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個妹妹,不對勁 他這個妹……(1 / 1)

江懷才聽到這話愣了一瞬,隨即眉頭微皺,顯然是對江霽的提議感到有些為難。

因為自己見過宮裡麵那些妃子們的模樣,挺慘的。明明個個長相美豔,卻個個像隻籠中雀,焉頭巴腦的。若是眼前的江霽真如梅兒說過的一樣從小到大閒不住的話,那宮裡麵對她來說絕對不是個什麼好去處。

想到這裡,江懷才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皇上喜好難測。此事..…我覺得實不易辦。”

畢竟是自己妹妹,還是得替人著想些——雖然剛見麵不到十分鐘。

宮裡那地方,說句老實話,那確實不是人呆的地,連皇帝本人都眼巴巴等著被自己拉出去玩,更彆說旁的人了。

沒想到江霽直接揚了揚眉毛:“你沒辦過,怎麼就知道不易辦成,好哥哥,你的妹妹若是成了妃子,那咱們江府上下都可是有光的。”

就在這時,柳江離緩步走來,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他笑著插話:“江大人過慮了。若是江霽真能入得皇帝眼界,成為後宮之人,那江府日後做事,也可以行的方便。”柳江離盯著江懷才,目光深邃,“你也能在朝堂上都能更加順風順水。”

江霽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並未直接回應柳江離的話。她轉而看向哥哥,“哥哥隻需引我進宮見上一麵便可。至於能否入選,則全憑我的本事和天意。”

柳江離見狀又補充道:“嗯,若皇帝是真心對待江大人,那麼在這件事上就算為難,也不會將江大人為難到哪裡去。若不行,則說明皇帝對江大人心裡仍有提防,江大人日後繼續在皇帝身邊做事,也好多加注意,凡事都可自留三分餘地。”

眼前這兩個人之前莫名的有種說不出來的默契,江懷才摸了摸下巴,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你們兩個剛見麵就在這一唱一和的,還挺有默契緣分的哈。”

江霽聽到這裡臉上笑意一頓:“我可不想跟一個給人暖床的下人有什麼緣分,哥哥也真是的,說這話多失禮啊。”

柳江離被江霽明顯挖苦了也不急,淡淡的笑笑也算過了:“在下也隻是隻為了江大人著想。”

倒是個會討好主子的。

江霽聽了這話麵上仍然是笑著的,但是看柳江離的眼神,仍然帶著幾分蔑視。

“他不是下人。”柳江離不急,江懷才聽的在旁邊憋不住了,解釋道,“是柳家的公子,就賣鹽的那戶,可有錢了,富甲天下。”

“沒聽過。”江霽不屑,“也是個會做生意的,賣鹽能賣到哥哥的床上。我看這家人家不光是賣鹽起家的吧?”

饒是柳江離謙謙君子,聽了江霽這話,嘴角也僵了一下。

江懷才在旁邊偷偷擦汗:這不愧是走南闖北鍛煉出來的口舌,就是不饒人。就這還進宮,真怕不如她的意了,和玉恒頂罪。惹了玉恒,整個江府都得連帶著遭殃。

玉恒文縐縐一個人,到時候鐵定說不過她。

話談的差不多了,舊也敘夠了,江霽便準備回房先歇息下去。

臨走的時候,江懷才突然問江霽:“你,認識落雁麼?”

江霽準備離開的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著江懷才,麵上仍然是笑意吟吟的模樣:“不認識,哥哥。我不認識。”

江懷才啟唇,還欲說什麼,最後卻也隻是揮了揮手:”嗯,我知道了,你旅途勞頓,就先歇息去吧。”

江霽點頭後又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而後離開。

之後的一整天,江霽明顯和柳江離不對付,柳江離在她就不過來。江懷才在柳江離麵前提起他這個妹妹,對方也明顯不感興趣,問就是他也有個妹妹,給他帶來的回憶非常痛苦,導致他看彆人的妹妹也心悸。讓江懷才不必在他麵前提起江霽。

柳江離一離開,江霽就過來和江懷才聊天,順便挖苦幾句那個男人,淨說些瞧不起對方的壞話。

大抵的中心思想也無非就是她最看不起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結果不好好工作,隻會出來賣屁/股。

反正兩個人就是極力的想要在自己麵前切割彼此的關係,恨不得第一天見麵就從此以後都老死不相要來。

他們越是這樣,江懷才就越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這個妹妹,自從見麵,江懷才就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但是具體讓他說出哪裡違和,他又抓破腦袋也想不出個一二三來。

腦袋比錢包還空,上輩子被鄰家大姐姐抓去玩宮鬥小遊戲,都能在大結局的時候把女主角生生養到出家當尼姑。

被大姐姐嘲笑了他當時還嘴硬,說你們女人就是多事,還是他們男人相處起來簡單。

結果就是心眼子正到用時方恨少。

江懷才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這不叫心思簡單,他似乎就是單純的蠢。

不過這點江懷才也就在心裡偷偷想想,真誰說他蠢他還得和那個人急。

“嘶,我還是覺得江小姐這次回來之後有些不對勁。”梅兒在旁邊一邊幫江懷才整理脫下來的外袍一邊道。

梅兒因為沒有怎麼伺候過江霽,所以儘管江霽也是江府的主人,但是梅兒還是有些認生,覺得不對也就直接和江懷才說了。

江懷才剛鑽被窩裡,聽到梅兒這話,又立馬坐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問梅兒:“哦?哪裡奇怪,你來說說看?”

梅兒伸出一根食指抵著下巴,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想了想,而後道:“我聽管家說,江小姐之前是不嫁的。自從十四歲之後,江府上門提親的世家大族絡繹不絕的,但是江小姐從來都沒答應過。所以才這麼些年歲了,還是孑然一人。這兩年好些了,那些張公子李公子她都見,尤其是這個李公子,當初聽其他下人說,兩個人一整天如膠似漆的。恨不得即日結為連理。結果之後也沒了動靜。”

江懷才一邊聽,一邊腦子跟著瘋狂的轉。

“這次江小姐回來,還沒一天,便就催著主子您讓給皇帝引薦。太急了。昨天得的消息,今兒就回了府,明兒就讓主子您辦事,就好像……好像有誰在背後刻意催著她一樣。而且那李公子也不見人過來看上江小姐一眼。”

梅兒這麼一說,江懷才也發現了。

都說婚姻之事催不得,可是江霽這次回來急的就好像有人拿著刀子抵在她身後催著她一樣。

可是江霽貴為江家小姐,又有誰敢催她。再說了,催她進宮當妃子乾嘛?那最後受益的怎麼想都是江家,旁的人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啊。

“雖是江家小姐,但是主子這段時日,還是多加注意的好。”梅兒又忍不住提醒了江懷才一句。

江懷才的腦子瘋狂轉,結果轉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還好他沒重生到宮裡當皇子,不然就他這個腦子,今天重生,明天估計就得重開。

梅兒整理完衣衫行了禮後退下。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臨近深夜了。

今個晚上月亮又大又圓,照的地上明晃晃的,不用提著燈籠走回去也行,所以梅兒也就沒拿小燈籠,借著月光離開。

行至小院幽徑,眼角餘光掃到不遠處的房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她抬頭望去,房頂上卻什麼也沒有。

錯覺?

不過也是一瞬間,同一方向的天空中,忽有紅色煙花在空中綻放。

顏色似血一般惹眼,但詭異的是煙花炸開,梅兒卻沒有聽到一絲聲音,安靜的不正常。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煙花。

梅兒想了想,還是向著煙花亮起的地方靜悄悄的尋了過去。

第二日起床,江懷才還在糾結要不要把江霽的事情告訴玉恒。

進到宮裡,尋到玉恒時,他正坐在一處園林之中,依著一棵粗壯的柳樹閉目養神。

麵前是一盤下了一半的圍棋。

侍從把江懷才帶了過去之後便識趣的離開了。

江懷才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男人閉著眼睛側著頭睡著,胸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線條流暢的側臉讓江懷才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之前玩遊戲的人物建模。

原來真的有人的臉能生的和建模一樣啊。

果然是藝術來源於現實?

他想坐在棋盤對麵,卻發現棋盤上濺了幾道暗紅的血跡,將一片白子染紅,看著觸目驚心。

剛才注意力都在玉恒的臉上,倒沒有注意到這裡,江懷才準備坐下去的屁/股瞬間一緊。

遠處林間,有鳥兒突然從枝丫上飛起,一道隱隱約約的哀嚎聲鑽進了他的耳朵。

但是江懷才不確定剛才那一聲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那聲音隱隱約約的,聽不真切,還隻叫了一嗓子就沒了動靜。

他向後退了幾步,踩到了落葉。

細微的碾碎聲響起,玉恒緩緩的睜開了眼,看向江懷才。

江懷才有些局促的和玉恒打了招呼。

“怎麼不叫醒我?”玉恒起身,迎了上來。

江懷才嘿嘿一笑:“看你睡著了,不好意思叫醒你。”

“宮裡瑣事漸多,叫人煩悶,若是有你來,再煩悶也能好些。不知江大人,可願陪我下完這盤殘局?”他說著,抓起江懷才的手腕走向棋盤。

那染血的棋盤實在嚇人,也不曉得玉恒麵對著這麼一盤棋,怎麼就能裝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江懷才眼神飄忽,裝作不經意的問玉恒:“你這棋盤上的血……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