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兩個男人沒人注意就開始摟摟抱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奇怪的。但是又一想,自己以前在宿舍也沒少被人抱在腿上一起刷過遊戲開過黑,就又感覺其實還好。
一些直男之間的小把戲他早就耍的見怪不怪。
他一開始嫌彆扭也是礙於對方身份尊貴,心裡總有些過不去那道坎。
他以前覺得對方畢竟是天子,那可是萬人之上的絕對統治者。動動手指頭自己就能沒命的那種,尤其是影視劇裡小說裡對這類人的描述。
一個比一個威嚴,一個賽一個殘暴。
但是實際上和玉恒接觸下來的這段時間,他發現對方其實……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可怕。遇到開心的事也會笑,吃藥也會怕苦,也會好奇自己說的那些八卦。
頂多算個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上司。
尤其是對方年齡比自己貌似還小那麼一兩歲,童年又過的那麼慘,現在工作壓力又肉眼可見的大。
摸透了玉恒的性子,江懷才發現這個人其實還怪好說話的。
他腦子裡沒有古代人生來的君為君,臣為臣之類的等級觀念,所以和玉恒相處起來本來就和彆人不一樣。
非常的,逾越。
其實嚴格按照君臣身份來說,要論逾越,他一開始早就逾越的差不多了,隻是玉恒本人從來不在意這些。
江懷才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味道變了。”玉恒的聲音從自己胸口處傳來。
江懷才推了推男人的腦袋,示意他彆湊的太近:“還不是你咬的太重,我敷了點膏藥在上麵,好的快點。”
玉恒聞言,抬頭看了江懷才一眼,眉眼帶著莫名的笑意:“那讓我看看。”
說著就伸手去挑江懷才的衣衫。
古人的衣衫層層疊疊的不好穿,脫就更難脫了,每次起床江懷才都得頭疼一陣。
“我這衣服不好脫,而且再說了弄亂了也不好整……等等,不是,你怎麼解開的?!”
自己的話還沒說完,玉恒手指往自己腰帶處輕輕一勾,衣衫就自己乖順的敞了開來。
江懷才第一次在玉恒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善解人衣”這四個字的具象化。
因為藥膏,留在身子上的痕跡現在已經淡了很多。玉恒細細的看著那些地方,嘴角笑意卻不知何時散了下去。
修長的手指點著胸口靠近兩點之處的地方,問:“這裡,是誰留下的?”
江懷才低頭看向那處,有些不明所以:“啊?除了你還能有誰?”
可玉恒記得,自己當時,分明就沒有碰過這裡。
皮下還留著被人吮/過的青瘀痕跡,玉恒大拇指壓過那裡,順帶著撚過旁的一處地方。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麻麻的,酥酥的,直往骨子裡竄,江懷才的雞皮疙瘩當下就起來了。
他一把就抓住了玉恒不規矩的手,麵上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薄紅:“你,你彆亂摸,男人的這裡有什麼好摸的。”
玉恒歪著頭問江懷才:“那你……被這麼弄,舒服嗎?”
非常炸裂的一個問題,被玉恒直勾勾的就這麼問了出來,眸子裡還帶著幾分真誠的意味。
要不是玉恒問的認真,換了彆人問了這句話,江懷才估計當場得罵彆人神經病啊。
“就,也不能這麼說,就是很奇怪你知道麼。”
“那,就是舒服了?”
他說著,還不忘照顧另一邊。江懷才被這股陌生的反應激的弓起了身子,想要躲過玉恒的手。玉恒卻仿佛像是吃錯藥了一樣,手中的力氣突然變大,將想要逃開的自己用力的往懷裡又塞了一下。
江懷才能聽到玉恒明顯開始不規則的呼吸。
再這麼下去鐵定又出事,江懷才一把就抓住了玉恒開始做亂的手。
“你,你這人在哪裡學的這些東西。”他一邊說著一邊急忙給自己攏了衣衫穿好,“要是真好奇,你後宮美人那麼多,隨便你試,你說你在我身上做這些無用功乾什麼。”
以前也聽說過有些男的想要追女人,但是沒把握,就拉著自己兄弟預演一遍的。
但是他接受不了這種,太詭異了。
除非給他掏錢。
一些男人特有的不值錢的貞操。
玉恒眼瞅著江懷才有些慌亂的給自己穿衣服,也沒有強行阻止。垂眸,看著江懷才緊緊的握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
對方的體溫比自己高了一點,掌心溫熱,貼在自己的皮膚上,有些舒服,有些喜歡。
“是書閣裡看到的。”玉恒淡淡的開口,聽不出什麼情緒,“不想在彆的人身上試,你就很好。”
江懷才聽的有些心疑:“你們皇宮裡的書閣還有這種書?”
他說著,就要鬆開玉恒的手腕。
這人倒是意外的……乖巧?說不做就不做,被自己拿捏了手腕也不掙紮的。
“有的。”肌膚上溫熱的觸感就要消失,玉恒下意識的反手去抓,剛好握住江懷才的手指。
他用自己的拇指去細細摩挲江懷才的每個指腹,像是在玩弄一隻貓兒的肉墊,隻覺得很有趣。
江懷才被男人的舉動惹的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對方:“你們書閣……具體有些什麼書?”
玉恒想了想:“男的和男的,也有男的和女人的,也有女人和女人的。”
江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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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覺得這次接觸玉恒手法莫名的老練了許多,原來還真的有教科書在。
他可太好奇古人這類東西是什麼畫風了。
玉恒見江懷才興奮的直冒綠光的眼睛,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看嗎?”
“這,咳咳,微臣是覺得,筆墨畫圖,是不分高低貴賤的。若是能從中有所收獲,便也是好的。”
玉恒:“……”
現在倒是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出來。
皇宮的書閣比自己想的要大了許多,有點像現代的圖書館,好幾層樓,樓裡麵整整齊齊的擺著書架,上麵的書擺的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睛疼。
見江懷才實在好奇,玉恒便也就帶著人去了。
結果就是,大失所望。
他以為是什麼絕美的劉備文學,結果翻來玉恒給他的書冊一看,全是文言文,看的江懷才兩眼一抹黑。
倒是有一些畫圖畫的還挺像那麼一會回事兒。
但是總是少不了文人特有的那股迂腐氣味,時時刻刻框著教條筆法。兩個小人畫出來的美感還不如自己小學時候教科書上的插圖好看。
江懷才看的興致缺缺的。
他的評價是:不如二刺螈。
他有些失望的向玉恒看去,卻意外的發現後者有意和自己避開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在旁邊看著其他書冊。
要不是看到玉恒發紅的耳垂,他還真被這男人麵上雲淡風輕的模樣給騙了去。
玉恒這人真是……越了解越覺得有意思。
他抓著那畫的還不如自己的小人圖笑眯眯的湊了過去。
“聖上在看什麼東西?”江懷才還沒見過這麼純的男人,不免就欠欠的起了逗弄之心。
“是幼時看過的一些史記例法。”玉恒將書也給江懷才看了看,“剛才發現這些書被下人重新抄錄了一遍,還多了些新東西,就,看看。”
江懷才看不懂,也就沒看。注意力沒在書裡的內容上,也容易發現些其他不尋常的地方。
玉恒明顯注意到了江懷才手裡拿著的東西,但是故意沒有去看。可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搓著書冊的封皮,翻書的指尖也微不可聞的在抖,險翻不到下一頁。
江懷才:“你小時候,看這些東西?”
“也看些詩詞,經商,醫書。書閣裡有的,都看。”
“那你小時候還挺好學的。”自己這個時候估計還在和柳江離在鄉下翻牆爬樹的掏鳥窩。
小時候就是卷王附體,怪不得長大了能當上少年帝王。
玉恒聽到這話卻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笑笑:“那時經常用不到膳點,會餓。隻有看書的時候能忘卻幾分饑餓。”
後宮分給嬪妃衣食住行的俸祿有限,自己的額娘不受寵,分到的俸祿少,下人們也跟著欺負。偷偷克扣膳點的用度錢財。妃子被下人欺負的沒飯吃是常有的,膝下的皇子便也跟著挨餓。
先帝也是不管的,女人那麼多,餓死了正好換個新的。
當帝王的女人可遠沒有旁人想的那麼風光無限。
江懷才:“這,這樣麼。”
一句話說的江懷才剛起來的逗弄心又被壓了下去。
“你們皇宮裡這些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江懷才笑笑,隨手將畫圖收了起來,遞給了玉恒,“這東西,你要是想看,我都能給你畫出來,而且畫的比這個還攢勁。”
玉恒聽了江懷才這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垂竟變得愈加豔紅了幾分:“你,知道的很多嗎?”
“那是……”
雖然實踐經驗為0,但是看過的攢勁內容少說也有1個TB了,就這圖畫尺度放最清水的網站都不可能給他和諧,玉恒還在這裡跟他這般不好意思。
也太純了,他都不敢想玉恒要是穿越到現代,看到那些同人女畫出來的東西,不得羞的原地升天。
他有些好笑的戳了戳玉恒紅彤彤的耳朵:“你一個大男人看這種東西還會害羞啊,之前都沒看出來。”
玉恒有意躲開,他就賤兮兮的又湊過去。
好玩。
他還以為玉恒這種走高冷男神殺伐果斷人設掛的在這種事情上也能遊刃有餘。
調笑夠了,手還沒撤回去,就被玉恒直接抓住,二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剛還拿在兩個人手裡的書冊落了一地。
玉恒直勾勾的盯著江懷才的眼睛:“不要這麼碰我了。”