青樓廝混。不過王爺如此優秀,想必不久便會遇得佳緣。”

王爺:“那本王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